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全身浴血,奮力砍殺幾名曹兵後,自身也陷入包圍之中,甘寧如果看到這情況,策馬驅趕才救下程度,焦急大叫道:“程度,你怎麼樣了?”
程度咧嘴一笑,身上血跡卻不是他的,開口道:“並無大礙,將軍,該撤兵了,我軍畢竟兵少,不能久戰。”
“風緊扯呼!”就在程度說話之際,甘寧點頭,已經下了撤兵之令,用他錦帆中獨有的傳信方式,吹了個三長兩短的口號,便要整軍撤退了。
全軍迅速集結,而後以甘寧爲箭頭,朝着司馬懿軍寨南門的方向迅速撤退,有甘寧來回接應,並無差錯。
只是就在馬上要出營的時候,有個錦帆連滾帶爬過來大叫道:“不好了,朱三沒跟上,被困在敵軍之中了。”
“什麼?”甘寧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大驚失色。
由不得他不驚,此次奇襲就是去嚇唬人的,殺人放火還是其次,甘寧知道他軍兵少,猶如刀尖上跳舞,經不起一絲差池,而朱三眼看已經落下深淵裡去了。
朱三確實是在包圍之中,他也沒料到曹軍如此精銳,反應速度太快,等甘寧打來撤退信號的時候,他要撤退,可發現已經深陷敵軍之中,怎麼也出不去了,越來越厚的包圍層,讓朱三不由於驚怒,帶領其下錦帆奮力衝殺,欲打出一條通道撤軍。
然而曹軍戰鬥力不弱,根本不是他能衝的出去的,深陷敵陣,想要喊叫甘寧,但夜色之中嘈雜一片,喊叫聲根本就不能傳到甘寧耳中去。
朱三帶領士兵左衝右突,但一時間之間也難打退曹兵的圍堵,眼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每個人心裡都焦急不已。
眼見甘寧率兵越走越遠,曹兵包圍之勢更加嚴峻,朱三心中已經有了求死之志。
眼下的局面已經不能用焦灼來形容了,而是粘稠。
甘寧此刻也在躊躇滿志,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心中一懍,粗略分析一下形式,他也愣了三息時間,該救還是不該救?
若換了一般人,那自然是不能救,不然只怕牽扯更大,但甘寧卻不是一般人,只是愣了三息時間過後,他就有了主意。
臉色沉重且鐵青的他忽然大吼一聲:“錦帆!”
“錦帆~錦帆~”洪亮而又如山崩地裂的吶喊聲中,數百錦帆衣甲鮮明,殺氣騰騰,每個士兵都手提大刀,精神抖擻,戰意高昂。
“兄弟有難,不能不救,我欲回寨相救!”
甘寧低聲說一句,隨即大喝道:“本將不願勉強,願隨本將回寨相救的,可自行跟着,不願者可打道回城,此爲本將一人決定,與軍法無關,無需擔憂。”
“願隨將軍赴死!”一陣又一陣吶喊聲傳出,此起彼伏,根本停不下來。
程度急聲道:“將軍,將軍不可啊,錦帆雖強,但屈屈數百人怎麼能……”
甘寧理也不理,把手一揮,已經調轉馬頭再往寨中去了,回頭大呼一聲:“願去者隨行,隨我再殺他個翻江倒海!”
“殺!殺!殺!”如排山倒海的氣勢,錦帆軍竟沒一個落下,全都跟着甘寧再往寨中殺去。
鐵騎飛踏,電光火石之間,這幾百錦帆已經攜風雷之志,再往司馬懿大寨馳去。
約莫走了小半炷香的時辰,錦帆兵卒在甘寧帶領下快馬加鞭,已經來到了前方腹地。
也幸好是甘寧早些時候殺人放火,這火勢大的如同白晝,照耀的道路清楚。
前方早已亂成一團,到處火光閃耀,曹軍一層一層的包圍着,喊殺聲不斷傳來,不用看也知道前方是朱三被包圍的地方。
錦帆軍果然全是好男兒,縱然被層層包圍,卻無一人棄械投降,寧死不屈,頑強的頂着曹軍一波又一波的進攻。
甘寧看到這種情況,不由怒火攻心,臉上鐵青的沒有一絲顏色,牙齒更是咬的格格響。
“隨我殺進去!”一聲怒吼,甘寧帶人急衝,數百錦帆緊隨其後,沒有半點拖拉。
趁着衝擊之勢,甘寧迅速鑿穿曹軍包圍,來到了陣型之中。
“前面是誰領兵?”甘寧厲聲大喝道。
“將軍,將軍……”幾聲驚喜響起,接着被包圍之中的錦帆眼神一亮,迅速與甘寧併爲一處。
朱三赫然就在其中,心頭激動,但冷靜下來卻不知該喜還是該憂,皺着眉頭來甘寧面前問道:“將軍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將軍怎麼如此糊塗,回軍救援恐怕要讓更多的兄弟栽在這裡!”
“莫要說傻話,是兄弟,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甘寧背對着朱三,手中長刀舞動的飛快,“無法細說了,速速隨我衝出去!”
朱三不見甘寧臉色,只聞其聲,已經是淚流滿面。
甘寧大聲吆喝一聲,猶如虎吼,錦帆軍全員響起驚雷一般的怒吼:“衝出去~衝出去~”
甘寧率軍如同風雷響動,聲勢浩大,但細細一看,進展卻不順,只是以一個很慢的速速在往前推進。
在外的曹軍顯然已經佈置好了防線,很快便有數批千人一組的曹軍迎了上來,左裹一層,右裹一層,列陣相迎。
甘寧臉上凝重,吼道:“變錐形陣!”
很快,甘寧身後的錦帆就調好了角度,布城陣勢,動作極爲整齊簡捷,以甘寧爲錐字頭,順着曹軍包圍的薄弱點往外鑽去。
這樣可以減少接觸面積,讓曹軍人多的優勢發揮不出來,而將甘寧武藝超羣的優勢發揮的淋漓盡致,只是兩側壓力最大,不時有人受傷死亡,迅速有人補上。
靠裡面的錦帆也沒想着,迅速拉弓上弦,爲外側緩解壓力。
排成錐形陣之後,甘寧無人能當,大刀揮舞的飛快,左劃右剌,面前情出一片空間來,兩側的錦帆每人手提大刀,也是威風凜凜,以極限的速度,開始衝鋒肉搏。
“衝出去!”甘寧頂於戰場的最前端,馬匹飛奔,橫江大刀不停揮舞,所向披靡,眼見就要闖開陣勢,衝出去了。
“殺啊!”震耳欲聾的殺聲響徹雲霄,每個錦帆士兵都興奮的放蹄狂奔。任由刀走兩側,藉着馬匹強大的衝擊力,便可以把曹兵砍的頭顱飛天,血染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