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清楚寄生在人體蟲子的特性,是以雲景沒有給谷陌半點機會。
在此之前,谷陌那麼自信,是覺得蟲子盤踞在腦袋裡面,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是以無比配合雲景,或許他不是沒有考慮過暴露的可能性,一身修爲被封住行動能力被控制又如何,他真正的手段源自於腦袋裡面的蟲子,即使萬一暴露,他也能出其不意的展現底牌手段離去。
作爲組織中的聖徒,施展蟲子賦予的能力,他將一躍成爲堪比真意境的修爲,手段詭異必定讓周圍的人手忙腳亂,而這裡距離落虎郡不遠,只要他過去,誰敢繼續追?
身爲組織中的聖徒,又不是底層靈僕,暴露了也無所謂,不會遭受太大的懲罰,奸細嘛,總有暴露的一天,組織中安插在桑羅體質內的內應又不止他一個。
可惜,他遇到了雲景,一切想法都落空了,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更是腦袋裡面蟲子自行死亡迴歸母巢重新孕育都被雲景斷絕。
衆目睽睽下,雲景手中真氣包裹的蟲子蠕動掙扎,可惜,脫離了人體之後,它本身脆弱不堪,除了噁心點,和普通蟲子沒什麼區別。
證據,這就是證據?這就是谷陌作爲內奸的證據?
看着雲景手中的蟲子,周圍的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有些蒙。
嗆~!
一聲暴虐的刀鳴聲響起,跟來的康浩當即紅了眼,在雲景拿出證據後,他拔出長刀怒吼道:“我殺了你!”
家人全部慘死,他對那邪惡組織可謂恨之入骨,現在就有仇人之一在眼前,怎能不怒?
不過他並沒有進一步動作了,邊上圖波看了他一眼,他就整個人一頓動彈不得‘冷靜’了下來,在這裡,事情沒有說清楚之前,還輪不到他動手。
實際上雲景拿出證據之後,情況已經很明瞭了,那噁心的玩意讓人生厭,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只是在場的人還是有些想不明白,畢竟不是人人都如雲景一樣瞭解蟲子和其背後的異域文明。
看着雲景手中的證據,作爲谷陌頂頭上司的杜酒渾身一顫,臉色微白,冷汗從額頭滑落,心腹手下是奸細啊,他這個頂頭上司具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他不止是會被牽連那麼簡單,自身都有重大嫌疑,一個不好不需要任何證據,他都將是和谷陌同罪論處!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敢再維護谷陌了,而是硬着頭皮小心翼翼道:“雲……雲大人,這是什麼東西,爲什麼你說它能證明谷陌是內奸?”
武輕眉一直在邊上平靜的看着,她既然費盡心機把雲景請來,自然從一開始都是相信雲景的,一直都在期待着雲景真正行動起來,期待他如何開始破局。
現在,看到雲景輕易揪出了一個奸細,內心慶幸,雲景既然能揪出一個奸細,就能揪出第二個,但更多的是驚怒,因爲既然她的國家體制內有一個奸細,那就證明有第二個乃至無數個!
一想到自己的國家已經被那邪惡組織侵蝕得千瘡百孔就怒不可遏又渾身膽寒。
她目光掃視周圍,這裡還有奸細嗎?其他地方還有些什麼人淪爲了邪惡組織的走狗?
面對杜酒的問題,雲景看向一臉呆滯的谷陌平靜道:“這就要問他了”,說着,雲景問谷陌:“都這個時候了,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
至始至終雲景都無比平靜,桑羅的人不配合也好,說谷陌是內奸被人反對懷疑也罷,這些都不足以讓他動氣,畢竟這些情況都很正常,人之常情罷了。
又不是真正的熱血小青年,早已經過了衝動的年紀,年輕人那種遇到問題就狂怒掀桌子那一套在雲景這裡早過時啦,遇到問題解決問題就是,他有這個自信和手段,一有點事情就自覺受了委屈的狂怒那是無能的表現。
的確,他是被桑羅王朝請來的,按理說之前那樣的情況他直接就可以掀桌子不買賬了,甚至還可以我行我素的暴力解決,然而在成年人的世界,那樣的做法是不可取的,是自身無能後最後的倔強。
他來是解決問題的,而不是來和人起衝突的,後面還有一大攤子事兒呢,有那斤斤計較的功夫至於麼,何必把局面搞僵?都是成熟的人了,別人理虧你不提他就不明白?人嘛,有時候給別人一個臺階下對大家都有好處。
我行我素以自我爲中心,那是小孩子纔有的心態,世界那可能圍着你轉啊。
到此時谷陌都想不通自己是如何暴露的,也想不懂雲景是如何把蟲子從自己腦袋裡面剝離出來的,有些蒙。
慶幸,厭惡,後怕,驚恐,忐忑……,一時之間,各種情緒涌上谷陌心頭。
面對周圍衆人的目光,他對於雲景那個問題,長長吐出一口氣心如死灰道:“我認罪”
僅僅是‘我認罪’三個字之後,谷陌什麼都不想說了。
現在他連動都動不了,反抗掙扎根本沒意義,乾脆直接躺平了。
看着他那複雜的表情,雲景明白他的心情,之前他是被蟲子控制的,身心和意識都不由自己,做了什麼事情他自己清楚,犯下的罪孽也無比明白,現在蟲子被雲景拔出了,他成爲了真正的自己,但做過的事情已經成爲了事實,哪怕那並非他的本義,到了這個時候,說那些還有什麼意義呢?
杜酒頓時急了,聽到谷陌認罪他就渾身一顫,這會兒他本身處境極其尷尬和危險,雖然恨不得當場拍死谷陌,但不能,他怒視谷陌瞪眼道:“谷陌,到底是什麼情況,你給我如實招來,那蟲子到底是什麼東西,你真的是內奸?”
谷陌本身反倒是平靜了下來,笑了笑坦然道:“不錯,我就是內奸,得杜大人信任,緝捕司內的所有情況我都清楚,很多事情還是我親自去經手的,各種行動是我告訴組織的,就連派去落虎郡的人員具體信息也是我上報的!”
“你……!”杜酒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谷陌說的這些話,他知道自己完了,哪怕自己並非內奸也難辭其咎,此時周圍已經有一道道凌厲的氣息鎖定了他,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無比歉意的看了杜酒一眼,谷陌沒理他,而是自顧自繼續道:“至於那蟲子,我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東西,一年前深夜的一次單獨外出,我被聖使大人找到,他讓我在緝捕司當內應,我豈能答應?可對方太強了,我反抗不了,然後他在我腦袋裡面放了這樣一隻蟲子,從那以後,我雖然意識是清醒的,可卻發自靈魂的對聖使大人忠誠,對組織發自內心的感到歸屬,我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從此忠心耿耿的給組織當內應,傳達了太多信息,罪孽深重啊”
“雲大人,柴大人,各位,你們聽到了嗎,谷陌被蟲子控制了,所作所爲恐怕並非他的本意”,杜酒聞言看向雲景等人語氣複雜道,意思很明白,谷陌的所作所爲和他無關。
衆人看杜酒的目光有些可憐,不提他是不是內奸,哪怕他是無辜的,出了谷陌這樣一個手下,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鐵證如山下,谷陌已經自己承認,內奸的身份已經坐實,再無疑惑可言。
雲景看向他繼續問:“還有呢,把你知道的都說說吧”
有些東西,從雲景口中說出來和敵方的‘自己人’說出來是兩回事,桑羅如今的局面主要原因源自於對那組織的不瞭解,一旦瞭解之後局勢應該會好一些,那麼通過谷陌就有必要讓他們清楚一些東西了。
蟲子拔出後已經恢復自我的谷陌沒有狡辯自己的罪孽,他已經任命了,繼續平靜道:“既然雲大人想了解,那我把自己知道的都說說吧”
“我在組織裡面的職位是聖徒,下面是靈僕,上面還有聖使大人,因爲我內奸的身份,其他的聖徒同級我根本就不知道還有些什麼人,這樣我暴露了也牽扯不了其他人,只與上面的聖使大人溝通,而且還是聖使主動聯繫我,我不知道他是誰在什麼地方,倒是下面的靈僕,我能隨時溝通,因爲只要是我手下的靈僕,我隨時都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他們對我言聽計從,哪怕讓他們死都毫不猶豫那種,這是組織的構架,我所知道的就這些,至於組織具體多麼龐大,有些什麼人我並不清楚,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然後關於雲大人手中的蟲子,在組織裡面稱爲聖蟲,說起來,一切都因爲那聖蟲,很詭異,盤踞在腦海,控制人的思想言行,一旦被控制,自己便不再是自己了,它能賦予我詭異而強大的能力,至於具體如何賦予的我不清楚,因爲它是聖使大人賜予的,對了,被聖蟲控制後,每個月都需要服用一種丹藥,否則會被聖蟲殺死,然後,通過聖蟲,我能溝通次一級被蟲子控制的靈僕,感應到他們在什麼位置……”
谷陌放棄了掙扎,用一種無比平澹的口吻將自己知道的都事無鉅細的說了出來,沒有任何隱瞞,雖然他說的還沒雲景瞭解的具體,但對於周圍的其他人衝擊力可想而知有多麼巨大。
一個個驚駭莫名,居然還有這種詭異的蟲子,如此詭秘的組織。
說完之後,谷陌目光復雜的看向周圍道:“我自知罪孽深重,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過我要提醒你們的是,知道得越多其實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恐懼源於未知,但當你們現在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後,那種絕望纔是最可怕的”
“尤其是雲大人,你要小心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拔出聖蟲的,當你擁有這樣的手段,組織不會放過你的,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你,你好自爲之吧”
“最後,提醒各位一下,你們要快點行動起來,正如我剛纔所說,上級聖蟲能感覺到下級聖蟲的位置,而現在控制我的聖蟲被雲公子拔出,上面必定有所察覺,想來會發生什麼不用我提醒了吧,好了,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接下來只求給我一個痛快,不知道能不能滿足我這樣的要求?”
谷陌前半部分的那些話,解開了衆人心頭對那邪惡組織的一些疑惑和迷霧,讓他們初步明白自己面對的是什麼,可他最後的提醒,卻是讓衆人臉色大變。
那組織已經有所察覺,接下來他們大概率不會像之前那樣貓戲老鼠般搞事情,而是會主動出擊,形式可謂比之前更加兇險惡劣!
雲景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的能力,輕易揪出這樣一個內奸,讓人不得不服,現在一個個都下意識看向雲景,等着他的決斷和安排。
面對衆人的目光,雲景依舊平靜,看向谷陌道:“你想要個痛快,抱歉恐怕不能如願,因爲你是那組織到目前爲止抓住的唯一活口,價值巨大,如何處置裡我還沒那個權力,從你口中還能挖掘出無數有價值的東西,所以接下來你估計要受些委屈了,當然,你若像之前那樣配合的話,應該不會受罪,明白我的意思吧?”
“事已至此,無所謂了,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谷陌笑了笑道,已經迴歸自我的他,深知罪孽深重,想要贖罪,但這種事情就沒必要說出來了,因爲沒有意義,生而爲人啊,之前他身不由己,接下來他想以人的身份贖罪。
點點頭,雲景看向邊上的冷無雙說:“冷兄,接下來谷陌就交給你瞭如何?把他所知道的一切都事無鉅細的問清楚問明白,整理好,然後交給我,也可以呈給你們陛下,其他人就不必了,出了這麼個奸細,說句不好聽的,沒有值得信任的人了啊”
“雲大人放心,此事交給我了,我也明白你的難處,這谷陌交代的東西,只有你,我,陛下知道,但凡有第四個人知道,直接拿我問罪便是”,冷無雙嚴肅道。
沒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雲景說:“那接下來就交給你了,儘快,對了,冷兄不介意我讓人看着你吧?畢竟事關重大,還請理解”
“全憑雲大人安排”,冷無雙點頭道。
然後雲景看向了熊放和宋嶽兩人,他們是自己從大離帶來的,要說放心,他們纔是最讓雲景放心的,讓人去看住冷無雙審問,自然是需要最信任的人了。
熊放和宋巖第一時間心領神會,但宋嶽卻搖頭道:“雲公子,我們的職責是保護你的安全,其他的概不負責,也不能離開你身邊”
雲景並不意外,道:“那就讓另外的人來吧”
另外的人,自然不是桑羅的人了,而是大離的人,別看雲景身邊只有熊放和宋嶽,其實暗中還有很多大離的人隨時待命聽出吩咐呢。
如何溝通雲景不去糾結,不過也就片刻功夫,就有一個真意境的人來到這裡,然後和冷無雙帶走谷陌了。
完了雲景看向膽戰心驚的杜酒,道:“杜大人,因爲谷陌的緣故,他之前是你的心腹,於情於理你都脫不了干係,那麼接下來恐怕就需要你受點委屈了”
“全憑雲大人安排”,杜酒苦澀道,沒辦法,出了谷陌這麼個手下,他有苦難言啊,至於不服反抗覺得冤枉之類的,如今的形似,不容他那樣去做,還是乖乖配合的好。
見此雲景點點頭道:“那就勞煩圖先生封掉杜大人的修爲,讓人嚴加看管帶走吧,後續我就不過問了,如何處置,那是你們桑羅的事情”
雲景是來幫忙解決人奸組織的,雖然這會兒他能做主,但沒有太過逾越的去決定一個桑羅官員的命運,那不是他的事情,倒不是他進退有度有分寸,而是不想管,不想費那麼多精力。
圖波照辦,杜酒很配合,他很快被人帶走。
雲景這一來,揪出了一個內奸,還讓一個桑羅緝捕司的副司長淪爲階下囚,這一系列的變化看得人眼花繚亂。
但這些都是其次,因爲還有更大的危機即將來臨。
把這些事情拋一邊,雲景看向周圍道:“諸位,剛纔谷陌的話大家都聽到了,因爲他這個敵人安插在我們內部的奸細被揪出,敵人已經警覺起來,危機隨時有可能到來,我們也是時候行動起來了”
稍微頓了一下,雲景繼續道:“別那麼嚴肅,谷陌這個奸細被揪出後,敵人雖然警覺,但目前他們也無法第一時間掌握我們的動向和消息了,雖然我們也不太瞭解他們,相對來說,雙方局面都差不多,這就給予了我們一定的主動權,不會像以往那樣一無所知硬着頭皮上,所以,我覺得也是時候去會一會落虎郡的敵人了”
“雲大人請下令,我等全憑安排”,柴世林第一個開口道。
這段時間以來雲景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裡,尤其是揪出一個內奸,還是活口,有着不可估量的價值,打破了以往零的突破口,僅憑這點就足以體現出雲景的能力,哪兒有不配合的道理。
尤其是杜酒那個同級都淪爲階下囚了,柴世林覺得自己還是無條件的配合好一點,萬一雲景找個由頭把他拿下呢?想來以雲景之前展現的手段,在場的沒有人說得出個不字。
突然之間,混跡官場的老狐狸柴世林心頭一驚,背後連汗毛都豎起來了,勐然意識到雲景的‘可怕’。
這段時間以來,看似雲景什麼都沒做,可現在卻‘莫名其妙’的佔據了主動權,真正的掌控了大局,哪怕是自己都對他言聽計從!
這等手段還不可怕?
妖孽啊,尤其是還如此年輕,難怪陛下處心積慮的要把他從大離請來……
此時柴世林心頭也不知道是慶幸還是害怕,還好雲景生在大離,若是桑羅王朝的人,他若有想法的話,這桑羅官場怕沒幾個人是他的對手吧?
想想都讓人有點頭皮發麻。
邊上一直默不作聲的武輕眉暗中異彩連連,以往她只覺得雲景的學問深不可測,實力也是雲遮霧繞,可現在,她見識到了雲景的另一面,雲澹風輕的就把自己的障礙掃除徹底掌控局勢,這等手腕簡直了。
可惜,他不是我桑羅的人……
此時武輕眉的心情格外複雜,作爲帝王,她做夢都想有這樣一個人輔左,作爲女人,誰不想有這樣一個讓人安心的依靠?
然而還是可惜啊,據武輕眉對雲景的瞭解,怕是拿不出任何東西能夠打動他留住這個人才。
美人財富地位,這些世人追求的東西,自己能拿出來,可雲景需要嗎?他憑自己就唾手可得……
此時雲景看向遠方夜色下的落虎郡方向開口道:“諸位準備一下,直接前往落虎郡吧!”
“……雲大人,這樣會不會太過冒險了?”柴世林想了想還是忍不住硬着頭皮提醒道。
雲景理解他的心情,回頭道:“天底下哪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前方是什麼總要面對了才知道,現在我們和對方處在差不多的位置,奸細拔出後,他們不知道我們情況,而我們調集了這麼多人,難倒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嗎?”
“雲大人言之有理”,柴世林頓時就不再說什麼了,拋開其他不談,雲景太平靜了,至始至終都波瀾不驚,單憑這樣的冷靜就給人一種似乎沒有他辦不到的事情之感。
雲景接着又道:“幾十萬軍隊,數萬捕快好手,還有緝捕司的精銳,想來落虎郡周圍都被封鎖起來了吧?那就碾壓過去,我不希望放走任何一隻蒼蠅,各方面能否做到?”
“雲大人放心,哪個方向出了紕漏任憑處置!”柴世林沉聲道,調集了那麼多人手,這點信心還是有的,敵人固然強大手段詭異,但他們這邊也不是吃素的。
點點頭,雲景道:“嗯,各方向穩紮穩打朝着落虎郡逼近,然後嘛,不知誰願和我先一步去落虎郡會一會對方?”
化身武長空的武輕眉當即開口道:“雲兄弟,這種事情怎可少我”
“有何不敢!”柴世林朗聲笑道,不管那裡有什麼人,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然而柴世林心頭卻是在糾結,此去落虎郡,爲什麼之前雲景要支走作爲他副手的冷無雙呢?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深意?
先一步前往落虎郡直面敵人,速度要快,人數自然就不宜過多了,但最終確定下來依舊不少。
雲景要去,那麼保護他的四個真意境後期頂尖高手肯定要一同前往的,柴世林,康浩,武輕眉以及暗中保護她的人。
除了這些,還有另外十餘個真意境高手以及三十位先天高手,這已經是一股極其強大的真容了,別說落虎郡,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都有資格走一遭。
按道理來說,落虎郡已經處於包圍之中,穩紮穩打橫推過去就可以了,雲景沒道理要這樣先一步過去冒險。
但作爲他自身來說,有這樣做的理由,並非是因爲自信,而是刻不容緩啊,那落虎郡匯聚了數以十萬計的人,隨時都有可能被屠殺殆盡,先一步過去就有可能拯救那些人,於情於理雲景都不可能坐視不管。
數以十萬計的人,並非個別,僅僅是作爲人的身份,豈能眼睜睜看着他們死去?
商量好之後,雲景道:“讓個方向行動起來,至於我們,出發,途中不管遇到什麼,不必太過糾纏,目標落虎郡!”
說着,雲景身影一閃朝着落虎郡方向激射而出,以他們這些人的腳力,到達百多裡外的落虎郡正常情況下要不了多少時間。
其他人自是毫不猶豫的跟上,在雲景僅僅施展先天境界趕路速度的前提下,沒有人落後,甚至熊放他們始終都盡職盡責的守護在他周圍。
人羣中的武輕眉將雲景的表現一直都看在眼裡,一開始雲景是一個波瀾不驚的智者,掌控局勢時那種從容的姿態宛如經年久居高位,而此時前往落虎郡,則像一個一往無前的俠客!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這些都是他,可他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一面?
一行人離開大本營後,快速趕往落虎郡,當跨過距離落虎郡的百里區域,別說雲景,隨行的大多數人都有一種被暗中窺視之感。
不用想都知道,他們的到來已經落入了敵人眼中,可謂整個落虎郡周圍都是敵人的眼睛,難怪之前派去的人全都一去不復返了,行動再如何隱秘都無所遁形啊。
當感覺到被盯上之後,雲景很快就知道,盯上他們的並非是人,而是周圍各處看似正常的動物,人奸組織裡面有些人被賦予了控制動物的能力,出現這樣的情況雲景絲毫不感到意外。
他開口道:“不用理會,被發現了也沒關係,我們的目的地是落虎郡城”
話是這麼說,他們該警惕的依舊不會放鬆,一想到長久以來和敵人的對抗,沒有人敢掉以輕心。
“雲兄弟,你覺得敵人會任由我們如此大張旗鼓的到達落虎郡嗎?”和雲景並肩而行的武輕眉開口問。
對於這麼危險的行動武輕眉還要親自前往,雲景搞不懂她的用意,估計是想要親自面對一次那組織的人吧,反正不可能是因爲自己,她的安全方面倒是不用擔心,作爲一國之君,她連自己的安全都不做好安排纔怪了。
雲景道:“對方怎麼可能讓我們順利到達,不過以我們這些人的實力,只要不是他們全部出動都問題不大,極個別前來阻擋無異於送菜”
“說的也是”,武輕眉點頭笑道。
她想到當初在大離京城,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雲景都能帶着自己從容飛天離去,是以雲景的安全方面自然是不用擔心,要擔心的是其他人,僅僅雲景能自由翱翔天際這個本事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想到當初被雲景帶着飛天脫離困境,武輕眉心頭還是有些波瀾的,那是她懂事後第一次和一個男子親密接觸,當時她的衣衫都破碎了,哪怕那時她的身形是男子模樣,但作爲女人,這種事情若是內心沒有點波瀾是不可能的。
他們一行的速度極快,盞茶功夫就朝着落虎郡方向靠近了數十里,這還是在其他人‘照顧雲景慢’的情況下。
到了這個位置,天地間勐然響起了一聲猙獰的大笑,只聽那隱藏在暗處的人說道:“又有人來送死了啊,人數衆多,實力強大,但沒用的,我聖教的手段豈是你等能夠揣摩,既然來了,那就永遠留下吧,你們的恐懼和哀嚎將是我興奮的源泉!”
聽到這個聲音,衆人無不心頭一凝。
下一刻,夜色下的天地間可謂風雲突變,各個方向傳來了勐獸咆孝之聲,撲棱棱的聲音響徹四方,無盡飛禽鋪天蓋地的騰空而起席捲過來,地面更有數不盡的毒蟲潮水般涌動!
大地在顫抖,無數勐獸在咆孝,天空中鋪天蓋地的飛禽嗡嗡作響,嘶嘶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敵人已經對雲景他們展開攻勢了,控制數不盡的生靈席捲而來,方圓數十里區域內的動物都聽從號令滾滾而來,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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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至少是一個聖徒人奸在出手,他本身或許並不怎麼樣,但詭異手段下,控制鋪天蓋地的動物,哪怕單個動物弱小,可形成潮水般的規模後,陷入圍困足以將人活活耗死!
前進的步伐不停,雲景看向前方說:“不用理會這些動物,別停下腳步,前方,斬出一條路來!”
在雲景話音落下的瞬間,跟在邊上的熊放當即抽刀向前一刀斬出,刺目而雪亮的刀光席捲而出,將周圍的天地映照得宛如白晝。
作爲真意境後期的頂尖強者,對付席捲而來的動物並不需要這一擊多麼強大,反正都是碾壓,只需要範圍廣距離遠就夠了。
他那一刀斬出,元氣噴薄化作數千米刀光席捲而出,所過之處任何動物都被碾成了血霧,一條數千米長的坦途呈現在他們前方。
僅僅這一刀,熊放不知道斬殺了多少席捲而來的動物。
可動物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一刀之威過去後,兩個呼吸間清空的地方就被填滿!
不但如此,雲景他們也陷入了潮水般數不盡動物的包圍之中。
雲景心說還好席捲而來的動物也僅僅只是數量多罷了,本身並不強,若有幾頭異獸就難搞了,當然,估計人奸的手段還空着不了強大的異獸。
對方是想以這樣的方式拖住我們的腳步嗎?
心念閃爍,雖然涌來的動物不足爲慮,但云景也不想前進速度被拖住延緩,於是前進的步伐不停,指向斜後方說道:“聽聲音,那個方向,八百丈之處,圖先生,麻煩走一趟”
圖波當即眉毛一挑,搞不懂雲景是如何在嘈雜環境下判斷出始作俑者位置的,但卻沒說什麼,當機立斷,身影一閃就脫離大部隊衝了過去。
以他的實力,周圍的動物自然不能阻擋其腳步,也就幾個呼吸間,雲景所指的位置出現了短暫的戰鬥動靜,夜色下隱有璀璨光芒閃爍,緊接着那裡就平靜了下來。
然後,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萬物遲疑了一下,短暫的混亂起來,但也就片刻而已,再度不顧一切的襲來。
不止一個操控動物的人在攔路呢,雲景心中暗道。
嗡,索圖一指朝着前方點出,一抹赤色鋒芒席捲,所過之處摧枯拉朽碾碎數不盡的動物開闢一條前路,天地間血雨碎肉紛飛。
此時圖波已經去而復返,還不待他喘口氣,雲景又道:“圖先生,左前方,一千丈左右,麻煩再走一趟”
圖波:“……”
毫不猶豫的,他再度脫離隊伍衝入了無盡獸潮之中。
“雲兄弟,你是如何分辨背後敵人方位的?”武輕眉忍不住好奇問。
雲景笑道:“聽聲辨位吧,不值一提”
武輕眉不再追問,還聽聲辨位呢,這第二個人家連話都沒說好吧,而且雖說聽聲辨位是一個武者的基本手段,但在場那麼多強者都聽不出來,就你分辨出來了?
要不然雲景咋回答?難倒說自己直接‘看到’了?在場的人關係也就那樣,雲景總不能給他們交底吧。
片刻功夫,隱藏在暗處操控動物的敵人也被圖波迅速解決了,真意境後期頂尖實力的他,敵人雖然手段詭異,但本身暴露後在圖波這裡和虐菜沒什麼區別。
第二個被解決後,數不盡的動物再度陷入短暫混亂,可又有人繼續操控了,但這第三個傢伙學聰明瞭,前車之鑑啊,他在暗中四處遊走轉移方位,企圖以此避免前兩人的下場。
對此,雲景覺得再讓人家圖波去的話估計要費一番功夫,於是雲景‘親自動手’,念力抓住他腦袋直接轉了兩圈,讓其死得稀里湖塗,連腦袋裡面的蟲子都捏死了,不給其重新孕育的機會。
如此雲景暗中捏死了足足四個之後,再無人控制鋪天蓋地的動物了,當即化作鳥獸散。
其他人都以爲是圖波跑兩趟解決了麻煩,誰也不知道是雲景乾的,不過雖然是圖波出手解決的,但畢竟是雲景指揮的,僅憑這點依舊隨行的所有人刮目相看,雖然搞不清楚他是如何發現敵人的,但這樣的手段足以服衆。
沒人控制的動物混亂四散,形成不了規模也就對雲景他們造成不了什麼困擾了,輕鬆碾壓出一條路來。
但衆人都明白,想要順利到達落虎郡城,這只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