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要好了不少。若非是吃藥的原故，這麼看來，心情也有很大的影響了。”徐茂春說着還笑看了站在一旁的姜令曦。
這人，有時候也是一劑良藥啊，比吃任何藥都管用。
姜令曦看着沈雲卿把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乾脆往後一藏，“我手還沒好全，把脈應該會有影響，等手好了再說吧。”
沈雲卿只好把準備說的話又咽回去。
喝了茶，姜令曦和沈雲卿跟祖孫倆道別，只不過回去的車上，兩人位置掉了個。
換成沈雲卿開車，姜令曦坐副駕駛。
“陛下在想什麼？”
“你看出來了。”姜令曦瞥了他一眼，輕輕嘆了口氣，“你說徐致一要真是蕪華害死的，徐致一又不是術師只是個大夫，她爲什麼要僞裝成病人害死徐致一，又把徐致一的心臟取走幹什麼？”
這些疑惑自然是不好當着徐茂春這個死者父親的面來討論，現在車裡就他們倆，也就沒什麼顧忌了。
“這些我也想過，”沈雲卿沉吟了下，“有沒有一個可能，蕪華在當時確實身體出了問題，碰上徐致一爲她治療，之後因爲發現蕪華身體上的秘密被殺害。但是取走心臟這個行爲，的確沒什麼邏輯。”
“可惜人死了。”
當然，這個可惜，只是可惜正主沒法給她解惑了。
“現在無覺那邊應該是早上了吧？”
沈雲卿看了眼時間：“差不多。”
“那我這就給無覺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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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無覺那邊接通，姜令曦開門見山，“無覺，我跟雲卿今天見到一個很可能被蕪華害死的人，那人死在八年前，身上有和我手背上一樣的紋路，他在死後還被蕪華取走心臟。”
話音剛落，姜令曦就聽見話筒裡傳來什麼東西被撞落到地上摔碎的聲音。
“無覺？你那邊怎麼了？”
“等我儘快趕回去。”
姜令曦聽出來無覺聲音裡的急切，“你那邊的事都處理完了？”
“差不多了，剩下的掃尾工作赫米爾就能做。我明天應該就能到帝都。”
姜令曦：“……好，那你回了帝都就來曦園找我和雲卿吧。”
掛斷電話，姜令曦又回顧了一下無覺那邊的反應，“無覺對這事的反應，感覺有點大，他估計真知道點什麼。他說明天就能回帝都。”
“那等他回來再問他吧，這種事在電話裡也不好說。”
“嗯。”
姜令曦和沈雲卿都覺得無覺能在明天中午或下午趕回來就不錯了。
除非你掛斷電話，轉頭就直接上飛機。
結果卻是萬萬沒想到，次日一早，他們倆一大早醒過來，就看見了正在外面正廳裡闆闆正正坐着的人。夏至：“無覺師傅一個小時前就到了。”
“你還真是馬不停蹄趕回來的啊，你身體好了？”
“好了，不過還沒好全乎。”無覺說着苦笑一聲，“但這次陛下這次帶給我的信息太重要了，我必須儘快回來。”
“什麼信息？關於徐致一的信息？”
“沒錯。陛下還記得長寧和你們一起回國的時候，我讓她一併帶回來的心臟嗎？”
姜令曦只覺得腦瓜子猛然間靈光一閃，“莫非，那顆心臟不是蕪華的？”
無覺抿脣點點頭。
“我就說，就蕪華都從頭黑到底從裡黑到外了，血都是黑的，怎麼還能有一顆那麼漂亮的心臟。那顆心臟，原本是徐致一的？”
“沒錯，”無覺沉聲，“自古以來，修習邪術就沒有不傷身的，最後也只會把人給改造的人不人鬼不鬼。蕪華就是這麼個例子。她的心臟纔是最早被死氣所腐蝕的。但在她看來，心臟不能用了，那就換一顆繼續用。不過這心臟也不是誰的都可以用，必須是成年人已經徹底長成，且活力充沛，更要心善無私有浩然正氣，才能抵擋住她身體其他部位日復一日的死氣侵染，用得也能更久一些。”
姜令曦接下他的話，“所以，她就盯上了徐致一。徐家本就是救死扶傷的中醫世家，徐致一是成年人，本人的心臟也絕對健康，心善無私這些，他身爲醫者更是不缺，簡直就是絕好的心臟供體！”
無覺緩緩點點頭，“陛下昨天在電話裡說，您跟雲卿還見過徐致一的屍體？”
“沒錯，徐致一的父親，徐茂春徐老跟我是舊識，我們有對方聯繫方式。昨天我有個廣告代言發佈，他老人家剛好從視頻上看到我手背的這些紋路，跟徐致一身體上留下的紋路很像，就聯繫到我。”
“他老人家不想兒子死的不明不白，這些年一直努力尋找真相，還冷凍了徐致一身體，找上我也是不想放棄一絲可能的線索。我昨天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是剛從徐家出來。”
沈雲卿給剛一見面就說了一大通話的兩人給送過去一杯茶，順便總結道：“這可真是，一飲一啄，自有天定了。”
姜令曦抿了口茶，“對了，無覺你當初讓長寧把心臟帶回國，是打算做什麼？”
“一則，帶他回家。二則，香火供奉。只是我沒想到，他的身體會被親人保留至今，那麼也該還給原主了。”
無覺說着放下茶杯，掏出手機給長寧發了條消息。
“我讓長寧把箱子拿回來，還得麻煩陛下帶我走一趟徐家。”
姜令曦果斷點點頭，“沒問題。”
等到無覺起身，姜令曦才知道他說的還沒好全乎是什麼意思。
這人上半身倒是跟常人無異，就是從腰部往下，好像無形中墜了百斤巨石，走起來沉重又遲緩，繞過茶几的時候還差點被絆倒。
沈雲卿眼疾手快扶了他一下，“還真是難爲你了。”
拖着這麼個身體趕回來，還來得這麼快！
姜令曦看向無覺，“我前兩天在手機上看到一個科技新聞，說是把人冷凍之後，解凍後還有一定機率人能夠復活。徐致一死後就被他父親冷凍，他的心臟在蕪華死後也被你妥善保存回來，那在裝回身體之後，他人有沒有可能再醒過來呢？”
“常規的醫療手段不可以的話，那加上術師的手段呢？”
畢竟這會在廳裡的他們四個，能活生生待在這，靠的也是神鬼莫測的術師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