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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來者不善?

第690章 來者不善?

聽到那句慈祥又欣慰的話,雲景多麼希望跟前的老人睜開眼睛重新擁有呼吸,可惜不是,僅僅只是一縷殘念而已,連回光返照都算不上。

鄧夫子到底踏足神話境多年,或許是因爲死亡後看得更明白吧,一縷殘念在雲景到來後便看出了雲景如今的狀態,已然和他們站在一樣的高度了,如何不欣慰?

他一生都在爲這個國家人民付出,死也放心不下,但死亡並不是他能阻止的。

在此之前,他想過很多次,若是自己死後這個國家該怎麼辦,僅有一個黃昌陽根本獨木難支的,很可能因爲自己的逝去而導致整個國家格局大變,乃至於北方憋着一口氣的大江金狼王朝再度大舉南下重起兵戈,那是他不願看到的,好不容易旱情過去,人們還未喘口氣,若是再起兵戈,必將生靈塗炭啊。

雲景的到來,一縷殘念發現了雲景居然踏足了神話境,後繼有人,鄧夫子也就徹底安心了,不待任何牽掛的逝去。

他的一縷殘念徹底消失在天地之間,僅僅表示了自己沒有了任何遺憾,並未讓雲景承諾任何東西,也沒有任何因爲後來者的交接重任,從此世上再無這位可敬的老人了。

雲景心頭很不是滋味,鼻子發酸,這位老人奉獻了一輩子,連死都還在牽掛着他庇護的國家和人民。

他這一生活得太累,或許他覺得那纔是他活在世上的意義吧,如今徹底安息了,不待任何遺憾的離開了人世。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雲景發現跟前這位‘安睡’的老人臉上居然帶着一絲釋然的笑。

那並非錯覺。

以後再也得不到這位老人的關愛了,也再也不會有他在身邊耳提面授的教導,再有甚麼事情,他也不會千里迢迢的前來打招呼了。

恭恭敬敬磕頭,雲景心頭默默道:“鄧老,一路走好,晚輩不敢保證什麼,因爲那沒意義,但若有敵人來犯危機這個國家,晚輩定不會袖手旁觀”

額頭觸地,雲景久久不語,也不曾起身,他和鄧長春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可每一次都能感受到這位老人的高義,可以說這位老人的很多言行都影響了雲景很多。

此前踏足神話境後雲景並非沒有想過前來儘量延長這位老人的生命,但那是不可逆的,他因意識前往異域查明詛咒真相從而受創,甚至有可能還是逍遙鏡的可怕存在對他出手,傷到了根本,莫說尋常手段,就連人元果這種逆天延壽的東西都對他沒用的。

‘安睡’的鄧夫子邊上,他那位忠心耿耿的老僕安靜站在一邊,或許是因爲多年的相處,他感覺到鄧老徹底已經走了,便懷揣無限悲傷的心情上前一步,輕輕幫鄧夫子拉起毯子蓋在了胸前。

“老爺,慢些走,小的很快就追來繼續侍奉你”,他如是輕輕道。

黃昌陽黃老夫子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彎腰一禮聲音哽咽,嘆息一聲,旋即看向雲景,走近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孩子,你叫雲景對嗎?老鄧經常跟我提起你,你是個好孩子,起來吧,不必悲傷,生命終將逝去,此乃天理,而今老鄧得‘大逍遙’,應該高興纔對”

說到這裡,接觸雲景的一瞬間,雲景因爲悲傷而情緒波動劇烈,他就感覺到了雲景居然和他處於同一層次,這讓他心頭震動了一下,很是不可思議。

不過他活了一大把年紀,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此時再如何吃驚也很快接受,畢竟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不相信。

於是他繼續道:“遠來如此,難怪你是第一個趕來的,起來吧,老鄧這一輩子活得精彩,沒用任何遺憾的,想來他也不想看到他走後你們悲傷難過”

深吸口氣,雲景起身,眼圈通紅,點點頭道:“晚輩明白,只是鄧老對晚輩關愛有佳,如今逝去,心頭難以自己”

“你的心情我理解,你是個好孩子啊,老鄧若是知道定會無比欣慰的,沒用辜負他對你的關愛,雖然現在有些不合適,但我想說,以後力所能及的多照顧一下他一生都未知付出的,便是對他最大的回報,哎,說這句話你也別誤會,並非是老夫倚老賣老以老鄧來要求你什麼,想來你應該明白”,黃昌陽認真措辭道。

雲景想展露出一絲笑容,可怎麼也笑不出來,道:“前輩放心,晚輩雖然不敢保證什麼,但不會讓鄧老失望的”

“嗯,那就好”,黃昌陽點點頭,此時鄧長春剛剛逝去,不宜多說什麼,接下來最重要的便是鄧長春的身後事宜。

黃昌陽到底穩重一些,事情已成既定事實,那邊做好接下來的事情即可。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冷靜下來對鄧長春的老僕道:“通知下去吧,先通知老鄧的後人,他們有權最先知道,老鄧也需要他的後人來守孝送一程,接下來是皇室那邊,老鄧一生操勞,得以國禮厚葬,此外天下讀書人也算他的半個學生,沒理由不讓他們知道”

鄧長春身份很特殊,尊爲大離夫子,而今逝去的消息肯定是要傳遍大離每個角落的,用舉國同悲來形容都不爲過。

那老僕聞言聲音悲切點頭道:“黃公所言極是,老奴這就通知下去”

說着,他不捨的看了‘安睡’的鄧長春一眼,彷彿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一般,顫顫巍巍的走向院子角落,那裡掛着一個小鐘,他伸手敲響。

鐘聲迴盪,那是代表這鄧長春逝去的喪鐘。

噹噹噹~!聲音帶着悲切蔓延開去。

實際上鄧長春之前的狀態每況愈下,早就是各方重點關注,而今喪鐘響起,就近聽到之人第一時間就明白了什麼。

僅片刻時間就有一羣人來到了院子外,看一眼,臉色大變,當即跪地磕頭,旋即飛速遠處。

又僅過了片刻,一羣人來到了這裡,爲首是一位老人,如今鄧家家主,到來後似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跪倒在地悲呼一聲老祖,老淚縱橫不能自己,他身後一羣男女老幼齊齊跪地悲切哭泣。

雲景雖然和鄧夫子關係很好,可說到底雙方沒用師徒名分也沒用血緣關係,如今可以說是一個外人,是以默默的退到了邊上。

漸漸的,這裡的人越來越多,跪倒之人成片,悲傷的氣氛蔓延,嗚嗚的哭泣聲不斷。

很快又一羣人到來,爲首是大離長公主夏紫月,到此後看着安隨的那位老人,身軀一顫,難以抑制的悲傷上前磕頭。

死者爲大,而後她才向黃昌陽黃老夫子行禮,道:“紫月見過黃老,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趕來了,皇弟隨後就到”

“嗯,接下來的葬禮纔是最重要的,不能出任何差錯,誰若敢在這個時候亂來,別怪老夫倚老賣老不講情面!”,黃昌陽點點頭道。

這並不是在針對夏紫月,而是在表達自己的態度,警告各方最好安分點。

夏紫月自然明白,點點頭道:“已經通知禮部以國禮厚葬鄧公,很快鄧公逝去的消息便昭告天下,有心人皆可來送一程”

“嗯,這些事情你們安排即可,不用通知老夫,老夫只有一個態度,鄧老爲國爲民一輩子,別讓他死後寒心即可”,黃昌陽點點頭道。

這句看似簡單的話,實則包含了很多信息,鄧長春的身份太敏感了,他的逝去影響方方面面,國與國之間的平衡變化,以及他的後人將來如何,更是關乎着此前和他千絲萬縷關係的人。

黃昌陽的態度很明顯,若此時其他國家欲要蹦躂,他必將施展鐵血手段,其次也在表示,各方面別急着人走茶涼,那樣以來嘴臉就太過難堪了,比如鄧老的後人,他一走就遭到針對之類的,對得起鄧長春一輩子的付出嗎?

夏紫月自然明白他的潛在意思,點頭道:“黃老放心,那些事情不會發生的”

“嗯”,黃昌陽點點頭不再多言。

院子外略微騷動,卻是大離天子駕臨此地了,第一時間前來見鄧長春‘最後一面’,沒有擺天子儀仗,此時不宜大張旗鼓。

大離天子來後,先是恭恭敬敬的跪拜安睡的鄧長春,然後安慰了一番鄧長春的後人,而後就匆忙離去了。

鄧長春的死牽扯太大,他這個大離天子有着太多事情要忙了,尤其是邊關穩定!

幾年前的那一戰,劉能摁死了北方三國那麼多神話境,從哪之後劉能就遠去無蹤,這幾年來大離有兩位神話境在北方三國尚且安分,如今鄧長春逝去,誰敢保證他們沒什麼心思?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所有各方面提起部署不會有錯的。

這還是雲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大離天子,嚴格的說起來還是第一次見到,此前雲景哪怕多次來京城,有着念力這種無聲無息的手段也沒有貿然窺視大離天子。

大離天子是一位相對儒雅的中年人,有着帝王威嚴,卻並不壓迫感十足,整體給人仁君之感,這種性格或許進取不足守成有餘。

這位大離天子年紀比夏紫月還小一些,可卻看上去老得多,兩鬢都斑白了,眼角額頭還有皺紋,他是一國之君,沒有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勞心勞力,以至於看上去比本來年齡要老很多,勞心勞力之下武道修爲高強都難以改變自身變化。

歷史上當皇帝的沒有多少能真正長壽,年富力強被活活氣死的都有。

在雲景的觀察下,這位大離天子和夏紫月六分相似,皇家就沒有基因差的,他也有武道傍身,不過在雲景看來也就個空架子罷了,真意鏡中期修爲,不一定打得過一些先天后期,純粹是各種資源堆上去的。

這和他的身份息息相關,畢竟沒有動手的機會,而起身爲皇帝,後宮衆多,他的身體已經空虧嚴重了。

都是一國之君,但到底人和人是不一樣了,武輕眉是個女強人,拎着大戟就敢戰天下,而這位大離天子得位很正,不需要各方面都那麼努力,治理好國家就好了,不需要自己多麼厲害……

來這裡的人太多了,大離天子來了就走,壓根就沒注意到雲景,估計注意到了也沒有時間和功夫來和雲景寒暄。

鄧長春的葬禮自然不用夏紫月黃昌陽他們來操心,一句話下去就有無數人安排得井井有條。

和黃昌陽寒暄過後,夏紫月這纔看向了邊上默不作聲的雲景。

雲景趕緊行禮到:“見過夏姨”

“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小景你了,什麼時候來的?”夏紫月點點頭到,當下的情況不宜面帶微笑。

雲景說:“剛到不久”

其實夏紫月內心也有些奇怪,在她看來,雲景完全沒道理這麼快到來纔對,可事實是他卻在自己到來之前就已經在這裡了。

夏紫月還不知道雲景的情況呢,還當是上一次見過那樣需要關照的晚輩。

眼下的情況也不宜多說什麼,夏紫月按捺心頭疑惑道:“既然來了,那就跟在我,別亂跑知道嗎?”

周圍到處都是身份敏感的人,雲景這個後輩夏紫月可不放心,讓他跟着也能避免很多麻煩。

雲景自然清楚夏紫月的關照,當即點點頭道:“好的夏姨”

“嗯,現在先安靜待好”夏紫月囑咐了一句便不再多說什麼。

沒過多久,大離禮部的人來了,跪拜鄧長春後,和鄧長春的後人商量一番,然後拉起帷帳,有人進入其間爲鄧長春整理遺容。

這個過程中,有人遊走各處,給到來的人們分發麻衣白布,雲景都得到了一份,臨時的更衣室已經搭建好,更衣後這裡便人人披麻戴孝了。

以鄧長春的身份,有資格讓如今整個大離除黃昌陽外任何人給他披麻戴孝。

當鄧長春的遺容整理好,他那枯槁般的身軀穿上了壽衣,遺體安置在了星辰木打造的棺材裡面,隨後在鄧家後人的安排下,鄧長春的遺體被擡往已經準備好的禮堂。

以國禮厚葬鄧長春,皇宮中專門給他佈置禮堂都是應該的,不過禮部在和鄧家之人商量後,葬禮卻是在鄧家去進行。

畢竟鄧長春乃鄧家老祖,後人很多,自然是優先鄧家後人給他操辦葬禮。

‘請’鄧長春遺體前往禮堂,有他的後人擡靈,夏紫月以大離長公主的身份都去扶了一程,鄧長春爲國付出一輩子,大離皇室不能沒有表示,否則就太讓人寒心了。

鄧長春的葬禮很多不會像尋常百姓那樣幾天就結束的,至少也得一個月之後下葬,那還是在鄧長春活着的情況下一再囑咐從簡。

過程中將有無數人來祭拜他,有心之人縱使遠在天邊都會趕來,哪怕不能在他靈前上香,在他家外面磕頭是肯定的。

雲景在人羣中跟着前往鄧家準備的靈堂。

從鄧長春的死訊通知出去,也就個把時辰而已,整個大離京城都已經處處掛起了白幡,人們自發的爲這位爲國辛勞了數百年的老人守孝送行。

悲傷的氣氛以恐怖的速度蔓延,整個大離京城哭聲不斷,這悲傷的氣氛將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蔓延至整個大離全境。

還是那句話,雲景到底是外人,好在跟着夏紫月,隨遺葬隊伍前往禮堂倒也沒有人驅趕他。

鄧長春逝去的事情太大了,雲景又沒有高調的宣佈自己踏足了神話境,所以沒幾個人會在乎他這個小透明。

雖然的確是被冷落了,但云景可不會給人添亂跑出來唰存在感。

夏紫月忙起來也沒時間理會雲景了,到了鄧家之後,雲景便找了個角落安靜呆着沒添亂,只是目光一直看向鄧長春遺體所在的禮堂方向發呆。

這一天,大離京城,但凡有資格的,不管是誰,哪怕再重要的事情都放下了,懷揣着沉重的心情前來鄧家祭拜上香。

悲傷沉重的氣氛背後,無可置疑的是暗流涌動。

鄧長春的死牽扯太大,周邊各國不可能沒有動作,除桑羅外恐怕其他兩國會難以避免的生出惡意。

最直觀的便是在大離京城悲傷的氣氛背後,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在暗自行動,各種消息快速傳遞。

大離這邊早就行動起來,僅京城這裡就有大軍出動以防各種意外發生,各部門都拿出了比以往嚴謹十倍的態度配合。

哪怕雲景不去刻意瞭解,卻也‘聽到’朝堂上已經下旨邊關駐軍行動起來處於備戰狀態了!

下午時分,黃昌陽黃老夫子無聲無息出現在了雲景這個無人問津的角落,雲景當即收回發呆的視線準備其實行禮。

黃昌陽卻是搖了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無需如此,繁文縟節就省了吧”,說着,他坐在雲景對面,看着雲景沉吟道:“小景你別介意,他們不知道你的情況,若是冷落了你別往心裡去,不是有意的”

雲景到底是神話境,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雖說黃昌陽相信雲景不會因爲被冷落而心生芥蒂,但還是專程前來安撫一下。

神話境啊,不論走到哪兒,莫說被冷落了,哪怕去金鑾殿天子都得笑臉陪着。

雲景搖搖頭道:“前輩說哪裡話,晚輩又不是是非不分的愣頭青,怎會在意這些,所以前輩多慮了”

聞言黃昌陽點點頭,心頭多少有心感慨,雲景以這樣的年紀踏足神話境,居然還能做到心態平靜,當真是預料之外。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雲景這樣的年紀有此等成就,換做另外一個人怕不是早就搞得天下皆知了,還被冷落,能受這個氣?哪怕當場翻臉,以他的成就任何人都得小心翼翼賠罪!

心念閃爍,黃昌陽看着雲景認真道:“小景你如今的成就是我和老鄧都始料未及的,我們都知道你早晚有一天會站在這樣的高度,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我不知道你如今是怎麼想的,但總不能一直這樣低調下去吧,在別人不知道的情況下萬一衝撞了你,那就有心啼笑皆非了,你說是不是這樣?”

“晚輩明白您的意思,實際上晚輩從來都沒有隱瞞什麼,但也無需特意高調不是麼,然後,前輩也無需糾結那麼多,想來要不了多久,晚輩的情況就會衆人皆知了”,雲景如是道。

“嗯?”黃昌陽不解。

雲景說:“年前晚輩曾去過桑羅一趟,鬧出了一些動靜,難道消息還沒傳過來嗎?”

“有這事兒?老夫還真不知道,額,實際上老夫這段時間都一直陪着老鄧,曾發話不管任何消息都別來打擾,所以還真不知道”,黃昌陽愣了一下旋即有些尷尬道。

如此一來就很好理解他們爲何還不知道雲景已然踏足神話境了,畢竟雲景在桑羅的所作所爲並未刻意隱瞞。

事實是桑羅那邊的事情早就傳開,只是沒有黃昌陽這樣的存在證實,得到消息的人都還持懷疑態度,而今加上鄧長春的逝去,誰還在意那麼多?

雲景沉吟道:“不論如何,晚輩總不能自己跑去到處宣傳吧?”

“也是”,黃昌陽糾結道,說話的時候他以自己的方式去了解,很快就差不多得知了年前雲景在桑羅的所作所爲,然後看雲景的眼神相當複雜,甚至可以說驚駭。

遠來雲景在桑羅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還斬了一位來自遙遠龍國的神話境!

心頭震動,黃昌陽沉吟道:“小景你和桑羅女帝的事情老夫也略有耳聞,當初消息傳回來後,朝堂上下對你的態度都有些戒備,希望你別往心裡去”

“前輩無需擔心,在此之前晚輩的確心頭有些不舒服,不過早已經想明白了,也正是過了心頭那道坎,纔有如今成就”,雲景坦然道。

點點頭,黃昌陽這才放心下來,然後乾脆道:“小景,你如今到底年少,雖說已然踏足這等高度,但那舉國共尊的夫子之位還差些火候……”

不待他說完,雲景搖搖頭道:“前輩言重了,晚輩從未想過這個問題,正如前輩所說,僅僅因爲年紀那兩個字就不是晚輩該想的,其次,晚輩散漫慣了,即使真有那麼一天也會拒絕……”,說到這裡,雲景看向鄧長春遺體方向嘆息道:“那兩個字抗在肩膀上,太累”

聞言黃昌陽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按理說黃昌陽的身份在哪兒都是焦點,可事實是兩人在角落聊這麼多沒人關注,彷彿他們不存在一般,蓋因他們只需不想被人打擾的念頭就不會有人朝着這個方向多看一眼,也是夏紫月帶雲景來鄧家之後就下意識將其忽略的原因。

略微沉默的氣氛中,雲景和黃昌陽幾乎是同時擡頭看向遠方天邊。

他們都感覺到,那個方向有足足三個同層次的氣息朝着這邊快速而來!

感受到那三股氣息,雲景雙目微眯沉吟道:“如此不告而來,怕是來者不善!”

有三個神話境氣息朝着這邊來了,但沒有任何一個是雲景熟悉的,他們皆是從北方而來!

黃昌陽臉色微變,有些凝重,沉聲道:“老鄧才閉眼半天,看來有些人就按捺不住了”

“若他們是誠心來送鄧老一程自無不可,若是因爲鄧老的逝去就急不可耐的欺負上門,呵……”,雲景看着天邊目光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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