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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清醒-二零一八

08-清醒-二零一八

我看着翲淼,依然是有點冷,嘴角依然是洋溢着笑容,眼睛裡依然有深深的憂鬱,記性依然是那麼的不好,不記得這是第一次跟我喝酒,不記得我在廣州找過她很多次,不記得我們打過的很多電話,不記得我說過的很多話。

我看着翲淼豪爽的一杯一杯喝着,我很好奇的問道:

“你這麼跟男生喝酒,會吃虧的,要保護好自己。”

翲淼微微一笑道:

“其他都是裝醉。”

“跟我是真醉?”

“嗯,可是現在才反應過來,原來這是我們第一次喝酒,我虧大了。”

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一幕,她不記得我告訴她我喜歡她,是否願意爲了我留在陽市,她忘記了,她在我懷裡哭着說好想回家。她不記得我問她是否相信我,她笑着說男人都是不值得相信的,我們沒有磨合,不一定會磨合成功......

一幕一幕那個多年前醉酒的小女孩,其實什麼都不記得,從始至終清醒的只有我,是她虧了嗎?爲什麼我這麼難受,我揚起微笑,喝下手中的酒,卻突然感覺淡淡的苦澀,我們對彼此感情的事情避而未談,我們聊天聊地聊回憶,我講着她不記得的事情,她講着我忘記的事情,偶爾我們都能想起,偶爾我們都無法想起,只有一杯酒來泯追憶。

漸漸的我深深感覺到我喝多了,翲淼似乎也喝多了,店家打烊,我們結賬走在廣州的街頭,我牽起她的手,跟每一次她喝醉的時候一樣,只是這次我也喝多了,走了很久,我真的真的不想放手,可最終還是送她上了車,我打車回到自己的家裡,空蕩蕩的房間,我給自己充了一杯咖啡,等着翲淼的信息,雖然沒有約定,但是我相信她會的。果真,咖啡剛衝好,就收到翲淼的信息:

她說“我到小區了,我們小區好安靜啊!”

我告訴她“我也剛到小區了,我們小區也很安靜啊!”

我看着窗外,凌晨5點,像是凌晨前的黑暗,我記得那天,翲淼說,她喜歡等啓明星的感覺,因爲故事寓意很美,手機再次響起:

“我到家了!”

“我也到家了!”

我環顧了一下我的家,半年前曉宇終究離開了,我們終究沒能終成眷屬走進婚姻的殿堂,我承諾曉宇的終究沒能做到,她追求的愛情和浪漫我以爲的都給了,但曉宇感覺到的只有我對她的責任和愛護。雖然我終究還是不明白,但.....我看了看手機:

“晚安!”

“晚安!”

我回復,我喝着咖啡,走上陽臺,剛剛,翲淼說,好可惜,燈光太亮,看不到星空,而此刻,小區的寧靜讓我看到了寥寥星空,最亮的那顆是啓明星嗎?我不知道,我對星星沒有研究,但我記得翲淼說過很多星座怎麼認,她都知道。畫面又一次一次的閃過我的腦海,錯過一次又一次,遺忘一次又一次,有種感覺,我對曉宇或者對翲淼都是錯過的太多,被動的太多,尤其是對翲淼,我拿起手機:

“這麼晚回去,你老公沒生氣吧?”

過了我感覺的很久......

“我分手了。”

我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天朦朧,過了夜晚的黑暗,開始矇矇亮了,我的心卻複雜的讓我自己也無法清除的明白到底是什麼感覺,清晨的氣味格外的清新,直到小鳥開始鳴叫,陽光灑下,我才突然回神,感覺自己像是深思熟慮,又感覺自己是不假思索,叫了車,司機問我去哪裡:

我說:“XXX小區。”

翲淼昨天說過她的小區,我以爲喝醉的我沒記住,卻如此清晰,確實很遠,不堵車的清晨,卻走了一個多小時,但比起那些年的幾千公里已經很近了,到了翲淼的小區,小區很大,我問了保安朝着M棟走去,我記得幾年前翲淼要結婚的時候跟我說過,她買房子的時候剛好選了M棟,就是翲淼的淼M;走到M棟樓下,隨着進出的人,我走進電梯,想了想,按了18樓,我記得上次校友會看見翲淼跟人開玩笑的說,自己住18樓,要永葆18歲的青春;電梯到了18樓,我走了一圈,看見每家門口的擺設不一樣,有春聯,有鞋櫃,有垃圾,也有玩具車,有一家門口什麼都沒有,門鈴上貼着一個卡通人物,兔斯基......

翲淼發信息用兔斯基的表情非常多......

我擡手,按了門鈴,沒人,繼續按,還是沒人,繼續按,很久,終於有了動靜,門慢慢開了,伴隨着很不耐煩的聲音:

“誰啊,一大早......”

我看着她睡眼朦朧,酒醉未醒的樣子,時光真的好想在翲淼的身上沒有留下什麼痕跡,她開門道:

“咦,我喝多了嗎?我夢遊嗎?”

“一個人?”

“嗯。”

我拉起她的手,走進房間,關上房門,房間的佈置很簡約,我笑笑,大學的時候,翲淼說過,如果以後我有家,一定要修個吧檯,放酒,一定不要沙發,要用榻榻米替代,一定要有很大的電視可以看電影,一定要有一個落地陽臺和落地窗,一定要有一個房間放衣服......

我走了一圈發現這些一定都在這裡體現了,翲淼依然一臉朦朧,我拉起她走向臥室道:

“好累,再休息一會。”

翲淼茫然的看着我,看起來反應很遲鈍,我給她蓋好被子,將她抱在懷裡問:

“我可以抱你嗎?”

“嗯......”

“我可以在這休息一下嗎?”

“嗯......"

“嗯,那你繼續睡一會,不用管我,其他等你清醒了,我再說。”

“嗯......”

翲淼好像沒有反應的乖巧的回答着,於是,我抱着翲淼,像哄小孩一樣哄她睡覺,果然,不一會,翲淼就睡着了......

我看着懷裡熟睡的翲淼,彷彿就在昨天,就這樣在我的懷裡訴說着我們相遇在錯誤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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