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西川軍之弱,那也是有科學根據的。
這人啊,還真不能太悠閒了,不然就容易骨質疏鬆。軍隊也是一樣的,窮山惡水之間才能出精兵,曹操在中州輾轉百戰,當屬天下之最。而蜀中卻太過安逸了,被劉璋養成了老爺兵,不弱纔怪。
這就是自然界的法則,大多情況都是如此,也難怪歷史上劉璋能被劉備迅速奪了基業,全無反抗之力。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的劍閣關外,西川士卒聽着江東軍來叫陣,而且看着江東軍旗幟上面,那顆掛起來的泠苞與鄧賢腦袋,全都大驚失色,士氣一下子低落不少,任由江東軍在外辱罵也無法還聲音。
不少泠苞與鄧賢的親屬麾下,從那場大戰中逃回劍閣的士卒,甚至放聲大哭,爲主將的死表示哀悼,以及對自己無能爲力的慚愧。
劍閣關城頭上,張任見此情形,亦是臉色大變,眼神之中居然閃過了一絲茫然之色,他早有預料江東軍會來示威,可沒想到自家兵卒被震懾膽魄,竟如此不堪。
這些都還罷了,還有更悲慘的消息傳來,雒城已經被江東軍奪去了,這消息張任還不敢聲張出去,雒城在西川之中重要無比,若是消息傳播出去,恐怕士氣更加低落。
轉頭與吳懿對視了一樣,雙雙都是無奈,劉璋派遣不少能征善戰之將來前線與江東軍對抗,可這才半月不到,就連連折了泠苞、鄧賢、楊懷、高沛四將,眼下的劍閣中,就只剩下他張任與吳懿兩將了,端的悽慘無比。
狂風嗚咽,大旗獵獵作響,有些像是哭泣的聲音。
林凡一身輕裝,策馬率軍來到劍閣關外,仰望劍閣,天險之名非同凡響,左右皆是高山,如同利劍倒懸於天空,中間正剩下一條羊腸小道,而劍閣就堵在這羊腸小道上,劍閣關高七八米,全是用大青石堆砌而成,遠遠望去,林凡也得長嘆,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
劍閣與以往之堅城也不一樣,既然堅城,一般都大,圍繞一圈,可從多面攻城,而現在,劍閣只有一段城牆可攻,放眼一看,其上不過百米罷了,城中還有四萬兵,而城外江東軍也只有六萬兵,劍閣如何能過?
莫說是六萬,便是來十萬,也只是按着順序依次上前,城牆狹隘,再多也是無用。
林凡站在城牆下面百步開外,手持利劍遙指城上的西川軍士卒,大聲喝到:“江東大軍來到,劉表已降,泠苞與鄧賢已經授首,爾等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城牆下江東軍亦是厲聲高呼:“此時不降,更待何時!”
與劍閣中的西川軍不同,江東軍如今士氣大振,個個中氣十足,喊聲震天。
震天的喊聲之下,西川軍被嚇得瑟瑟發抖,士氣更降。
張任趕緊鼓舞士氣,傳令將軍鼓聲敲響,蓋過城外呼喊聲,這才止住頹勢,他與吳懿在城牆上來回奔走,鼓舞着士氣,而後英氣盡展,迎風高喊道:“江東軍不仁不義,欺我西川君,霸我西川土,我輩武人保家衛國,身後就是父老鄉親,豈能受江東軍一兩句恐嚇就暗自頹然?想想身後的父老鄉親,想想等着我等傳回捷報的君上,劍閣關危不可及,豈是他林賊能染指的。”
聽了張任一說,士氣才稍稍凝結,兵卒緊了緊手中長槍長矛,戰意凸顯,也變得有些躍躍欲試,紛紛揮舞着手中武器歡呼了起來。
而後張任轉出城牆,怒罵林凡道:“林賊只知言語辱罵,卻不知興不義之兵,必然衆叛親離,繼而滅亡。怎地只敢叫囂,不敢上關來啊?你儘管放兵來攻就是,某定要你來的去不得,到時候殺的你丟盔棄甲,慘叫連連,望你還能說出些囂張話來。”
林凡一笑,並不生氣,“張將軍乃西川名將,怎地也不明大勢,明珠暗投,劉璋闇弱,連劉景升都抵擋不住,拿什麼來抵擋我江東天兵,”
張任皺眉:“林賊休得猖狂,何必多言,劍閣關就在眼前,有本事來攻就是,張某人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林凡也不再多話,急令三軍去攻,各部將率各自隊伍分好了次序以此攻城,戰鼓聲頓時響起,江東軍各個大喝一聲,往劍閣關上衝去,架着雲梯冒着箭矢往前衝。
衝到半路,關上西川軍箭矢火力太密集了,無法動彈,只能龜縮於盾牌手的保護之下,叮叮噹噹的一聲聲清脆聲音響起,箭雨打在盾牌之上,總算還能抵擋住。
一般的盾櫓多是木製,百鍊之木,其中只是包了一層鐵皮,或者直接未包。而江東軍之盾櫓,因爲在交州收集了許多礦產的緣故,將礦石提煉,冶在盾櫓中,成分比一般的魯鈍更加堅固,但就算如此,還有不少盾牌被箭雨一掃,破裂開來。
等關上箭雨密集度衰弱,立刻有江東軍弓弩手出列還擊,壓住陣腳,又是叮叮噹噹一陣子,城牆上卻都是大青石,根本絲毫未損。
不顧趁着這空隙,凌操已經率兵衝上去了,將雲梯搭在城頭,立刻就被推到,城下的江東軍就再次搭建,如此反覆。
城下的撞門車也發動,咚咚咚一聲聲厲響,是在撞門的進程中。
只是收效不大,短短一個時辰過去,劍閣關下損耗了不下千具屍體,而城上西川軍之損耗,恐怕不到百人。
這樣打下去斷然不成,損耗是一方面,還有可能讓關上西川軍再長起士氣,而自家士氣大跌,林凡思索再三,還是下令鳴金收兵,暫且停歇。
而另一邊,卻說甘寧在襲得雒城之後,楊懷與高沛也被他殺了,林凡換蔣欽去雒城中據守,而調甘寧回中軍,甘寧讓人砍掉了楊懷與高沛腦袋,將其用生石灰醃製以後,就率領大軍星夜兼程往劍閣回趕過來了。
就在剛纔攻城的時候,甘寧已經來了,林凡急忙打開寨門叫甘寧進入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