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做完作戰總結,林凡看着衆將紛紛退去,心頭忽然感覺到一陣煩躁,似乎有什麼事情遺漏一般,讓他坐立難安,思前想後就是想不出來,無奈只能嘆了一聲,強迫自己不去想它。怎料一股疲乏感覺涌上腦袋,不由趴在案上,暈暈沉的睡過去。
忽然被賈詡吵醒,林凡醒了醒神,看着賈詡,腦海裡卻想着賈詡此來的目的,大半夜的,若沒有緊急軍情,賈詡是不會來吵鬧自己的。
“文和此來何意?怎麼大半夜的過來了。”
賈詡略作焦急道:“主公,情況不太對啊,曹操既然兵少,爲何遲遲不退?依屬下看,其中必然有詐,這幾日小心戒備,卻有噩耗傳來,濟河上游陳軍大寨遲遲未有消息傳來。”
曹操爲何不退?
這個問題林凡與衆軍師等人也討論過,以曹操用兵如神的軍事角度分析,曹操明知不敵,但他麾下卻有五萬兵馬,想要退去卻還是可以的,那他爲什麼不退?反而將自己至於險地。
可從政治角度一分析,總不能一直這麼退下去吧,明知不敵便要退,久而久之,自己地盤退的不剩幾個人,民政皆成問題,這仗也就不用打了。
“文和啊,此事我們不是商議過嗎?曹操也知他國力衰弱,不是不願退,而是不能退了。加上可能這次的虎牢關之敗就是陳留退兵的結果,曹操料想從中得到啓示,下令死守也不無可能啊!”許是睡得困了,林凡蔫不吧唧的說道。
賈詡看到這種情況不由皺眉,正色道:“主公醒醒,切勿輕敵,曹操能霸圖天下,也不是常人,豈能因爲挫折而放棄原本的思路,這推論以前我等也覺得將就,可這幾日,氣氛卻一直不對,曹操隱而不發,其中必定有詐,濟河上游陳軍大寨遲遲未有消息傳來.......”
濟河上游陳軍大寨遲遲未有消息傳來。這話賈詡說了兩次,每次都是鄭重其事,只是一天沒有消息傳來,能做什麼?
林凡也是這麼問賈詡的,有氣無力的點點頭,聲音有點嘶啞道:“不過是一天沒有消息傳來,可能是其中出了點小問題,或者是信使半途遇到曹軍斥候遇害了,又或者只是送遲了些,明日差人去問即可,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原來陳軍來攻濟陽之後,各處都做了準備,去濟水上游立軍下寨,賈詡覺得這是重中之重,令這上游軍寨中每日都要傳來消息,且每日傳信的時間都不太相同,其中規律不足與外人道哉。
林凡不以爲然的點在於賈詡太過小心了,濟水上游本就有軍寨,就算曹軍去攻,就算那處軍寨兵敗,但總會有消息傳來。
而且,就一天的時間,賈詡就緊張成這樣,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一天的時間能幹什麼,建堤蓄水根本不夠。
別說一天了,就是三天時間都不夠,由此,林凡才有些不以爲然。
林凡安慰道:“文和啊,可能是最近你壓力太大了,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這幾天日日夜夜想着與曹軍對敵之事,也太過緊張了,些許風吹草動,派人發書一封給濟水上游軍寨,詢問情況就行。”
林凡都這麼說了,賈詡沉思一想,道:“可能如此吧,這些日子以來,卻是是勞力費神,想必是屬下太過緊張了。”
賈詡再想了想,卻得不出什麼結論,起身告退了:“屬下告辭,一切等信使回來再說!”
“去吧,去吧,文和啊,這幾天多多休息。”
..........
第二天晌午時分,林凡依舊在帳中讀兵書,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匆匆腳步聲響,接着有人匆匆通報了一句就闖了進來。
能只是通報一聲就闖進來的,在林凡軍中也沒幾個,林凡擡起看去,正是賈詡,卻見賈詡一臉慌張的走了進來,神色匆忙。
林凡正要開口詢問,賈詡卻搶先開口道:“主公,大事不妙啊!”
賈詡這幾個字好像有魔力一樣,每每說來都讓林凡爲之一震,上次也是這樣,而且,林凡從未見過賈詡有如此慌亂的表情,不由心頭一沉,脫口而出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還是濟水上游軍寨之事?信使未歸?”
“非也!”賈詡搖搖頭,“情況更加不妙,信使剛剛歸來,卻不是軍中派去之人,回書也一切正常,昨晚書信也照常發出,許是在途中被截了等等.....”
情況有些不妙,林凡這才反應過來,賈詡心思縝密,用來傳書信的信使也是熟識之人,這次回來的信使竟然換了人,這纔是大大的不妙,就好似此地無銀三百兩,此等破綻放在智者面前太過兒戲了。
林凡面色凝重,似真似假地問賈詡道:“也有可能是遇到急事....”
“主公切不可兒戲!”賈詡正色打斷了林凡的話。
賈詡着急的搓手,表情焦燥不安道:“曹軍這半月來一直隱而不發,趁着我軍放鬆警戒之機,忽然襲擊濟水上游,絕對有這個可能,主公不可輕視,若濟水被決堤,我軍被洪水一衝死無葬身之地矣!”
“他曹孟德敢放水決堤?須知濟陽城也在洪水之中,他曹孟德要將自己也淹了?”林凡急問。
“只要計劃妥當,曹軍在城中的日子必定比我軍過得好,大有餘力出兵交戰。”
林凡還是想不通其中的一些細節,開口問道:“我軍在濟水上游築有軍寨,他曹軍縱然能戰敗我軍,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曹孟德還能截斷我軍所有戰敗之人不成?”
這裡面的問題確實嚴重,歷來兩軍作戰,勝敗暫且不說,戰敗之軍四處潰散,怎麼可能一個逃兵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