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傳來不一會,父母兩人就進來了,李氏是哭哭搡搡着闖了進來的,眼睛有些腫大,看樣子沒少擔驚受怕。“凡兒,凡兒,你終於醒了,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前不久剛進山打獵失蹤,現在又去找那鎖牛山山寨的麻煩,還受了這麼重的傷,你是想擔心死我嗎?你讓爲娘可怎麼活啊!”
被李氏接觸的右臂還是一陣陣的疼痛,也不知道涿郡裡有沒有什麼好藥,比如什麼少林寺大還丹,黑玉斷續膏之類的。哥現在有的是錢,大不了花錢買就是了,按正常來說,這右臂上的箭傷沒三兩個月是好不了的,林凡可不想等這麼長時間。
李氏這般真情流離,林凡也是不好意思,訕訕笑着道:“娘,我這不是活的好好的嗎,只不過是受了點輕傷,過兩天就沒事了。”
李氏急道:“你說得輕巧,你知不知道你都昏迷了五天了,差點就醒不來了,這五天裡,找了郡中有名的醫師來給你瞧病,各個都吹噓的神通廣大,我看都是庸醫,。”說着說着眼淚又止不住的往下掉,“你要是在醒不過來,娘就只能再去找太平道仙長了。”
原來上次林凡就給父母說了太平道不可信之事,說了許久終於說服了兩人,不想這次又是手上,又差點要去喝符水,林凡又是一陣頭大。
至於嗎?不過是手臂中箭,又不是腦子中箭,怎麼還醒不過來了?,轉頭一想就明白了,古代醫療水平不夠,打仗的時候就只是簡單的包紮一下,草草了事,多少英勇的戰士不是死在了戰場上,而是死在了後續的傷病之上,自己受傷之後可能是失血過多,可能是傷口感染了,也有可能是手下人不懂看病,從鎖牛山回涿縣的時候顛簸加重了病情。
甚至有可能中的箭上有毒,不過片刻之間林凡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又不是關二爺的刮骨療毒,這小小的山賊,應該還沒有這麼高級的裝備。
太多的可能性了,反正自己現在都醒過來了,追究那個也沒什麼意思,不過這也給林凡提了個醒,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提高手下的戰場急救水平,有能力的話,醫療兵也要提上章程了。
這不過是轉瞬之間林凡的想法,回過神來,李氏兩眼哭的汪汪的,林凡從小到大也沒學過怎麼勸人啊!情急之下想幫母親擦擦眼淚,由於是側躺着,右臂在上,情急之下動右臂的時候什麼都忘了。
“啊!啊~~”林凡這纔想起手臂有傷,一陣刺骨的疼傳來,這可不是去醫院打打針,輸輸液那麼簡單,林凡當場就叫了出來。
李氏又急了:“凡兒,你怎麼了?秀兒,快去把醫師請過來。”
“不用,不用,我就是不小心動了下傷口,不用請醫師了。”林凡叫停了秀兒,“娘,你就不要再哭了,本來我醒過來就是個喜慶事,你哭顯得不吉利,再說了你這淚如雨下也對我的病情不利。”
李氏急問道:“這又是爲什麼?”
“因爲我這傷口不宜見水。”
一句話逗得旁邊侍女發笑,高興是會傳染的,李氏也就止住了哭勢,笑罵着道:“你這調皮孩子。”說着拿起侍女遞過來的稀粥,親自喂林凡喝粥,“大傷初愈,不宜葷腥,你就先將就着點...”
李氏喂粥與秀兒也不同,望着眼前的李氏,林凡自己倒有些想哭,父母之恩重於山,你讓我這輩子怎麼還。
剛喝完粥,林富造騰起來了,手裡還拿着馬鞭,口中還振振有詞:“你個孽畜,整天惹是生非,與其死在外面,不如今天我就打死你。”
李氏急忙上前拉住林富,“老爺剛回來,先坐下休息休息。”就把他拉到凳子上坐下。
呵呵,裝模作樣,今天要是沒人拉你我看你怎麼下臺......
當然,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可不是這麼說的,凡事先認錯就絕不會錯。等林富坐定之後,林凡開口道:“父親稍安勿躁,孩兒知道錯了,任父親怎麼責罰,孩兒都絕無怨言。”說完林富就安靜了下來。
林凡是什麼人啊!平時就愛上網看些段子,積攢了一腦子的社會經驗,一句話輕鬆就把林富擺平,林富起初的高姿態,到這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起初設計好的詞全都忘了。
一陣沉默之後,還是林凡率先打破僵局,開口問道:“孩兒還有一事不明,我聽聞那鎖牛山山賊和郡中太守有些關係,不知是真是假。”
林富皺眉說道:“這事又有誰能說的清楚,但據我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林富乃是涿郡商界巨頭,行商走南闖北,少不了與官府和山賊打交道,說的話可信度比張飛要高不少。
林凡陷入沉思,復又說道:“孩兒不孝,給父親惹禍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有什麼後果孩兒絕不會皺半點眉頭,只是不想連累家中。”
“哼,你現在想起後果了,早些時候怎麼想不到呢?耀武揚威的攻打鎖牛山,也不知會我一聲,好大的本事啊!”
林凡試探性地問話:“若是當初我給你報信,你還會讓我去剷除鎖牛山嗎?”
“我當然不會讓你去了。”林富越說越氣,又作勢拿起手邊的馬鞭,還是被李氏摁了回去。“小兔崽子,你真是翅膀硬了,敢和我犟嘴了是不是,從今往後,你就在府中安心讀書,飛馬牧場你就不準去了,你要敢跑我就打斷你的腿。”
林凡俯首稱是,也不去爭吵什麼。不要和一個氣頭上的人爭辯,飛馬牧場的事以後再找機會,一切都是有辦法的!社會經驗,社會經驗啊!
林凡接着又問道:“只是這涿郡太守該怎麼對付?”
“哼,你老子已經幫你把屁股擦好了,找了個由頭送了一千金,敗家東西,好好地一千金就讓你揮霍沒了。”
“收了?”林凡低聲問道。
押了口茶,林富慢慢說了一聲:“嗯!”
“這事就算過去了嗎?”林凡長舒一口氣,自己倒不打緊,只是不想連累家人。
“差不多了,過些時間爲父給你找個靠山,他溫恕再大的本事也只能熄了。”又喝了口茶,林富接着說道:“咳,咳,這次繳獲的八百金和一干糧草就充公了。”
.....望着剛纔還火大的林富,林凡卻是無語了,既然這些都充公了,剛纔的火氣是從哪來的?
我親愛的父親,我還真是猜不透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