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歹毒？”
蕭羽彷彿聽到了什麼非常好笑的笑話。
笑了很久。
“詐騙的是你，吃獨食的是你，因爲你們父子逃跑，逼着他們動手的也是你。”
“所以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只是個可憐的受騙者啊。”
胡老頭怒了。
“我RNM的受騙者！如果沒有你的算計，我們根本不會起內訌，老子更不會失手殺人，不會被關在這裡！”
面對他的指責和咒罵。
蕭羽表現出更不理解的詫異表情。
“你這話，可太好笑了。”
“照你這麼說，合着是我拿刀子逼着你兒子勒索敲詐唄？”
“是我拿槍指着你們這羣老不死的威脅我唄？”
“也是我強迫你們，非要收下我送的一千萬了唄？”
“更是我操縱你們父子，讓你們吃獨食的唄？”
“我說胡老頭，莫非你其實是想通過這些話，把我和警察們集體笑死，然後就可以脫罪了是吧？”
“如果是這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你成功一半了！”
“因爲我真的快要被你笑死了。”
笑歸笑，蕭羽的眼神裡卻沒有絲毫笑意。
從正常人的邏輯來說。
蕭羽這話聽上去沒問題。
直覺告訴胡老頭，明明就是這個人的算計，明明就該是這樣的。
可是……
可是……
他完全沒法反駁啊！！
因爲怎麼看，蕭羽都是個‘受害者’，也的確什麼都沒幹啊！
漲紅了臉，氣的他是全身顫抖。
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憋屈的情緒！
然而。
蕭羽見他太激動了。
輕輕的隔空一推，胡老頭就像是被一坐大山壓住了一樣。
坐回了凳子上，動彈不得。
他試圖掙扎，卻完全沒有絲毫作用。
“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怎麼動不了了！你對我幹什麼了！”
“胡老頭，詐騙的事，先放一放吧。其實我今天過來，就是想問你一件事，想聽你親口回答一個問題。”
“什麼？”
“在你年輕時候，曾經帶人打死了一對剛結婚的夫妻。”說着，蕭羽打開手機：“就是他們，我想問的是，這兩個被你打死的人，你現在還記得嗎？”
胡老頭愣了又愣。
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麼。
目光來回在照片和蕭羽臉上轉悠。
同時，一股久遠的記憶涌上心頭。
“你……你是……你跟他們是什麼關係？”
“胡老先生，看來你是想起來了呢，在你帶人活活打死他們，同時在你逼死他們的父母以後，你應該沒想過吧，當時還有個嬰兒活着。”
“所以啊，做壞事的時候，一定要記得一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現在……惡靈來報復你了哦。”
胡老頭卻在聽了這話後，露出了釋然的表情。
甚至還張狂的哈哈大笑。
“小兔崽子，原來是這樣啊。我懂了，我全懂了，原來是這樣啊。”
“所以呢，這就是你的報復啊。”
“反正你也不可能放過我，反正我也沒救了，所以我現在想告訴你一件事……”
“當時啊，他們不肯搬家，阻礙我們拆房子，所以爲了‘以儆效尤’，我折磨了他們整整一晚上哦。”
“一羣男人面對一個漂亮女人，會怎麼折磨呢？嘿嘿嘿嘿！”
胡老頭在故意刺激蕭羽。
想看他扭曲的表情。
因爲他知道自己完蛋了。
兒子死掉了。
自己也要牢底坐穿了。
現在仇人又找上門了，這一切也都是仇人的算計，他不可能放過自己。
所以啊。
既然註定完蛋了，那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還不如氣氣他，說不定把他氣得失去理智，直接當場打死自己。
不光解脫了，還能讓他也牢底坐穿呢。
然而，胡老頭失望了。
蕭羽的表情還是那麼平靜。
甚至嘴角還掛着笑意。
是因爲沒見過父母，沒有感情，所以不在乎嗎？
胡老頭笑了會兒，很快就沒興趣了。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看到你們蹂躪我父母的每一個瞬間，而且還是‘身臨其境的親身體驗’過的，每一秒鐘都沒有錯過。”
“？”
胡老頭並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他以爲蕭羽指的是錄像之類的。
“你是說錄像嗎？那不可能的，根本沒有錄像。”
蕭羽沒解釋，而是換了個話題。
“胡老頭，其實你兒子沒死。”
“他沒死？真的嗎？”
“這是真的，我親手救回來的。”
“……所以你到底想幹嘛啊？又害我，又救我兒子？”
“不想幹嘛，實不相瞞，我救他，是爲了讓他一輩子坐牢，也是爲了讓他眼睜睜的看着你老死在監獄裡而已，父子分離什麼的，太殘酷了，我做不出來，所以我纔要讓你們父子團聚。”
“……”
“胡老頭，你是不是在想：兒子坐牢，總比兒子死掉來的更好？你是不是還在心底裡慶幸，我做出這樣的‘報復手段’？”
他還是沒說話。
因爲蕭羽說中了他的心思。
好死不如賴活着。
況且有兒子的陪伴，當然好過沒有。
於是，蕭羽又笑着解釋道：“很遺憾，雖然我的確救了你兒子的命，但我沒能救下他的‘五肢’……”
“什麼意思？什麼叫沒救下五肢？他又沒……”
說到這，胡老臉色大變：“你乾的吧？？是你打斷了他的手腳吧？”
“放心，我沒有廢掉他的五肢，手腳都還好好地呢，我可沒有你這麼殘忍。我只是讓他‘暫時用不了’而已，想讓他恢復，也不是什麼難事，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一聽這話，胡老頭鬆了一口氣。
恢復，那不是時間問題麼？
“配合？怎麼配合？”
“你覺得呢？當然是幫我把相關的人，統統送進大牢裡了。”
“你算計老子，還想讓我幫你？你在想屁吃？”
“這麼說，你是不配合？不想讓你兒子五肢恢復了？”
“你都說了暫時，說明他早晚會恢復的，所以我爲什麼要幫你？如果你現在再去打斷他手腳，我就會報警，到時候你也一起坐牢吧！”
蕭羽冷笑。
“在這種時候，該說你聰明呢，還是說你薄涼呢？”
“兒子的五肢都要廢了，還跟我在這玩文字遊戲，賣弄小聰明呢。”
“不過，既然這是你的選擇，那希望你不要後悔。”
“記住，是你害的你兒子變成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