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北區的趙老四纔是這次超越集團獨吞A貨倉的代表人物,老邊他們因爲是站前區的混混,而且最先開始和張哥接洽的,才被趙老四看中,趙老四暗中和老邊合作,纔有了老邊後來在張哥面前改變主意的那一幕。
說起趙老四,他可不是亞洲氣質舞王——尼古拉斯·趙四那樣猥瑣的形象。
趙老四那年已經接近五十歲,長得膀大腰圓,大頭大臉大眼睛,虎目不怒自威。是和當初站前五虎一個輩分的人物,長期混跡於北區。
很多混混都對地盤特別敏感,混混們,尤其是大混混往往都只會在自己熟悉的地盤興風作浪,原因很簡單,因爲只有在自己的地方,自己的面子才賣的好,幹什麼事情才方便。這也就是爲什麼大多數的混混都會死死的守在一個地方不輕易跨界。(實力上升到一個檔次,足以跨省的大財閥除外。)
所以,站前區是站前區,北區是北區,混混們大都各自混各自的,很少跨界惹事。當然,偶爾也會有這次趙老四和老邊這樣的跨界合作。
可是爲什麼我們相比起老邊,劉大偉這些老牌的站前五虎,更加懼怕北區的趙老四呢?是有原因的。
趙老四雖然是和站前五虎一批次混出來的大人物,但在最近幾年,實力確是遠遠超過站前區所有的混混。之前在北區,有三足鼎立的局面。也就是,北區出名的老牌混混,有趙老四,“和平”的薛嶽平(和平飯店的老闆,跟着薛嶽平混的人都自稱和平的人。)還有就是在看守所虐我千百遍的巴哥,巴哥比趙老四年齡小,但混的卻很早,是和他們一個輩分的。
隨着時代的變遷,新一輩混混的崛起,首先被幹翻就是巴哥,當初因爲喊了紅軍哥一句陳三,就被打瞎一隻眼,還沒來得及找紅軍報仇,就又被新一輩的年輕混混給打了個滿地找牙,結果巴哥越混越無錢無勢,多年之後,在一次暴力事件中,巴哥如願進去了,還在裡面有緣狂整了我,當然,他死也不會想到,當初在看守所狂整的那個我,之後再見面,會讓他嚇得抖如篩糠。
趙老四則不一樣,什麼賺錢搞什麼,黃賭毒沒有一樣他不沾的,越混越有錢,在最近幾年竟然也幹了一些更大的買賣,比如放高利貸,當鋪,還和人合作搞了幾棟單元房,進足了房地產行業。現在的趙老四儼然一副大老闆做派,出入有車,金鍊子金錶(那時候的大金鍊子大金錶還是很潮流的,不像現在,土包子才戴金錶,我們都戴江詩丹頓。)而且趙老四不管幹什麼產業,都從來不像張哥一樣把自己當生意人,他即便再有錢,也是把自己當成一方大哥,混混頭子,整天身邊都跟着很多兩勞釋放人員和社會閒雜混混,做生意的優勢也是憑着人多能打,四處訛詐恐嚇。
但不得不說,漸漸的,趙老四已經完全蓋過了當初北區三足鼎立的另外兩方面,一個入獄落魄的巴哥,一箇中規中矩和平飯店的薛嶽平。
如今的四哥,不要說是北區的一哥,就算放在A市裡,也是走到哪裡都會地震的人物。
用趙老四的話來說,我殺了你,自然有人替我頂罪,我要麼用錢買你的命,要麼用手下的命抵你的命,在A市,只要我想讓你死,你就得死!
就這麼囂張,就這麼叼。
趙老四,就是這麼如日中天。這次竟然是他和超越集團勾搭在一起,要吞併張哥A貨倉的生意。
M的……
我和桑博金金等衆人趕緊從大剛的屋裡出去,坐在客廳抽菸商量對策。這個時候天色已經開始變亮,是早上了。桑博打發麻牙子去給我們大家買早餐,正好這些話也不方便讓麻牙子聽。
麻牙子臨走的時候還弱弱地問了一句:“哥,大剛腿一直流血,不用去醫院縫一下麼?”
桑博罵道:“你個傻X!流點血又不會死,曹明亮下手那麼輕,屁大點的口子,你待會兒買早餐的時候也順道買幾包煙,待會兒搞點菸灰給大剛撲傷口上,就好了。”
“哦,知道了哥……那我買什麼煙比較好呢?”
“趕緊去!廢話不少!”
麻牙子滴溜跑着去買東西了。
我們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小聲商討,大家都知道最近幾年趙老四的實力,已經完全和老邊這些人不在一個檔次,更比我們厲害很多倍。
當然,我不想放棄,我不斷地幫大家算A貨倉如果到手之後,百分之七的股份一年能分多少,你們現在一年才賺多少。此時的我,如果還想要繼續搞下去,我只能用金錢來誘惑面前的幾個人了。
果然,利益的作用是巨大的,即便面對危險,還是能給人帶來莫大的勇氣。
我們最後商量的結果就是,幹!M的,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幹也太虧了,大家團結一致,和趙老四拼到底!如果這次能把趙老四也幹翻,那我們三方面,簡直就能一步登天呀,這輩子就靠這場架活着都行了。
商量出結果,我們幾個人在桑博那裡吃了早餐,就分頭回去睡覺了。
我和張時四毛回到網吧的時候已經早上七八點,昨晚從天黑之後我們三個人都處於十分緊張亢奮的狀態,辦了那麼多事情,早已疲憊不堪,各自找了個包間就躺下沉沉地睡去。
當我睡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我一覺睡了十個小時還多,而且沒有做夢,睡的死死的。醒來之後我沒有從沙發上坐起來,而是迷迷糊糊地睜着眼,什麼都沒有想,點燃一直煙在那裡犯癔症。就在這時,叮叮走了進來,給我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
叮叮說,“強哥,太好了,我剛讓隔壁飯館給做了面,害怕你沒睡醒待會兒麪條軟了不好吃呢,正好你醒了,趕緊趁熱吃,剛出鍋的。”
叮叮太貼心了,熱乎乎的麪條吃進我的肚子裡,讓我覺得混身舒暢,我當時突然有了一種錯覺,叮叮就跟我老婆似的。
但隨即我又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大跳。我怎麼能把叮叮噹老婆呢,我老婆是張莉!只是……暫時離開了我而已……
想着想着,我已經把麪條吃完。
叮叮就那麼坐在我對面,笑嘻嘻地看着我把麪條吃完,一臉幸福的樣子。
吃完之後我把碗往旁邊一扔,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而叮叮則很乖巧地收回空碗,對我說:“哥………我有個事情,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