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軍陣中,確實無需擔心,剛纔那一波箭雨過去之後,長水軍騎兵便已經衝到了咫尺之間,雖然黃巾軍短時間內拉起了一隊弓箭手,但剩下的部隊混亂的情況還是存在,馬上就要短兵相接了。
等到短兵相接之後,遠程弓箭手的作用就不大了,因此雖然剛剛衝陣的時候,在黃巾軍的弓箭反擊之下,長水軍的傷亡慘重,但也就只能到此爲止了。
“左右各自衝營,短兵相接,勝者生,敗者死!!!殺啊!”三壯和邊上的部將以及衆多的兵卒揚聲喊道。
頓時引得衝進來的長水將士齊聲高喊,氣勢如虹,不斷向黃巾軍壓去,反觀黃巾軍,混亂還未止住,營中指揮那人無奈,只能命人將僅存的盾牌軍撤了回來,這樣固然加重傷亡,但也有機會反戈一擊,目前也只能如此了,不得不說黃巾軍中那人果真是個高手。
短兵相接,兩方各有傷亡,但總歸黃巾軍傷亡要重許多,不時有騎兵呼嘯而過,一道亮光閃過,只留下黃巾軍的無頭屍體,以及跌落在遠處的頭顱,口中還發出這慘叫聲。
但是隨着黃巾軍在首領的召集之下,越來越多的兵馬被收整過來,也有一批大漢,手中拿着斬馬刀,專門挑馬腿斬去,若是有馬腿被斬斷,騎兵一聲慘叫跌落下來,周圍便會有數人包夾而來,輕易不好脫身,最後只能被活活纏死。
一名氣勢駭人的武將殺開一條血路,正是三壯,躍馬朝四方亂殺,邊上黃巾將領看不下去了,舉刀相迎,衝了上來。只是還沒等他到面前,三壯揮舞着狼牙棒猛然大喝一聲,如同驚雷炸響,同時手中狼牙棒朝着那將頭頂匹去。“咔嚓”一聲響起,那黃巾將抵擋不住,手中的長槍連同身體在這一剎那都崩斷成了兩截。殺了那將領之後,三壯也沒要那人頭當功勞,猶自往其他方向衝殺。
卻說先前那率領騎兵追擊出營的黃巾將領,竟然在弩箭之中逃了回來,此時正在指揮那人麾下,看見三壯如此囂張,當即便不能答應,手腳緊握,那首領見了說道:“元福,那賊將囂張,你且前去會會他,殺一殺他的氣焰。”
“末將的職責乃是保護將軍,此等危難之際,恐怕...”
“我身處後營,相比之下安全許多,況且周邊有諸多將士保護,敵人也衝不進來。賊軍衝鋒無敵,在我陣中來去無人擋,這樣下去我軍士氣低落,混亂根本停不下來,更加不妥。”
那將想了想,確實是這個道理,領兵上馬,往三壯處飛奔,口中還大喊着:“將軍自己小心,末將去了。”
話說黃巾軍也沒有坐以待斃,在長水軍騎兵推進的同時,陣中的弓箭手也在拼命地放箭,飛蝗般箭矢在黃巾營寨中飛過,兩軍混雜在一起,現在放箭只能兩敗俱傷,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成功地延緩了長水軍的衝營,不時有長水軍被射落下馬,但是也有更多的黃巾軍士兵被接連射倒在地。
數千長水軍被這波箭雨壓迫着緩緩後退,但是後退的時候腳步不亂,隊形尚好,還在默默控制着傷亡,反觀黃巾軍死傷慘重。
整體來看,黃巾軍落了下風,但也快把長水軍逼退出營寨。
長水後軍,看着這種情況,袁術先說話了,疑惑着說道:“情況有些不對啊!子瞻,我等收到的情報,賊軍不過萬餘波才部的潰敗之兵,在卜己的帶領下在此休養生息,可是面前的這夥人不像是剛剛潰敗之兵啊!黃巾賊寇中指揮那人,剛纔壯士斷腕,一波箭雨逼退了我軍,雖然自己也損失慘重,但若是成功將我等逼退,就能重整旗鼓,賊兵人多,這傷亡之數其實意義不大。”
林凡也很疑惑,歷史上卜己不過小小的黃巾賊,等級還沒有波才、彭脫等人高,如今看着用兵之法,卻是非常厲害,對着袁術緩緩說道:“公路,情況卻是有些不對勁,這卜己用兵頗爲厲害,軍中上下也全是精銳,先前烏龜殼般的防守讓我等毫無辦法,若不是僥倖將他詐出營來,恐怕我等數月之後也不能前入營寨半步,這卜己這麼厲害,怎麼尚在波才之下。”
還沒等說完,林凡看見袁術眉毛動了動,驚奇地問道:“公路皺眉作甚?你觀察仔細,是否還有其他想法。”
“我在想是不是皇甫將軍明知道卜己難啃,方纔讓你我二人帶兵前來?”
戰陣之前還有這等玩笑心思,真是可惱,林凡遞給袁術一個衛生眼,認真地說道:“公路,戰場之上莫要嘻鬧,料想皇甫將軍絕不會有這等想法。”片刻之間還沒等林凡和袁術兩人說完,黃巾軍中就傳來變化。
“結陣!結陣!將敵軍趕出去!”一名黃巾軍將軍突然揚聲喊道。先前殘留下來的刀盾手立刻也結成圓陣,不過黃巾軍所結的圓陣與剛纔長水軍衝陣時候的陣型迥然不同,剛纔黃巾軍結的是一個整體的大圓陣,而現在黃巾軍則是不同形狀的小陣,常常只有十幾個人一組,盾牌兵在最外圍,大刀兵在偏裡位置,長槍兵遊蕩在其中,或者直接沒有也沒關係,而最重要的弓箭手被保護在最裡面,正在不停拉弓搭箭,陣型顯得法度嚴整。
“向前!向前!但有退者我當頭便是一刀!”在其中一個圓陣中的黃巾軍將領大喊道。手持大刀將幾個尚在混亂之中的小兵砍到在地,威懾着衆人,聽了命令,這黃巾軍中每十幾人便能結成的小方隊參差有序地呈弧形緩緩朝長水軍騎兵陣中壓去。這夥黃巾賊人不停地低喊着,整齊的踏步前進,顯得氣勢不凡。
黃巾賊人的幾十個小方陣緩緩朝徵北軍的大圓陣包去,之前營中混亂的其他部隊也在靠後的地方結陣,此時,長水軍衝擊勢頭已經完全停頓下來。戰局似乎有像黃巾一方傾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