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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 29

Section 29

回到家中,衝了一個熱水澡,心情舒暢了少許。

“哈啾!”

大概是被雨淋了太久的關係,鼻子裡癢癢的。

腦子接近一片空白。

這時,手機響了。

雖然並不太想接,但也不能不能不接。

“喂……”

“劉翀嗎?是我。”

“怎麼,又來和我談林曉柔的事麼?”

“……你怎麼總這樣說啊,你的聲音怎麼無精打采的,和何書雪之間出了什麼事情嗎?”電話裡陳才說道。

聽到陳才談起這個女孩子的名字,我就想起學校的事情,心情莫名的煩躁。

“劉翀,我個人是不希望那女孩子再來的,不然曉柔她……”

“我的想法也是與你一樣。”

我恨的直咬牙,林曉柔失去哥哥身處絕望深淵的樣子至今烙還在我的腦海裡,何書雪這個女孩第一次來的情景,林曉柔表現出那張慌張的樣子,我當時就在想這不就變回一年前那樣了嗎……

不想再見到她那張樣子,當時我和陳才互相立下了這樣的誓言。

“何書雪那傢伙今天還敢這麼說,說什麼“張宇的死都是自己的錯”。”

“……難道這是!?”

電話裡,陳才一臉的震驚。

“雖然她沒有把話說清楚,但我想應該是……”

所以,我絕對不能原諒那傢伙。

聞言,陳才沉默不語,我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比我好不了多少,我安慰說道:“沒事的,陳才,何書雪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可是,劉翀……”

“行了,交給我吧,就這樣,我掛了啊。”

“等,等等--”

剛一掛掉電話,駭人的黑色感情涌上心頭,沒什麼特別要做的事情,就這樣佇立在房間中央。

傾聽時鐘指針跳動的聲音。

……我或許,會去殺人。

突然,我回想起那盒磁帶中何書雪詛咒一般的聲音,心臟如同被冰冷的五指摳抓一般,完全改變了形狀。

我不堪忍受,倒在了原地。

“唔……可惡。”

我拼命的擾着自己的胸膛,壓抑住感情的波濤,受到的傷害……超乎我的想象。

這也是當然的。

最好的兄弟可能是被殺,我怎能平靜的了。

突如其來的情感佔據了我全部的睡意,我在夢與醒的邊緣不安地徘徊着,像個臨死的病人一樣在充滿福爾馬林氣息的夢裡掙扎。

“劉翀……劉翀……”

“張宇?你怎麼……”

我睡眼惺忪,發現張宇就站在我的面前。

“喂,劉翀,我有話要跟你說。能聽我說嗎?”

“啊,嗯嗯,當然!你想說什麼都行!”

“是嗎?那我就說了……”

“你可能也會被殺的……”

…………!?

猛然驚醒,這裡是大學教室。

“呼,呼……”

這是夢嗎,我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

似乎課早已結束,教室裡早已沒有學生的身影。

我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嘆了口氣,這是夢嗎?要真是這樣夢話可能被其他同學聽見了。

這情何以堪啊!

我揉着朦朧的睡眼,走向了社團的大樓。

結果,昨夜徹夜未眠。

我意識到自己的精神崩潰了,疲倦的身體如同被鞭屍一般慢吞吞的挪動着----

走到大樓前,我看到了陳才的身影,他站在稍微有些遠的一條長椅旁。

“喂,陳才。”

我開口向他喊道,突然我啞然了。

他的身旁,站着何書雪。

那女孩子……爲什麼……

昨天明明厲聲訓斥了她,爲什麼還要到這裡來?

陳才注意到一旁站着的我,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

“得救了,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陳才一臉的無奈,跑過來朝着我說道。

我沒有注意聽陳才說什麼。

只是一味的怒視着何書雪。

何書雪推着之前停在樹陰下的自行車,向我走來。

顏色鮮亮的自行車,熒光的車上被考究地鍍上了統一的橙色熒光漆。

“昨天真不好意思,沒感冒吧?”何書雪滿不在乎地開口對我說道。

“你……你這人……!”

簡直讓我難以置信,無所謂也要有個限度,看她的樣子對張宇的死心理上一點負擔都沒有。

“劉翀……”

陳才很不安的觀察着形勢的發展。

我想,似乎讓他回去更好一些。

剛想向陳纔開口,手機響了。

我看見了來電顯示,嚇了一跳。

是林曉柔打來的。

“不接嗎?”何書雪說道。

“閉嘴。”

何書雪一次又一次插嘴,我只能認爲她是在故意激怒我。

我離開了何書雪,接聽了電話。

“啊!學長,好久不見!”

電話裡林曉柔開心地說着。

“好久不見?沒有吧?”

“可是,我們昨天沒見面對吧?”

“……是嗎?”我心不在焉說道。

“哎?學長說話怎麼這麼沒精神呢?難道是因爲……見不到曉柔而感到寂寞了,對吧?”

“是啊……”

“……嗯~好奇怪啊,平時學長一定會說“寂寞你個頭啊”的,果然沒精神呢,出什麼事了?”林曉柔問道。

“抱歉,現在手頭事情很多。你今天想到這裡來?”我說道。

“是的!”

“不行,今天別來。”

“哎……爲什麼……”

“行了,別來。”

“可是,打工……”

“打工我會直接去的,總之別到這裡來。明白了嗎?”

“…………明白了。”

“那麼一會見。”

抱歉了,林曉柔。

電話裡林曉柔話還沒說完,我果斷的掛掉了電話,我一邊嘆氣一邊從遠處觀察着何書雪和陳才的樣子,何書雪和陳才說着一些什麼。

另一邊陳才一個勁的用手垂着腦袋,就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

我必須儘快的替陳才解圍。

“劉翀,誰來的電話?”陳才說道。

在何書雪的面前我怎麼可能如實的回答他的問題呢,他也真是的。

果然讓陳才當何書雪的對手還是有些太勉強了。

“陳才你先回去吧,可以嗎?”

聽見我的話後,何書雪臉上浮現戲謔般的笑容。

“那抱歉了……”

“別介意。”

陳才臨走時臉上帶着歉意,離去時還不忘幾度回頭。

“你可真夠幸苦的。”何書雪說道。

“只要你不出現,就沒這麼多的麻煩事,別告訴我,昨天的事情你已經忘記了!從現在起,你別在惹我發火。”

“先進去好嗎,有什麼話進去說。”

我一口拒絕道:“我可不想進去,也沒什麼可說的。”

“趕快從我眼前消失。”

“我討厭互相仇視……”

“你居然還有臉說這種話?”

我狠狠瞪着何書雪,可她依然坦然面對。

又來了,又是那雙眼睛。

“假如沒有我的話,你們會拍電影嗎?”

“……這和你無關”我說道。

“拍電影不是你們的夢想嗎?要不然你們就是已經放棄了?來了這幾天我算是明白了,Cuk根本沒有展開活動,就連拍電影的意思都沒有。”

“你們在幹嘛?”

“你的口才倒是一流,要是那樣的話,你的夢想又是什麼啊?說來聽聽啊!”

“我的夢想……嗎?我一直在尋找。”

“找什麼?”

“不知道,不說這個了,我今天來就是爲了吧昨天的話說清楚。”何書雪說道。

“昨天的話?”

“你突然亂吼一氣,弄得我也血衝上頭,沒能把話說到最後。”

“什麼啊,裝模作樣的!”

“我沒有殺人,這一點請你別誤會。”

沒有殺人……?事到如今我不知道她還想說什麼?

“你說話根本不符合邏輯,昨天你說過“張宇的死都是自己的錯”,既然這樣“我沒有殺人”,這又算什麼?”

“那是--”

“請給我詳細說明一下,直到我理解爲止。”

“……對不起,我不想說。”何書雪說道。

“我無話可說,你真的很煩,事到如今我也不需要你做任何解釋了,我的決定也不會做任何改變。懂了嗎,以後別來?”

“想逃避嗎?”何書雪說道。

“我說了不想在和你說話,要我說幾次你才懂?你不懂中文嗎?”

對,我煩躁了。

結束了。

我希望和何書雪的關係就此結束。

“再見了,別在跟着我。”

如果被她闖進打工的店裡可就糟糕了。

“喂!”

“夢想爲什麼要放棄呢?”

我在也不想開口,不予以理睬,我希望她就此作罷,但是她卻一直跟在我的後面。

“人生的光榮,不在永遠不失敗,而在於能夠屢撲屢起。只要不放棄夢想的話,終究會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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