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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臉皮的厚度

第二百九十四章 臉皮的厚度

次日一早,高湛封賞張忘的旨意便到了中書省,然而作爲主角的張忘卻是習慣性的再一次遲到了。

從李德林的口中知道張忘“應該”會來點卯的說法之後,前來傳旨的宦官也只能是在中書省等着。

萬一自己跑去乳泉山上,然而張忘卻又來了這裡豈不是白跑一趟。

中書省也有宣旨勞問的職責,深深明白這前來宣旨代表的乃是皇帝,這種皇帝親自安排的任務,宣完旨回去還要向皇帝回稟宣旨的經過。

宣旨人不說把鼻子長到天上也差不多,更何況此次前來宣旨的是一個宮中的中常侍,論起官位來和中書侍郎也相差無幾。

讓一位中常侍親自來送封賞,已經出乎李德林和薛道衡的意料了,更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這名叫做鄧方的宦官卻是不但沒有一絲的氣憤,反而是直接在中書省候着了。

鄧方便是當初最參與初裝神弄鬼,恐嚇高演的那個小宦官,當初爲了自己的性命連嚇唬帝王這種事都敢幹,鑽營起來更是不遺餘力。

趁着高演晚期宮中的混亂和王普(一起裝神弄鬼的那個老太監)的大力推薦,鄧方終於做到了中常侍的位置,在後宮中的宦官中也算是“中上層”。

高湛回到鄴城時爲了更進一步,鄧方便想法設法的跟着高湛回到了鄴城,然而到了鄴城的這一段時間,鄧方的腸子都快悔青了,高湛比高演要更難伺候一倍不止。

性格更加的多變,行事也更加的殘暴,哪怕是自己小心翼翼的儘量低調也已經被打了幾次板子了。

經過他長時間的觀察,在高湛這裡唯一能夠有辦法轉移高湛的暴虐,從高湛手下將人救下來的唯有張忘一人,而且高湛對張忘的也是無比的信任。

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敢得罪張忘,說不定哪一天自己不小心觸怒了皇帝,還需要張忘去求情呢。

李德林和薛道衡兩人也只得在這裡陪着鄧方等待張忘的到來。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張忘的馬車這才晃晃悠悠的到了中書省。

一到大門,張忘便從門子那邊得知了宮中來人正在等着自己的消息,當下便直接去了中書省的廳堂中去。

“張忘家有瑣事,讓天使久等了,實在是罪過,罪過!”進了廳堂,張忘見到一個穿着中常侍官袍的宦官在那等着,當下便走上前去首先致歉道。

然而那宦官聽到張忘的話語卻是表現的比張忘更加謙卑:“張侍郎這話是怎麼說的,我能夠出宮見見張侍郎就已經是福分了,在這多等一會也是本分。”

“天使此言差矣,張忘若說早知天使要來,定然是天不亮就過來,沐浴更衣相侯着。”

“張侍郎若是如此,那可就折煞奴婢了。”鄧方繼續說道:“陛下此番要我前來也是給侍郎給中書省傳個話——張侍郎自來中書省勤於王事,陛下非常高興,特賞賜錢十萬,絹百匹以爲賜。”

“無功不受祿啊。”張忘感慨一聲繼續說道:“陛下厚愛,張忘無以回報,唯嘔心瀝血爲陛下分憂耳。”

“張侍郎忠君愛國,吾一會回到宮中一定會如實稟報陛下。”鄧方拱拱手衝着張忘說道:“時候不早,我還要回宮覆命就不叨擾張侍郎了。”

說完這些鄧方想了想又和張忘說道:“張侍郎,陛下對您昨日進獻的舞蹈非常滿意,侍郎若有閒暇不弱多排練一些類似的歌舞,想必陛下定然會非常高興。”

這宦官一直在向自己示好,張忘早就有感覺,這會連皇帝的一些喜好都說了那就更明顯了,當下投桃報李的說道:“雖然與天使初次相見,然而張忘也是頗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日後若說有什麼事情用的着張忘,張忘定然盡力爲之。”

鄧方等的就是張忘這一句,有了張忘這一句保證,關鍵時刻說不定能夠保自己一條性命。

當即心滿意足的衝着張忘回到:“那奴婢就提前謝過張侍郎了。”

說完便帶着人將高湛的賞賜放下,離開了中書省。

此時,全程目睹了兩人說鬼話的李德林和薛道衡已經有點傻了,兩人本來就是情商偏低的那種,張忘和鄧方的不要臉程度完全刷新了兩人的三觀。

同時對張忘在宮中的地位也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認識,兩人和張忘可是平級,然而剛剛那個宦官對自己兩人完全是愛答不理的態度,外廷和內廷本來就是不相關的兩套班子,誰也管不了誰。

然而那宦官面對張忘卻是直接自稱奴婢,這說明什麼,說明至少張忘的能量至少能夠影響影響到內廷。

再說高湛的旨意,張忘“勤於王事”,皇帝這不睜着眼說胡話嗎,張忘來中書省上班的日子兩根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就在兩人胡思亂想之際,張忘已經扭過頭來走到了李德林和薛道衡的方向。

張忘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兩人對張忘認識深刻幾分。

“兩位兄長,這個宮中來的宦官是誰?”

合着張忘和對方客氣了半天,那語氣就像是積年老友一樣,然而實際上張忘連對方叫什麼都不知道。

而且直接稱呼自己二人爲兄長,我們好像還沒有這麼熟……

對張忘也有些無語的李德林,只能默默的把鄧方的情況和張忘介紹了一番,三人聊了一上午,一些基本情況早就知道了。

……

從鄧方的嘴中張忘知道了高湛對昨日的那些舞蹈那是非常滿意,看來自己在中書省的日子還得往玉伶司那邊靠靠。

當然張忘是不會承認自己過去想要看美女,這完全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

“兩位兄長,既然陛下喜歡張忘所排練之舞蹈,張忘準備去玉伶司多排練兩支,以供陛下欣賞,不知二位兄長可否同意?”張忘衝着李德林和薛道衡說道:“至於這些銀錢和布帛,省中工作繁忙大家都辛苦了,就勞煩二位將之分給諸位同僚吧。”

不管是高孝瑜讓張忘代表他,還是趙彥深臨走時的命令,可以說張忘是中書省的主事人都不爲過,張忘想去玉伶司兩人自然沒有意見。

至於皇帝賞賜的布帛張忘要分給中書省的同僚,那就更沒問題了。

安排完了這些事務,張忘便準備離開中書省直接去玉伶司那邊。

剛一出門張忘便遠遠的看到了一個熟人——和士開。

和士開和張忘比起來可就慘多了,官位比張忘低許多的他,自然不敢和張忘一樣天天遲到,而是老老實實在趙彥深的命令下點卯上班。

除非是皇帝召他去宮中相撲這纔可以離崗。

如此導致的後果便是和士開非常的忙,不是在中書省就是在皇宮相撲。

“和舍人天資聰穎,好好錘鍊日後定然可以成爲我中書省的一員干將。”看到和士開後張忘衝着李德林和薛道衡說道:“我中書省什麼事務最棘手,儘可以安排給和舍人去做,想必和舍人一定可以做的妥妥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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