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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八章 神?

第八百六十八章 神?

凝視着雲景,柳顧傾好似在確認着什麼,片刻後乎而點頭道:“雲公子定然是見過那人的,甚至和對方有過沖突,在你身上有那人的氣息殘留!”

邊上的武輕眉聞言有些古怪的看着雲景,實在是柳顧傾的話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什麼叫有過沖突?身上還有氣息殘留?

雲景則微微皺眉,看向柳顧傾道:“抱歉,柳姑娘,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此時雲景心中已然有了某種猜測,但沒用得到親口證實還無法確定。

“雲公子見諒,是顧傾沒有表達清楚,實在是太過意外,在此之前,只是想確定一下丟失的物品是否和雲公子有關,未曾想見到雲公子後,卻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家鄉’的氣息”,柳顧傾依舊凝視着雲景道,語氣悠悠,目光恍忽,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

這更讓雲景和武輕眉聽不懂了,但兩人都不笨,柳顧傾似乎什麼都沒說,但又好似說了很多。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兩人之前真心誤會了柳顧傾,她絕不是武輕眉想象中看上了雲景,明顯是因爲她所說的雲景身上的某種氣息纔在之前用那種‘欲拒還迎’的眼神偷看雲景,此番想來她那樣的舉動定然是在確認些什麼。

“還請柳顧傾說清楚些可以嗎?”雲景目光閃爍道,之前的遭遇讓他清楚這柳顧傾絕對不是容顏絕世的正常人,而現在她那含湖其辭的話,彷彿她身上那層神秘面紗已經呼之欲出了,只需輕輕揭開就能明白她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面對雲景的追問,柳顧傾反倒陷入了沉默之中,在猶豫在糾結,不知道該不該和雲景坦白。

這讓雲景和武輕眉面面相覷無語至極,話說一半,整得人家不上不下,這算什麼事兒嘛。

好在柳顧傾並未沉默多久,很快就悠悠一嘆道:“罷了,這麼多年來亦是無比心累,難得有個傾訴對象,說出來回敘心情能好一些吧”

兩人並未開口打岔,柳顧傾繼續道:“雲公子應該遇到過一個和我類似的‘人’吧?具體如何類似,想來我不說以雲公子的聰明才智應該清楚無比,在雲公子身上有那人的氣息殘留,縱使時隔多年那氣息依舊存在,或許我這樣說雲公子會驚訝,以你如今的手段都無法察覺,其實不必疑惑,因爲這種手段是我們這類人獨有的,唯有如此才能感覺到,在你身上無聲無息且無害,你自然無法察覺了”

雲景微微點頭,差不多知道她說的是誰了,如此一來,加上柳顧傾之前的話,就足以說明柳顧傾絕非正常人類,而是來自於其他文明!

然而柳顧傾並非正常人類的話,她是如何騙過所有世人的呢?這個疑惑雲景暫時按捺,她的話還在繼續。

只聽她接着道:“對方在你身上留下的氣息,對雲公子無害,你可以將其當做一種標記,對方是在提醒和他類似的人小心提防你而已,告訴和他類似的人你很危險,是大敵,而在雲公子身上留下氣息的人我應該認識,他的名字,翻譯成龍國的語言,亦或者正常人理解的話來說,他名叫‘福安’,他應該早已經死在了雲公子手中,對嗎?”

聽到這裡,邊上的武輕眉目光一凝,未曾想柳顧傾居然爆出了這樣一個勐料。

關於‘福安大尊’的情況,以往雲景和武輕眉偶爾交流中是說過的,對方來自異域文明,來到這個世界的大離偏遠之處,蠱惑人心給他建立廟宇,被雲景發現後除去,只是那只是一個特例,後來雲景再沒有遇到過類似的存在,未曾想柳顧傾居然和對方來自同一個地方,且還主動說出來了!

雲景心頭也是無比詫異,但並沒有覺得太過驚訝,畢竟此前他就分析過柳顧傾和那個福安大尊有着太多的相似之處,如今最多隻能說是得到了證實而已。

點點頭,雲景道:“不錯,實不相瞞柳姑娘,在下曾經的確遇到過一個叫福安的異域來客,而且他的一些舉動有着威脅我人族文明的苗頭,是以被在下除掉解除後患”

“嗯,我早就料到了”,柳顧傾點點頭平靜道,從雲景口中得到證實一點都不意外。

雲景反而驚訝道:“柳姑娘,在下有些疑惑,既然你們是一類……‘人’,而且你剛剛也已經說過,我殺掉他之後,身上至今還有氣息殘留,對方是在提醒你們這樣的人提防小心我,那麼你爲什麼還要告訴我這些呢?”

笑了笑,柳顧傾平靜說:“雲公子不必疑惑,我和福安的確來自同一個文明,但我和他並非同一個陣營,甚至可以說是對立的雙方,所以他死在你手中我只會拍手稱快,故此和你直說也無妨”

“你們來自同一個文明?但卻是敵對陣營?”雲景眉毛一挑,心道難怪柳顧傾會坦言告知。

點點頭,柳顧傾說:“沒錯,就是這樣”,說道這裡她頓了一下,語氣變得苦澀嘆息道:“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我也好,福安也罷,用你們人族的一句話來說,都不過是喪家之犬罷了,敵對陣營也好,友善陣營也罷,已是過眼雲煙”

和柳顧傾交流到這裡,一些疑惑解開了,可更多的疑惑卻是隨之而來,她說的這些,背後代表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組織了下語言,雲景沉吟道:“事已至此,柳姑娘能否具體給我說說關於你們的情況嗎?”

“既然我已經開口,就沒打算保留,雲公子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柳顧傾笑了笑道,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或許她自己也很累吧。

一時之間雲景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問起,乾脆從一開始的目的問,道:“柳姑娘,你剛纔說,和那福安是‘老鄉’,那麼你定然不是我人族吧?如此一來,在下有些好奇,你是爲何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讓天下那麼多人都沒發現異常的呢?額,換個說法,你的美本就不正常了,可這麼多年來卻沒有人發現你異族身份,可否給在下解惑?”

聽到這個問題,柳顧傾並不奇怪,正常人聽到她之前那些話之後都會有這種疑問的。

她笑道:“雲公子不必驚訝,因爲我就是‘人’啊,再正常不過的人族了,至少目前是這樣,從內到外和任何人都沒有區別,只要我不主動透露來歷,世人自然就無法分辨了”

聞言云景心頭赫然一驚,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因爲他聯想到了自身情況!

表面依舊波瀾不驚,雲景想了想問:“在下不是很明白,還望柳姑娘解惑”

“奪舍!我這樣說雲公子你能明白嗎?”柳顧傾直言道,轉而又說:“想來雲公子應該能理解的,畢竟以你神話境的手段做到應該不難對麼”

眉頭微皺,雲景還以爲對方和自己一樣的情況呢,是帶着前世記憶投胎轉世,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她是以奪舍的方式鳩佔鵲巢,聯想到當初福安大尊的手段,雲景倒是並不意外了,畢竟當初福安大尊就這麼幹過。

然而這柳顧傾居然能奪捨得這麼徹底?

當然,雲景皺眉並非是因爲她這種手段,而是她本身奪舍的這一舉動,自己是帶着前世記憶投胎,而她相當於抹殺他人,本質上區別就不同的。

“強行抹除他人意識,以自身意志佔據他人皮囊活在世上,在下自然是能做到的,但那樣根本沒有意義,因爲那並不相當於活出第二世,反倒要放棄以往一切,生命本質的壽命不會增長,正如柳姑娘所說,我如今是神話境,壽五百,或許更多,但若放棄一切奪舍,壽命上限不但不會增加,反而還會因爲全新的軀殼而壽元跟着降低,那樣做根本沒有意義”,雲景沉吟道。

雲景的話柳顧傾自然理解,她道:“正如雲公子所說,奪舍等於放棄以往的一切從新開始,僅僅只是有着過往記憶罷了,所以我如今是一個正常人類,若是武道方面沒有突破的話,人生亦不過短短數十年便塵歸塵土歸土一切煙消雲散了”,說道這裡她頓了一下又道:“雲公子別誤會,顧傾並非強行抹除她人記憶鳩佔鵲巢,在我佔據這具軀體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只是以她也就是柳顧傾的身份活在這個世界上,她的記憶和我融合在一起,我就是她,她就是我,不分彼此”

“原來如此”,雲景微微釋然。

以柳顧傾天下第一美人的容貌,她過往的一切自然都被人挖出來了的,窮苦出身,遭遇劫難家人慘死,憑什麼她一個弱女子就能活下去?其實真正的柳顧傾早就已經死了,如今的她,不過是另一個意識代替她一直活着而已,兩個不同的意識和記憶融合,她就是她,她又不是她。

想來柳顧傾容貌傾世之初,就是從如今主導這具身軀的意識奪舍開始的吧,儘管她依舊是她,但到底還是被如今的主意識影響,容貌方面漸漸的朝着她本來方面改變,這纔有瞭如今的天下第一美人柳顧傾。

她並非強行抹除別人記憶鳩佔鵲巢,更應該說是彼此融合,不分彼此,難怪世人一點都看不出來,她若不主動說出來,加上在她容貌面前世人近乎智商直線下降,誰能知道?

心念閃爍,雲景沉吟道:“剛纔柳姑娘說目前是正常人類,目前?”

這兩個字纔是關鍵。

點點頭,柳顧傾說:“是的,目前,但也是永久,此後我都只是一個正常人在世間生老病死,沒想過重新變回自己,因爲那已經沒有意義了”

“哦?”雲景詫異挑眉。

苦澀一笑,圍起來道:“因爲我本身的文明已經徹底毀滅了啊,恢復自身有什麼用?那隻會永恆孤獨絕望,‘我們人族’有一句話,叫孤陰不長孤陽不生,我即使恢復自身也不可能延續文明瞭,而我也不是福安,他是我們文明的叛徒,妄圖在歸順毀滅我們文明的存在,可那位存在根本就不屑他背叛的效忠,欲要將他徹底滅殺,他傾盡一切方得一絲意識逃脫,依舊不死心,最終徹底死在雲公子手中,他也算咎由自取吧”

“什麼,你們的文明已經徹底毀滅了?”雲景赫然色變。

眼神變得絕望而空洞,柳顧傾說:“是的,我們的文明已經徹底毀滅了,所有族羣生靈被泯滅殆盡,我已經是最後一個了,不,應該說我早就已經死了,如今只是人類而已,而且也不是我自願,而是整個文明最後關頭將我的意識送出妄圖延續,可除了我以外整個文明都已經不存在了,有什麼意義呢,倒是成爲了人,讓我體驗了一段別樣的時光,人類的生離死別悲歡離合愛恨情仇,這些都是我那個文明從未體驗過的”

雲景眉頭緊皺,沉吟道:“等等,柳姑娘,或許是我沒有表達清楚,你說你們文明徹底毀了,是誰毀滅的?一個文明啊,生靈無數分散各方,你又如何確定你們文明真正徹底毀了?”

“我可以保證我曾經所在的文明已經徹底毀滅了,這麼說吧雲公子,曾經的我,在我們文明亦是特殊的存在,能感受到所有文明生靈的意識,可當那一天到來,一切都毀滅了,所有生靈意識消失殆盡,徹底毀了,至於是誰毀滅了我們文明,不可言,不可說,不可想,甚至連關於她的記憶都不能有,凡所思所想提及到那位,都能被她相隔無盡時間空間感受到從而投下注視的目光!”柳顧傾深吸口氣道,轉而看向雲景目光絕望說:“不用說雲公子應該也能聯繫到,你們人族如今不正在遭遇我們曾經遭遇的麼,或許人族未來就是下一個我曾經的文明!”

聽她說道這裡,雲景心頭一沉,想到了當初被他從記憶中抹去的畫面,何其相似?儘管‘那位’雲景已經從記憶中抹去,但事件本身他還是記得的。

僅僅只是從‘他人’記憶中看到的殘留畫面都能惹來對方關注,若非雲景第一時間將記憶抹除,若是惹來對方真正隔空關注後果無法想象。

如今聽柳顧傾說她曾經所處的文明已經毀滅了,恐怕就是那位恐怖的存在所爲吧,而人族文明很可能就是下一個,不,而今已然是在毀滅的過程中了,降臨世間各處爲禍的異域怪物就是那位主導的!

深吸口氣,雲景千頭萬緒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想了想又迴歸之前的話題問:“剛纔柳姑娘說的‘目前’還是人族?”

“現在我是正常人類,以後也不打算重新成爲自己了,因爲沒有意義,這些話我之前說過,雲公子一再糾結於此,是因爲你遇到的那個福安吧,我不是他,已然絕望,知道做什麼都沒有意義,曾經的文明已然徹底消失,何不以人族的身份體驗一段短暫的人生呢,或許這更有意義吧,至於復仇,反抗,呵,當初整個文明都毀了,僅僅剩下一個我又能做什麼?”柳顧傾近乎麻木道。

如今人族面對的威脅,和導致‘柳顧傾’曾經文明毀滅的那位存在應該是同一個了,雲景不禁問:“她爲什麼要這樣做?居然要將一個個文明徹底毀滅?”

“不知道,或許是無聊找樂子,或許是在消滅威脅,亦或者是在找什麼,誰知道呢”,柳顧傾搖搖頭道。

看來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雲景轉而道:“柳姑娘,能說說關於曾經你們那個已經毀滅的文明嗎?並非是想提起你的傷心事,而是我想盡可能的瞭解更多,我們人族如今正在遭遇苦難,有着文明滅絕危機,不到最後關頭都不能放棄”

“雲公子不必如此,我如今也是人類,沒什麼不能說的”,柳顧傾笑了笑道,旋即組織了下語言繼續道:“人族文明自稱爲人,那麼雲公子姑且將我曾經所在的文明生靈稱之爲‘神’吧”

“神族?”雲景眉毛一挑。

點點頭,柳顧傾道:“雲公子姑且這麼認爲吧,當初的神族,是一個等級森嚴的文明,血脈爲尊,有着神族血脈的生靈天然高其他生靈一等,和人族一樣,九成以上的生靈都不過是最底層的弱小存在,不同之處在於,人族弱小的存在還能通過修煉一步步擺脫命運,而神族文明,沒有神靈血脈永遠都只能是最底層”

“在神族文明等級體系中,最底層爲神民,擁有稀薄神靈血脈的存在,就如同你們人族擁有修煉天賦一樣,可以掌控超凡手段,但卻和人族修煉不同,神族實力的提升是以信仰爲主,信仰高高在上的神靈,散播神靈的榮光,從而得到神靈賜予力量”

“神族文明並不混亂,因爲每一個高高在上的神靈都是獨一無二的,分別掌控某種權柄,底層可以信仰多個不同的神靈,底層是信徒,以自身信仰給神靈穩固神位和力量以及權柄,哪怕擁有神靈血脈之人,給神靈散播信仰從而得到的力量賜予,作爲被信仰的神靈也能隨時收回,直白點說就是,神靈永遠高高在上,能隨意收回自己賜予的一切,神靈雖然是獨一無二的,但生命也有盡頭,當掌控某種權柄的神靈隕落後,纔會誕生新的神靈”

“那是神靈掌控一切的文明,就如同人族王朝,神王高高在上主宰一切,下位神靈宛如臣子各司其職”

“所謂的神靈,不過是掌控的權柄不一樣罷了,亦有強弱之別,有的神靈單論戰力還不如平民,而有的神靈卻如同人族武道強者般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神王無疑是最強的,相當於人族武道逍遙境存在,當然,亦有一些神靈的力量不弱於此”

“儘管是神靈主宰一切的文明,但如同有白天就有黑夜一樣,神靈處於光明陣營的話,自然少不了僞神邪神主導的黑暗陣營,還有瀆神者弒神者,妄圖竊取神靈權柄,黑暗陣營亦有自己的教義信仰,但卻是邪惡的”

“當初死在雲公子手中的福安,他就是邪惡陣營的一位邪神,以蠱惑愚弄的方式獲得信仰從而提升自己,不用猜都知道,他定是想在此間建立信仰重登邪神之位,只是被雲公子阻止除掉了而已,神也是會死的,沒什麼永恆不朽”

“關於神族的一切種種,如今都沒有意義了,畢竟文明已經崩塌毀滅殆盡,神王也好,神靈也罷,都已經是過往雲煙”

“底層神族宛如人族平民百姓,神靈血脈的神民可以通過信仰方式獲得生靈力量乃至超凡手段,但卻是無根浮萍隨時會被收回,最強的神靈永遠人族武道逍遙境的破壞了,弱小的神靈脆弱不堪,但即使再弱小的神靈,因爲掌控獨一無二的權柄,在文明中能做到其他人任何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曾經的我,就是神族文明中的‘美貌女神’,我沒有破壞性的手段,但卻能賜予信徒亦或者其他神靈美貌,世人皆愛美,所以曾經我的信徒格外多呢,神位也無比穩固”

“或許雲公子在疑惑,爲何我的容貌會如此特別,因爲我曾經是美貌女神,受神性影響,哪怕我如今是人,自然也是完美的,沒有任何瑕疵”

“實不相瞞雲公子,哪怕如今我是人而不是曾經的美貌女神,但任何傾慕我容顏的人,他們心繫與我,實際上都相當於曾經神族文明信徒的信仰,如今的我,隨時都能利用無數人貢獻在我身上的這些‘信仰’重新凝聚神體成爲美貌女神,但還是那句話,有什麼意義呢,神族文明已經毀滅,我真那樣做的話,連人都沒得當,不再是人後,只會遭到人族毀滅罷了……”

聽她說了這麼多,雲景沉吟道:“柳姑娘原本可以將這一切都一直隱瞞下去的,以你的容貌,只要自身不透露這些,想來沒有任何人能奈何你,爲何今天會給我說這些?”

“因爲你是迄今爲止第一個不受我容貌影響的人,之前還受到影響的,但很快就擺脫了,所以難得有個傾訴的人,說說也無妨”,柳顧傾如是道。

微微詫異,雲景道:“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她點點頭道。

搖搖頭,雲景道:“我不信!”

“那雲公子你覺得是因爲什麼?”柳顧傾笑道。

目光閃爍,雲景說:“柳姑娘……不,應該說是美貌女神,你想復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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