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咱們可是在外邊兒玩兒得夠久了,那些刺史大夫不會又要彈劾你吧?”冬至坐在馬車裡,將牀簾撩開,瞧着馬背上坐着的沈墨軒,開口問道。
沈墨軒能陪着她這麼一路玩兒回來,那可是極爲難得的,冬至嘴上不說,可這些她都放在心裡了。按照平常的官員,大抵在辦完事兒之後都會立馬回來,可是沈墨軒卻是陪着她玩兒了這般久,也不知曉皇上心裡是個什麼想法,若是因此責怪沈墨軒,那她可就覺着得不償失了。
“隨他們。”沈墨軒回過頭,應了冬至一句。
對於那些刺史,他一向是不放在眼裡的。
沈墨軒都不理會了,冬至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畢竟沈墨軒如今可是平南王了,那些人就是彈劾他影響也不大。
冬至放下簾子,坐在馬車上,拿了路上買的點心開始吃了起來。這會兒馬車速度已經慢慢兒降了下來,她知曉這是到城門口了。
一會兒之後,果然聽到外邊兒守門兵卒的聲音。只要沈墨軒在外頭刷臉,誰敢攔着他們?
冬至吃了幾口點心之後,馬車卻是停了下來。她一愣,揭開簾子去瞧瞧究竟是出何事了。
等她真正瞧見外面兒的情形時,心中已是驚奇不已。這城門口竟是站着滿朝文武,此時見着沈墨軒之後,大部分官員都是直接跪了下來,口中還大聲呼喝着:“恭迎平南王、平南王妃回京!”
那站着的,除了姜元帥之外,便是幾個身份地位超然的人了。
冬至瞧着這一場景,心中極爲吃驚,她可是沒見過這回回京竟是有這多人來迎接他們。除了姜元帥頭一回回京之外,這可是這幾年她頭一回瞧見這般壯闊的場面。沒想到皇上竟是這般看重沈墨軒,叫來滿朝文武迎接。
想想沈墨軒爲大越做的那些事兒,冬至也就覺着眼前這些不算什麼了。
沈墨軒坐在高頭大馬上,俯視着地上的文武百官,生生受了他們這一叩拜。而最前頭站着的丞相等人也是對着他抱拳行禮。
等他們都拜完了之後,沈墨軒才淡淡讓他們起身。
“你先回去歇息歇息,我今日怕是要晚些才能回家了,你不用等我了。”沈墨軒回過頭,對着冬至交代道。
冬至瞧了眼街上等着沈墨軒的百官,此時二郎三郎已是站在了前頭,與他們之前的位子不同,怕是又升官了。這些日子她也沒顧得上與家裡通信,這些事兒還真是不知曉,過幾日還得回去問問,到底是有哪些事兒她是不知曉的。
瞧着這般隆重的場面兒,心中也知曉沈墨軒一時怕是閒不下來了,隨即笑着應了兩句後,吩咐懶懶駕車回家。
沈墨軒待她走了之後,這纔跟着文武百官一塊兒進宮去面聖。
冬至坐着馬車回了沈墨軒與她的屋子,派人出去叫樓青之後她才停下來歇息。
等樓青回來了,冬至才問了酒樓的狀況。這些日子她不在,酒樓都是由樓青管着,她也是準備瞭解瞭解情況。
等樓青將這段日子的賬本拿給她瞧了之後,冬至才徹底安下心來。
“對了,那跑馬燈如何了?”冬至想起這事兒,問道。
說起這事兒,樓青倒是極爲歡喜。他對着冬至一拱手,低頭應道:“小姐,我派人去買了那跑馬燈,回來之後就放在咱們酒樓,那些達官貴人瞧見了都是歡喜,開口要買。一共是二十盞,每盞三百兩銀子,倒也賺了六千兩,出去買這些回來花的五百兩,咱們淨賺五千五百兩!”
以往酒樓一直是賣各種吃食的,這回冬至直接寄了封信給樓青,讓他去烏龍鎮買跑馬燈,噹噹即派小鐘過去,拿回來時就賣了這多銀子,這可是他沒想到的。雖說如今酒樓也掙錢,可那還得人力物力,得靠多少人辛辛苦苦拼起來,可這燈不過就是買回來放在這兒,竟然就掙了這多銀子,他倒是覺着比酒樓掙銀子還簡單。
“你莫打跑馬燈的主意了,這東西也就圖個新鮮,賣不起來的。”冬至瞧見樓青那滿面春風的模樣,打擊他道。
樓青聽到冬至這話,臉上瞬間便滿是欽佩。自從他們的跑馬燈賣完之後,京城便是開始有別家賣跑馬燈了,他也就沒有再去烏龍鎮買了。他是在京中才知曉這些,而冬至卻是自個兒預料的,這種遠瞻如何不讓他欽佩?
“咱們可是欠王家三十萬兩銀子,還有七個多月就要還了,這銀子可只能由酒樓掙,所以你還是抓緊了想些新花樣掙銀子吧。”冬至對樓青道。
之前在王清源那兒借來了銀子,在外邊兒耽擱了四個多近五個月,回來發現時間不夠用了,爲着能還他的銀子,他們的酒樓可是得多掙銀子吶。
樓青非常爲難,四十萬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酒樓雖說掙銀子,可也賺不了這多。那些菜式就是再好,也只能有那多銀子,每日裡也只能接待那麼多桌客人,這銀子該如何掙?
“小姐……”樓青張了張嘴,可還是說不出推辭的話。他很清白自個兒沒能耐短時間內掙這多銀子,可他也知曉如今酒樓是小姐最大的依靠,若是酒樓掙不了這多,那就是小姐掙不了那多銀子,一時之間他也是左右爲難。
“你先回酒樓吧,這事兒我再想想法子。”冬至也知曉這般是難爲樓青了,現在這事兒只能攬到自個兒身上。
樓青對着冬至行了禮,低着頭退了出去。
等出了冬至的屋子,樓青才直起身子,想起這多銀子的事兒,也不禁搖了搖頭。這短的時間之內想要掙這多銀子,怕就是王家也是辦不到的,不知曉小姐要如何辦。
對於這件事兒,樓青是既看好又看衰,若是以理智來說,他是不信有人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賺這多銀子的,可若是從情感上來說,他又是無條件的相信冬至。冬至總是能一次次讓人吃驚,總是能打破別人的認知,這多年在冬至手下做事兒,他已是習慣了冬至的能耐。總是能一次次地將事情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