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何苗的恭維,何進也是頗爲受用,又是一陣急促的哈哈大笑聲,許久才停下來,這書房的氛圍也不再壓抑,之後就聽何進說道:“所以此刻卻是不容馬虎,之後行動也無需你動手,你只要安靜呆在府中,莫要給我生事就好。”
何苗卻是一愣,急忙問何進道:“聽大哥的口氣,日後還有行動?”
何進解釋道:“那當然了,我起初與你說的話你卻是又忘了,既爲必有一傷之局,哪能馬虎。這種關鍵時候才最是見功夫,絲毫大意不得,莫非你認爲我等乾坐着等劉宏殯天就行嗎?哼,我說了這麼多了,換你來說說看。”
何苗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左思右想還是想不到,只能放棄,張口繼續說到自己愚昧,不恥上問何進。
“哼!”何進冷哼一句,說道:“若是我料想不差,那劉宏在臨時之前必然要對我等動手,只有解決了我,他纔好安然入土,此時此刻恐怕就在想着如何殺我,甚至我一度以爲此次的病危事件就是劉宏搞出來,爲了埋伏殺我而做的圈套。”
“可是真的?陛下竟如此狡詐?”何苗急問道。
何進想了想,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應該是假的吧!此時此刻我也不確定了,府上的謀士各個都不中用,還得靠我們自己。不過劉宏也本有機會殺我卻未動手,這病危之事秘而不發,應該是真的了,可能也我最近疑神疑鬼,想多了罷了。”
定了定神,何進又叮囑何苗道:“反正此刻兇險,你也別到處亂跑了,就在府中靜坐就是了,我也要收攏兵權,只要手上有兵,他劉宏也不敢妄動,現在這等情況就是拼個耐力,誰先露出破綻誰就滿盤皆輸,劉宏命不久矣,垂死掙扎就只有這一波機會,過了這個坎,我等掌控朝政,到時候可沒人能阻攔了。”
其實何進猜的還真不錯,靈帝就是因爲突然病重,腦子都燒糊塗了,這對何進的攻勢才放緩下來,有些事情腦子中都沒有個章法,怎麼安排手下去施行啊!
正所謂時也!命也!說的就是此理。
就像這本書,明明寫的還不錯,可還是成績不怎麼樣......好了,好了,不吹了,別打臉,別打臉。(又湊了二十字!!!)
箇中關係對何苗說明,當即,何苗便是點點頭,心中就已經慌亂了,對着何進問道:“大哥,你覺得我何家能扛過這個坎嗎?”
“急什麼,劉宏都不急,我等怎麼能急,爭時間的可是他不是我們,不過想來劉宏的這此迴光返照應該也是厲害無比,我卻是不想等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何進淡定地解釋道。
何苗還是不解,嘗試着問道:“大哥,你是要如何出擊?”
“你既然都猜出來了,何必自欺欺人。”
何苗眼神一聚,尖聲道:“弒君!!!”
話音剛落,何進抄起手頭的書籍就扔了過去,也不管砸到哪,總之是很用力的扔過去,口中訓斥着:“你在找死不成?想死別拉上我,這等機密也敢隨意喊叫?”
何苗也是反應過來,慌忙點頭哈腰稱是,將書籍從地上撿起來,老老實實放到何進書桌上,何苗平時被何進訓斥慣了,卻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神態恭維。
只是剛纔得到的內容實在是驚人,何苗眼神中還有餘悸,嘴角顫抖,眼神飄忽,縱然知道自己大哥與陛下相爭之事,可從未想過這弒君之事,實在是太大膽了,平復下慌亂的心情,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問道:“大哥,此事是不是太過了,縱然是在懸崖之上,也不能幹這種事情啊!”
何進卻是淡定,似乎心中早有腹案,遠遠過了初時的震撼期,張口就說道:“叔達,你平日當做河南尹時的耀武揚威到哪去了,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
“這與膽子卻無關係,實在是所圖甚大,我聽之手腳發麻,如何不懼?”何苗戰戰兢兢回答道。
輕嘆了一聲,何進將初衷說與何苗聽:“唉,叔達,非是我違逆不尊,實在是此時身處懸崖之上,一隻腳已經邁出去了,再無回頭之路,我若一倒,何家必被族滅,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畏縮行事,豈不聞: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何苗似乎也接受了這事,本來就是膽大妄爲之輩,接受着新事物倒也快,慢慢鎮定下來了,想了又想,緩緩說道:“大哥三思啊!漢室畢竟是衆望所歸,我等輕易弒君,這等因果卻不是我等能背的起的,還是扶持大皇子辯殿下慢慢上位,纔是王道。”
“我自然知道,弒君這等事情豈能輕視與人,必然是要找個替死鬼替我背了這因果,我等就在幕後操控一番,等事成之後再出來收拾戰果,豈不美哉!”何進不無得意地說道。
這話卻是有趣,既能置身事外,又能在這危局之中保全自己,事成之後自然是地位穩固,倒是個好辦法,何苗點點頭:“這事可不容易,其中干係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啊!”
“說難也難,說易也易,只需牢記“快、準、狠”三字真言即可,事成之後,我等立刻扶大皇子上位,大皇子乃嫡系長子,涼這等朝中大臣也說不了什麼閒話。”何進回道。
何苗聽了,急切說道:“快?我這就去準備。”說完就準備往外走,卻被何進攔住了。
只聽何進道:“說的快而不是急,這快是說動手要快,現在還未到動手之機,你急什麼?我與你說了多少次了,遇事多動腦子,心想快而行不急,這纔是成者之風...算了,說這麼多,你也未必能懂,還有一事,你最近可是與宦官走的頗近,想來也是收了不少好處,可是真的?”
何苗支支吾吾,何進一看就知道是了,“如今非常時期,你可別不識大小,等事成之後,朝中大小都是你我說了算,這富貴名利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到時候宦官還得仰仗我等鼻息。若是犯了糊塗,身死道消,這一切可都沒了。”
何進警戒,何苗慌忙成稱是,兄弟二人在這書房之中揮斥方遒,卻好似成事了一般,欣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