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龍都被反手綁了起來,當我倆被推進裡面的小屋時,我看到了東哥。
麻痹的,這個嘴賤的人,我真想上去打死他,可是看到他襤褸的衣衫,紅腫的臉還有纏着白布洇着血的手(真的被下了手指。),我也就沒那麼生氣 了。
東哥看到我倆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馬上瞪大雙眼說道:”你們可算來了,錢……帶來了?“我知道這貨的意思是別拿那麼多錢。我們還沒有回答,東哥就馬上蔫了下去。因爲他看到我倆身後的大漢和被綁的雙手。一看就知道我們兩個也走不成了。
屋裡原來坐着個三十多歲黝黑的男人,這個時候命令我們和東哥一樣跪在地上,他手裡拿着一把鋸短了槍管的****。
就這樣,我們三個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全都萎了。只有張龍突然擡起頭對我說:”小強,我早上忘記噴發膠了,留海全倒了,你幫我吹上去。“
……
我吹你麻痹!
……
我又氣又怕,腸子都悔青了,我只是個網管而已。
不知道爲什麼,我當時腦袋裡竟然又想起了張莉,她在幹嘛呢?如果我今天會死在這裡,她會知道嗎?
東哥的媳婦麗芬是個白白胖胖的女人,家境十分殷實,要不是麗芬覺得自己形象不咋地,東哥又人模狗樣的,她纔不會嫁給東哥,當初東哥一窮二白,那日子過的十分不怎麼樣,好不容易這幾年生意做的好了,家裡也有錢了,又出了這麼檔子事兒。
麗芬本來聽說網吧裡的那兩個小青年是混子,應該能擺平,可誰知這倆人帶着錢剛走沒有半天,這邊又接到電話了,錢不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麗芬實在是不想回孃家要錢,這件事她根本就沒敢告訴爸媽,當初自己嫁給東哥的時候,家人就不願意,麗芬好強,在東哥這邊吃苦受罪從來不給家裡人說,想讓家人覺得她的選擇纔是正確的,可是這個時候,還差五萬,真的拿不出來了。
就在這時,麗芬想到一個人,她的初中關係最好的同學,張麗(不是張麗。)張麗的老公就是police局的,而且之前還是專管站前區這片的,權力很大,現在調走了,也應該幫得上忙。麗芬馬上拿起電話:”張麗啊,我家出大事了!!現在需要你家曾慶幫忙呀……什麼?曾慶出差了?行了,張麗,東子馬上就沒命了,我也不活了………什麼?你說你還有辦法?找你爸?你爸…………“
金剛知道,這次來這邊辦事,他是被排擠了的。在大哥身邊,其他的幾個核心的弟兄們都已經開始掌管那些娛樂場所的經營,只有自己還在幹着打打殺殺的勾當,沒有正經身份,沒有營收的利益,他感覺大哥已經放棄了對自己的培養。金剛當然明白,現在的社會已經越來越不需要打打殺殺了,一切都是金錢說了算。
所以他纔會自作主張,綁了這個找麻煩的小B崽子,趁機勒索一票,先賺些錢,反正有事大哥給撐腰,勒索了錢之後,回去一部分交給大哥,自己剩下一部分,也要開始準備搞一搞生意了。
可誰知十萬塊錢還沒有要到手,大哥就打來了電話,臭罵了自己一頓,說本來是來看看有沒有事,如果沒事就得回去,沒想到還惹了麻煩
幸好來之前大哥給這邊的police交代過,如果最近有什麼麻煩先問問是不是和我們有關。所以police纔沒有出動。真懸。
金剛決定,十萬已經不行了,必須二十萬。
可是當送錢的兩個小毛頭過來時,金剛發現只有十五萬,他就有點急眼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三個全綁了,實在不行就撕票!
正在金剛惡狠狠地看着屋裡的三隻可憐狗時,大哥又打來了電話。說A市的一位老大張宏現在正帶着兄弟過來接人,大哥告訴金剛,要無條件把人和錢還給這位A市的老大張宏,因爲當初大哥落難躲來A市的時候,還是張宏出手救了大哥一命。
金剛聽完大哥說的話,沒回答,掛斷了電話。旁邊的兄弟問道:”金剛哥,老大說什麼?“
”…………“金剛還是沒有說話,黑着臉掏出了手槍,打開保險,子彈上膛,對着門口瞄了又瞄,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和張龍還有東哥,就這樣一直跪在那裡,雙手被綁。說實話我們根本沒有像電影裡一樣,想要通過什麼英勇的舉動打到綁匪然後順利逃跑,一來是雙手被綁的太緊,根本掙脫不開,二來無論人數還是武器裝備上,我們都完敗,一點勝算都沒有,而且最讓我服氣的是,看着我們的這個黑皮膚的壯漢,這哥們就那麼一直端着獵槍盯着我們看,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天都黑了,人家就是沒有放鬆一秒,根本不是電視裡的那些白癡,一到看犯人的時候就犯困,要麼就是尿急。總之我們是沒機會。
本來最開始我還沒有那麼害怕,我只是覺得我被東哥連累了,可是越往後越讓我感覺到,麻痹的這幫人好像把我和張龍當成了送上門的人質,就因爲我們錢沒帶夠。其實現在想想,我估計就算錢帶夠了,我們也別想那麼輕易的走掉。
就在夜幕降臨沒多久,一陣嘈雜聲響起,好像有幾個人進來了。我聽到金剛的省城口音和我們本地的口音之間的對話就這樣展開。
”你就是金剛兄弟吧,人在哪裡?“一個沉重的中年人的聲音,聽着年齡很大了。
”在屋裡。“金剛的聲音。
”三個?“
”三個。“
”那我一會兒就都帶走了。“
”輕便。“
”錢呢?“
”什麼錢?“
”呵呵呵,十五萬啊,金剛兄弟,你也是跟着你大哥在省城混的,不會連這種小錢也看在眼裡吧?你大哥應該給你交代了,讓我把錢也拿走,你們綁的這個人就是個做小買賣的,這十五萬可是他救命的錢,聽說你們已經給過他教訓了,這……教訓教訓就完了,錢,我得拿走。“
”我要是不給呢?“
”你廢什麼話,你們大哥都……“這個時候另一個我們本地口音的男人說話了,看來是兩個人。我在屋裡聽得真切。
這時,最開始說話的那個年齡最大的人說道:”大偉,你先別說話…………金剛兄弟,我張宏在這一帶,說話還是有分量的,今天錢,我得拿走,人,我也得帶走,不行你可以再問問你大哥。“
原來是張宏和劉大偉!!
我和張龍同時吃驚地長大了嘴,互相看着對付,嚇得那個看管我們的黑皮膚老哥趕緊拿槍指着我們,以爲我們要幹什麼奇怪的勾當。
東哥依舊萎靡在牆角,好像是睡着了,我看着他掉了手指的手,真的流了不少血啊,現在已經結痂了。
就在此時,外屋突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說話,我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我只能豎起耳朵趕緊聽,沒錯,我就是屬狗的…………我真的是屬狗的…………
安靜了大概半分鐘,這半分鐘好像過了一個世 紀那麼長,突然,又是一個本地口音的人說話了:”你他M的給我把槍拿開!再指我們,我現在就要你的命!“
聲音又沙啞又熟悉。
我想了半天。
終於在我塵封了三年的記憶當中找到了這個聲音的主人,臥槽!老邊!
當時我着實吃了一大驚,因爲我從來沒想到張宏,劉大偉,老邊這曾經的三巨頭會來救我。後來才明白,人家根本不是來救我的,人家是東哥媳婦找來救東哥的。東哥的媳婦麗芬和張宏的閨女是初中同學,最鐵的姐妹。這次事情完了之後,東哥和麗芬還給張宏買了座小金佛當謝禮,也價值小十萬呢。
當時我聽到屋外的聲音,先是一驚,心說他們怎麼來了,後又一喜,心想這下可算得救了,最後心裡一涼,我才發現,他M的外面的幾個大佬槓上了……
屋裡看管我們的這位黑皮漢子見形勢不對,也拿着獵槍站在門口向外張望,不用看,我也知道,現在外屋肯定劍拔弩張。
我和張龍的手都是被尼龍繩捆綁的,看到黑皮漢子全神貫注地站在門口張望,我馬上開始扭動手腕,想要掙脫,可是大家都知道,這種尼龍繩一旦綁死,根本扯不斷,除非有戾氣切割。我看了一樣張龍和東哥,東哥聽到屋外的動靜,正在聚精會神地聽着,張龍也一樣,不過張龍看到我的眼神,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左右扭動了一下,示意我,尼龍繩太緊,掙脫不開。
就在此時,我看到張龍的腰帶,是當時最流行的鐵皮扣,皮帶扣上還有一隻龍頭雕塑,朝外伸着,嗎的,就是它了,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張龍,張龍會意,馬上頂起腰,把皮帶扣儘量向我這邊伸來,而我,則背對着他,雙手去摸索他的腰帶。
你們能想象到這個場景麼,一般日本愛情動作片,女主需要坐上去的時候纔會是這樣的姿勢,我去,當時的動作真的很尷尬,現在想想,還會羞答答。
我摸到了他皮帶扣的那隻龍頭,正好龍嘴處有鋒利的地方,我馬上使勁摩擦起來,手上使勁,可是卻不敢發出任何聲音,身體也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黑皮大漢的後背,心臟突突突地快要跳出來了,緊張,我十分的緊張。
當時我完全開不到外面的,但是外面的情況,卻是十分的嚇人。
張宏豎着背頭,惡狠狠地瞪着金剛,金剛掏槍指着張宏三個人,他完全不會小看面前的這個老頭,這個曾經A市跺腳震三震的人物。
劉大偉顯得稍微從容些,雙手插在口袋,挺着大肚子,目不斜視地看着金剛,此時的他臉上沒有笑容,卻也像個彌勒佛。
老邊最爲生猛,槍口指着自己這邊,還是從後腰拔出了一把匕首,指着金剛,毫不懼色,好像自己的匕首是比刀還要厲害的武器。
金剛身邊的人此時倒是顯得有些侷促,雖說他們幾個人都是彪形大漢,可此時卻各個看着金剛,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剛纔在裡屋看管我們的黑皮大漢,這是掀開簾子站在了門框旁,手裡拿着獵槍,也是緊張地看着面前的幾個人,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下,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金剛今天鐵了心思,錢,誰也帶不走,誰說都不管用,自己跟着大哥打拼了這麼多年,不想再當打手了。
而張宏幾個人,也是志在必得,他們三位這次出馬,在A市,不管走到哪裡,就不可能有辦不成的事情。
就在此時,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平衡。
沒錯,就是我。
黑皮大漢一個不留神,就被我從身後一把奪走了手裡的獵槍,憑藉我多年打架鬥毆的經驗,我瞬間一腳飛起,踹在他腰間,大漢就從門框處摔倒在外屋。
金剛見狀,手槍馬上指向我,而我也下意識的舉起獵槍指着他的腦袋。
當我被黑洞洞地槍口對準時,我被嚇的幾乎失去了理智,我端着槍不斷地慢慢走向金剛,獵槍的槍口從來沒有離開過金剛的腦袋,嘴裡大吼道:“來啊,來啊,你他M的來啊!”我像個瘋子。不是我英勇,那只是我在極度恐懼的狀態中下意識的表現。
老邊抓住機會,健步衝到了金剛身邊,金剛餘光看到一個身影晃過,馬上又想調轉槍口指向老邊,可是爲時已晚,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老邊,當老邊的匕首扎進金剛的肚子時,金剛都沒有發出一槍,老邊隨手下了金剛的槍,握在手裡。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前,金剛身邊的大漢畏懼我的獵槍口,站在原地沒有動,因爲他們沒有等到金剛的任何命令。
這就是經驗,老邊,劉大偉他們,和金剛身邊這幾位大漢本質的區別。
劉大偉來到裡屋,鬆綁了東哥和張龍,而老邊用槍指着金剛的頭,逼他交出了那十五萬,我們一行六個人邊退邊走,來到小院門口,這裡停着一輛三菱的越野車(當年那種綠色的,現在市面上見不到了。)車此時已經發動,車上坐着個青年,剛纔一直沒有下車。
張宏,劉大偉,東哥抓緊帶着錢上了車,老邊還有我,張龍,我們三個人兩把槍,對着屋裡,最後準備上車。
老邊看着我說道:“把槍給我。”
我立即聽話地把獵槍交給老邊,可是老邊手裡的獵槍一下子對準了我和張龍的頭部。
我們兩個一下子愣住了。
老邊只留下一句話:“小B,我還記得你,今天我們不是來救你倆的。”
然後關上車門,越野車風馳而去,留下我和張龍傻傻地呆在這個廢棄小院的門口。
風兒捲起殘葉從我們兩個身後吹過,我能聽到屋裡的那省城的口音越發嘈亂,離我們越來越近。
還想什麼想,我和張龍對視了一眼,跑啊!
我們飛奔了起來。
在這佈滿繁星的夜,田間那黑暗的泥濘更加能襯托星空的璀璨,泥土與稻田的芬芳洋溢在空氣中,兩個年輕的身影一閃而過,他們歡快地奔跑,汗珠也像是接受了這狂歡的邀請函,揮灑跳躍,這畫面太美,微醉。
(我也會寫瑪麗蘇這樣的文字。)
自從老邊拋下我們,到我們跑了這麼久,我和張龍始終都不敢回頭看一眼,我們不知道有沒有人追來,也不知道我們需要跑多久,我們就這樣一直的跑啊跑啊,張龍一米八幾的個子,瘦高,兩條大長腿跑起來嘩嘩的,我一度被他甩在身後。
直到我們感覺肺都要跑炸了,才扭頭看了看,沒人追來,兩個人呼哧呼哧地坐在泥土地上喘氣,頭暈暈的,有些夢幻的感覺。
我們不知道身在何處,只知道大概是在我們市區西南郊外的某個農村。而且這裡只有稻田和小土路。沒辦法,休息一會兒之後就繼續走,走了大概一個小時,我們竟然找到了來之前的那條大土路,而且我們的摩托車此時此刻正在前面路邊等待着我們!
我們都沒有鎖車,不得不說這農村的淳樸風氣啊,趕緊騎上摩托,一路狂奔回網吧,如夢初醒啊。
回到網吧已經是後半夜,很多包夜的年輕人都在如火如荼的玩着遊戲,除了小邢和吧檯收銀妹叮叮,沒人鳥我倆。我和張龍走進網吧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洗臉,混身的泥土,然後讓小邢和叮叮給我們泡了桶面,還有礦泉水和火腿腸,我們大口大口地吃着,一晚上沒吃東西了,早餓壞了。
吃完之後,我馬上就要給東哥打電話臭罵他,這個不要臉的人,我們去帶着錢贖他,他倒好,自己跑了,而且連句話都沒有,雖說拋下我們的是老邊,可是東哥畢竟也是坐視不理呀。
張龍趕緊阻止我,他說:“你先別打電話,東哥這會兒肯定和家人剛見面,而且說不定正在和張宏他們幾個說事情,你現在打不好,明天不用你打,他自然會聯繫你。”
張龍的意思是,這麼玩了打電話不太好。
而我被張龍這一攔,火氣下去了不少,也沒那麼衝動了,腦袋裡馬上也想到了很多別的東西,我瞬間覺得,眼前似乎多了很多條別的路,呵呵呵,不得不說,監獄裡面學到的事情又一件一件地浮現了出來,我的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張龍乾脆和我就在網吧不走了,反正他也經常在這裡通宵打遊戲。
我們吃完喝完之後,就開始跟小邢還有叮叮吹牛B,說我們兩個今天怎麼怎麼英勇,怎麼怎麼把東哥從一幫大混混手中救了出來,我們吹的口沫橫飛,不知不覺身邊又多了幾個經常來網吧蹭的小盲流,這些人平日裡沒錢,但也有事沒事就在網吧呆着,蹭煙蹭玩的,這些個小盲流聽的津津有味,我和張龍快把自己吹成史泰龍了。
吹牛吹到後半夜,大家都疲憊了,張龍去了包間睡覺,小邢找了臺機器打遊戲,叮叮纏着我還要聽我講,被我打發回吧檯,其他的小痞子們也都鳥獸散,我卻沒有睡意,一個人走出了網吧,站在路邊,從這裡能遠遠地看見火車站那XX戰三個大紅色的字。
在這清晨四點左右的十分,天色沒有一點亮光,街上十分寂靜,好像整個世界都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又想起了張莉。我現在已經習慣性地,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會第一時間想到張莉,還有張莉的那句“有事我們一起抗……”
我回想起了自己的這一路,我認真的審視着自己,發現到今天爲止,自己都一事無成,還是一個小痞子,小混混。
在網吧的時候經常能聽到,石頭哥最近怎麼怎麼樣,常平又買了輛新車,桑博最近和誰誰誰打了一場漂亮的架,金金每天都帶着一幫時尚的那女出入各種高檔場所,張小虎……張小虎已經是鬱南建築公司某執行部的獨立總經理,每天開着車到處走。
張莉,也離我而去,如果我當初不是個服務員,沒有去那個飯店,張莉也不會……
我蹲在馬路牙子上,點燃一支菸,抽的時候香菸帶着冰冷的空氣進入了我的肺,讓我一下子清醒了許多。
我試圖把自己想象成張哥,如果張哥在我身邊的話,他會怎麼教導我?
張哥會怎麼說?
想着想着,我突然想到了,我他M的就是個傻X!自己除了考一中的時候努力奮鬥過,其他的時間好像都沒有做出任何努力奮鬥的事情,所以到現在爲止,我一直都是被動的,我從來沒有主動去爭取過什麼。難道考不上大學,就註定一事無成?
沒錯,在我的潛意識裡,當我入獄,被一中開除的時候,其實我已經放棄了自己的人生。這樣的潛意識一直在縈繞着我的內心。這纔是問題所在。
我的爸爸去了南方,
媽媽在外地,
兄弟們各自四散,一個個都在爭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張莉的爸爸看不上我,張莉也因爲我不爭氣,離開了我,
我只剩下自己,所以我必須更加的努力,不管是混混大哥也好,有錢人也好,什麼都好,我不能再這樣下去,我要拿出來當初自己考一中的那個勁頭,讓自己強大起來!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我想到了張哥在監獄裡對這句話的解讀,
沒錯,我必須先讓自己有了實力,大家纔會回到我的身旁,我才能照顧大家。
就在那晚,我下定了決心,我要變得越來越強大,我要讓爸爸不再對我失望,我要找到張莉,讓她回到我身邊,我要讓我的兄弟們,都能夠依靠我,不再這樣越走越遠。
我要得到我想得到的東西!
一定要!
從……這個網吧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