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後一句畫蛇添足的話,不說還好,胡菲菲還沒意識到。
一說,得了,她也反應過來了。
胡菲菲氣鼓鼓的鼓起了腮幫子。
很是不忿:本小姐好心好意拖着師傅來吃飯,來給你們算命。
你們居然還不信?還敢懷疑??
這不是打我臉麼?
哼,看我師傅怎麼打你們的臉!
蕭羽卻不以爲然,笑說道:“當然可以,薛童小姐,你不爲人知的秘密,也不想告訴任何人的秘密,有兩件。”
“第一件事發生在你12歲初中的時候。那一次期中考試,你考上了全年級第一,這個成績,讓你的爸媽高興的不得了,開家長會的時候,你瘦弱的父親甚至穿上了一套不合體的西裝……”
“因爲你的家境並不富裕,你父親也從沒穿過西裝。這套西裝則是你父親特意從地攤上臨時買來的廉價西裝,本想給你撐撐場面,結果卻讓你尷尬的不得了。”
“那一天,他滿懷笑容,興奮至極,逢人就說我女兒考了全年級第一。可在面對你以後,你卻因爲覺得‘跟他走在一起丟人’,因而給了他一個冷臉,還故意疏遠他,不跟他說話。”
“那一次,你父親尷尬的笑容,從原本的興奮變成了之後家長會上的沉默。甚至在面對你時,都充滿歉意。”
“他當時回家後,那悲哀茫然,不知如何面對你,最後只能給你道歉的樣子,成爲了你至今無法忘記的悔恨。你越是長大,越是懂事,就越是內疚,多次想要道歉,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薛童低下了頭,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
她臉蛋蒼白,捏緊了拳頭,眼睛裡還隱隱有霧氣涌動,但她在努力剋制不讓自己掉眼淚。
說中了。
大家從她的反應上,看的是一目瞭然,紛紛心顫。
胡菲菲則從鼻子裡隱隱約約的發出了一聲很是得意的輕哼,彷彿在說:現在信了吧?知道我師傅牛逼了吧?活該!
“薛童同學,你的第二個秘密,發生在去年,那時候你剛接觸網絡文學,你在V博上經常寫一些文章和短片連載小說,當時也獲得了一定數量的粉絲關注,有一天,一個廣告找上了你,以一千元的價格,讓你幫忙推廣一篇廣告。”
“當時你覺得文案沒有問題,於是就同意了,可你萬萬沒想到,最後給欺騙了,在約定好的發文時間前5分鐘,對方卻要求更改文案,而你一時大意,也因爲第一次接廣告沒經驗,再加上時間太緊,就沒再次審覈。於是,最後推廣了一篇‘刷單的文案’。”
“等你發現問題時,已經有好幾個人私信罵你騙子,你當時害怕的不得了,怕坐牢,又不敢告訴家裡人,想賠錢息事寧人,又沒錢賠。可沒等你想好解決辦法,賬號就已經被舉報封禁了。”
“幸虧受害者被騙的都不多,沒鬧大,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你一直很內疚,也不敢對任何人說。”
“也是直到最近,你纔想明白一件事:憑你區區幾千粉絲的流量,哪可能會有正經人找你推廣的呢?”
薛童臉色難看:“蕭大師,您說的太對了……這兩件事,都是我心裡最大的秘密……哎!”
“別難過了,誰沒做過一些蠢事傻事呢?哪個孩子沒傷過父母的心呢?那都是不現實的!”
薛童摘下眼鏡,擡起袖子擦了擦,然後重新戴上,並連連點頭。
旁邊倆妹子一個不斷地拿胳膊肘捅她,一個拿腳在桌子底下悄悄踢她,似乎在提醒她繼續。
她不想開口再了。
可架不住兩舍友的催促,沒轍,又問道:“蕭大師,那您能展現一下預言未來的能力嗎?”
她們已經信了,現在就是純好奇了。
看着她們滿臉的期待和興奮,蕭羽說:“行吧,我就滿足你們的好奇心。”
說着,他環視了一圈,對着隔壁桌的情侶努了努嘴,噓了一聲。
“美女們,注意到咱左面的情侶了嗎?三分鐘後,那女的會開始玩手機,結果因爲發朋友圈,本想對面前那個男生點個‘對方不可見’,結果不小心點成了‘僅對方可見’。”
“然後她了一條動態:一個人吃羊蠍子好孤獨,有沒有小哥哥來陪我。所以你們在5分鐘以後,可以從那個男生的臉上,看到‘京劇變臉’絕活!”
“誒……?這麼喜劇的嗎?”
“哇哦!”
“哈哈哈,我已經開始笑了!”
四個女生開始打量隔壁桌的女人,她的表情看起來很是無聊,眼神中也隱隱有些不屑,似乎對於眼前的低端場所,以及這個備胎男感覺到不滿。
光從她的表情打扮穿着上,就可以輕易看出,這是個全身上下散發着濃濃的綠茶氣息的女人。
綠茶如果分段位,這女的絕對是段位最低的那一層次。
偏偏那男的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眼瞎,滿臉討好,時不時夾菜。一會兒問這個要不要吃,那個好不好吃,總之就是好東西全給了那女的。
這對組合,就是一個滿臉寫滿了‘我是綠茶’,一個寫滿了‘我是舔狗’。
看得人血壓升高。
果不其然。
三分鐘後,女生開始拿出手機。
大家開始期待接下來的畫面。
五分鐘時。
那男生偶然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意外發現女神發佈了新動態,點開朋友圈一看,頓時臉色大變!滿臉的笑容當場僵硬,怒氣上頭,緊接着臉色由紅潤變的蒼白,轉而變得鐵青一片,最後臉黑如墨!
他直勾勾的瞪着面前的女人,胸膛微微起伏,拳頭握緊,額頭青筋直冒。
他在強行剋制暴怒,試圖在心裡給女神找藉口。
好一副變臉絕活。
那綠茶女似乎腦子也不怎麼聰明,發了動態等了好幾分鐘都沒人回覆,也沒發現自己發錯了。
足足又過了三分鐘,蕭羽這邊火鍋都上來了,那女的無意中一擡頭,這才發現對面男人臉色不對勁。
甚至,她還傻兮兮的皺着眉頭,不滿的問道:“張厚,你幹什麼突然用這種眼神看着我?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