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看着她，一邊看着何杉杉的筆記本。
“讓我看看……”
筆記本上寫着複雜的數學式子，這是……微分與積分嗎？
兩年前我才學過的東西，現在可忘的一乾二淨了。
……
我覺得我輔導何杉杉簡直就是多餘，或者說就像一個小丑。
“那，那個……我自己來就行了，你還是去關心曉柔。”何杉杉說道。
“哎？是，是嗎？”
我得救了。
說起來，讓我來指導何杉杉也只是在打擾她。
於是，我重新朝着林曉柔看去。
……
林曉柔一臉厭煩的樣子叼着水筆，將下巴靠在教科書上，看上去就像一副沒有幹勁的樣子。
“林曉柔，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我心想既然是林曉柔，應該全都不懂纔對吧？
果不其然，她一點沒讓我失望，她說道：“完全不懂。”
“唉……我先問一句，你會背九九表嗎？”
“我可沒傻到那個份上！”林曉柔氣到不行。
“哈哈哈，開玩笑！”
“不過，你平時真的認真聽講了嗎？”我哭笑不得地說道。
“……”
這副表情說明她沒聽。
雖然我們大學偏差值不是那麼高，但不管怎麼說不至於簡單到不學習就能考上。
“喂，喂，學長~”
這時，林曉柔露出惡作劇般的笑容向我靠近。
突然發出貓叫般的聲音，讓我汗毛一豎。
“其實，我有個請求。”
“你又有什麼企圖？”
林曉柔故作姿態般觀察了何杉杉的樣子，壓低了聲音。
“實際上……”
總覺得有些嚴肅的感覺，我不禁端正了姿態。
“實際上？”
“請教我作弊的方法。”林曉柔臉紅着說道。
“哈？你在侮辱我嗎？”
“可是前幾天，學長不是說考試的時候做過弊嗎？”
“那指的是大學的定期考試，正式考試的時候我可是很認真的。”我解釋道。
“另外就算是定期考試，我也不是每次都作弊！”
“什麼嘛，真遺憾。”林曉柔失望的說。
反過來說，如果我真的告訴她作弊方法，難道她真的打算用不成？
“現在全中國考生都是你的敵人。”我說道。
“哈哈，我開玩笑的啦！對了，你知道走後門入學的話要多少錢？”
“我說你啊……”
“呵呵。”
聽見我與林曉柔一來一去的對話後，何杉杉矜持的笑了。
之後，林曉柔總算認真投入到了學習中，以懷北大學作爲目標的話，說明她有一定程度上的重視。
在何杉杉手把手指導下一次一次抱着腦袋與數學式戰鬥的姿態看上去相當值得同情。
說到我的話，則在角落裡邊吃零食邊發呆，我說過很多次讓我來指導別人簡直誤人子弟太勉強了。
“就要回去了嗎？”林曉柔依依不捨說道。
約兩個小時學習討論會結束了，也該回家了。
“已經7點了，我要送杉杉回去了，不要撒嬌了。”我說道。
“那個，不用在意我的，那個……”何杉杉依然是一副畏怯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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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天已經黑了，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回去。”
“啊！有了，那我也一起送杉杉回去。”林曉柔說道。
“這樣不就沒意義了嗎？”我說道。
“可是……”
“對不起了，曉柔……”何杉杉低着頭不好意思說道。
“杉杉不用道歉的啦。”
“啊，對不起……”
“不是說了嗎，不用道歉。”
林曉柔露出一副有些困擾的表情，抱緊了何杉杉。
“……曉，曉柔？”
冷不防被抱住後，何杉杉顯得有些無所適從，林曉柔將自己的額頭緊緊的貼在了何杉杉的額頭上。
“從現在起，一段時間禁止抱歉，知道了嗎？”林曉柔一副大姐姐的樣子嚴肅說道。
“嗯，嗯，對不……不是不是，嗯！”
“好的。”
林曉柔滿意的微笑着，用手指戳何杉杉的臉頰。
看到這樣的情景，我的表情不禁鬆弛。
“那麼，作爲替代，下星期學長請我約會。”林曉柔說道。
“爲什麼要這樣……”
“不錯把，對吧？”
“不關我的事。”我一口回拒。
“真是的，學長好小氣。”
“小氣就算了吧。”我不理會她的樣子，對着何杉杉說道：“杉杉，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是，是……不過那個。”
“行了行了。”我有些不厭其煩。
“學長……是個小氣鬼……”
林曉柔說着說着淚花都要出來了。
真是個叫人沒轍的傢伙，我嘆氣道：“週末有空的話我陪你。”
“哎？”
“所以說，等到了那個時候在打電話吧。”我說道。
“嘿嘿~~知道啦。”
林曉柔突然露出了笑容，我搖了搖頭，真是一個善變的傢伙。
“不過有言在先，這可不是約會。”
“好的好的。”
“學長，杉杉拜拜~”
林曉柔使勁的揮手，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家中。
我與何杉杉相視苦笑。
從林曉柔家走路大約十五分鐘左右就能到何杉杉的家。
寧靜悠長的林蔭小道上，梳着麻花辮的清純少女，穿着白色制服漫步在梧桐小道上，皎潔的月光，透過梧桐葉灑在路面上，落下影影綽綽的陰影。
“說起來，杉杉和林曉柔小學，初中，高中都一直在一起嗎？”
一路上何杉杉也不說話，氣氛實在不好，我找了個話題想和她聊聊。
“啊，是的。”何杉杉像小雞啄米似點頭。
“當我聽說你們兩人是朋友的時候，我當時還真的嚇了一跳。”我說道。
“我，我……知道小香認識你的時候我也嚇了一跳。”
“關係很好嗎？”
“是的，我和曉柔是非常好的朋友。”
何杉杉如此說道，她的臉上看上去非常快樂，這一定是她發自內心深處的想法吧。
“從今以後林曉柔麻煩你照顧了，她看上去朋友很少，就你一個。”我臉色嚴肅的說道。
“呵呵……”
何杉杉突然的抿嘴笑了，這讓我有些奇怪。
“嗯？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了嗎？”我說道。
“啊，不是的，對不起……我的意思是，剛纔的老師……更像是曉柔的哥哥。”何杉杉如此說道。
……
哥哥嗎？到底是不是呢，面對林曉柔時，我是不是真的希望能代替張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