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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二章 那可是好東西

第五百九十二章 那可是好東西

百花閣外的街道上,雲景婉拒了夏濤隨從送他一程,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他擡頭看向天邊的最後一抹餘暉微微出神。

此時正是百花閣一天之中生意最鼎盛的時候,車馬如簇,人流如織,歡聲不斷,巧語嫣然。

收回視線,回頭看了百花閣大門一眼,旋即邁步離去。

雲景突然就想喝酒了,沒有爲什麼,僅僅只是單純的想喝一杯。

可是找誰喝呢,京城這邊自己並不認識幾個人,關係好的也就那麼兩個,鄧夫子在忙,況且年齡差距太大,不合適,長公主……算了,師父知道了怕是要打人,葉天太小了,不適合飲酒。

噴,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到適合共飲之人,有點惆悵啊。

百花爭豔暖閣中,賓朋滿座笑春風,莫道人間苦思源,誰言萬家愁倉中……

好個人間吶,你看,這滿城浮華多妖嬈,你觀,那城外山川月照風,源是兩種人不同。

“我也只是蒼生一凡人,有思,有感,偶來悲喜心中起,愁也春風,嘆也春風,夜月明,想來是過客太匆匆……”

邁步而行,雲景人在紅塵,心也在紅塵。

楊柳枝頭下,夜風拂動柳枝,也撩起了玉蘭姑娘的髮絲。

她目送雲景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人潮,幾欲追去,可始終邁不動步伐。

“小姐,我們回去吧”,她身邊一丫鬟語氣複雜道,欲言又止,一個愁字落心頭。

不捨的收回視線,玉蘭輕輕嗯了一聲。

丫鬟總歸忍不住道:“小姐呀,別苦了自己”

“你這丫頭,又怎知我苦?”玉蘭失笑道。

撅了噘嘴,丫鬟說:“還說不苦,你這模樣,我一個女兒家都看了心疼”

“走了,回去”,敲了敲丫鬟的腦袋,玉蘭再度看了雲景離開的方向一眼道。

同樣看了看那個方向,丫鬟心說好個雲公子,當真是害人不淺,我家小姐遇到你,這輩子怕是要把愁腸揉碎。

“他心中定有幾多愁,言與誰說,怎能爲其排憂,哪怕一點…”,玉蘭喃喃道。

丫鬟沒聽清,下意識問:“小姐你說什麼?”

“沒什麼,對了,你這丫頭長大了呢,呆在百花閣終究不是長久,改天覓個合適的便嫁了吧”,玉蘭看着身邊的丫鬟打趣道。

丫鬟趕緊搖頭道:“纔不要,我要跟着小姐,一輩子伺候你”

“女孩子總歸要嫁人的”,玉蘭啞然道。

眼珠子一轉,丫鬟說:“不嫁,就跟着小姐,以後小姐覓得良人,我就是暖牀丫鬟”

“哼哼,你想得倒美”,玉蘭頓時警惕道。

丫鬟嘻嘻笑道:“小姐呀,待你覓得良人後,總有不方便的時候嘛,那時我便能幫你服侍郎君啦”

“…也是”,玉蘭尋思着沒毛病,畢竟這種情況太正常了,若得良人,恰逢自己不方便的時候,總不能讓其忍着吧,所以陪嫁丫鬟還是很有必要的。

但是……哎,怕是沒有那麼一天啊,能有片刻相伴便是難得,差距太大了,怎敢奢求太多。

京城這裡雲景一時想不到適合共飲之人,也不糾結,乾脆自己買了一罈酒喝,一罈烈酒,足有十多斤,拎在手裡,走在夜下街上,不時灌一口,看人間百態,倒是有點放蕩不羈狂生的感覺。

縱使京城這種地方,不知不覺乞丐也比往常多了一些,他們蜷縮在角落,眼巴巴的看着人羣,盼望着能施捨一點。

雲景是過過苦日子的,不會去想他們有手有腳爲什麼不去幹活兒,除卻真正懶貨外,但凡能活得下去,誰又會去乞討的受人嫌棄?

遇到那種走投無路的乞丐,雲景並不吝嗇,但不會多給,三個銅板,勉強夠起飽餐一頓了,有道是救急不救窮啊。

心情不佳的明顯不止雲景一人,當他路過一個街角的時候,拎着酒罈準備大喝一口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轉頭一看,不禁啞然失笑。

在街角的那邊,枝繁葉茂的榕樹下,一位身着華麗的胖子蹲那兒碎碎念,在那胖子周圍十米外,十多個丫鬟僕人一個個面面相窺哭笑不得,

不敢上前打擾,直接守護者,誰敢上前那胖子就跟誰急。

“我這是乾的什麼事兒啊,原本好好的一樁姻緣,就因爲我亂來,如今人家都不願意看我一眼,我自己看自己都煩,造孽啊”,胖子繼續碎碎念,明顯喝醉了,滿臉通紅滿身酒氣,蹲得搖搖晃晃隨時都會摔倒,就差哭天搶地。

而他傾述的對象是一條狗,一條敢怒不敢言的老黃狗,被那胖子摟着脖子就差翻白眼了。

那條老黃狗不敢動啊,敢動一個,胖子的屬下怕是不得當場把它做成狗肉火鍋!

沒辦法,老黃狗只能任由胖子給自己訴苦。

它若能開口的話,指定會破口大罵,我特麼只是一條狗啊,你和我說這些有毛用,這是人乾的事兒嗎?

“我該怎麼辦啊,婚期快了,可她嫌棄我這模樣啊,手都不給碰一下,就這鬼樣子,成親了怕是都不給碰一下,這一身肥膘,我看着都噁心,嘔……

,胖子繼續碎碎念,張嘴就噴了,狗都差點醺暈過去。

它忍了,這死胖子惹不起。

周圍有路人想要留下看戲,但在胖子下人的眼神下一個個就當沒看見趕緊走,也不知道誰家大少爺擱這兒發酒瘋。

雲景拎着酒罈走過去,第一時間就引起了胖子屬下的警覺,看他一副讀書人打扮,倒是沒有開口驅趕,只是警惕着他防止靠近對胖子不利。

看了胖子一眼,雲景喝了口酒,那傢伙吐了一地,雲景也嫌棄,不想靠近,更何況那傢伙貌似沒法交流,於是好奇問最近一個胖子的護衛,

道:“你家少爺這是咋啦?”

雲景問的黑衣中年人有着真意境中期修爲,明顯是胖子的護衛頭子,有這等護衛,可想而知那胖子的身份何其不凡。

對方聞言一愣,略微疑惑道:“這位公子認得我家少爺?”

“有過一面之緣,話說這傢伙還欠我一筆錢呢”,雲景點點頭道,當初的三個銅板那也是錢不是,而且以當初那傢伙的情況看,三個銅板簡直能救他的命。

若不是大離王朝幾乎沒人敢假冒讀書人,那真意境的中年護衛都把雲景當騙子扭送官府了,開玩笑,我家少爺什麼身份,豈會欠你錢?

地方微微拱手道:“敢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我等眼拙,未能少爺的朋友當面,還望多多包涵”

“在下姓雲單名一個景字,都是隻是和你家少爺只有一面之緣了,你們不認識我也正常”,雲景笑道,然後揚了揚酒罈客氣道:“喝點?”

當聽到雲景自我介紹,胖子的護衛下意識看向他,一臉原來你就是雲景的表情。

作爲胖子的貼身護衛,這些人當初還跟着胖子去清江城專門找過雲景呢,只是當初陰差陽錯的沒能見到雲景白跑一趟,如今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到,還看到了自家少爺出糗。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少爺酒醒後若是知道自己這模樣被朋友看到,怕是想死的心都有。

既然是雲景,胖子的護衛稍微放鬆了警惕,那真意境中期的護衛頭子道:

“原來是雲公子當面,多謝雲公子好意,我等職責所在不便飲酒,

我家少爺無數次提起過雲公子,將你引爲知己,而今少爺醉酒耍小性子不肯離去鬧了笑話,不如雲公子幫幫忙勸勸我家少爺?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

說道這裡,這些金山的護衛別提多尷尬了,自家少爺喝醉後居然摟着一條狗在街上談心,這叫什麼事兒啊,傳出去不知道笑死多少人。

反正明天一早絕對到處都有人說這事兒,而自己這些當下人的怕是也沒好下場。

雲景又喝了口酒,看向金山好奇問:“他這是咋啦?好端端的居然摟着條狗談心?”

能不好奇嘛,這是人能幹得出來的事兒?堂堂金家大少爺,富可敵國的鑽石王老五,大新聞呀,雲景也樂得吃瓜,連帶着心情都好了很多。

對於這個問題,護衛頭子含糊其辭的尷尬道:“那什麼,還不是我家少爺這一身肥胖給鬧得”

雲景秒懂,如今金山胖得比雲景好友周金泰更勝三分,可想而知伴隨而來的有多少煩惱。

然後雲景好奇問:“我記得當初他可是風度翩翩的精神小夥兒,這一年多不見,咋就胖成一個球了呢?”

考慮道當初金山都不遠萬里的去專門找雲景了,想來兩人關係不錯,那護衛頭子稍微透露了一點,說:“那什麼,去年我家老爺給少爺安排了一門親事,他一開始是拒絕的,就想把自己吃胖了訂結果胖是胖了,但卻看上那女子了啊,然後他卻瘦不下來了,還越來越胖,你說這事兒鬧得”

雲景頓時恍然,富可敵國的金家大少爺與大皇子家的掌上明珠聯姻這個事情雲景有所耳聞,感情是這麼回事兒。

自作孽不可活啊,還想攪和姻緣呢,結果害了自己,胖成這個鬼樣子,別說人家郡主了,狗看了都搖頭。

雲景無語道:“這我咋勸他,都沒法交流了,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兒,你們就不會直接把他帶走?”

帶走金山對於這些護衛來說肯定是很簡單的,可那護衛頭子卻糾結道:“少爺不肯走啊,揚言誰動他就跟誰同歸於盡,額,我家少爺雖然不通武道,但身上卻有不少厲害的危險東西”

人家堂堂金家大少爺,身上有點危險物品那是合情合理的,尤其是喝醉後,真要和人同歸於盡估計還真幹得出來。

就在雲景琢磨着要不要幫一把讓這喝醉後胡鬧的傢伙回去的時候,結果那邊砰一聲悶響,金山直接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壓得懷中的老黃狗嗷一嗓子,都快壓斷氣兒了,直吐舌頭。

聳聳肩,雲景道:“不用糾結了,直接帶走吧,以後勸着點,別讓他再喝這麼多了”

“那我們就先走啦,讓雲公子看笑話了”,護衛頭子尷尬道,其他人則是一窩蜂衝向金山,好傢伙,他身上一身自己的嘔吐物,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被人攙扶起來的金山突然就醒了,醉眼朦朧的他四下尋覓嚷嚷道:“雲公子,哪個雲公子?莫不是我那雲兄弟?在哪兒呢,找了好久了,快快過來,我給你看個大寶貝,我跟你講,當初你那摳搜的樣子我可是記在心裡,看我不羨慕死你”

這傢伙,喝醉還記得當初那茬呢,這就要找回場子了。

鬼才要看你的大寶貝,雲景一臉嫌棄道:“趕緊帶他走吧,改天等他清醒時候有空再聚”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給我雲兄弟看大寶貝,我要讓他知道,我當初沒吹牛,我真的有錢,很有錢的,他那摳搜的性格不行,得改,不就是錢的事兒嘛,我有”,金山暈暈乎乎的不依不饒道。

攙扶着他的下人尷尬得都快用腳趾頭扣出三室一廳了,少爺啊,可少說點吧,丟人都丟到姥姥家了。

雲景邁步就走,看向別處,一臉我不認識這傢伙的樣子。

走了沒兩步,雲景猛然間雙眼微微一眯,錯步而出,閃電般伸手一抓,嗡的一聲輕鳴,手中抓住了一支原本直奔金山而去的金鐵箭矢。

那箭矢在雲景手中嗡嗡抖動不止,甚至還擦出了一溜火星。

抓着箭矢,雲景看向遠處的黑暗處,不待他有所行動,金山的護衛裡面,一個真意境初期已然朝着那個方向飛速衝去眨眼消失不見。

其餘護衛警惕起來護着金山,但並未有絲毫驚慌,似乎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了。

那之前和雲景對話的護衛頭子臉上難看的來到雲景身邊歉意道:“雲公子你沒事兒吧?”

他沒擔心金山,反倒是擔心去雲景來,說話的時候一臉心有餘悸的表情,畢竟那箭矢明顯是衝着金山去的,他們自信能護得了金山,可萬一雲景有個什麼意外,不談其他,僅僅雲景讀書人的身份就是一個不小的事情。

掂了掂手中的金鐵箭矢,雲景搖搖頭道:“無需擔心,我還好,這可不是尋常物件,足以射殺尋常先天武者,對方這是想要你家少爺命啊”

“沒事就要,雲公子身手了得,此事雲公子就別管了,這個月以來已經是第十五次,敵人賊心不死啊”,金山的護衛頭子臉色難看道。

雲景頓時就大概明白了什麼,金山與大皇子家的郡主聯姻,這其中或許因爲金山故意把自己整成胖子有所波折,但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那麼某些人肯定是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發生的,所以就在想方設法的進行破壞!

想明白了這些,雲景頓時無語道:“你們名字暗處有敵人伺機而動,還敢帶着他到處瞎晃盪?”

“話是這麼說,可總不能因爲有敵人就不敢出門了吧?”,護衛首領糾結道,然後他乾脆轉移話題道:“背後之人針對的是我家少爺,雲公子只是恰逢其會,這次差點連累雲公子,幸來無事,事後我們會做出補償的”

“補償就算了,這還傷不了我,有你們在,這支箭也傷不了你家少爺皮毛,反正你們自己小心點吧”,雲景搖搖頭道,把箭矢遞給了對方,

他們肯定是要追查背後之人的,或許這支箭矢有用。

就這會兒的功夫,之前離去的那個護衛已經回來了,手中拎着一個黑衣人,但已經死了,服毒身亡,面目全非那種,明顯是死士,沒留下任何線索。

“死了,又是這樣,未能抓住活口”,回來那人把屍體丟下臉色難看道。

護衛頭子看了一眼,揮手道:“拿去交給官府繼續追查,在少爺大婚之前,甚至從少爺訂婚開始,直到某些事情塵埃落定絕對不是最後一次!”

屍體很快被帶走,他們明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然後那護衛頭子看向雲景道:“雲公子,我家少爺睡着了,就此別過,你快走吧”

“嗯,告辭”,雲景點點頭道。

那刺客不是針對自己的,而且在行動失敗後第一時間就果斷了結了自己,哪怕是雲景,若不費一番手腳都很難追查到背後之人。

他也不打算摻和進這些事情裡面去,反正別來惹自己就好。

待到他們離去,雲景稍微沉吟,也邁步走了。

多事之秋啊,大早剛起,民心動盪,三皇子領兵在外已得兵權,背後還有個夫子,二皇子夏濤也不是省油的燈,災情之下,他有着救濟社這等利器,稍微運作就能打量聚集民心,又有之前自己和他討論的災情應對之法,操作得好大有可爲,而大皇子呢,和金家聯姻,有這一大助力如虎添翼,天子劍的事情隨着災情的到來愈演愈烈……

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情湊到一起,稍不注意,這太平日子就到頭了!

想再多也沒用,雲景喝完最後一口酒,趁着夜色,也不避諱那麼多了,直接無聲無息的沖天而起,朝着家的方向飛馳而去。

牛角鎮外的小院,雲景踏月而歸,那門前總有一盞燈籠給他照亮方寸之地。

“官人回來啦,妾身這便去給你準備洗漱熱水”,白芷當即起身披上一件衣服忙碌起來,聞到雲景身上酒氣,決定再做一份醒酒湯。

雲景也沒阻止,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道平平淡淡的生活纔是最讓人舒心的,可人世間啊,僅僅只是這樣的生活,對無數人來說都只是一種奢望,尤其是當下的局面,縱使自身,恐怕連這樣平靜的生活也很難長久了。

倒不是雲景要做什麼打破生活的寧靜,而是大勢所趨之下,身在人間,誰又能獨善其身呢?

“官人洗腳”,撐着醒酒湯還未做好,白芷端來一盆熱水蹲在雲景跟前柔聲道,幫他脫鞋放在溫水中素手按摩。

舒服得輕輕呼出一口氣,雲景看着幫自己按腳的白芷道:“沒打擾到你休息吧”

“沒有呢,妾身也纔剛合衣躺下,還以爲官人去了星語妹妹那邊今日不會來呢”,白芷搖搖頭笑道。

雲景“她這段時間在忙,柳葉劍派合併其他兩方後已經走上正軌,而今各處都不太平,就沒去打擾她,之前去了一趟京城,無甚收穫,

徒增煩惱,就喝了些酒,但這酒啊,一個人喝卻是沒有什麼滋味”

“嗯官人奔波在外卻是也要注意身體,寡酒莫喝,容易想起煩心事,若官人想飲酒,妾身陪你便是,不如妾身等下去做幾道小菜溫一壺酒陪官人小酢幾杯?”白芷擡頭道,說話的時候幫他擦乾腳上的水質換上拖鞋。

雲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搖搖頭道:“不了,早點睡吧,你明天還要忙呢,最近店裡生意怎麼樣?”

“旺季已過,店裡生意已經重回平靜,早情將起,人人節衣縮食,店裡生意到底冷清了不少”,白芷說道,去把洗腳水倒近肥水木桶,過後可以用來澆灌花圃或是其他,如今乾旱,水卻是要節約起來的,儘管這個家並不需要擔心沒水問題。

雲景道:“生意淡點就淡點吧,清閒一些的好,咱家也不少那點收入”

“嗯,官人,來把醒酒湯喝了”,白芷把端來的醒酒湯遞給雲景道,說着她頓了一下又道:“對了官人,我聽說隔壁州府有一種輕紗,薄如蟬翼,柔順絲滑,還頗有彈性,想進一些貨來,你覺得怎麼樣?”

雲景喝下醒酒湯笑道:“你自己決定就好…”,說到這裡,雲景原本還不以爲意的,但目光放在白芷那雙圓潤修長的腿上時,心頭一動道:“也不知道你所說的那種輕紗做成絲襪穿在身上是什麼樣的”

“官人呀,什麼絲襪?”白芷眨眼不解道。

乾咳一聲,雲景正色道:“絲襪啊,來來來,我們去牀上說,那可是好東西”

白芷:“???”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還得去牀上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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