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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晟看到泫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不由笑道:

“這個壞人,哥哥一會收拾他!”不着痕跡的掃了眼泫手裡的書,衝甯昤招呼“快下來吧,人都被你氣下來了,你還呆在上面幹嘛。”

甯昤笑呵呵的走到甯晟面前,但看泫時,眼裡卻沒有溫度,泫真是後悔自己看書看的太投入,居然沒發現這麼個大活人坐在對面。

甯晟拍拍泫的背:

“哥哥收拾這個壞蛋,但你不能看,先回院子去。”

泫乖乖的點點頭出了書房,壓着慌亂的心回到院子裡,這才發現居然連書都一起拿了回來。

喝了幾口水,平息下心跳,繼續翻看。

這書不知是誰寫的,就跟現在的娛樂八卦一樣,完全沒有泫想要的東西,,還起名爲“各朝秘史”!泫真想把這作者拉出來捶一頓:

寫這些居然還之乎者也的,簡直是有辱斯文!一早上就看了個這,還被甯昤發現並非是真的不識字,以後要怎麼辦?看來得抓緊時間瞭解所處時代了。

泫出去後,甯昤收起了玩笑,很認真的對甯晟說:

“泫識字,雖然看的有些費勁,但她是識字的,她在騙哥。”

甯晟看了眼推梯頂,坐到了書桌後面:

“晉室皇后最近動作愈來愈大,恐有篡權的野心……”

話還沒說完就被甯昤打斷:

“哥!先解決下自己眼前的危機吧,這個泫到底是什麼來頭,爲何要向哥隱瞞?這比晉室那個醜女人更爲重要,我不希望哥身邊隱藏危機。”

說完賭氣般的隨便坐在把椅子裡。

甯晟笑了下,推開面前的一堆摺子,品了口茶才慢悠悠的說:

“泫背景空白,完全查不到她的過去。”

甯昤焦急的說

“這不是才更可怕嗎?到底有着怎樣的背景才能將過往抹的沒有一絲痕跡?”

甯晟放下杯子,和善的看着他:

“你瞭解泫嗎?”

甯昤不滿的靠在椅背上:

“我幹嘛要了解那個騙人精。”

甯晟端起自己和甯昤的茶碗,坐到了甯昤旁邊的椅子裡,把他的茶碗放到他面前:

“泫一直急着想了解自己身處何方,而且是非常、非常着急。”

甯昤一愣,坐起身問道:

“哥都知道?”

甯晟神秘一笑,端起茶碗,滑着水面上的茶葉:

“你以爲哥當這個皇帝是當着玩的?她是不是真的傻了,我也很懷疑,只能不動聲色的看着。”

甯昤翻了甯晟一眼:

“這還有什麼懷疑的,肯定是裝的!”

“如果是假傻,能忍住那苦味,吃兩個黃連點心,那麼這人還真是讓我心驚。”

甯昤苦着一張臉,伸出兩根手指:

“兩、兩個黃連點心?!這是誰突發奇想的做黃連點心?”

甯晟笑笑不說話,低頭抿了口茶,甯昤想了想,看向葉蓁的宮殿,綻開一臉壞笑:

“哥這下有戲看了。”

兄弟倆閒聊了兩句,便說到了正事。

接近尾聲的時候,聽到井公公在外面叫了聲,得甯晟允許後,才進來,面帶笑容的說道:

“泫姑娘和九皇子打起來了。”

甯晟一愣,笑着拍拍甯昤:

“走,看戲去!”

甯昤站起身邊展衣服邊說:

“哥,我也住宮裡吧,太熱鬧了,比我那個奕王府熱鬧。”

甯晟繼續向外走:

“想的美。”

“讓我來吧,獨樂樂不如衆樂樂啊。”

“你還看不看戲了?”

甯昤怏怏的跟在甯晟身後,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住皇宮,就算甯晟沒意見,朝堂那些傢伙們肯定會說三道四,可就是想給甯晟撒嬌,啊啊,人家就是想撒嬌嘛。

兩人外加井公公三人往泫的院子走去,老遠就聽到人聲鼎沸,不擋視線時便看到塵土飛揚。

甯晟對甯昤說:

“這打的挺起勁。”

甯昤得意的說:

“焽是我教的,就泫那細胳膊細腿怎麼能是焽的對手?”

甯晟斜眼看着他:

“你這個皇叔還挺得意?就不擔心把泫打壞?”

“她那麼大的人了,怎麼可能被個十二三的孩子打壞?”

甯晟笑道:

“話都由着你說了。”

話說間三人已走到了門口,看着狼藉的院子,甯晟犯頭疼了,屋子修好沒多久,這是又得修院子了?

遠處傳來泫的聲音:

“你個混蛋!居然把我的月季打壞了!你賠我!”

接着又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

“是你自己躲開,我纔打到的,關我什麼事?”

“老爺爺的,從哪躥出的兔崽子!看老孃今天怎麼教你懂規矩!”

甯昤聽言笑的前合後仰,井公公偷眼看了看臉色幾變的甯晟。

原來泫回屋子裡看書,看完後發覺是本對她來說根本沒價值的書,不但如此還被甯昤發現自己識字的事,心裡憋悶。

墩兒來稟報說一個公子求見,泫納悶,這深宮中怎麼可能出現公子,出來果見一白麪小生,仔細看了半天,確定不是女扮男裝,腦子轉了個彎,估摸着可能是皇子。

壓着煩躁,笑臉相迎,還未開口,便被甯焽的一句話給嗆了回來:

“大膽!見了本王居然不下跪?!”

泫愣住了,再看甯焽:

按現代年齡來說,也不過就是十二三的光景,怎麼就“本王”上了?難不成真是皇子?

甯焽看泫居然愣在了原地,拍案而起:

“癡傻之人!”卻發現泫比他高好多,不管怎麼墊腳、擡頭都遠不及她,氣憤的叫到“居然敢俯視本王,給本王跪下!”

即便是甯晟也沒讓泫跪過,給葉蓁跪泫心裡就一萬個不舒服,再給這個黃毛小子跪,泫非氣炸了不可,於是口氣有些不好的說:

“癡傻之人不懂如何跪!”

驚的旁邊嫋和菲兒冷汗直冒。

甯焽可是皇子,在這後宮,除了太后、皇后和一些高品級的嬪妃外,哪個對他不是卑躬屈膝、點頭哈腰,對於那些下人,別說讓跪了,就是讓去死也沒人敢忤逆他,可現在偏偏這麼個癡傻之人敢頂撞他,這讓他心裡非常不舒服,而且今天本就是來鬧事的。

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尋找自己身處何處上,不知前堂之事。

在前堂裡,很是反對泫這麼個不明不白的人住在後宮,特別是葉蓁的父親,一品大員葉堯,反對聲最大,只是每次甯晟都以懷疑之人更得好好監視爲由來搪塞衆反對之聲。

漸漸的,沒人再當面提出反對,可背地裡反對聲越來越大,當然這也是推手的傑作。

甯焽一向崇敬自己的父皇,居然爲了一個傻子與衆人做對,甯焽很生氣,所以今天就是來挑事地,見她不跪,簡直就是正中下懷,怒吼道:

“大膽!見了本王,不但不下跪還敢頂撞本王!今日本王就要教訓教訓你!”

摸向腰間,進宮是不允許帶武器的,又向四周看去,最後衝太監和宮娥喊道:

“去給本王找根棍子來!”

泫不由皺起眉:

皇家子弟不是該有好的教養嗎?雖然歷史中也可見蠻橫不講理的主,但,中華上下五千年,這麼漫長的歷史中,能翻出來的也沒幾個,難道自己點背?偏偏碰上個欠揍的?

泫院子裡的人當然不可能真心實意的給他找棍子,可甯焽帶着的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小太監,倒是很積極的找了根棍子,泫院子裡僕人們恨不能用眼神殺死他。

這一個是九皇子,一個是甯晟當女兒的人,兩個人不管哪個有點問題,他們都得被問責,可小太監卻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衆人紛紛衝他翻白眼。

得了棍子便毫不客氣的向泫掄來,泫急忙跳開躲避,這下甯焽更生氣了:

“本王賞你的棍子居然敢躲?!”

話說間又一棍掄下,泫再次躲開,甯焽生氣了,動了真格,泫抄起一個坐墩來招架。

泫也只敢招架,這可是皇子,萬一打傷了,不,別說傷了,就是擦破點皮,泫也怕自己身首分離,再個,就算不是皇子,自己也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麼好與個十二三的孩子動手,而且這皇子明顯是練家子,泫也就是仗着身高的優勢,才能招架的住。

兩人從屋裡打到屋外,從待客的園子打到了花園,一路狼藉,花園裡更是枝葉滿地,泫看着心疼,都因爲這個混小子,這些花花草草遭受無妄之災,本來煩悶的心情更覺憋悶。

甯晟、甯昤和井公公三人循聲而來,看到凌亂的花園,甯晟說:

“焽是毀了泫最愛的地方啦,這事怕不好辦了。”

甯昤倒是不在意,看到甯焽揍這個騙子,心裡美滋滋的,可看着看着,發現泫居然能招架住甯焽,不由眯縫起了眼睛。

因爲經歷相似,甯昤很關注甯焽,從甯焽小的時候,甯昤便經常親自教他讀書習字、爲人處世,甯焽長到八九歲時帶着他微服出宮,一路往邊關走,體驗民生民情,更是在邊關住了一年,讓他切身體會邊關將士的艱辛。

有甯昤這個好老師,又親身出宮走了一遭,見多識廣,知書達理,氣度非凡,有着獨立的思維,小小年級便已從衆皇子中脫穎而出,也正因爲如此,甯晟很是喜歡他。

作爲甯焽,他最崇敬的就是自己的父皇甯晟和皇叔甯昤,絕對不允許有兩人半句不好的傳言,所以,父皇被那麼多人說三道四,其氣憤可想而知。

甯晟撞撞甯昤:

“該你出馬了。”

甯昤冷哼一聲:

“不去,那人欠揍。”

“總不能讓井公公那麼大年齡的人去吧,或者說你是想讓我去?”

甯昤看了他半天,最後拿起一把大掃帚,無奈的向兩人走去。

擋下甯焽,掄起掃帚便磕向了泫的坐墩,甯昤的力道可比甯焽的大多了,不但把坐墩磕飛,還將泫的虎口震出了血,而且坐墩磕飛後砸在了一株月季上,甯焽好歹只是打落些枝條,甯昤這下直接砸壞一株花。

在一本沒價值的書上浪費了那麼多時間、被甯昤發現識字、被甯焽無理取鬧、被甯昤磕傷雙手,現在更是讓這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傷上加傷,這些統統累積起來,泫只覺腦子裡轟轟作響,可這兩個人罵不得、打不得,一肚子的怒火沒出宣泄,跺着腳“你們”了半天也沒下文。

井公公在一旁看着泫的臉色越來越差,忙對甯晟說:

“皇上,泫姑娘怕是要氣火攻心了。”

甯晟的注意力都在甯焽身上,聽井公公這麼說,纔看着遠處的泫,見她面紅脖子粗,緊握雙拳,雙眼噙着淚,在被砸壞的花前不停的跺着腳,甯晟知道泫在這個院子裡的花草上用了多少心,在甯晟眼裡,雖然是泫因爲無事可幹,用來打發時間,但也傾注了不少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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