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你就是擋在這兒也沒用處,我們今兒個定是要讓皇上籤了這退位詔書的!”田丞相一眯眼,冷聲道。
聽到自個兒爹這麼一說,皇后手下一軟,這麼多年了,她爹是什麼性子她極清白,她爹這是不顧她的死活了。
皇上連連咳嗽了幾聲,伸手去抓擋在他身前的皇后,開口道:“仙兒,沒用的,這些人已是發了瘋了了,你還是放下手中的劍吧!”
皇后咬着牙,抓着劍的兩隻手不住地抖着,卻絲毫不退縮。
太子一眯眼,隨即轉頭對身後的啞巴使了個眼神,啞巴會意,手下突然出現一粒石子,一彈,那石子飛到皇后手背上,將皇后手中的劍打落了。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啞巴突然伸手,在太子身上連點了好幾處穴道,太子一下動彈不得。啞巴抓了太子的衣領,縱身一躍,擋在了皇上身前。
“太子已是在我們手中,你們現在立刻退出去!”啞巴突然開口,對田丞相那夥人道。
誰都是沒想到竟是會有這麼一番變故,這啞巴可是太子的心腹,如今竟是劫持了太子!況且這人可是啞巴,如何能說話了?
一時之間,這屋子裡混亂不堪。無論是太子的人馬還是御林軍,都是不知曉這是何許人也。
“你竟是能說話?”太子吃驚道。
啞巴沒應聲,此刻他所有的注意都是放在了眼前那田丞相身上。
皇后瞧見啞巴劫持太子,心下便是開始憂心太子,可這時候她已是管不了這多了,只要太子和皇上能活下來便成了,其餘的她已是不奢求了。
“你究竟是何人,竟是潛伏在我身邊兒這多年?難不成是大皇子派你到我身邊兒的?”太子身子不能動彈,嘴巴卻是還能說話。此刻他是又驚又懼,自個兒這些年竟是在身邊兒養了一個奸細,還什麼都與他說,這回這事兒他也是知曉得一清二楚,那他背後之人豈不是也清楚?爲何現在還沒出現?又或者,他就是皇上派到自個兒身邊兒的?
太子心中有着各種猜想,臉色也是變了幾變。啞巴可是他最信任的人,如今竟是發現自個兒從頭到尾都是被人算計了,這種感覺極爲難受,好似自個兒就是個小丑,在自己滿以爲能成功的計策卻是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
顯然,田丞相臉色也是不好看。這啞巴他也是打了無數次照面,不止太子,就是他都是極爲信任的,如今竟是細作,這不是明明白白的被人打臉了?虧他縱橫官場多年,竟是被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給騙了!
“我不過是瞧不慣太子的行徑,太子用不着多做猜想!”啞巴硬邦邦地回答着,那話好鐵一般剛硬,聽在大家耳朵裡都是不舒坦。
太子心下一陣悲涼,自覺自個兒被背叛了,若不是如今被挾持了,他定是會將這啞巴剝皮拆骨,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都退後!退出皇宮,不然我現在就要了太子的命!”啞巴說着,手已是放在了太子的喉嚨處,微微收緊,太子便是呼吸不甚順暢了。
直到這隻手抓住太子的喉嚨,他才驚恐地發覺自個兒即便是太子,這種時候也是毫無能力。
“退後!都給我退後!全出去!退出去!”被死亡的恐懼籠罩着的太子此刻已是顧不得啞巴是背叛還是細作了,他只知曉,若是自個兒不按他說的做,自個兒的命就要沒了。
太子帶來的人聽到太子的話之後,腳步慢慢後移,準備着撤退,那些御林軍見他們要退了,也是一點兒一點兒往後退,這個時候,還是護住皇上要緊,這些人只要不上前他們便是不會上前,畢竟人數有限。
田丞相冷眼瞧着被挾持住的太子,再回頭瞧了一眼往屋子外頭退的兵士,怒喝道:“誰讓你們後退的?虎符可是在老夫手裡!”
說着,他從懷裡掏出虎符,往空中一舉,大聲道:“誰敢後退,軍法論斬!”
那些將士瞧見虎符,紛紛站定了。
軍中一向是隻認虎符不認皇帝,這個時候他們除了虎符不會聽任何人的。
“外公!你快救救我!”太子瞧見田丞相竟是自個兒指揮將士了,心裡一驚,一種讓人絕望的想法涌上心頭。
皇上瞧了眼擋在自個兒身前的啞巴,虎背熊腰,一聲黑色勁衣。此時的他擋在自個兒的身前,應是爲了護着他不遭人暗算。爲着能逼退這些將士,竟是劫持了太子,倒是有勇有謀,粗中有細。只是他沒料到,田丞相竟是有這般狼子野心,想取而代之。
“田丞相,你身爲人臣,是想在現在這個時候造反嗎?”皇上冷冷問道。
田丞相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他撣了撣自個兒衣袖上莫須有的灰塵,冷笑一聲,擡頭看向皇上,諷刺道:“皇上,這天下是有能者居之,你既是這般無能,我取而代之又有何不可?”
皇后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爹,全然不認識她爹一般。這可是造反啊,是要滅九族的,她爹竟是敢如此大膽?就不怕落得個抄家滅門的後果嗎?
“田丞相,你這是公然造反了,即便朕往後滅你滿門,你也是不冤了!”皇上要緊了牙,怒聲威脅道。
他是想過田丞相會幫太子,畢竟是他的外孫,可如今他竟是想自己取而代之,那就是要這江山異姓了,這可就與之前大大不同了!
“皇上,自古成王敗寇,這天下可沒人說能一直信沈!從今日開始,它得信田了!”田丞相說完,轉身往後以往,冷聲命令道:“給我將他們全部拿下!”
那些人聽令,擡腿便往前衝。就在這時,外面變故突起,後頭竟是響起了激烈的打鬥聲,還有不少人臨死的哀嚎之聲。
田丞相站在屋子中間,前頭面對的是御林軍,如今後頭又不知是哪對人馬,這個時候突然對他襲擊,他的人都是擠在這門口,進退不得,竟是兩面夾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