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六月下旬,袁術和林凡帶人往陽翟而去,因爲軍中其他司馬均在陣前傷亡,袁術就將林凡一部擴充湊齊一千人,還由林凡帶領。
東漢軍中司馬又細分爲軍司馬與別部司馬,別部司馬較軍司馬稍差一些,換成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儲備幹部。閒時掌管很少或者直接不掌兵,等用時才抽調到他營中擔任要職,況且現在又是黃巾戰亂期間,長水一營有所擴充,讓林凡掌管千人也在情理之中。
袁術與林凡關係交好,加上對盧植心中有愧,要不是他沒有權利任調高級官員,袁術甚至都想給林凡個副校尉噹噹。
轉回正題,長水一營來到皇甫嵩大軍營寨之後之後,此時正值皇甫嵩追擊壓迫敵人到了陽翟一帶,朱儁也分兵前去攻打黃巾軍的另外一個將領彭脫,因此也沒有見到。
沒有見到朱儁,以及現在應該在他軍中的孫堅,但林凡心中也並沒有可惜之感,只因爲在皇甫嵩這裡見到了自己來東漢之後最想見的四人的其中一個:曹操。
現階段的曹操,還是一臉英氣的少年英豪,說話聲音中厚,目測差一點到一米七的身高,加上算不上英俊但是也極具個人魅力色彩的臉龐,完全不像歷史上醜陋不堪,見使臣還要讓人頂替的形象。
兩人見過之後,聊了兩句,算是認識了,“洛陽城中流傳着不少孟德兄長的佳話,子瞻早就想見見當面,只是未曾遇到,不敢貿然拜訪。”
曹操黑臉一紅,還以爲林凡說的自己以前不懂事,而做的荒唐勾當,當下說道:“哪裡哪裡,曹某年輕時候輕浮不堪,做下些風流之事,現在想想實在荒謬,不及子瞻賢弟你啊!賢弟在京中上元詩會上的佳作廣爲流傳,曹某行軍打仗都依舊帶着,每日誦讀,每次讀來都覺得贊妙不已。”
兩人相互之間吹捧了好幾句,還要一直說下去的時候,被皇甫嵩打斷了,給長水一營發派任務,讓袁術帶着本部人馬往東郡方向追剿卜己而去。
這可好,陽翟在潁川郡,隸屬豫州,而東郡則隸屬兗州。兗州正好是在冀州和豫州之間,這不正好是讓袁術帶人原路返回了嗎?
其實皇甫嵩這般做法也是無奈,戰場上私自調動軍馬可是殺頭的大罪,他袁家家大勢大,隨意妄爲,可皇甫嵩卻是不敢輕舉妄動,索性把袁術支走,讓他帶着本部前去東郡,放在中間地帶。
袁術拿着自己的調遣令去的東郡,也算是自己賣好給袁家,至於以後朝廷怪罪下來,袁術不在自己營中而是前去東郡討敵,自己也能有個緩衝之處。
長水一營投奔而來,卻等於被皇甫嵩高掛免收牌:此處廟小容不下大佛,又給退了回去,這皇甫嵩不上不下的做法林凡想了一會就明白了,而作爲官場上的老油子,袁術明白的比林凡還快。
得了吧!別人不收,只能打道回府,長水一營只能往東郡而去,霸道的袁術把陽翟大營中糧草軍械打劫了一番,這才帶人離去,惹得皇甫嵩苦笑不已。
話說這東郡林凡當年進洛陽的時候還路過過,當時王林帶領山賊進犯,還被盧植給生動地上了一課,至今記憶猶新。
就這樣袁術與林凡帶軍又往回趕,前往東郡而去,一行人皆是騎兵,戰馬嘶鳴,騎兵身披鎧甲,精神抖擻,林凡看了欣喜,要知道冷兵器時代的騎兵可各個都是寶貝,這還不算完,袁術還從皇甫嵩哪裡敲詐來無數軍械,太大型的拋石機,攻城車倒是沒有,但也有中型弩車,只見轔轔的騾馬拉着一臺臺中型弩車走在隊伍後面,前軍放慢速度才能讓它堪堪跟上。
林凡回頭望了一眼,看到如此雄壯的漢軍,以及精良的軍械,心中不禁慨然,前一次薊縣攻防,自己人手不夠加上裝備簡陋,才被黃巾軍欺負的不成樣子,但是此次不同,這次面對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官軍,我看你黃巾軍還能起什麼幺蛾子?
騎兵隊伍很快便奔馳到了東郡治所濮陽城下,城中掛着漢軍旗幟,東郡太守太過謹慎,不想讓袁術所部進城,只是告誡着說,賊軍大多聚集在蒼亭一帶,由黃巾渠帥卜己帶領,約有一兩萬人。
袁術是個急脾氣,怎麼走到皇甫嵩處不讓進,你小小的東郡太守也不讓進,當場就要發作,被林凡拉住了,不讓進城便不進了罷,林凡喊話城中將領:“我知你家太守小心謹慎,正逢黃巾作亂,小心些也好,我等也就不進城了,只是你去轉告你家太守,我軍前往蒼亭與黃巾一戰,還望太守將糧草備好送來,我等與黃巾一戰之後,是真是假自能分明。”
說完不等回話,長水一營往蒼亭而去,林凡明白,歷史上卜己軍就是在蒼亭被皇甫嵩打敗,而且卜己還死在了這裡,長水一營來了蒼亭城外之後,正在安營紮寨之間,前方探馬來報卜己軍所佈陣情況,卜己營前旌旗四布,前後左右各有軍營,背靠大山把自己團團圍住,就如同一個烏龜殼般,營中不時有兵卒巡邏,戒備森嚴的樣子。
袁術命林凡前去叫陣,可對面陣中也是高舉免戰牌,任憑林凡怎麼辱罵,都是裝作沒聽到一樣,不信邪的袁術與林凡帶兵前去衝陣,兩軍剎那間就焦灼在一起,可最後還是被卜己仗着地利打退了,兩方各有傷亡,總體來說還是長水一營佔優。
“子瞻,這黃巾軍怎麼像個烏龜殼,無處下口啊!”袁術鬱悶的說道。
林凡也是奇怪,這黃巾起義不就是爲了攻城掠寨而去,想卜己這般堅守陣地,絲毫不出,卻不知所爲何事?你這樣縱然官兵攻不破你,你也沒法攻打其他城池不是?
“只能徐徐圖之了,我軍比黃巾軍精銳許多,這次不好輕勝,還要做下打持久戰的準備,這次幸好從皇甫將軍營中順來的有弩車,明日就請他們嚐嚐鮮。”
油燈之下,兩張陰險的嘴臉相視一笑,顯得猥瑣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