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意嗎?”
“啊,不是的,可是沒有經過大家同意就--”
“你剛纔不是問過了,大家指的是誰?”我說道。
“知道了,主演由我擔任。”
何書雪點了點頭,小嘴揚起,翹化爲優美的弧線。
……看她露出如此快樂的表情,我苦於不知做何反應。
“那麼回到正題,既然導演已經定了,接下來首要任務就是採景。”我認真地說道。
“就是指尋找外景地點?”何書雪補充問道。
這次張宇的劇本中,故事以“地下室”作爲舞臺逐漸展開,即所謂的密室劇。
而有些地方根本場合可能需要攝影許可,這些地方應儘可能避免。
“外景地點決定後,下一步就是選拔演員了,沒有演員的話什麼也拍不了。”我說道。
這次登場的人物有4人。
何書雪以外的3名演員必須從別處找來。
“雖說是選拔,當然是不需要付演出費的,所以只能依次尋求熟人的幫助。”
“選出的演員並不一定全都能與角色形象一致。”
如果是在開心麻花那種大型社團的話,就沒這種苦差事了吧。
“於是,根據實際外景地點的氣氛和演員的形象,就有可能對劇本進行修正。”
“工作進行到那一步之後,就開始繪製故事板。”
“你昨天就提到那個了,是什麼東西?”何書雪認問道。
我從書櫥裡抽出電影故事板圖集給何書雪看。
“把劇本變成圖紙。”
“哇,這個好厲害。”
“繪製故事板,就等於是在決定拍攝時大致印象。”我概括性說道。
終歸是拍自主電影,其實沒有必要做得那麼細緻。
即使事前精打細算一般,拍攝時如果有新的想法,肯定也是要不斷嘗試並改進的。
“同時,徵集工作人員及器材。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必須管理好日程表。”
“誰的日程表?”
“全員的,大家都是學生,不可能每天早晚都有空吧?”
總的來說,拍攝電影是集體作業的工作,靠的是團隊。
一旦進入拍攝,工作人員和演員全員近10人必須靠在一起,雖說拍自主電影的人少一些也許,但是我希望最低別少於三人。
如果陳才和王成思同學能夠來幫忙,工作人員就剛好不成問題,日程安排上多少問題不大。
假如不行的話,還可以指望高中電影研究會或者演劇部的熟人來幫忙。
因爲沒必要固定每個工作人員的職務,所以日程管理也沒有那麼棘手。
問題在於演員。
爲此,昨天我打過了電話,拜託高中時期曾在我們拍攝的電影中出演過角色的演劇部朋友們幫忙。
但是大家如今已是各所大學的學生了,都有各自的日程安排。
全員集合短時間內速戰速決的方法最終還是行不通。
“如果現在是暑假,或許事情就好辦得多啊。”
我牢騷了這麼一句後,何書雪像平時那樣哼了一聲。
“哼,你是說讓我等到暑假嗎?別開玩笑了。”
“但是不管怎樣,我們也只能在週末集合大家,耐心地進行多次拍攝。”我說道。
“不能那慢悠悠地拍。”
何書雪不由分說的表示抗議。
“爲什麼,爲什麼那麼急啊?”
“……張宇的”
“啊?”
“我希望在他的忌日前拍完。”
張宇地忌日是5月9號,已經不到一個月了。
何書雪時不時呆呆地望着窗外,每當腦海裡想起一個背影,身體開始抽搐,眼眶溼潤,小手不停用力撞擊者硬硬的牆壁。
“爲什麼要趕在那一天前完成?”
我很同情她的感受,但是這麼長篇的劇本要在短短一個月內完全,簡直比難於上青天。
“……心情上的問題。”何書雪說道。
“你的心情我明白……但實在很難做到。”
……
膝蓋上地拳頭死死的握着,偶爾也能從何書雪身上感受到一絲悲壯地覺悟。
“我明白了,讓我在想想有沒有其它途徑。”我嘆了口氣說道。
“對不起,是我太不講理。”
“沒事,其實我和你想的一樣。”我笑着說道。
“拜託你了,同志。”
同志嗎?
說起來,這個詞還是曾經是張宇戲謔我的口頭禪。
朝着相同目標一起前進時,團結感也便應孕而生。
真不可思議,就在幾天前還是那樣的互相仇視,一下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有關何書雪的事,我不知道的還有很多。
不過她自己既然不願意說,就肯定存在某種理由。
至少我現在已經對何書雪不抱有懷疑了,所以我也不想在多問些什麼。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親口跟我說的,那樣便足夠了。
“幹什麼?突然沉默不語?”
何書雪帶着詢問的眼光看着我,用手在我眼前揮了揮。
“啊,沒什麼。”
我從沉思中緩了過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在那之後,何書雪繼續向我提了各種問題,我把攝影的方法等簡單的教給了她。
遵從何書雪的提議,我們從現在起外出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