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他都不介意了,冬至自然也就不在意了。
“弟妹身子不適,好好兒歇着,朕就不擾了弟妹了。”皇上將太初放回到搖籃裡,起身招呼了冬至,冬至與二郎三郎他們恭送皇上出去。
等皇上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之後,冬至才忍不住唸叨道:“狐狸真是越老越狡猾!”
“冬至,咱們還是想想法子解了圍吧,要不咱們一家子可都出不了門了,幾個孩子也不能去學堂。”二郎嘆了口氣,唸叨着。
冬至上前幾步,將屋門關上。這纔回來,對二郎道:“哥,剛纔瞧見皇上我便是想到了,如今賢王最怕的就是夜長夢多,他定是不會拖延太久的,只是依着他的實力,想要在短時間內將皇上置之死地也是極爲艱難,所以他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通過太皇太后的口宣稱皇上沒了,再將髒水潑到咱們家,這就能光明正大地派兵對付咱們家了。”
“賢王若是想要用這個法子,須得讓大部分大臣與王爺站在他那邊兒,也不是那般容易的事兒。”三郎覺着冬至有些杞人憂天了,當即道。
一時間,三人都是沒有再開口,這個時候李家是死是活就看他們三個如何將這路走順了。
“能拖一時是一時,我早便是派了人去請救兵,只要將那些救兵搬過來,賢王的兵力就不佔上風了,到時候他也就做不到指鹿爲馬了。如今賢王也是寸步難行,他就是起兵過來圍剿咱們家,也得不了手,除非他自個兒不要命了。”冬至沉聲道。
早便是知曉沈墨軒有後手,要不哪兒敢這般輕易便是出京了?如今看來,是將自個兒的兵力交給冬至了。
二郎三郎聽到冬至這麼一說,心中有數了。
“那就是說時間拖得越久,對咱們就越有利,冬至,你就莫要再做出什麼行動來了。”二郎想到之前冬至說的要製造契機,當下勸說道。
這個時候,可不能冒進,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兒來。
“知曉了,我剛剛是太急了,就說出此等話來,如今再細想,皇上留在咱們家,也說明他是信任咱們,不讓他還得防着咱們將他給賣了。”冬至點了點頭,應道。
這麼一商量,得出的結果就是先按兵不動,靜待後效。
冬至醒來之後,每日裡與柳氏她們聊聊家常,照料孩子,除了肩膀的傷口之外,其餘的倒是與過去沒甚差別。
皇上在自個兒屋子裡,只有在吃飯的時候纔會出來與李家人吃個飯。
一開始李家是將飯菜送到他屋子裡去的,兩頓之後,皇上竟是自個兒直接出來了,還與李家人坐在一塊兒吃,弄得柳氏她們都不敢上桌,只敢躲在廚房裡吃。皇上對此是一無所覺,只是覺着李家的男子吃飯時都拘謹得很,特別是李小柱與李大郎,二郎和三郎倒是稍微好些。
“你就是李家大郎?”飯後,皇上坐在凳子上,問話大郎。
大郎早在殿試之時便是見過皇上了,不過那時候不敢瞧臉,所以並不知曉皇上的長相,這兩日竟是還能與皇上一塊兒吃飯,他已是誠惶誠恐了,今兒個皇上還留下他問話,他心裡歡喜不已,卻也緊張地很。
“回皇上,這是我家大哥。”見大郎半響沒有應話,二郎及時替大郎解圍。
皇上問了大郎幾句話,在心裡一衡量,隨即心中便有數了。這李家大郎,較之其他的進士,倒是有些見解,若是沒有他兩個弟弟,他該也是個讓人稱讚的有才學之人,只是如今,他兩個弟弟太驚豔,風頭將他全壓下去了。
“弟妹在何處?”皇上問完大郎之後,擡頭掃視了下四周,尋找着冬至的身影。
二郎應了冬至在自個兒屋子裡,隨即便是派人去將冬至給找了過來。
“弟妹可是念王弟了?”皇上瞧着眼前站着的冬至,因着之前受傷,臉色有些蒼白,眼中也滿是慵懶,着實瞧不出是個能領兵去圍皇宮與賢王正面交戰的人。
可惜了,到底不是男兒啊!若是男兒,必定也是驚採絕豔之輩。
被皇上問這話,冬至心中惱怒不已。這皇上,還有完沒完了,自個兒有本事就帶着自個兒的人馬衝回皇宮,與賢王一較高下唄,作甚又要扯上她,如今還想借着她的口將沈墨軒叫回來?就是想讓沈墨軒回來,他自個兒不能叫?
心中恨不能將皇上切成十八段兒,可面上卻也不表現出來。她低下頭,不讓皇上瞧見她眼底的情緒,當即悠然道:“回皇上,王爺出生入死,都是爲了大越的安定,冬至早便是習慣了,總不能因着冬至個人的念想,就罔顧整個兒大越的安危。等邊關平定下來了,王爺自然就回來了。”
叫你丫找我當藉口,我就堵得你說不出話來!
皇上張了張嘴,半響還是說不出話。冬至這話一出,給了他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讓他心中不舒坦,卻又挑不出刺兒來。
二郎三郎站在一邊兒,老神在在,好似沒聽見兩人的對話一般。
皇上沉默了半響,這才繼續問道:“弟妹,如今京城形式嚴峻,幾個孩子又這般小,也動彈不得,若是真有個好歹,我也沒法子與墨軒交代吶!墨軒對弟妹與幾個孩子可是相當看重的,那是放在心尖兒上的,這會兒他遠在邊關,不會就留下這麼幾個人給你吧?”
就剛纔與冬至兩句話,皇上便是知曉不能與冬至兜圈子,人家根本不吃這套。當下,他也就不再繞來繞去了,直接問話。
就知道惦記我家墨軒的東西啊……
冬至心中無奈,可皇上真的問這話了,冬至也不能再隱瞞,畢竟要以大局爲重,之後還得幫着皇上將皇宮奪回來。
“皇上,王爺臨走之前留下了救兵,只是離京城遠,冬至已是派人去尋了,怕是得十幾日才能回來。”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了,皇上也就不多做停留了。當下囑咐冬至多加歇息之後,他便是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