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藥術按照蕭羽的修爲,目前可以找到的最高級的,就是金丹境的靈草了。
設定方向。
飛了足有一個多小時。
蕭羽也不確定具體多久。
因爲進入地府以後,手機就不管用了,算不準時間了。
他也不知道飛了有多遠,因爲天機寶典不好使。
順着尋藥術,目的地還沒到,蕭羽倒是先找到了一條河。
黑色的河水。
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氣息。
河面上有一座橋,橋上還有個‘人’在發呆。
踩着真影劍飛了那麼久,才第一次見到人。
可想而知這地府荒涼的有多離譜。
如此想着的蕭羽,決定下去打個招呼,算個命,瞭解一下自己的大致位置。
天機寶典不好用,現在必須是面對面,當面纔可以算。
離得進了,蕭羽發現那還是個女鬼。
長得是相當漂亮。
年齡似乎還沒到二十歲,是個小女鬼啊。
充足的靈氣提供給了她半個實體。
微微透明,更顯嬌柔。
脣紅齒白,嬌俏可人。
只是她的表情茫然,神色空洞。
跟個假人似的。
“那個,小姐姐,你好啊。”
或許是蕭羽突然的出現,讓女鬼嚇了一大跳。
小嘴微張,發出了‘啊’的驚呼。
她的反應相當誇張,還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姐姐,你反應也太誇張了。”
“你、你好呀,我已經有好久好久沒見到其他人了,我還以爲這世界就我一個人呢……”
女鬼驚嚇過後,很是激動的跑到了蕭羽跟前。
對着他左看右看,前看後看,跟個女色魔似的。
還試圖伸手摸他。
地府,就是個‘永無天日’的囚牢。
在輪到投胎轉世之前,就需要一直一直的待着。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聊天,沒有娛樂,沒有實體。
什麼都沒有。
除了對着灰濛濛的天空和漆黑的河水發呆。
她什麼都做不了。
蕭羽通過天機寶典,瞭解到了她的這些情況以後。
對她的反應和行爲,也就不足爲奇了。
“你叫許彤心,對吧?”
“啊!對對!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難道您是來接我走的嗎?”
她不知道蕭羽的身份。
她只是想離開這裡,所以本能的就這麼說了。
面對她的期待,蕭羽沒吭聲。
很遺憾,他偶然路過,只是個想知道自己現在位置的路人罷了。
現在面對面的打了照面,悄悄的算了個命。
這就足夠了。
頂多就是心裡再感慨一句:妹子,你可真慘。
但是。
蕭羽看她失魂落魄呆頭鵝的樣子,實在是太過於可憐。
就想陪她說說話。
反正也沒什麼急事,反正也不過就是來‘旅遊’的不是?
“許小姐,你在這呆多久了?”
蕭羽憋了半天,沒話找話的問着自己明明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他着實不怎麼會聊天啊……
“我也不知道呢……也許一年,也許兩年吧。”
“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麼死的嗎?”
“我是病死的,白血病,活着的時候家裡窮,看不起病,也沒談過什麼戀愛。死了以後更慘,投胎都不知道去哪裡投,而且連個說話的人兒都沒有,嗚嗚嗚……”
許彤心委屈啊。
哭哭啼啼的哭了半天,可是鬼魂狀態的她,連眼淚都沒有。
抹了半天,發現自己還沒眼淚,頓時更難過了!
這就叫真,欲哭無淚!
蕭羽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你瞧瞧你,明明都知道答案了,還非要多嘴問一遍。
世界上那麼多問題不問,非要問這!
把人家小美女弄哭了吧?
不過。
明明這小美人很可憐,但蕭羽看她噘着嘴抹眼淚的舉動。
卻又偏偏感覺很可愛,很好玩。
罪過罪過!
然而,蕭羽旋即又突然想到了一個困惑。
他知道她修爲不夠,不像自己可以飛來飛去換地方。
但很奇怪的一點。
她被困在這裡是沒錯。
可她爲什麼一直待在這裡,也不嘗試去其他地方呢?
飛不了,但她可以走啊。
好歹找到其他人,交個朋友什麼的吧?
而且之前給其他鬼魂算命,所有的鬼魂在逃出地府之前。
都是被‘困’在某個特定的地方。
包括女鬼王印冰雨都這樣。
之前也沒怎麼懷疑,因爲知道是禁制結界之類的困住了他們。
現在蕭羽親自來了地府,才發現詭異之處。
他就沒有看到過禁制、結界這種東西啊!
抱着這疑惑,蕭羽開了口。
“許小姐,你難道就沒有嘗試過自己離開這裡,去其他地方嗎?”
許彤心連連搖頭:“當然嘗試過了,可我沒辦法離開這座橋以外的地方,連跳河都做不到。”
“爲什麼?”
“就算問我爲什麼……我也回答不了呀!哥哥你自己看吧!”
說着,許彤心走向了橋的另一端。
當她走下橋的那一瞬間。
蕭羽眼睜睜的看到她整個人慢慢消失了。
像是變成了空氣。
然而,下一刻,她的聲音卻從背後傳來。
“哥哥,你看吧,我從橋的那邊下去,卻是從這裡出現的!”
蕭羽豁然轉身,瞪大了眼睛。
太神奇了。
這真的太神奇了。
顛覆了蕭羽所獲得的修仙記憶中,關於結界和禁制方面的一切知識!
這是作用於‘某個人’的結界嗎?
僅針對單個人?
不對。
不可能是這樣的。
若是如此,每個新來的,不都要特意下個禁制?
煩也煩死了吧!
而且啊,如果有禁制,蕭羽不可能看不到,不可能感受不到的。
這跟實力無關。
你再是牛逼,你佈置的陣法,那也是要依靠能量靈氣運轉的。
破不了歸破不了,但不可能連靈氣本身都一丁點感受不到的。
所以啊,只有一個解釋了。
壓根沒有禁制!
但她又的的確確的‘瞬間轉移’了。
這隻有一個解釋。
法則的力量!
神的力量!
看不見摸不着也感覺不到,但確確實實的存在。
橋的這一邊,就是連接着那一頭的!
蕭羽口乾舌燥。
強忍着砰砰亂跳的不安,他嘗試着學着許彤心的樣子,從橋面上走了過去。
萬幸的是。
跟他想象的一樣。
這法則僅針對於靈魂。
對蕭羽不起作用,也沒有困住他!
順利的走下了橋。
“哥,你是怎麼做到的……哥哥,帶我下橋好不好?求你了!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怎麼做得到?
“也許只是因爲……我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