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巡邏的士兵很少,加上現在正值凌晨,這個時間點乃是人最困的時候,就連巡邏的士兵也是無精打采的樣子。
一夥十餘人的官軍精銳小隊趁着夜色,身着黑衣,悄悄地摸了過去,不多時候就到了營寨前,悄無聲息地便放到了巡邏黃巾小兵。
“布穀,布穀。”一陣早間的布穀鳥聲音傳來,提醒着人們起來布穀,清脆悅耳的聲音響徹夜空。
聽到信號,藉着夜色濃重,官兵飛快地朝着黃巾營寨摸去。不多時候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站住了跟腳,等到黃巾軍察覺的時候,門口的拒馬早已被移開,鹿砦、鐵蒺藜也都已被清掃個乾淨,甚至連陷坑都已經被填平了,官軍疾馳衝向敵陣,兩軍接戰,黃巾疲兵終究還是抵擋不住,只能邊往後退邊穩住陣型。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眼睛裡冒着火的官兵是見人就殺,眼見官兵漸漸佔了優勢,張樑大手一揮,指揮着黃巾軍士兵漸漸朝着河邊退去。眼下無法與這些官兵硬拼,只能犧牲掉一部分人來保全手下的精銳,兩方人馬你追我趕,展開了一場極爲混亂的廝殺。
這戰打的卻是慘烈極了,金戈鐵馬,氣吞萬里,長劍與彎刀鏗鏘飛舞,長矛與投槍呼嘯飛掠,密集箭雨如蝗蟲過境鋪天蓋地,沉悶的喊殺與短促的嘶吼直使山河顫抖!血流成河,又被濺起,血霧漫天飛舞,哀號遍地流淌。
從早晨交戰至傍晚,黃巾軍大敗,黃巾軍逃到河邊之後才發現河邊又是一個陷阱,只能倉皇四處逃竄,黃巾軍三萬多人被殺,約五萬人被逼落河中淹死。
此時,廣宗城外,往曲陽縣方向的一片山林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兩個黑色身影在山林中靜靜地等待着,爲首的人是一青年,手中拿着一把鋒利的好劍,在夜色瀰漫的山林中猶自反射着月光散發出的陣陣幽光,身後還有一名漢子,這漢子手持一柄長弓,身後揹着一個箭囊,長槍在側,倆人警惕的望着前方的道路。
“大哥,你怎麼確定張樑會往曲陽方向逃跑,曲陽可是在廣宗的北面,若是張樑逃跑,也應該往南逃跑纔對啊!”手持長弓的那人絲毫不敢放鬆,小聲地向前方那人詢問道。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二鳥,前面那人自然就是林凡。
林凡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二鳥,歷史上張樑死在了廣宗,張寶則跟着死在了曲陽,可是現在已經沒有張寶了,張樑會不會死在廣宗還未可知,林凡不過是想來碰碰運氣而已。
林凡沉思了片刻,嘿嘿一笑,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緩緩說道。
“北方多山...”
目前也只有這個回答了。
遠處的城池上還不停傳來喊殺聲,火光沖天,照的廣宗明亮無比,刺鼻的血腥味也逐漸飄來,而林凡帶人則相安無事地埋伏在黑夜下的山林中,林凡也有點打退堂鼓,只是若是這麼幹淨地回到軍營,會被別人笑話的,幸好夜色濃重,纔看不到林凡羞臊得略微有些發紅的臉。?
沒想到過了片刻,還真的讓林凡等來人了,而且等來的人還是打的張字旗幟,應該是張樑沒跑了,只是在亂軍之中,張樑還是帶着五百多人逃了出來,而且這夥人撤退的時候井然有序,絲毫不亂,顯現出深厚的軍事功底,就林凡這點人,上去就是去送死的。
“二鳥,先不要衝動,先放他們過去。”林凡雙目微眯,凝視着遠方逃來的士兵,沉聲命令道。
那夥人逃的飛快,也沒心情檢查這密林,就這樣,就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兩方擦身而過。
“二鳥!帶人跟上去,注意別跟太緊了,我們這次就是來湊個熱鬧的,縱然讓張樑跑了也不打緊,莫要把自己人摺進去了!”
“二鳥明白。”二鳥說完就帶着兩三個好手跟了上去,林凡則帶着百餘騎兵走在後面。
在曲陽縣外有一山,拔地而起,山勢突兀,名叫黃山,可是這黃山卻不是五嶽之一的那個黃山,不過是同名而已,相傳黃石公曾寓居於此,才起了這個名字。
林凡在二鳥的引路之下,追到了黃山,追到黃山之後,才發現張樑一夥人被困在黃山之上,而山下約有千人正在攻打上山。
“二鳥,可曾知道面前這幫人是哪一部的?”
“還不知道,已經派人前去交涉了。”
不多時候,有探子回報前方乃是青州鄉勇,恰好在此處碰到了張樑,兩方正在接住廝殺。
林凡欣賞地看着這幫人,話說現在這時候,能一口氣湊夠千餘名鄉勇也不容易,莫非又是猛將之流。這樣想着,林凡帶人策馬前去,準備結交結交。
到了跟前通報,見了這夥鄉勇的首領,還沒見到首領,就看見這夥鄉勇皆是精壯男子,那首領一來,氣勢駭人,語氣也是頗爲剛硬,閒聊了幾句,才知道這夥人全都是青州鄉勇,至於其他的不願多談了。
只是就算他不願多談,林凡也能猜個七八,眼前的這夥鄉勇全是壯漢,相互之間配合默契,不像是短時間內拉練出來的。
確實令人敬佩,再加上自己這次來本來就想着看看熱鬧,若是有便宜可佔就佔一佔,若是沒有便宜也就算了。
和那個鄉勇的首領閒聊了幾句,互相吹捧了幾句,算是互相認識了,之後林凡說明了自己不想佔人便宜的想法,留下了衆多弓箭與軍械,還有糧草若干,和這夥鄉勇結了個善緣,之後便徑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