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次衛導的試鏡又是個什麼模式。”
姜令曦正在剛下載下來的閱讀軟件上搜自己的同人小說，聽見一旁佟悅的自言自語，順口回道：“什麼什麼模式，試鏡不都一樣？”
被問起這個，佟悅可就有話要說了，“還真不一樣。其他劇組的試鏡一般都是演員去試自己想演的角色，或者是導演指定你去試鏡哪個角色，但這次的衛導，他的試鏡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姜令曦暫且放下手機，擺出側耳傾聽的姿態。
“我就說兩個我知道的。你應該看過衛導拍的唯一一部戰爭題材的電影吧。”
姜令曦點點頭，她不僅看過，還是前幾天剛看的，電影演了什麼還清晰印在她腦海裡呢。
“聽說那場電影從試鏡開始就稱得上腥風血雨，戰爭題材的電影得演員肯吃苦受累不怕髒才行，他乾脆就申請了一個可以部分開放的軍營，所有想要試鏡的演員全都進去，跟真正的軍人一樣軍訓跑操拉練，能堅持下來的就算試鏡成功，最後一百多個人只篩出來不到十個人。後來電影花絮被放出來，衛導就獲封了一個最狠導演的稱號。”
“還有一部是主角是個聾啞人的現代劇情劇，去試鏡女主的那幾個女演員是真的當了幾個月的聾啞人，最後試鏡成功的那個因爲這個劇還考出來一個高級手語等級證書，當時採訪的時候她還開玩笑說自己要是在娛樂圈混不下去了，還能拿這個手語證書去當老師，畢竟也是稀缺職業。”
“當然，”佟悅笑笑，“能當上衛導劇裡的女主，除非你犯了大衆不能容忍的過錯，怎麼可能在圈裡混不下去。”
“不過這次是歷史劇，前面那些前輩的試鏡經驗恐怕都沒什麼能參考的。”佟悅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她這等凡人，還是不爲難自己去推測衛導這種大神的腦回路了，拍了拍姜令曦的手作爲安慰，“總之，到時候隨機應變，應該不會很變態吧。”
姜令曦：“……”
這算安慰嗎？
車速減緩，前座傳來路箏箏的提醒：“佟姐，曦曦姐，青柳大劇院到了。”
姜令曦扭頭朝車窗外看過去，待看見那座幾乎被柳樹給包圍住的大型建築，挑了挑眉。
她對這地方還有印象。
之前去曦園的時候，來回都經過過這裡，好像離得還不遠。
試鏡的地方選在這，寬敞是足夠寬敞了，就是有點偏。
不過此刻的大劇院一點都不冷清。
旁邊的停車場上已經停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商務車保姆車，還有陸陸續續的車輛跟她們一樣正在緩緩駛入。
往常都是忙得全球各地到處飛的明星演員們，他們只不過是一路開過去，就看到了好幾張經常在各大熱播劇中露面的臉孔。
佟悅忍不住輕吸了一口氣，“我還以爲咱們來得算早的了，沒想到大家都這麼勤快。”
車子一直開到最裡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停車位，正要停進去，斜刺裡一輛黑色商務車突然插過來，想要搶佔停車位。
爲保穩妥，他們這輛車的司機只好緊急踩了剎車，好在車速本就不高，車內幾人只是慣性前傾了一下。
路箏箏驚呼了一聲，佟悅臉色直接黑了。
強忍着纔沒開窗罵過去，壓着火氣吩咐道：“再往裡開開，前面應該還有停車位。”
車子繼續啓動，佟悅透過後視鏡看了眼那輛搶了他們停車位的車子，把車牌號記下來，“搶這麼幾分鐘能有個毛線用，能提前得到衛導賞識還是怎麼着，一點素質都沒有，衛導纔看不上這樣的。”
這會換姜令曦反過來拍了拍她的手，“不必一般見識。”
等終於停好車，三人下車後又回頭朝劇院方向走，路過那輛之前加塞的車，正好看到後邊車門打開。
佟悅腳步就是一頓，她倒要看看這車上坐的是哪路大神！
先是一雙鞋尖尖得能當錐子用的恨天高，再加上一條鑲着碎鑽的香檳色長裙，等佟悅把視線移到江昔語那張妝容精緻的臉上，忍不住心道一聲真是冤家路窄。
不過對比方纔不客氣的加塞，她這會更關注的是另一件事，“你們這是又從哪拿到的試鏡資格？”
她要是沒記錯，江昔語在之前是犯了衛導忌諱徹底無緣衛導新劇纔對，怎麼會又出現在這？
江玉婷帶着小桃一左一右拱衛在江昔語身側，聞言輕哼一聲：“無可奉告。”
佟悅看她這副得意模樣，雖然心裡還有些疑惑，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順順利利抵達試鏡現場，“小曦，箏箏，我們走。”
江昔語還能出現在這，她承認江玉婷是有些本事，但接下來，經紀人可就幫不上什麼忙了，能不能拿到衛導的新劇角色，就要看藝人自己的本事了。
姜令曦路過自從下車後就緊盯着她不放的江昔語的時候，腳步頓了頓。
微微側眸斜睨過去，“你在打量什麼？”
江昔語被問得心頭驟然一慌，下意識就退後了一步，恨天高踩到裙襬差點摔倒，幸好被小桃給及時扶住了。
江玉婷見狀眉眼一橫，伸手就要去推姜令曦，“什麼打量什麼，姜小姐還不能被人看了，那你當什麼明星？”
姜令曦稍稍側了下身就輕而易舉躲開了她的手，又看了眼在對上她眼神後下意識就閃躲開來的江昔語，眯了眯眼轉身看向停在原地等她的佟悅和路箏箏，“我們走吧。”
要是在其他地方，她不是沒有辦法讓江昔語開口。但現在是在人來人往的停車場裡，有些動作就不太好做了。
走出去幾步後，佟悅還覺得晦氣，忍不住吐槽道：“穿得這麼隆重，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來走紅毯的呢。”
姜令曦：“……”
來之前要不是她堅持穿身上這件衣服，佟姐好像也是打算給她往隆重方向打扮的吧。
不過這話她也就在心裡想了想，“我記得你之前說江昔語招了衛導冷臉？”
一提這個佟悅就皺眉，“我也正納悶呢，也不知道江玉婷找了什麼門路，居然又拿到試鏡資格了，我之前也沒收到她還會來參加試鏡的消息，要不然早提醒你了。說句你不愛聽的，你們倆長相確實有點相似，再加上她演戲的經驗又比你多，你這次真的要全力以赴了，決不能輸給她。”
姜令曦只輕點了點頭，腦海裡還在回味江昔語方纔看她的眼神。
不是她過於敏感，而是她敏銳的感覺到，江昔語剛纔看她的眼神確實有些不同於之前見面時單純的敵意。
其中還包含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俗話說最瞭解你的往往是敵人，江昔語跟原身是對家，也算是敵人，難不成這段時間總算琢磨出來她身上的異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