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不眠,時間過得飛快,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就到了一處城郭,上書兩個大字:涿縣。林凡提議下車走走,得到醫師准許之後,林富便親自陪着兒子走走停停。
涿縣乃是涿郡的治所,同時涿郡地處幽州最南邊,大大避免了北邊鮮卑的侵略,接壤的北邊依次排開有代郡,上谷郡,廣陽郡,漁陽郡,右北平郡,遼西郡。至於遼東,樂浪,玄菟三郡常年別外族佔據,只是名義上的領地,不提也罷。幽州刺史劉虞總領幽州,治所在廣陽郡薊縣,所以天塌下來有刺史頂着,鮮卑打過來也得先過了廣陽郡才行,涿郡倒成了幽州少有的清淨之地。
幽州本爲窮州,需要青、冀兩州補貼官務開支,全靠劉虞其人,大刀闊斧搞改革,一心一意求發展,話說劉虞這個人就好像無所不能一般。對外,開通上谷的胡市,包容外族,追求寬政,在鮮卑、烏桓、夫餘、濊貊等外族間有崇高威望,在內追求寬政,勸導百姓種田,發展漁陽的鹽鐵產業,百姓安樂。青州、徐州的士族和百姓爲躲避黃巾之亂,來投奔劉虞的有百萬餘人,都被收留並安排工作,井井有條。有史記載劉虞天性愛好節約,穿着破舊的衣服,一頓飯都不吃一道以上的葷菜。遠近原本作風奢侈的豪族,都被他感化而改變風氣。
面前城牆不過五六米的樣子,上下好似用土塊拼接而成,讓人想起功夫足球中星爺踢球練腿的那個土牆,着實讓人擔心不已。還好歷史中黃巾之亂沒有波及到涿郡多少,幾個歪瓜裂棗還沒起勢就被桃園三兄弟幹翻了。
進城的時候也並沒有發生進城索取錢財的事情,大呼一聲電視劇誤我。
轉進城牆來,競感到一絲怪異,涿縣城之內,一片繁華,竟沒有身處亂世之中的感覺,才日出不久,路上車馬來往、行人頗多,有單衣布履的儒生,有舞文弄墨的秀才,有掐斤論兩的商人,也有穿着黑衣或白衣的黔首,孩童追逐打鬧,醉鬼攀肩而行,也有不少紫髯綠眼,貌怪語奇的胡人沿街叫賣,好不熱鬧。
不過因爲世道不寧、道路不靖,行人多隨身佩戴短刀、長劍。
不過轉了幾個街道的功夫,就到了一處莊園,從正面看,這莊子甚大,上述林府兩字,門口丫鬟,僕人一大堆,擁簇着一個年輕貴婦,這婦人上着綾羅襦,下着留仙裙,頭上梳着一般婦人裝,但搭配上琳琅玉飾,卻顯得恰到好處的美。
這就是我的便宜老媽了吧,看着倒像是三十出頭一點而已,青春依舊,神色奕奕,話說這老爹也是個癡情的種子,雖然是郡中富商,一生卻只娶了母親一個人。
思緒間就見老爹快步走了上去,忙道:“娘子身上染病,怎麼還到處亂跑。”
婦人溫柔一笑說道:“應是不小心中了熱症,又聽聞凡兒出事才引的病發,吃了大夫開的藥就好多了,聽家丁報信你等快要回來,就出來迎一迎。”說着視線轉到林凡包紮的右臂上,卻是一驚:“凡兒這是怎麼了,傷得重嗎?”
“不礙事,就一點輕傷。”
“都怪我,當初不該逼着凡兒你去見那趙家姑娘,要不然凡兒你也不會進山去打獵,還受了傷...娘答應你,從今往後你不想做的事,娘絕不會逼你去做。”說着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話說有人介紹女朋友該是件多麼幸福的事情啊,看着婦人眼淚快要掉下來的樣子,林凡也不免感到有些尷尬,開口道:“還是快些進府休息休息吧。”
“對,對,讓凡兒先休息,娘子,當中還發生了不少事情,讓我慢慢講給你聽。”說着一大堆僕人上前,幾乎是擡着林凡進了林府中。
進了府中,林凡心神疲憊,竟咣噹一聲倒在地上,嚇的衆人又連忙去請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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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林凡也不是病重,只是突然之間換了花樣,前段時間做的那關於戰爭的夢,以及後來的林中遇虎,身體上的創傷不大,這心靈創傷就不可描述了。
三天之後。
病懨懨地躺在林府內宅中靠裡的一間房間中許久時間了,其實他已經醒了,只是毫無動作,也不想動彈,也不想與外人交流。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已經躺了三天了,三兩個侍女正候着房間外面。
房間的裝飾雖然算不上奢華,但也是很上乘的東西,正是芙蓉帳暖,門外的侍女也是個頂個的漂亮,進府之時也看到府中景象,雖然比不上皇宮大院,但也是小橋流水,閣樓亭臺,一樣不缺。
“唉!”從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唉聲嘆氣,林凡緩緩地睜開眼睛,從牀上爬起來,從桌子上倒了杯水喝。唉聲嘆氣是因爲來到了林府之後,感受便宜爹媽的關懷,不自覺想到了二十一世紀的父母,原本強逼自己變成樂天派,想忘掉的卻終究忘不掉,頭一天發生的事情過於玄妙,想編成故事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剛纔的一聲嘆息聲驚動了門前的侍女,其中一位年紀稍長的侍女指揮其他兩人,一邊去外面打水,一邊去稟告夫人就說公子醒了,自己溫柔滴敲了敲房門,之後也不避嫌,推開門就走了進來。
“你到是等我答應了再進來啊,要是我在換衣服怎麼辦。”林凡怒了。
“公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你乳孃,從小服侍你長大,你的身體我哪裡沒見過。”乳孃笑着說道。
雖然知道不是自己,林凡還是臊紅了臉,乳孃不都是上了年紀的嬤嬤嗎?怎麼還有這麼年輕漂亮的,感覺自己成了被調戲的良家婦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