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我便讓人將你送回大乾!”三皇子怒道。
平安公主用力一甩,將自個兒的手從三皇子的手中抽出來,幾步衝到冬至跟前兒,指着她怒吼道:“我要與你比試,你若是能勝了我,我便是收回剛纔的話!”
冬至勾了脣角,露出一絲笑意,應聲道:“謝謝平安公主的誇讚,以往倒是沒人說過我長得好,今兒個竟是讓公主這般誇讚,本世子妃倒是真真兒歡喜之極。不過公主從小便是在軍營長大,論男子那些保家衛國的手段,本王妃自認弗如。”
她纔沒那般傻,這平安公主說比試就比試!只要她點了頭,那接下來比試什麼,不都是由那公主說了算?她爲何要拿自個兒的短處去與別人的長處對比?那不是自個兒糟踐自個兒?
今兒個她原本是不打算站起來的,因着這是在外頭,什麼事兒都是得沈墨軒出頭,這纔是維護沈墨軒的臉面,至於之後的事兒,那就是關起房門再說了。只是瞧着那公主竟是想刺傷沈墨軒,這她就不能忍了。這個時候她就是起身,別個也不會覺着有什麼,沈墨軒也不會有沒臉面這回事兒。
平安公主一愣,這回答可不是她想要的,按着她的想法,冬至這時候就該點頭答應,然後她們就出去騎馬比劍,她在給這所謂的世子妃一點兒顏色瞧瞧!
“平安,莫鬧騰了,快些去坐好了!”三皇子再次將她一拉,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跟在三皇子的身後往自個兒位子走去。
等她坐下之後,冬至也是坐了下來。四周因着冬至這麼一番動作,都是竊竊私語起來。因着冬至出身低微,又是整日裡在忙着生意或是待在屋子裡,並沒有參加那些個王公貴族之間那些個宴會,所以大家對冬至是知之甚少,今兒個竟是與那大乾的公主正面相對,最終還是避其鋒芒,也不知是想息事寧人還是因着膽小怕事。
冬至不管這些人的想法,她的目的不過是將那公主的目光轉移道她身上,如今她做到了,她覺着這般便夠了。
那平安公主坐下後,轉頭再次瞧向冬至時,滿臉的輕蔑。
那大乾的三皇子讓他皇妹坐下後,走到大殿中間兒,對着上頭的皇上行了一禮,“大越皇上,皇妹心性單純,並無意冒犯,還望大越皇上能繞過她的無禮之處!”
三皇子這般說了,坐在上首的皇上爲了體現自個兒的大度,只得大笑着說沒事兒。
坐在下邊兒的沈墨軒,再次端起酒杯,湊到脣邊兒,緩緩將酒杯中的酒喝光,隨即放下酒杯,隱在衣袖下的左手偷偷卸了內力。
他並沒有讓那公主刺傷自個兒的打算,若是那公主果真將劍刺下來,他定是會將那劍夾斷。他可是從沒有任人宰割的習慣,只要不傷害那個公主,也不會留下什麼把柄。
三皇子轉頭瞧向沈墨軒,臉上露出一絲歉意,隨即對他一抱拳,這才道:“鎮國大將軍見諒,皇妹年歲小不懂事,我在這兒給鎮國大將軍陪個不是了。”
既是三皇子主動示弱了,沈墨軒便點了點頭,給他一個臺階下。
這時,平安公主再次站起身,對着沈墨軒怒氣問道:“沈墨軒,你明知曉我瞧上你了,爲何你要回來成親?做我駙馬不好嗎?爲何要在大越當這麼一個憋屈的將軍?你在大越不過一個世子,我可是公主,你娶我並不吃虧吧?”
原來這公主對沈墨軒是肖想已久了,她倒是不知曉邊關那般苦寒之地倒還有豔遇了!
冬至端起酒杯,給自個兒倒了杯酒水,一飲而盡。
沈墨軒站起身,對着上首的皇上行了一禮,隨即轉頭瞧向那平安公主,淡淡道:“公主歡喜本將軍,與本將軍何干?”
“你!”平安公主雙眼一瞪,正要衝上來,三皇子去阻攔她時,卻是聽到沈墨軒道:“公主莫不是忘了,你不過是在下手下敗將。”
因着這句話,平安公主臉色更是難看之極。
當年她在軍營,也是當過先鋒的。與大越的一些兵將也是對抗過,不少人都不是她對手。之後遇到了沈墨軒,她瞧着他那病弱的模樣,還好生嘲笑了他一番,可交手不到三個回合,她便是敗下陣來。之後她便是一次次地挑釁,卻每一次成功的。一向蠻橫的她,都是想如何便如何,可沈墨軒之後卻是不再迎戰,只是派了他手下來應戰,她心有不甘。
之後夜闖大越,想要潛進沈墨軒的營帳,卻是被抓了,沈墨軒絲毫不因爲她是公主而善待她,她的吃食與軍中將領一般無二,一來二去,竟是在無意中動了心思,可沈墨軒卻是直接將她押到大乾,交換了好處之後便是將她放了。
三年時間,她便是一直騷擾沈墨軒,然後被抓,之後再被放。這般幾次之後,她便是被抓回了宮,等她再出來時,沈墨軒已是回京了。如今她追過來了,不成想沈墨軒竟是成親了,這如何能讓她心中好受?
就在這時,場中突然站起一個全身盔甲的女將。她站起身後,便是對着場中的平安公主道:“平安公主,世子妃不懂咱們的那個比試,那由我陪你如何?”
大家瞧過去,那站起來的人是伍姑娘。
平安公主冷哼一聲,應道:“你算什麼,如何能代替她來與我比試?她這是沒膽,就怕比不過我,要不爲何不敢起身?”
伍姑娘心中也是一陣惱火,這平安公主越發不像話了,當年兩人還對陣過幾次,她可是更甚這公主一籌的,如今竟是被這般說了,這若不是宮宴,她定是會讓這嬌蠻公主吃些苦頭!
三郎正要起身,一旁的二郎卻是壓住了他的手,向他搖了搖頭。
這時,冬至竟是站了起來,對着那公主一笑,應道:“她是我弟妹,怎的不能替我比試了?不過公主若是堅持不讓,那我就應下來了,要不咱們大越還得被人瞧扁了!只是這比什麼,可不能只由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