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你身上還有沒有銀子,快給我一百兩,我與人約好了要出去的!”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話音一落,那男子便是進了屋子。
冬至擡眼瞧去,進來的正是沈凌天。
沈凌天瞧見自個兒父王與母妃分別被人制住,當即嘴巴微張,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凌天,你快走!”宣王妃大喊一聲,提醒着沈凌天。
沈凌天愣了下,臉上滿是慌張之色,隨即雙眼閃過一絲掙扎,在聽到他母妃的話之後,還是一咬牙,轉身快步朝外跑去。
他這一舉動倒是讓得冬至一愣,這沈凌天瞧見自個兒與沈墨軒在欺辱他父王母后不應該極爲惱怒地撲過來嗎?爲何他竟是這般不聲不響便出去了?不止冬至,就連沈墨軒都是微微有些詫異,而被沈墨軒壓制住的宣王也是微微張大了嘴巴,滿臉不可思議。
待反應過來,冬至突然就覺着意興闌珊了。她當即鬆開宣王妃,站起身,幽幽道:“原來宣王府的公子沈凌天竟是個如此貪生怕死之輩,這樣就走了,還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啊。宣王妃,往後若是沈凌天不來惹本王妃,本王妃也不會輕易對他動手了。”
這話一出,宣王妃長長舒了口氣。她原本是對冬至起了殺心,如今見冬至說不會對付凌天,她也就將那心思壓下去了。畢竟她現在不比當初了,就是想要取了冬至的性命,輕易也是做不到的,或者是盡了全力也怕是做不到。
冬至一開始還想着沈凌天是個麻煩,如今瞧着倒是她高估沈凌天了。這樣對她全然沒有威脅的人也就隨他去吧,左右也是浪費宣王府的糧食。
沈墨軒也是想到這一茬兒,當即眼中閃過一抹嘲諷。因着與宣王面對面站着,宣王倒是瞧得一清二楚。宣王心中極爲惱怒,他覺着沈凌天今個兒是在沈墨軒這小畜生面前丟盡了臉面,往後他還如何在沈墨軒跟前兒理直氣壯?
“宣王,這便是你要捧起來的世子?”沈墨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冷聲問道。
當年他回京時,宣王便是向先皇稟告,說沈凌天德才兼備,宣王府世子之位理應由沈凌天繼承,今兒個這一幕,活像是給了宣王狠狠一巴掌,打得臉火辣辣的疼。
“小畜生,這兒可沒你說話的份兒!”宣王怒極,當即怒罵道。只是知曉自個兒與沈墨軒武力懸殊,不再動手。
“墨軒是小畜生,那你不就是老畜生了?”冬至插話譏諷道。
今兒個她聽宣王與宣王妃罵了沈墨軒無數次了,早便是忍不住了,這會兒也不打算忍,直接開口罵道。
宣王被冬至這麼一罵,當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擡手指着冬至,想要罵她兩句,卻發覺自個兒氣得連話都說不順溜了。
冬至這麼一罵,沈墨軒心情大好。無論如何,他的媳婦兒都是這般護着他,生怕他吃一點兒虧,這還真是讓他歡喜不已的事兒。
宣王氣着了,宣王妃也照樣氣得不輕,一向都是她和宣王罵沈墨軒,何時有人這般罵過她與宣王?
經過剛纔那麼一出,她也知曉自個兒不是冬至的對手,當下也沒敢撲上前去與冬至對打,只是指着冬至的鼻子,想要罵什麼,卻是一時詞窮了。
瞧見宣王與宣王妃的模樣,冬至當即忍不住搖了搖頭。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這宣王和宣王妃連表達對她厭惡至極的方式都一樣,真真兒是讓得她大開眼界。
原本一直不情願過來的沈墨軒這會兒心情極好,當下也不再理會正氣得發抖的宣王,走到冬至跟前兒,牽起冬至的手便是往外走。阿四和懶懶跟在他們身後,背對着他們慢慢兒往後退,堤防着冷氏兄弟突然從背後偷襲。
快到外邊兒時,冬至再次轉身,對着裡頭的人道:“對了,今兒個是太后下旨讓本王妃與王爺帶着四個孩子來瞧瞧宣王與宣王妃的,既然你們二人生活這般窘迫,眼瞧着是發不出紅包了,這孩子我們就不讓你們見了,也好給你們省下一筆銀子。”
冬至說完這話,再也不理會後邊兒兩人的反應,拉着沈墨軒便走。
到了外頭,瞧見沈凌天正往邊兒上的假山那兒跑,等到了假山後頭躲好了之後才露出一個頭,悄悄打量着沈墨軒與冬至等人。
真真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沈凌天可是沈墨軒的親弟弟,卻與沈墨軒這般不像,還真是有夠神奇的。
冬至搖了搖頭,牽着沈墨軒的手繼續往前走。
懶懶與阿四將搖籃擡着,跟在冬至與沈墨軒的身後。沈墨軒心情甚好,當即伸手攬住冬至的腰,不等冬至反應過來,便是抱着冬至躍上了屋頂,幾個起落便是出了宣王府,到了外頭放着的馬車處。阿四與懶懶也同樣這般做,一會兒便是趕上了沈墨軒和冬至,幾人上了馬車,這才往家裡趕去。
原本沈墨軒還對宣王府有怨氣,這回一來卻是全然消失了。如今宣王與宣王妃是廢了,往後也極難再起來了,這樣可比直接身死更讓人順心。再說那沈凌天,也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只知曉要銀子,即便是在瞧見自個兒父王母妃有危險時都不敢上前,而是逃跑了,這也是深深寒了宣王他們的心,這樣一家子,還用得着讓他爲他們費心?
“你今日表現不錯。”沈墨軒勾起脣角,對冬至今兒個的行爲大加讚賞。
冬至打宣王妃那幾巴掌,每一巴掌都是力度極大,極爲響亮的,當聽到那巴掌聲時,沈墨軒是極爲痛快的,這可比他自個兒壓制住宣王痛快多了。
“還說呢,早知曉這般疼,我就不用手了,直接拿了木板子去拍她!”冬至甩着自個兒紅腫的手,悔恨不已。
她是將宣王妃給打了,可她自個兒的手也是遭罪極了,這會兒手都是疼的。
沈墨軒抓過冬至那隻手拿到眼前一瞧,果真全紅了,他臉色當即變得極爲難看。爲了打那他都懶得瞧一眼的人,竟是將冬至的手給弄疼了,真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