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洛陽之中的爭鬥,邊讓在短時間內就爲林凡募得兵馬三千,這還是連帶着些許九江郡中的原班郡兵,全部交給林凡來帶,日夜操練,由此可見對林凡的新任。
邊讓真是厚道人,整個三千兵馬中真是乾淨無比,伍長,什長一級的不入流的領隊倒是有一些,至於中級官員卻是一個沒派,因此現在這三千兵卒真是頗爲簡單,就像一張白紙一般。
校場之中,點兵臺之上,林凡負手而立,下面是熙熙攘攘的三千兵馬,三千兵馬齊聚校場,雖說人數也不算多,只是這麼多人聚集起來,卻也顯得人山人海。
不過這些集結而來的三千兵馬就這麼隨意地站着,雜亂不堪地站在一起,也沒隊形。
那些有伍長、什長管着的倒還好些,隊形雖然不整齊,將就還能看,這其中多是九江郡郡兵。
那些沒有人約束的,又是新兵的,閒散無比地站在底下,隊形亂成一團暫且不說,更是左右逢人說話,亂哄哄的一團,這讓人如何受得。
郡中府庫衣甲兵器不足,多數兵卒只穿了非常簡陋的皮甲,裡面的衣服也非常破爛,所用武器大多隻是木質長槍。
林凡也是將門出身,師承盧植,也是帶過精兵的,不管是以前的長水精銳,還是稍遜的西園軍,都比下面這般人強太多了,吵來吵去吵得林凡頭疼。
不由的也是苦笑,邊讓真是不管事,就給自己招來三千兵馬,然後什麼都不管了,面前這三千人,其中有些人昨日恐怕還是莊稼漢,今天就成了官兵,這不亂纔怪。
“校場點兵!一通鼓!”林凡吩咐邊上士卒。
隨着咚咚咚的聲響,校場之中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能靜下來就好,看着這些新兵還是散亂不堪的隊形,林凡緊皺的眉頭也稍微鬆開了些,隊形什麼的起先時候又沒人教,以後再慢慢練吧!總之先不吵了就行!
“肅靜!校場之中,軍鼓已響,再有喧譁者軍法處置!”林凡大聲吼道,這吼叫聲,還是模仿的張飛的,也不知像不像。
“我乃大漢驍騎將軍林子瞻是也!身負西園校尉之職,如今領命前來募兵,幸得邊太守照顧,一應兵馬、軍械、糧草皆無短缺,耗時不多,就得了爾等兵馬三千,如今,你等具在我林子瞻帳下聽令。”
緩了緩,好讓人接受這消息,下面有機靈的伍長,什長,已經帶着手下行禮了,沒人帶的,也跟腔嚷嚷着。
“你們以前可能各有身份,可能是佃農,商人,莊戶,平民,惡霸,甚至還有可能是以前的黃巾賊,但那都不重要,如今在我營中,那便是士卒,想必你們能進這營中,心裡也早有準備,我只多說一句,在我林子瞻帳下聽令,有多大本事就拿多少銀子,就能做多大官,林某絕不虧欠。”
“爾等可知何爲士卒?士卒者,當聞鼓而聚,聞號而進,聞金而收,軍營之中,軍法最大,而我的話就是規矩,聽令不從者!休要怪我不講情面。”林凡繼續說道。
說完,下面又是討論聲,不過這次林凡也沒打斷,就立在風中,給他們討論的時間。
過了段時間,林凡親自動手,又是一通鼓,讓議論停了下來,大吼道:“總之一句話,在我營中,有功必賞,有過必罰!”
一番嚇唬之下,就算林凡語句停下,下面的兵卒也不再嘈雜喧譁,林凡點點頭,總比一開始要好一些,總算是步入正軌了。
“想必爾等也看見了,雖有兵馬三千,可是就連最基礎的伍長、什長都有空缺,再往上更是稀疏,此番正是爾等機會,軍中以武爲尊,今日,就在營中設有五部擂臺,營中所有人都能來試,連勝三場者爲伍長,連勝五場者即爲什長,連勝十場者爲隊率,上不封頂,人滿爲止,榮華富貴都在你等自己手上,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林某說到做到。”
林凡說着,說完就讓人在營中規劃出無處場地來,作爲打鬥場所,只是一開始應者寥寥無幾,讓林凡也是掛在空中,有些尷尬。
關於這練兵,倒不是林凡水平不夠,有盧植教導,又是從軍多年,一步步走到了高官之上,林凡的水平怎會不夠,只是現今情況特殊,林凡手下竟無一人可用,林凡也非神人,怎能一蹴而就。
路是一步一步走的,架子也是一步一步搭成的,如今這全無基礎的三千兵馬,林凡還得使出些手段才行。
商鞅南門立木,郭隗千金買骨,都是這個意思,都是初登高位,想要樹立個典型,纔好快速融入新事物之中。
要這個時候,三壯早就第一個跳出來應聲了,林凡不由想到。
不過到底是在軍營之中,當然有猛人存在了,尷尬沒多久,就見下邊有一人抱拳朗聲道:“不知大人說的可是真的?小人願意一試。”
典型就這麼出來了,林凡大喜道:“自然是真的,念你是第一個出來的,若你能勝,官職加倍,在我營中,有功必賞,有過必罰,絕無二話,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身材結實,應該也是有些本事的,抱拳說道:“回大人話,小的名叫鄧當。”
這次林凡卻是聽得認真,心頭一驚,忙問道:“鄧當?你是哪個鄧當?”
鄧當奇怪,又是抱拳行禮:“大人,小的便是鄧當,天底下還有另一個叫鄧當的嗎?”
林凡深吸一口氣:“我且問你,你可曾婚配,家中可有一人名叫呂蒙。”
“小人與髮妻相識多年,呂蒙正是家弟,家弟年幼無知,莫非何處衝撞了大人,望大人恕罪!”
說完鄧當就跪在地上請罪,頭都擡不起來,他這話也說明了很多問題,一來聽鄧當的言語,條理清楚,有條不紊,看來也是讀過書的,怪不得以後能做到孫策的部將,也是有點本事的。
二來,這呂蒙也着實頑皮,這點鄧當應該是心有餘悸,這才立刻俯首請罪,想來這呂蒙也是惹禍不少。
不過呂蒙爲何是鄧當家弟,這點林凡卻是想不通,史書上說不應該是小舅子嗎?
其實還是林凡弄錯了,呂家沒了長輩,從附在鄧當家中,叫家弟也無不可,古而有之。
皺着眉,林凡把鄧當叫起來,揮了揮手,讓他前去演武。
至於解釋?林凡身份高貴,也沒必要解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