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王大錘馬甲的雲景並未隱藏自身修爲,所表現出來的也就先天初期罷了,但他還是有所保留的,絕大部分先天真氣都潛藏在氣海內,經脈中流淌的只是很少一部分,是以在他人看來,這個王大錘也就初入先天不久而已。
練武之人,最重要的是眼光,面對任何人都得第一時間判斷對方修爲,畢竟若連對方修爲都無法判斷出來,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修爲不代表真正實力,這是常識性問題,可很多時候,一個人的修爲卻能大致估算出實力如何,這些問題無比複雜,能準確的判斷對方和認知自己之間的差距,這就要看個人的經驗了。
經驗這兩個字,說多了都是淚,那需要無數血的教訓才能積累出來。
黑衣中年人有着先天后期修爲,一眼就看出了雲景先天初期,心中並未放在心上,尤其雲景還一副愣頭青的樣子,明顯江湖經驗不足,這樣的年輕小傢伙,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有道是江湖越老膽量越小,他雖然沒將雲景放在心上,卻並不代表就會粗心大意,反而更爲謹慎,畢竟粗心大意下翻船的情況太多了。
話音落下的時候他就朝着雲景方向欺身而上,身法迅猛,在身後拉出道道殘影,行動間強風咧咧嗡嗡作響,落腳之處,在他過後,那宛如鋼鐵般堅硬的石質地面都被踩碎,蜘蛛網般的裂紋瀰漫。
衝向雲景的黑衣中年人五指成爪,先天后期的罡氣吞吐,那隻手像是放大了數十倍,化作一直閃爍金屬冷光的鐵灰色利爪,朝着雲景籠罩下去,欲要一舉將其捏在手中!
雙方可是有着兩個小層次的差距呢,他有信心,哪怕雲景舉起那唬人的大錘,也能輕易捏爆,從而把雲景像捏小雞仔一樣捏住。
與此同時,黑衣中年人眼角餘光注視着遊笑,左手放在身側含而不露,一旦遊笑幫忙有所動作,必將遭到他的雷霆一擊。
這一幕周圍的人很多都看到了,只是冷眼旁觀,估摸着心中巴不得雲景被擒拿下來,從而逼問出兩條路早點過去呢,不用自己動手還能撿便宜,這樣的好事兒哪兒去找?
惡人別人來當,自己就看着,若是前路問出,說不得還能惺惺作態當個好人救下雲景博取好感俠名,一舉多得……
“此人手上功夫了得,身法短小精悍,小範圍騰挪輾轉靈活無比,明顯擅長近身搏殺,想來還身負不俗的護體功夫,畢竟一寸短一寸險,若無強力護體功夫近身搏殺只是稍不注意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在對方剛有動作的時候雲景就在心頭分析出他所擅長的領域,從而制定應對之法。
雲景制定的所謂應對之法也就是掄起錘子砸就是了……
“小心!”遊笑在邊上驚聲提醒,縱使知道被雲景坑了,但這會兒兩人可謂一根繩上的螞蚱,黑衣人對付雲景豈會放過他?
然而先天境界的戰鬥何其迅捷,遊笑張嘴的那一瞬間黑衣中年人就已經來到了近前,那恐怖的利爪襲來,勁風凌厲如刀,更是壓得方圓數十米空氣都被抽乾,讓人呼吸都困難。
一身金燦燦的雲景在間不容髮中左腳邁出半步,身軀微微前傾,右手拎着磨盤大的錘子橫掃而出。
以他如今的體質力量何其恐怖,那千多斤的錘子在他手中跟一株稻草沒什麼區別,揮動間空氣都彷彿被錘成了實質,肉眼可見的氣浪炸裂,更是發出悶雷般的嗡鳴。
找死!
近在咫尺的黑衣中年人心頭冷笑,罡氣罡氣的利爪一合就要如麪糰般捏碎那一柄大錘。
然而下一瞬間他眼中就閃過一絲驚恐。
只見那切金斷玉無往不利的利爪與大錘相遇,一股讓他爲之驚顫的恐怖巨力襲來,那哪裡是一柄大錘啊,分明就是一座大山。
龐大的利爪當即就被錘爆,連帶着右手整個手掌都被碾碎成了血霧!
那大錘還在橫掃而來,他縱使近身滕娜靈活無比,此時變招也已經來不及,只得施展強力護體功法。
嗡,黑衣中年人渾身一震,先天罡氣不要錢般運轉噴薄而出,於體外形成一道丈高的實質鐵牛罡罩,四蹄踏地牛角指天,落地生根宛如和大地結合在一起。
然而依舊沒用,那鐵錘攜恐怖無鑄的力量橫掃而過,直接就崩碎了半個罡氣牛身,連帶着擦了一下黑衣人,對方半個身軀就沒了,剩下半個殘破身軀如破麻袋般被狂暴氣浪吹飛出去,落地白多米死得不能再死。
腦袋連帶着上半個身軀都沒了,這還不死簡直見鬼。
原地狂風勁氣瀰漫,可謂飛沙走石,雲景左手一揮,一陣氣流拂過清空周圍,拎着染血的鐵錘這纔回頭問遊笑:“你說什麼?”
遊笑原本想有所動作幫忙呢,結果戰鬥就已經結束,茫然的看了一眼遠處死去的黑衣中年人,目光看向雲景,吞了口口水喃喃道:“沒……沒什麼”
周圍傳來一陣抽冷氣的聲音,看雲景的目光更看怪物一樣,那可是先天后期啊,罡氣護體刀劍難傷分毫,結果卻是一個照面就被一錘子乾死了,尤其是那一錘子下去沒有多餘花裡胡哨的動作,甚至連真氣波動都沒有,純粹蠻力碾壓!
哪兒來的妖孽?
看到這一幕的很多人,原本躍躍欲試想抓住雲景盤問他所說的兩條路呢,這麼一來,絕大部分都熄滅了那份心思,這蠻子太可怕了,咱還不想死,誰愛上誰上吧。
雲景手腕一轉,染血的大錘宛如落水狗抖動身軀一樣甩幹學籍,依舊看着遊笑問:“不,你說了”
“好吧,我提醒你小心來着,看來是多餘的”,遊笑有些自閉道。
這傢伙一錘子下去就把對方了賬了,哪兒還需要特意提醒他小心?提醒敵人還差不多!
扮豬吃老虎?可是不像啊,他真的只有先天初期修爲,那真氣流動做不了假的,問題是他之前連真氣都沒有運用就乾死了黑衣中年人,怎麼做到的?
雲景咧嘴一笑道:“安啦,多謝你的好意,就這,灑灑水啦,我還沒怎麼用力呢”
這雲景倒是說的實話,他那十多萬斤的恐怖力量真沒怎麼發揮對方就扛不住了,誰讓他那麼不經打呢。
莫說他如今踏足先天,真氣淬鍊下體重每天都在飛速增長,就是當初後天後期的時候,體質還遠不如如今呢,去北方戰場的時候,遠遠丟出一杆長矛都能穿死敵國先天境界,而今更是使用重兵器,一錘子下去莫說先天境界,真意境都沒多少能扛得住!
至於雲景手中那隨便搞出來的打錘子爲什麼能扛得住黑衣中年人的先天罡氣而不碎,還是因爲他力量太強的緣故,錘子壓縮空氣,相當於空氣給錘子附加了一層護罩,中間隔着一層呢,錘子壓根沒和對方硬碰。
遊笑總覺得這王大錘是在吹牛,可事實擺在眼前,他找不到證據。
有些自閉的他還是忍不住問:“你是怎麼辦到的?”
“就這樣啊,一錘子下去的事情,你有沒有聽說過大力出奇跡?”雲景邁出兩步回到之前的石頭上靠着優哉遊哉說道。
大力出奇跡?
看了看遠處血還沒幹的黑衣中年人殘破屍體,遊笑心頭直呼太殘暴了,而且死得也夠憋屈的,一身本事估計還沒施展出一成,估計對方做夢都想不到王大錘是一個不講道理的暴力狂。
暴力碾壓,管你那麼多花裡胡哨,摧枯拉朽一錘子的事情……
有道是死了一個我還有千千萬萬個我,爲了進入葬劍山遺蹟,死了一個先天后期的人並未嚇到全部。
這會兒不待遊笑說點什麼發表心頭的震撼,又有人站出來說話了。
“小兄弟,人家只是想問個話請你幫忙而已,你又何必痛下殺手?不覺得這樣太過分了嗎?”
聽到這話,遊笑心頭又是一緊,赫然看向聲音傳來方向,聲音都有些顫抖的對雲景道:“大錘兄弟,我估計今天咱倆九成是要交代在這裡了,有什麼遺言咱就早點說了吧,你覺得如何?”
遊笑之所以連交代遺言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蓋因此時站出來的是一位真意境的大佬!
對他來說,這真心是一位連反抗之心都提不起來的大佬。
真意境啊,已經涉及意志方面的修煉了,足足相差一個大境界,一個眼神過來,莫說動手,怕是一眼就能讓自己意識崩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真意境對遊笑來說就是這麼可怕,畢竟那個層次可是有着衆多精神攻擊的手段,對於不是那個境界的人來說,防不勝防防無可防!
至於說越階斬殺這種存在,天底下倒是有這樣的妖孽,比如之前的宋明刀,可他遊笑絕對是不敢想這種事情的。
“我不覺得如何,都說我罩你啦,把心放肚子裡”,雲景重新拎起錘子大大咧咧道。
然後看向說話之人不好意思道:“前輩你這話說得,其實我沒想殺他,主要是他太不抗揍了,誰知道一錘子下去他就頂不住了啊,收手都來不及,你看這事兒整得多尷尬”
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七十來歲的老人,一身紫袍,白鬚白髮,手中捏着兩個青綠的玉球,與其說他是江湖中人,還不如說是一位富家老太爺。
只要不是笨蛋,都知道他站出來是拉偏架故意找個理由針對雲景罷了,然而云景居然順着他的話回答得頗爲歉意,這讓衆人一陣沉默。
不是,人家在故意找茬啊,你就不能懟回去強硬一點正常一點?
莫不是自知不敵慫了?嗯,完全有可能,估計之前那黑衣人是大意輕敵才着了他的毒手,那傢伙沒有想象中那麼厲害……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主動站出來的紫袍老人面對雲景的話都有點整不會了,他主動表示歉意,我以什麼理由繼續下去?
“……不論如何,人家又沒想過殺你,你殺了他,卻是不對,作爲武林前輩,老夫有義務主持公道,你這小娃娃,出手沒有分寸,動則殺人,未免將來你禍害蒼生,老夫只得廢掉你修爲了!”紫袍老人沉默片刻看向雲景冷聲道。
什麼主持公道,爲了蒼生廢掉雲景修爲這些都是假的,目的是讓雲景沒有反抗之力好從他這裡知道另外的兩條路。
實力就是道理,拳頭就是正義,他厲害就有理,就比如這會兒,說出那句話,誰站出來反駁的?
遊笑一臉悽苦,心頭一個勁暗道要完,你要廢掉王大錘,眼角餘光看我幹啥啊,老子又沒得罪你,好端端的招誰惹誰了我?
雲景頓時不樂意了,用大錘指着對方瞪眼道:“你這老先生好不講道理,之前他對我出手的時候,我都說不知道了幫不上忙,卻不見你站出來主持公道,完了他自己扛不住我一錘子死了,卻要廢了我,簡直豈有此理,還要點臉不?”
“言語之爭無故殺人不知悔改,牙尖嘴利強詞奪理,更不能留你了!”紫袍老人不爲所動,目視雲景冷笑道,說他倚老賣老都不爲過,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
谷兒反正就是要找個由頭針對雲景,就這麼滴。
此時雲景心說還是江湖好玩啊,平時哪兒能見到這麼不要臉的傢伙?什麼大俠豪俠正義之士,事關自身利益面前誰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了?
爲了能去葬劍山遺蹟,一個個看着我被老前輩欺負作壁上觀,可真有你們得呢。
我這暴脾氣,雲景一臉嘴笨詞窮臉色漲紅咬牙切齒道:“我說不過你,反正你就是不公平,欺負老實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哼,當你殺人的時候,可曾想過天理兩字?小輩,你動則殺人,一身武力乃蒼生之禍,老夫今日幫你費去免你他日只惡果,不用感謝我,以後好好做人吧!”
紫袍老人一臉正氣道,話音落下,手腕一番,兩顆翠綠玉球徑直朝着雲景兩人飛去,快如閃電,肉眼難以捕捉痕跡。
遊笑罵孃的心都有了,老子一句話都沒說啊,我纔是最冤枉的,你針對王大錘對我動手幹啥?
真意境的存在動手,遊笑連喊冤枉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面對對方目光,他連開口的勇氣都提不起。
電光火石間,雲景心頭想的是,這老東西真意境初期,自己用何種方式幹他呢?
心隨意動,可不能眼睜睜看着遊笑死去,雲景擡腿就是一腳踢出,正中飛向遊笑那一枚玉球。
啪的一聲脆響,那枚玉球直接被雲景踢飛不知道哪兒去了,然後他那黃金打造的靴子也在這一腳之下崩碎了,不過腳上卻是屁事沒有,連點皮都沒破,須知他的體質可是能爆發出十多萬斤力量的,單純的體質強度就比很多厲害的護體功夫更強!
幫遊笑解圍的同時,雲景擡手就一把抓住了飛向自己的玉球,無視其變化軌跡乃至上面蘊含的力道,就那麼簡單伸手一撈就抓在了手中,咔嚓一聲捏成粉末。
“你這老貨,既然不講道理,那老子也不和你講道理了,看你這把老骨頭經得起我幾錘子!”雲景一臉氣急敗壞的罵罵咧咧道。
他決定不整那些花裡胡哨的,直接用錘子錘爆對方,王大錘嘛,人設是要立起來的。
說話的時候雲景就衝向了對方,手持大錘,把地面踩出一個米許大坑,整個人宛如出趟炮彈,迅猛而狂暴,沒有任何身法輕功,僅是最直接的野蠻。
在雲景有所動作的時候紫袍老人就下意識眉毛一挑,餘光看着飛走以及被雲景捏碎的玉球,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老夫盤了多年的玉球啊,都有感情了的,就這麼沒了……
不過他更多的是意外,那傢伙居然沒事兒?雖是隨手施爲,卻也不至於如此簡單接下吧,不曾施展任何功法,近是肉身接下,怎麼練的?
心念閃爍,紫袍老人依舊沒將雲景放在心上,相差一個大境界,那是一個天一個地的區別!
看着狂暴衝來的雲景,他眼中閃過一絲紫光。
面對他這樣的眼神,那邊因雲景解圍活下來的遊笑正膽戰心驚的,剎那間腦袋像是被人掄了一悶棍,慘叫一聲抱着腦袋滿地打滾。
很明顯,紫袍老人施展了精神攻擊的手段,遊笑連對方的目光對視都扛不住。
衝過去的雲景更是‘大怒’不止,這老東西居然對我拋媚眼,還雙眼放光,噁心。
吃我一錘!
無視對方‘電眼’,雲景喊話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心頭默唸,手中大錘已經朝着對方腦袋當頭砸下!
那遊笑一眼都扛不住的精神攻擊,雲景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只看到對方雙眼放光而已。
開玩笑,雲景雖然不少真意境,但去年還是後天中期的時候,在蟲獸山深處面對陳夫子意志殘留就能坦然面對了,你算老幾?撓癢癢都不夠!
嗡~!
他手中大錘當頭朝着紫袍老人砸下,錘子打爆空氣發出肉眼可見的水霧般氣浪,空氣被錘成了實質,好似驚雷炸裂。
沒有花裡胡哨的動作,沒有真元加持,他依舊只是簡單的暴力一錘。
自己的精神攻擊居然對這傢伙無效?
紫袍老人簡直不可思議,要知道這可是真意境的精神攻擊,先天境界再怎麼妖孽都會受到影響的,強如之前的宋明刀在面對真意境之時動作都有那麼一瞬間的不自然,可這王大錘,居然一點都不受影響!
面對當頭咋下的大錘,感受着那份狂猛霸道,紫袍老人眼中也閃過一絲凝重,當即一掌朝天打出。
他那一掌打得方圓數百米天地都是一抖,一抹三丈之巨的掌印沖天而起,紫光耀眼,將空氣都打出了一圈圈可怕的肉眼可見漣漪!
當手中錘子與那掌印接觸的瞬間,雲景體內先天真氣洶涌而出,加持於錘子之上,那錘子當即變得金光燦燦,宛如黃金澆築,他更是像揮舞這一輪金色烈日砸下。
烈陽錘法,雲景在劉夫子的書店中得到,這才琢磨半天第一次施展,不怎麼熟練,無法發揮出真正威力和精髓,但在自己強大體質加持下目前絕對夠用了。
重錘畢竟是冷漠兵器,這方面的功法不多,多是軍中將領修煉這方面的兵器用於戰場搏殺,雲景施展的這門錘法,大成之時號稱驕陽當空無物不破,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雲景還沒練到那種程度。
既然是功法嘛,自然是有相應發力技巧和真氣配合之法的,雲景這一錘子下去,加之本身可怕體質,威力可想而知。
轟~!
僅僅一個照面,紫袍老人打出的一掌就被他摧枯拉朽的錘爆,恐怖餘波形成肉眼可見的弧形波紋席捲數百米區域,所過之處附近百十米內一切都被震得粉碎。
去勢稍微緩了那麼一瞬間,雲景手中大錘上金光弱了三分,可依舊徑直朝着下方落下。
下方紫袍老人這一刻眼睛都瞪圓了,簡直就跟見鬼了一樣。
然而那當頭一錘卻是落在了他身上。
噗!
雲景一錘子下去,這紫袍老人整個身軀就爆成了一片血霧,可謂渣都不剩。
嗡~!
錘子錘在地面,地面顫抖,掀起數米高的土石浪潮席捲百米,原地出現了一個直徑二十米的大坑。
落地之後,雲景赤着一隻腳,肩抗大錘揮開粉塵,看着老人消失的地方撇撇嘴道:“你大意了,沒有閃,咱這一錘是那麼好接的嗎?”
然後他一個起跳就回到了滿地打滾的遊笑之處,那傢伙還在慘叫呢。
看到他那樣,雲景咧了咧嘴,看着都疼。
假裝用真氣幫他療傷,實則用靈氣滋養他,片刻後遊笑就好很多了,心有餘悸的他強忍着不適,茫然的看了看雲景,又看了看遠處的大坑,夢遊一樣問:“那個真意境的紫袍老人呢?咱不會是一起死了吧?”
“你想死問過我答應嗎?都說罩着你的,你說他啊,被我一錘子乾死了,就在那邊大坑哪兒,周圍估摸着還能撿到一點殘渣”,雲景平靜道,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轉而注意力放在遊笑身上問:“你現在怎麼樣了?”
“我好多了……,不是,那可是真意境啊,就被你錘死了?”遊笑猛然瞪眼,整個人都不好了,簡直比目睹女人長出吉吉還吃驚。
點點頭,雲景說:“嗯吶,你那什麼表情?是不信任我嗎?”
“大錘兄弟,是什麼讓你覺得這種事情很容易讓人接受的?”遊笑反問。
雲景理所當然道:“很難接受嗎?那宋明刀都能一劍砍死真意境,我王大錘錘死一個難倒不是合情合理的?”
這話說得,似乎沒毛病?
鬼扯啊,你能跟人家宋明刀比嗎,他可是葬劍山在世唯一弟子,以如今的表現來看,必定是身負葬劍山無上絕學傳承的,你這傢伙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拿什麼跟人家比?
“不行,我有點亂,得捋捋”,遊笑頓時一臉茫然的背靠石頭髮呆。
他只覺整個人生觀都有點被顛覆,死裡逃生都顧不了了,前有宋明刀,後有身邊的王大錘。
這越一個大境界殺敵就那麼簡單?
我咋不行呢。
“那行,你慢慢捋”
見他沒有大礙後雲景也就不管了,而是放眼周圍,與他對視之人盡皆下意識避開目光,但凡有點小心思都熄滅了。
開玩笑,那王大錘錘死一個先天后期還沒那麼震撼,然而一錘子乾死一個真意境,簡直不要太荒謬,可卻親眼目睹啊,前車之鑑就在眼前,誰還願意去冒險?萬一又被一錘子乾死了呢?
雲景此時那目光,人們總感覺他在說一句話。
‘大家好,我叫王大錘,你們不服來幹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