纔出龍潭又入虎穴,這個曹操真是暗呼流年不利啊!既然已經是甕中之鱉,曹操倒是也不反抗了,況且溫侯呂布就在身後,何等手段能夠逃的脫這個猛將的手心。
曹操立在相國府門口,而左右的衙役也是吃驚,這個校尉曹操一貫在相國府都是出入隨便的,怎麼今天有此一遭。
“曹操莫走”,身後的呂布走上前來,手裡的方天畫戟,不離分毫,“義父大人有命,且留曹操一時半刻!”。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曹操以爲今天真是自己殞命之時。
呂布拉扯着曹操往回走,這個時候相國府門外又有一位人前來,下馬進府,卻不想撞見了曹操的窘境,而曹操一見到此人,眉頭轉喜。
“高飛兄弟救我!”。
高飛進得相國府門,臉色陰晴不定,但是此番狀況已經猜測到八九分了,轉頭詢問着呂布,“溫侯如何拉扯校尉大人?”。
“曹操校尉給義父大人獻刀,義父大喜,說是要賞賜校尉一匹駿馬,呂布特來領着曹操挑選馬匹!”。
“此話當真!”,高飛詢問。
“哪裡有假!”,說話之間,呂布已經拉扯着曹操到相國府上後院的馬廄裡挑選馬匹。
而曹操聽得呂布一番言論,也是轉心爲喜,全然沒了剛纔的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的慷慨,反倒打趣道,“相爺的馬廄裡都是西北之地的尚好馬匹,傳聞將軍坐騎赤兔馬也是西北軍中之馬,是也不是?”。
呂布倒是懶得搭理這個曹操,不過義父已經傳令了,他也不好推辭,反倒相問高飛,“義父尚在府中,拜見要趁早,義父的午覺還沒有睡踏實呢!”。
高飛見到呂布領着曹操挑馬,也就不管這兩個人,徑自尋到了董卓的所在。
內廷之內,董卓只是簡單的披了一件衣裳,而手中把玩着一把寶刀,似乎愛不釋手,而高飛輕輕咳了一下,稽首到,“高飛拜見相爺!”。
董卓擡起眼睛,看到是高飛來拜,也是兀自的高興,“你高飛到的正好,且來看看我手中的這把刀,是不是奇珍異寶?”。
七星寶刀而已,高飛已然見過了,但是依舊驚訝着面孔,“我高飛乃是粗人一個,不懂得什麼寶刀不寶刀的,但是此刀光芒異常,尤其是刀身上的七顆寶石,一定非同小可啊,且不知相爺何處尋得此等寶刀!”。
董卓大笑,拉過來高飛的身子,“你且摸一摸這刀身”。
高飛的手掌剛一接觸到七星寶刀的刀身,一股涼意襲來,而且透骨入髓,簡直打了一個寒顫,高飛表示詫異,“怎麼會如此?”。
“此刀乃是七星寶刀,刀身上的這七顆寶石就非同小可,但是比之這把刀,寶石也只是小覷,這七星寶刀相傳乃是北極嚴寒之地,以天石淬鍊而成,所以刀身極寒,並且削鐵如泥之類,都是小意思!”。
高飛嘖嘖稱奇,他也知道了曹操的事蹟敗露,所以才假意獻刀,以做逃生之計,而高飛明知故問,“如此寶刀,相爺從何而來?”。
“哦,這個啊,乃是校尉曹操的心意,真是體恤老夫啊!”。
高飛大驚,“高飛雖然入京師的時間不長,但是我也知道這七星寶刀乃是司徒王允大人,家傳之寶物,怎麼可能會出現在曹操的手裡,又怎麼可能會獻給相爺你呢,而相爺和王允素來不合啊,滿朝之人誰不知曉?”。
聽得高飛一番話,董卓也感覺到不對勁。
“相爺,且把曹操獻刀的事宜給我說一說!”。
董卓把前前後後的事情說了一遍,說道在銅鏡裡看到一道寒光撲過來的時候,相爺才發現曹操就在身後,而此時曹操獻刀,董卓自己回味的時候,也隱隱約約的感到了蹊蹺。
“相爺糊塗啊,如若不是相爺在銅鏡之中看到寒光,恐怕他曹操也就不會有獻刀的這一茬事情,誰人獻刀會在對方熟睡之時!”。
董卓輕輕的把刀身回鞘,暗自思慮了一下,“這個曹操曹孟德,老夫待你不薄,居然想要害我!那個王允也不是什麼好傢伙,定然是他主使此事”,董卓頓時火起,一拳頭拍在了書案上。
“相爺只說對了一半,這個曹操想要刺殺相爺不假,但是他王允也不會傻到用自家的傳家寶來行刺相爺,昨夜高飛聽聞王允大人家失竊,肯定是曹操盜走了王允大人的七星寶刀,假意陷害在王允大人身上,其心不軌啊,簡直就是想要離間兩位大人,渾水摸魚,從中漁利啊!”。
董卓聽得高飛說的有理,暗自點頭,轉念一想,“曹操呢,還不捉拿回來,老夫要剮了這個逆賊!”。
忽而內廷之外,撞進了一人,乃是呂布,“義父大人何故如此暴躁?”。
董卓厲聲詢問呂布,“曹孟德在何處?”。
呂布稽首回答道,“剛纔義父大人允諾奉先,爲曹操曹孟德挑選一匹好馬,以贈之,現在曹操已經騎着快馬離開相國府了!”。
邊上的高飛,徑自的表演着,大呼不好,“此曹操定是遁走了!”。
董卓捋着虎鬚,眼睛圓睜,“下令全城戒嚴,緝拿逆賊曹操,定斬不赦!”。
堂下呂布聽的糊塗,剛纔還是要犒賞曹操,現在又要緝拿捉殺,有點摸不到頭腦,此事正中高飛下懷,徑自上前允諾董卓,“呂布大人神勇,捉拿一個小小的逆賊曹操,尚且不用着溫侯出手,我高飛願意效勞,來到京師幾日,既無報答相爺之處,願爲驅馳!”。
董卓曰,“然!”。
高飛領着相國府的幾百個西北軍士,騎馬奔出京師城門,而問道守城之城門官的時候,徑言,“剛纔校尉曹操,以爲相爺辦事爲由,不顧阻攔,擅自出城,而本朝的律法,校尉以上之武將,沒有皇上之御令,皆不可出城,但是曹操乃是董卓相爺手下親近之人,所以不曾阻攔!”。
高飛心裡明白,此刻曹操肯定早已溜之大吉了,而且猜測沒錯的話,曹操一定是逃到中某縣了。
高飛勒住馬,問左右,“京師附近有一個叫做中某縣的地方嗎?”。
“大人明察,洛陽京都附近的確有不少的郡縣,相互呈現拱衛之勢,而中某縣正在此地二十里之外,且不知大人問此何事?”。
高飛收回勒馬之勢,繼續前行,“我們前往中某縣!”。
“但是我們此行不是緝拿曹操嗎,何故要到中某縣”,剛纔那個應答的人發問。
無知者無畏,高飛也不願意搭理這羣無知之人,只是徑自的朝二十里外的中某縣奔去,而左右的幾百人見狀,無可奈何,只能跟着而去,畢竟相爺吩咐下來的事情,全都攬在高飛的身上,如果此番無果,也是怪罪不到他們頭上。
大概夜色將落的時候,高飛住馬看見一塊“中某縣”的石碑,估摸着是到地方了,而身後的人隨即而至,高飛下馬,直奔中某縣的縣衙裡,不巧,正好遇上縣老爺開府升堂。
因爲時間正好夜色將落,所以農閒之人,都湊到了衙門之外看熱鬧,而高飛看見人羣擁擠,也是湊了進去,而身後的西北軍士追過來的時候,被高飛手勢一擋,“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中某縣衙門兩邊,人羣擁擠,而正堂之上,兩班衙役在左右,正首一個縣老爺模樣之人,頭上頂着一頂烏紗帽子,手裡驚堂木一拍,“堂下何人,還不從實招來,莫要討打!”,左右衙役“威武”升堂,手中的殺威棒杵着地上,發出“鐺鐺”之聲,好像此處閻王門,進得出不得。
高飛倒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不過對於堂下跪倒在地之人,他卻熟悉,並且高飛星火奔來中某縣,也是爲了此人,只聽到堂上的縣官老爺,突然厲聲發問,“好你個逆賊啊,今日竟然落到了我的手裡,想當年我到京師求官的時候,被你一頓呵斥,貶低,難道我陳宮就一無是處嗎,想你也不過就是一個逆賊閹黨之子,也能看不起我,呸,我還看不起你曹操呢,今日竟然敢行刺董卓相爺,還好相爺發下了海捕文書,被我在這中某縣裡撞見了,你還不認罪!”。
堂下之人,手腳被鎖上了鐵索,但是脾氣依舊倔的厲害,“我可不叫什麼曹操,我本姓皇甫,單字一個德,縣官認錯人了吧!”。
那個縣官突然撇下了驚堂木,走到了堂下,掀起了那個自稱皇甫德之人的髮髻,“就這副德行,化成灰我都認得,安知你不知曹操!”。
原本跪立在堂下的人,突然大笑起來,“我識的曹操,曹操何等氣魄,我皇甫德不能夠比的,但是聽聞曹孟德兄弟說過陳宮之人,高風亮節,有志朝野,但是京師賣官賣爵,已經昏庸無道,所以孟德兄弟才曾經諷刺過陳宮,勸他不要仕途京師,免得被沾染一身銅臭,而我今天見到陳宮先生,竟然被認錯了,看來當年孟德兄弟也是看錯人了!”。
高飛在衙門之外,但是一切都聽的清清楚楚,暗自嗤笑,“這個曹操,還真是巧言善變啊!”。
高飛等待繼續看好戲的時候,突然身後有十幾個,突然闖了進去,大呼,“逆賊曹操,且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