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沈墨軒他們要在外邊兒曬太陽之後,三人急忙回了屋子,端出躺椅凳子之類的,放在院子裡,冬至和沈墨軒兩人用一塊長布包緊三個孩子,然後將布條系在兩棵離得極近的樹上,讓三個孩子懸在半空中,搖動布條,三個孩子就在空中前後搖晃着。
頭一回玩兒這個的三個孩子極爲興奮,就連一向冷着臉面無表情的念次這回都笑得極爲歡喜。
至於莫心,冬至直接綁着他,放在隨意搭起來的吊牀上,讓他靜靜躺着睡。
因着三個孩子太歡喜,那笑聲隔得老遠都能聽見。就是到了吃飯時間,幾個孩子都不想停下來。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坐在一張桌子上,懶懶與荷花幫着冬至給三個孩子喂吃的。冬至用餘光瞧了眼荷花,見她低眉順眼,滿臉溫柔,只是眼睛會偷偷瞧阿六,知曉這事兒不是阿六一頭熱,當下也就安心了。
吃完飯,收拾了一番之後,荷花又開始打掃整個兒宅子,懶懶幫了她一會兒就累得不行了。阿六一直幫荷花提水倒水,倒是沒聽過,兩人也不說話,就這般靜靜地做着自個兒的事兒。
等宅子都收拾乾淨之後,荷花提了菜籃子要去買菜準備晚飯了。
“荷花,我與你一塊兒去。”懶懶幾步跑過來,對荷花道。
荷花站在門口,回頭等着懶懶跑過來。
懶懶過來之後,伸手就要去接荷花的籃子,荷花閃開了,搖了搖頭,對懶懶道:“我很快就回來,鍋裡我在熬湯,你幫着照看火候吧,一會兒我回來咱們就能做晚飯了。”
“荷花,你是不是心裡有事兒啊?”懶懶瞧着荷花無鬱鬱寡歡的模樣,當下問道。
荷花心裡一驚,她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沒想到竟還是被瞧出來了。
“沒沒有,你趕緊去瞧瞧廚房的火吧,我先走了!”荷花說完,撒腿就跑。
懶懶瞧着跑得跟兔子般的荷花,撇了撇嘴。這荷花,擺明了心理有事兒,還死活說自個兒沒事兒,真是不會藏事兒啊……
荷花逃出宅子後,回頭瞧了一眼,見懶懶沒有跟過來,荷花這才拍拍自個兒的胸口,鬆了一口氣。
這鎮上有專賣賣菜的地方,荷花就是準備去那兒買菜。這些日子家裡人多,她得多買些菜才行。
一路走一路瞧,她也挑選了一些裝在籃子裡,一步步往前走着。到了雜貨鋪子,她買了些油鹽,裝在籃子裡,這才心滿意足地出了鋪子,準備回去。
正四處瞧着時,不遠處一羣地痞朝着她這邊兒過來了。
“老大,就是那女的,那臭小子定是與她一塊兒的,只要抓住她,那臭小子定是會就範!”一個小弟模樣的人指着荷花的背影,怒聲道。
另外一個也是急忙附和,想要他們老大爲他們出頭。這兩人就是之前在樹林裡被阿六打了的地痞,他們的老大早就說過要幫他們出頭,可因着這兩人壓根兒不記得阿六的模樣,這才一直拖着。如今總算是有了眉目了,兩人都極爲歡喜。
那老大一擺手,讓身後的小弟們行動起來。那些地痞會意,當下衝了上去,跑得最快的自然就是那兩個被欺辱了的地痞。他們兩人最快衝上去抓住了荷花的胳膊。荷花心中一緊,當下拿了手中的籃子就往左邊兒的人頭上砸去,那人及時將她手抓住,她動彈不得那籃子也隨之掉到了地上,雞蛋碎了一地。
“你們要幹什麼?”荷花驚恐地瞧着架住自個兒的兩人,問道。
“死丫頭,就幾個月的功夫你不記得我了?”其中一個咬着牙惡狠狠地問荷花。
他們在這鎮上是一霸,只要跟着老大,就只有他們欺辱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欺辱他們的,被阿六打了之後他們就覺着這是恥辱,只是一直沒找到,如今他們瞧見荷花了,哪兒還能輕易放過?
荷花仔細一想,就想起來這兩人是誰,當下她臉色變得極爲蒼白。也是因着這段日子她過於抑鬱,所以纔沒想起這兩人。
“說吧,救你的那人如今在何處,只要你說出來我們就不難爲你了,若是你執迷不悟,那我們就讓你嚐嚐苦頭!”另外一個明顯就要陰冷不少,說出這話時荷花都能感覺到一股冷意。
荷花哆哆嗦嗦地瞧着這兩人,那日的情形再次出現在她腦子裡,她知曉阿六能打倒這兩人,可若是再算上圍在她四周的人,怕是阿六得吃大虧了,畢竟雙拳難敵四掌。
“那恩公救了我之後就沒有出現過了,我也不知曉他在哪兒,你們放了我吧!”荷花顫抖着雙脣,哆哆嗦嗦得開口道。
街上的小販此刻都是低着頭裝作沒瞧見這邊兒的情形,荷花知曉這些人是不想與這些地痞有牽扯。這個時候就是喊救命也是沒用處的,弄不好還會激怒這些人,荷花只敢與他們求饒。
“我說姑娘,你那恩公可是打傷了我兩個弟兄,若是我不找出他來收拾一頓,你叫我往後如何服衆?”那老大邊說着邊走到了荷花跟前兒。當他瞧見荷花長相時,呼吸一滯,終於知曉爲何他兩個手下會忍不住對這姑娘下手了,原來竟是這般好看!
若是能將她娶回家,就是折損幾個弟兄也是值得的,何況如今他的這些弟兄不過是受了些輕傷,無關緊要。
“姑娘莫要怕,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要你將那打傷我手下的人揪出來,讓他賠了醫藥費就好了,我們不會多難爲他的。”老大放柔了聲調,對她說話的語氣與之前有天壤之別。
那些小弟瞧見老大突然變得這般溫聲細語,當下極爲吃驚,紛紛瞧向他們老大。
老大瞧見這些兄弟奇怪的眼神,當下怒道:“瞧什麼瞧,還有你們兩個,給我鬆手!”
那兩個小弟被老大這般一喊,下意識鬆開了手,不敢直視他們老大。
荷花還沒弄清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就被那老大笑眯眯地往另外一邊兒路引。她知曉這個時候就是掙扎也沒用,只能就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