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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 24

Section 24

我利索的換好了衣服,和林曉柔一起向海琴老師打了招呼後走出了店,這家店就在車站前,走過去只要1分鐘。

“學長,第一天工作的感覺如何?”林曉柔溫婉說道。

“真是累死我了,第一天上班需要適應的東西太多了,好幸苦。”我說道,這次多虧了海琴老師教導有方,多少抓住了一些訣竅吧。

“嘿嘿~”

林曉柔笑的特別開心,也許是我的心理作用吧,總覺得她的步伐特別輕快。

“幹嘛這麼開心?”

“因爲能夠和學長一起上下班,而且還能像這個樣子讓學長送我,我覺得好幸福哦!”林曉柔說道。

“是這樣啊?”

“嗯,那麼麻煩學長送我回家吧。”

“送你回家,到你家?”

“你之前不是說過了天晚了,很危險嗎?”

“我在想是不是一開始你就有這個企圖?”

“有嗎?”

明顯有,看到林曉柔故作一臉單純的樣子我卻於心不忍拆穿她,算了就這樣子吧,反正明天是週末,也不趕着着急回家。

我自己的家離林曉柔的家有幾分鐘路程,如果送林曉柔回家後順便再回趟自己的家,那麼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的飯錢就省下了。

“好吧,送就送。”

“哎,真的嗎?”

“不是你自己要求的麼?”

“哎,真是罕見啊,今天的學長真是體貼。”林曉柔說道。

“纔不呢。”

我另有打算的事情可得對她保密,從車站到林曉柔的家大概需要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在此期間,林曉柔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學長……”

“哎?”

林曉柔心中無名的恐懼又揪住了她的心,嚴肅叫了我一聲,之後什麼也沒說,只是將頭垂了下去。

到剛纔爲止,林曉柔表現都是活潑可愛的樣子,我疑惑了,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害怕。”

林曉柔突然說道,渾身無意識的發抖,無論是呢喃一般的細語還是柔弱的肩膀,都在瑟瑟發抖。

她擡起頭來,向我投以依賴的目光,她說道:“或許我哥哥就是被那個人--”

“那個人”指的是誰呢?我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的答案。

我打了一個寒戰,冰冷的預感在背上悄悄蔓延。

“哥哥他……!可能就是那個人殺死的!”

“爲什麼會這樣想呢?”

“因爲我不管我怎麼安慰自己,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我曾經聽媽媽那樣說過……我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她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放心天塌下來,我第一個扛。”我說道。

“那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對嗎?不會從我身邊消失的對嗎……?”

“嗯。”我點了點頭。

獨自走在夜行道上,小時候我和張宇就是一起走過的這條道路,此刻間竟覺得如此陌生,微風撩動我的頭髮,雖然春天了,夜裡還是有些涼。

時隔數日終於回到了家裡,品嚐了母親做的菜,洗了一個熱水澡,要是不這麼做的話我的心情可能越來越消沉。

夜空下的星羣,像一個緩緩漲上來的潮汐,一個炫目的吻,貼在了昨天的臉頰上。

我實在睡不着,第二天早早的穿好了衣服,此刻,我就是看着清澈的藍天都不順眼,我希望能找個地方稍微冷靜下自己,於是獨自離開了家。

“喲,張宇,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張宇沉睡在遠離城鎮的墓地裡,墳墓只是一個長方形的土堆,四周有幾株大樹隱蔽,我對着墓碑打了聲招呼,接着嘆了口氣。

我站在墳頭邊緣遠望,心裡絞痛無比,交錯的目光注視到墓前供着的花束,看上去似乎還沒有枯萎,應該是最近才放上去的。

是林曉柔,或者林曉柔的母親帶來的吧?我心想,我只是偶爾纔來這裡,不過無論什麼時候來都能看到張宇墓碑前放着花束。

“喂,張宇,我見到何書雪了,我一直再找你的劇本,沒想到在她的手裡。電影麼,自你死後我就一直止步不前,看着這樣的我,你現在怎麼不說說呢?”

那是大學考試時候的事情了,原本我的志願是藝術學部,爲了追趕同樣以藝術學部爲目標的張宇,我拼命的學習。

但是藝術學部的倍率很高,班主任說以我的成績想要合格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只好選擇了文學部,爲此,臨考前我徹底失去了幹勁。

不過後來我遇到了張宇,當時他這樣對我說道。

“人是不可能筆直前進的生物。 正因如此,一次又一次繞道,一次又一次跌倒,一次次哭泣,各種痛楚使心變得傷痕累累……但是,繞道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因爲,正是在繞道時感受到了各種痛楚,所以才能夠去理解他人的傷痛。。”

“什麼意思,打算鼓勵我嗎?”

當時我並不明白張宇話裡的意思。

“嗯。”張宇說道。

“可我完全不懂你的意思。”

“哈哈哈。”

“這有什麼好笑的?”

……

“喂,張宇,就像你生前那樣,我是否能再次迎來拍電影的日子呢?”我點燃一支菸,深深的吸了一口,悶了好久才吐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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