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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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泫每次來,基本上都得留十天,不留夠十天,拓跋燾絕對不放人,有時還找各種理由,延長時間。

閒的時候,便帶着泫在京城周邊遊玩,泫覺得自己跑來,簡直是禍國殃民來的,雖然也提議在宮裡聊聊天、吹吹牛就好,可拓跋燾嘴上應的好,轉頭又帶着她去玩。

泫都想哭了,幸虧不知道她是女子,不然又不知編排些什麼戳她的脊樑骨。

拓跋燾倒是很高興帶着泫出去溜達,跟泫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大到國家,小到一花一草,從來沒有無話可說的時候。

過了幾天,是滿月,拓跋燾帶着去泫行宮賞月,雖不是端午,但泫居然看到了月餅,樂顛顛的吃了一肚子。

今天行宮裡的守衛,明顯感覺比平時少,泫不解的問拓跋燾,拓跋燾無奈的嘆口氣:

“現在各地混亂,將士們都在戰陣中,即使是宿衛,有些也在戰陣中。”

泫舔着手指上沾染的餡料:

“可這樣,陛下太危險了。”

拓跋燾有些疲勞的說:

“爲什麼這些人都要反呢?我沒覺得我做了什麼錯事啊。”

泫洗乾淨手,給拓跋燾倒了杯茶:

“在革除改變時,必須讓武人位於統治地位,是借籍武人的粗獷、彪悍之氣,來肅清寇盜,能駕馭住軍隊,約束得了其他武人,纔可去舊更新,改變制度,掃除污穢。”

呷了口茶,繼續說:

“但是,要想開創百年郅治根基的人,還是得藉有文學的人來輔佐,就是說,治世還得文官來。打下了江山,得守啊,這是就要休養生息,不能再打來打去的,雖然武力能暫時讓人屈服,可並非長久之計,還得以理服人、以德服人。”

擡頭看着天空中圓圓的月亮:

“俗話說,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守江山時,要制定各種制度,各種法規,這些不是隨便制定便可,得符合國情,貼合民心,還得隨時間推移,做各種調整,這些,只知挽袖子幹架的武人,是做不來的。”

拓跋燾突然貼了過來:

“卓將軍怎麼知道這麼多?”

泫看着近在咫尺的臉,不由往後仰了仰身體:

“這些可不是我說的,是從書裡看的,陛下過譽了。”

除了在城牆下那次外,只有這次離泫最近,拓跋燾不由的又向泫湊了湊。

泫坐的是椅子,後仰也仰不了多少,只得躲開拓跋燾的臉,縮到下面:

“陛下離太近了,我都看不清陛下了。”

拓跋燾暗笑,又坐了回去,給泫的盤子裡,放了一塊她喜歡吃的月餅。

兩人正聊的開心,突聽外面傳來不和諧的聲音,這個聲音,對於武官來說,太熟悉了,兩人不約而同的噌的站了起來。

很快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將軍,語速很快的說:

“啓稟皇上,有人來攻打行宮,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人。”

拓跋燾冷哼了聲,能是什麼人,知道他到行宮來的人,兩隻手都能數的清。

對將軍說:

“雖然我們人少了點,但,行宮這裡的地形有利於我們,不要緊張,好好作戰。”

將軍應了聲,便急匆匆的走了。

拓跋燾拉着泫就往後面走,泫掙了半天沒掙脫,急的大叫:

“放開我!我要去戰鬥!”

拓跋燾不理她,繼續往後面走。

後面是供拓跋燾休息的地方,此時已經亂成一鍋,到處都可見急匆匆往來的宮女和太監,拓跋燾一手抓着泫繼續往目的地走,一邊警惕的注意着這些人。

拉着泫進了一個殿堂裡,徑直走到裡面,把放在這裡的劍插在腰帶上。

泫看了一圈,沒她用的,扯着拓跋燾的衣袖說:

“我也要戰鬥,給我、給我棍子!”

拓跋燾一愣,嚴肅的面容舒緩了下來,擡手給她彈了個崩豆:

“棍子?對方用的是刀劍,你用棍子,你是去戰鬥,還是去送死?”

泫揉着被彈的地方,倔強的說:

“可我是武官,怎麼能躲在陛下身後?”

拓跋燾揉揉她的腦袋,笑道:

“如果連你都護不住,那我也別做男人了。”

瞬間,泫覺得拓跋燾好帥,帥氣逼人,整個人都閃亮的讓人無法直視。

拓跋燾看泫盯着自己愣神,伸手攬着她的腰,拉進自己懷裡,低頭輕聲說道:

“乖乖待在我身後,別怕。”

他的那麼多女人,都抵不過眼前這一個,他想護着的,也只有眼前這一個。

使勁抱了泫一下,鬆開手,走到大殿中的正座上,坐下來等。

沒一會,從外面氣喘吁吁的跑進來一個宦官,微胖的身體,有些承受不住他這樣急速的奔跑,汗水順着下巴不停的掉落。

拓跋燾語氣平靜的問:

“宗愛,爲何跑這麼急?”

宗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叛軍和宿衛在作戰,目前還看不出情況。”

拓跋燾微微一笑:

“看不出情況,你就這般樣子,要看出情況,你會是什麼樣子?”

宗愛連忙跪地:

“是,皇上教訓的是,我急躁了。”

拓跋燾揮揮手,讓他起來,宗愛起來後,立在一旁,並未看到站在暗影中的泫。

泫看看宗愛,不由皺起了眉。

沒過多久,打鬥聲便漸漸遠去,不一會又被夜的沉寂所取代。

先前來的那位將軍,此時步伐沉穩的走來:

“啓稟皇上,叛軍已經擊退,匪首被活捉,已經押入天牢。”

拓跋燾久久沒有說話,屋子裡的衆人都不明白什麼意思,將軍跪在地上,也不敢動。

過了許久,拓跋燾才幽幽的開口:

“卓將軍,你說的文治武功,的確有道理。”

宗愛和將軍還以爲拓跋燾在自言自語,不想昏暗中突然傳出一個聲音,兩人不由的循聲望去,看到臉幾乎融進黑暗中的泫。

泫躬身道:

“陛下,文治離不開武功,武功也離不開文治,兩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拓跋燾起身走到泫面前:

“卓將軍要不要來魏國?我許你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職位。”

將軍和宗愛眼珠差點瞪出來:我們親愛的皇上大人啊,焜昱國怎麼會放卓爺,您這是要與焜昱國開戰嗎?

泫苦笑道:

“高祖也說過類似的話,可我志不在此。”

說到拓跋什翼鍵,泫驚覺都幾代人過去了:

爲什麼焜昱國才過了十多年?

不可置信的摸摸自己的臉,又看看拓跋燾:

他們爲什麼不覺得奇怪呢?

拓跋燾看泫這傻樣,不由俯身在她耳邊悄聲說:

“小傻瓜。”

泫打了個寒顫,很是吃驚拓跋燾的語氣,想看清楚他的表情時,拓跋燾已經向外走去。

本來拓跋燾還想讓泫再留幾日,但出了這樣的事情,拓跋燾得忙着處理,心不甘情不願的放泫走了。

與拓跋燾道別後,一路飛奔,好似身後有惡鬼般,因爲這次拓跋燾給她的感覺不太好:

歷史中沒說拓跋燾有龍陽之好啊,塗成個大黑臉,還不難看嗎?要不要下次塗個花臉來?

回到焜昱國,甯焽他們當然知道襲擊行宮的事情,雖然泫有送信回來報平安,但,古代的通訊,是沒法與現代比的,報平安的信,也沒比她早到幾天。

前腳剛進門,兩聲娘,兩個身影便飛撲過來,撲的泫連連倒退。

穩住身形後說:

“我說,你們娘已經是三十多的人了,可不再是十幾、二十幾歲,經不起你們這麼撲了。”

甯婍擡起頭,氣憤的說:

“我們多擔心你的,聽說襲擊行宮事件,爹就要到魏國找你去,幸虧被哥攔住了,不然還不得攪個天翻地覆的。”

甯遙也不滿的說:

“娘就是沒良心的,我們這麼擔心你,你還在這說風涼話!”

泫被兩姐妹說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俯身攔腰把兩人抱了起來:

“得,我錯了,說不過你倆。”

被娘抱,倆姐妹喜滋滋的,不過,進了門,兩人就掙扎着下來了,畢竟都二十左右的人,哪還能像小時候那樣被泫抱,再個,她們已經感受到甯昤那無法忽略的目光,再賴在娘身上,她們的爹就該發飆了。

放下兩人,看到甯昤、江毋、茹元、彌叔、甯承、甯勐、杜玥、杜芮、江忎、如羅懌、花米、花嫂、嫋、清兒、菲兒、墩兒、甲子他們,還有被花嫂抱在懷裡的甯逸、甯嘉都在,心裡一下暖暖的,不管在外面經歷怎樣的風雨,唯有這裡是歸宿,是安寧。

有種劫後逢生的喜悅,聲音有些哽咽的說:

“我回來了。”

江毋沒多想,比甯昤快了一步到泫面前,拍拍她的肩說:

“彌叔和花嫂做了好多好吃的,快洗洗來吃,來晚了,可就沒你的了。”

甯昤很不滿的走上前,一把摟住泫的肩:

“我陪你回屋。”

然後,向江毋示威般的哼了聲。

被這兩人一攪合,衆人都有想笑的感覺。

侯莫陳崇接過甯逸和甯嘉,抱着向客堂走去,杜玥和杜芮招呼衆人去客堂,甯遙纏着賴猴子,問他這次去魏國,有沒有淘到寶,賴猴子堅決說沒有。

衆人都有說有笑,席間泫又講這次襲擊行宮的事,江毋撇撇嘴說:

“哪有那次襲擊拓跋什翼鍵危險啊。”

惹的甯昤又跟他擡槓。

一衆人,歡天喜地的,孩子們吃飽後就跑出去玩了,幾個孩子可是差點把奕王府給掀了。

第二天,泫睡到自然醒,睜眼看到熟悉的環境,聞到熟悉的氣味,轉頭看到還在睡夢中的甯昤,覺得比什麼都踏實。

此時也不感覺拓跋燾帥了,就算帥,也沒眼前這個睡美男帥,忍不住擡頭在甯昤額頭上狠狠的吻了下,被甯昤撈進懷裡,兩人又依偎着,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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