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人素來悍勇,馬超如此囂張,立刻就引起了衆怒,且軍中有與樑興相善者,心中不岔,見馬超背身毫無防備,成宜一騎馬從馬超背後趕來。馬超聽得風動,知道後方有人追趕,只是假裝不知,繼續緩緩策馬而前。
林凡在陣門下看的真切,大叫道:“背後有人追趕!”聲音還沒落下的時候,就見馬超扭過從背後刺來之槍,原來是馬超曉得後方來人,故意賣個破綻,而後等成宜搠空之後,轉頭相向,兩馬相併,成宜裡能敵得過馬超,被馬超輕舒猿臂,生擒了過去。
“彥明可與之一戰!”軍士無主,韓遂望着帳下閻行,眼下也只有閻行能戰馬超了,士氣低落,也只有閻行能鼓舞士氣了,只是閻行心中也慌,他是猛將不錯,可就眼下的形勢來看,他是猛不過馬超的,由是躊躇不出。
可此刻韓遂點將,閻行又不得不出,只得抱拳給韓遂道:“恐一人戰他不下,望主公施以援手。”說完已經策馬而出,直取馬超。
眼下軍中只有侯選、程銀、李堪三將能用,韓遂將他們全都派出去,助陣閻行。這卻惹怒了陳軍中一將,卻是張繡。
張繡闖下個偌大的北地槍王名號,豈能讓馬超專美於前?到北地作戰,就像到了他的主場,張繡有心在林凡面前秀一把,又被韓遂無恥舉動激怒,策馬而出,前去迎戰。
涼軍不識馬超,卻識張繡,知道張繡厲害,一個人怎麼也贏不了他的,左右相顧一言,各自咬牙,只能使侯選與程銀來雙戰張繡,李堪卻去助馬超。
陳軍帳下衆將還待出戰,被林凡阻攔了下來,此戰就是馬超的揚名戰,敵軍雖雙戰馬超,應該也是無恙。
果然,馬超與張繡同時戰鬥兩將,卻絲毫不差,你來我往,甚至還能壓制對面。
閻行的武藝要稍高一些,與馬超交戰,又有李堪來助,情況還好一些,可兩人還是拿馬超沒有辦法,戰局焦灼。
戰到七十合開外,馬超抖擻精神,將兩人逼開,一槍刺在李堪手臂之上,將護甲劃破,鮮血直流,兩人不敢再戰,望風奔逃,而另一邊,張繡也已殺敗了侯選與程銀兩人。
涼軍潰敗,四散而逃,林凡下令乘勢追殺,大獲勝捷,直逼到三裡之外,而後忌憚涼軍騎兵威力,這才鳴金收兵,把先前擒獲的成宜推將進來,問是否願降,成宜知道形勢,也不做掙扎,跪地降了。
林凡可惜,可惜成宜所部兵馬不能帶過來,恐怕已經被韓遂收編了。
而另一邊,韓遂也確實是這麼辦的,今日一戰,死傷慘重,軍中大將樑興死亡,成宜被擒,其餘人等皆逃竄歸來,韓遂趁勢就收編了樑興與成宜所部,其後吩咐緊守大寨,由他陳軍搦戰,並不出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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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戰一天,各有所獲,但涼軍筋骨未失,林凡在帳中暗暗思量,要想少受些損失,此戰還得用計纔是。
或者換個角度說,此戰從一開始,林凡就計劃好了,早就定下計策,不會用蠻力殺敵。
明明就有馬騰這一號殺器存在,還有歷史上大名鼎鼎的離間計存在,林凡再用蠻力,豈不是太蠢了。
林凡皺了皺眉,沉聲喊道:“來人,去請馬孟起將軍過來。”
自有軍士去辦了,少時,馬超便急匆匆走來。
論武藝,馬超已登峰造極,在陳境之中,就算黃忠都敵不過他,一手槍法神鬼莫測,年少便已從軍的他,軍略也絕不會差,膽略皆備,一身英氣,讓林凡看的唏噓不已。
又想起從前乾的荒唐事,竟拐賣他出涼州,想起來又覺得笑料百出。
林凡見馬超來,輕微一笑道:“孟起啊!”
馬超兩恭敬回道:“未將在。”
“此刻也該你出馬了.....”
馬超面無表情,抱拳應道:“孟起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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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潼關之外,龐德騎着一匹黃驃馬,領着軍士正在來回巡查,眺望着遠方,緊緊皺起了眉頭。
他就是馬騰麾下的頭號大將,如同閻行與韓遂的關係一樣,而他所憂愁皺眉的,自然是馬超。
一員偏將小聲對龐德說道:“將軍,聽說昨天韓遂與陳公一戰,損兵折將,少將軍殺樑興,擒成宜,威風極了。”
龐德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喜怒,聲音低沉說了句:“也不知是好是壞!”
這個時代,雖然馬超出涼州的時間尚早,但龐德與馬超還是有交集的。更進一步說,就算龐德與馬超沒有交情,由馬騰映射而來,龐德也會對馬超有敬意。
只是馬超現在在兩軍之間夾着,立功也是爲林凡立的,必然更加加重韓遂對自家主公的猜忌,于軍情不利。
那員副將看着龐德凝重的樣子,卻不以爲然,當即說道:“我看少將軍武藝高強,有猛將之姿,該喜纔對。”
龐德搖頭說道:“對我軍自然該喜,但對於兩軍交戰,卻是個壞消息。算了,現在說這些作甚,是喜是壞,還得以後再看,看主公是何想法?”
那員聞言暗自點頭,亦是不再言語。大戰來襲,不光馬騰要做出選擇,就連其部下都在猜測馬騰的選擇。
忽然遠處稍暗的地方,一騎緩緩走來,龐德乃知兵之人,看那個方向,卻是從長安方向來的,而且自己也沒有在外佈置斥候,那人雄壯,胯下也是高頭大馬,自然有一股英武之氣,行於馬上卻身姿堅挺,如青松直背,也不像個斥候。
龐德心中既然有了計較,當即氣沉丹田,對着迷霧中的那人喊道:“前方何人,速速止步,報上名來,不然休怪某不客氣了。”
迷霧中的卻是熟人,正是馬超,策馬緩緩而出,將長槍收起,槍尖四十五度朝下,看着龐德輕輕一笑道:“阿德,怎麼,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龐德聞言一愣,心中暗自震驚,口中驚疑道:“少將軍?真是少將軍。少將軍怎會到此?”
龐德並不以馬超爲敵,策馬來馬超跟前,細聲詢問,馬超感慨:“此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