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讓張龍和其他人都離老虎機遠遠的,包括我,我們就坐下玩遊戲,我讓王震去老虎機前面盯着,看一天,給我鎖定目標,目標範圍就兩個1、贏錢了。2、口袋插兜裡。目標不限人數,可能一個可能多個,但是隻要看上去認識的,就當成一個目標計算,只要目標羣附和這兩個條件的,給我注意,記住長什麼樣就行。
我當時特別放心,爲什麼,因爲從監獄裡出來的我,知道,人都是貪婪的,你今天可以輕鬆搞走一兩千,明天你還會來,你是抵擋不住這個誘惑的。我現在知道是人爲的,我就放心了,我不怕你再贏走一些錢,哪怕你再贏一萬,我也讓你帶走,因爲我早晚會抓住你,你曾經搞走我多少錢,我讓你加倍的給我吐出來。
這是我的一貫方針,我不怕任何人搞我,我只知道你會付出相應的代價。就算今天一個人走到我面前說要砍我,我也會欣然接受,好啊,砍唄,我渾身上下都是有價格的東西,隨便,想帶走哪樣帶走哪有,我明碼標價,童叟無欺。不過你只需要記住一件事,你早晚會來結賬的,就行。有錢你就砍我,乾死我,拿個千百萬給我家人我也認,人生觀就是這樣。
果然,當天就有了收穫,王震告訴我,有個穿黑衣服的年輕人,看上去十八九歲,面熟,是站前區的人,之前沒見來玩,就是這幾天纔出現的,據說每次都贏,今天贏走三千,而且玩的時候手經常往褲兜裡摸,賊眉鼠眼的。
我當晚一盤賬,賠了兩千多,看來真把我當傻泥鰍了,越來越過分。(較真的人肯定問,不是贏了三千多麼,爲什麼只賠兩千多,當然還有別人的輸進去的人啊,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在玩。)
王震四毛青川還有張龍,都問我怎麼辦,明天要不要搞他。我說不慌,吃過魚的貓嘴裡永遠帶腥,草過B的吊龜tou永遠發青。讓我再用一天時間來確定。今天只是找到嫌疑人,明天我就需要鐵證來佐證其罪行,最後再人贓並獲,辦成鐵案!
所以第二天,我讓王震四毛青川三個人一起上,在老虎機面前從早呆到晚,目的就一個,讓那個黑衣青年玩不成,他想玩哪臺,我的人就趕緊占上哪臺,別人要玩,就讓,他要玩,就搶。就是讓他玩不成。
晚上一盤賬,果然,盈利了一千多。(當然,那天盈利多是因爲王震四毛青川這三個傻狍子也輸了很多,我給的錢讓他們玩,所以盈利裡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的錢,虛的。)
這就讓我確定,就是這個小J8在搞我,接下來就是抓他!我要當場人贓並獲,我要讓他給我跪下吃屎!
隔天之後我們就整裝準備抓這個年輕人。我們所有人都在網吧或坐或站,大家都期待這次行動。可惜的是他竟然沒有來。張龍還跟我嘀咕,是不是驚着這小B了,不敢來了。我說不會,我就從沒見過一個不貪的人。
第二天,我們又等了一天,還是沒來。我自己心裡也開始疑惑,是不是真的被發現了,早知道一開始就先抓住問一問了。
就在第四天,我已經快要放棄抓捕這個黑衣青年的時候(他沒來,這幾天都盈利,倒也開始賺錢了。)這個小B崽子果然再一次出現。
這次來,他顯得很輕鬆,依舊是那身黑色運動服,短髮,臉上還帶着一片青春痘,很青澀的樣子。這小子走進網吧,換了一百塊錢遊戲幣就直奔老虎機而去,站了一會兒之後,找了個空機器開始玩。
這個黑衣青年沒發覺,他的身後默默地出現了一個又高又壯的身影,就是我。如果這是漫畫,那麼畫風一定是,年輕人眉開眼笑地作弊玩老虎機,滿腦袋想的都是今天又能贏多少錢,而完全沒有發現身後慢慢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冒着火光的黑影,我的黑影,頭上還有兩隻犄角,獠牙帶着鮮血。
我們所有人都看到這個年輕人,彼此根本沒有交流,不約而同地都圍在了老虎機旁邊。張龍,四毛,王震,青川,還有平時跟着我的七八個小兄弟,大家都很吊地抽着煙,惡狠狠的樣子,而叮叮站在吧檯後,也遠遠地望着這邊,她看到我們要辦事,就很懂事地悄悄關上網吧的門,同時拉下鐵皮卷閘門,”嘩啦啦啦啦“,叮叮做完她力所能及的事情,掐着腰很有成就感地繼續往我們這邊看。
形勢如此險峻,黑衣少年依舊沉浸在金錢的海洋裡。我發現他已經左手伸進褲子口袋,摸索着什麼,而老虎機也開始不斷地打槍,出大點,沒一會兒他換的一百塊錢就變成了八百多。
時機已到,我突然伸出雙手,死死地按住了黑衣少年伸進口袋的左手,張龍王震四毛等人也同時出手,抓頭髮的抓頭髮,按手的按手,拽衣服的拽衣服,一下子把他從老虎機上提了起來。
黑衣少年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呆了,傻傻地問:”你……你們想幹嘛!“
”啪“四毛一個脆生的嘴巴扇在他臉上,大罵:”幹你M!“
我從他口袋裡掏出了那個遙控器,像是空調遙控器,比空調遙控器小很多,有幾個沒有提示的按鍵,最前面還有個紅燈,像是紅外線發射器。
就是它了。
”給我帶倉庫來。“說完我拿着遙控器,先一步走向網吧放雜物的倉庫,其他幾個人在後面押着黑衣少年,還不時地有人給他一嘴巴或者踹他一腳,邊罵邊走。
來到網吧的倉庫,這裡空氣很髒,也很冷,空蕩蕩地放着一些舊沙發電腦什麼的。我們十幾個人押着少年進來,這間二十多平房的小屋一下子顯得有些擠。
黑衣少年此時已經嚇得雙腿發軟,我等所有人都站定,倉庫門關上之後,一巴掌抽在他臉上,大吼:”給我跪下!“
黑衣少年普通一聲跪了下來,我一腳踹在他臉上,其他人看我動手,十幾個人像是倒進熱油裡的開水,瞬間就炸了窩,撲撲通通,拳頭皮鞋不顧頭臉地狂砸在黑衣少年身上,我對這個小B也很是憤怒,也親自動手,狂揍着。
我一腳踹出去,腿還沒收回來,就不知道被其他誰給踢着了,我一拳打出去,胳膊也肯定會被錘幾下,可見大家打擊的有多密集。
M的,就是這樣,我要狠狠地打這個小B。
直到大家打累了,才都紛紛住手。黑衣少年已經被打成一灘爛泥,蜷縮在地上。我再次讓他跪好,這個時候我能看出來,這小B的一直眼睛已經打封住,滿臉的淤青和血,額頭也腫出了兩個大血塊,嘴裡一直噴血,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他的牙齒應該掉了一顆或者幾顆,血是從嘴裡直接冒出來,而不是從嗓子裡嘔上來的,不是內傷。
少年跪在那裡,留着眼淚,一直手撐地,一隻手捂臉。
我這纔開始說話。”小B,我叫公孫小強,不管你有沒有聽過我,我先告訴你,你敢黑我的錢,別想就這麼算了。“
我看了看他,此時他已經嚇得混身發抖,我繼續說:”從現在開始,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你要是有一句廢話或者你不回答,我就去你一根手指。“說完我從上衣口袋拿出一把早就準備好的***。我肯定不會砍他手指,砍了我就得再進去了,就是嚇嚇他,他要是不聽話,繼續暴打就好,不過如果他把我惹惱了,我當時心裡的底線就是,挖他的指甲蓋,這是最嚴重的後果。做事之前先想好底線,是個好習慣。
我開始了問話:“你從我這裡,黑了多少錢?”
黑衣少年嗚嗚地發抖,半天才回答我:“一共……三千多好像……”
我大吼:“四毛,給我踩住他的手!”
四毛馬上按住少年的胳膊,用腳踩住他的手,其他人也上來按住他,防止亂動。我漂亮地甩出***的刀刃(自己偷偷練了很久,那甩的叫一個漂亮,感覺自己叼叼噠。)
手握***按在他的小拇指上,按住以後,輕輕一劃,一道血口子就出現了,鮮血流了下來,我當然不會更用力,我只是劃一道血口子而已,我當時心裡比少年還着急:你他M的快說啊,傻X,你別硬抗,到時候逼我砍你手指我不敢砍,豈不是很下不了臺?當然,沒有人知道我的內心想法,所有人包括張龍,看到的只是一個殘忍,暴力,兇狠的公孫小強。
其實少年只是嚇的不敢說話,見我真要砍他手,突然歇斯底里地哇哇大叫:“啊!!啊!!呀!!呀!!喂!!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救命救命救命!!不是三千,一萬二!!一萬二!!一萬二!!!”
我鬆開了他,嗎的,我以爲只黑了我七八千而已,沒想到這麼多,看來我賬上的只是總計賠出去的,他還把別人輸的也吸收了,也就是說,只要他在,那就他一個人贏,其他人都輸,包括我的機器。
“你他M的,行!行!有種!”我氣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片刻後我點燃一支菸,繼續問:“你這遙控器哪買的?”
“不……不是買的。”
少年的回答讓我心裡一驚,我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走上前去用盡力氣呼地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臉上,把少年打的趴在地上,我一隻手抓起他的頭髮,看着少年的眼睛,惡狠狠,一字一句地問:“是誰派你來的!”
“是……是………”
我見他猶豫,馬上掏出刀子,說:“我只問最後一遍,你不說,我就不問了,到時候你想說也沒有機會。現在告訴我,誰派你來的。”
“是常平哥,我跟着常平混的……強哥你別殺我……”
常平!!!!!!!!我一下子明白了,常平和石頭平分了紅軍生前賭場的生意,賭場一分爲二,石頭主要做現場,撲克麻將推餅猜寶。常平主要做遊戲機,全是賭博性質的遊戲機小屋,在居民樓裡,據說有好幾個地方,生意很火爆。
我明白了,常平。
常平!!!
我握緊了手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