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軒的內傷重,回來休養一陣子便是好不少,只是爲着讓皇上瞧瞧他的悽慘模樣,沈墨軒硬是在牀上躺了一個多月,到了夜裡,沈墨軒會起身,四處走動走動,鍛鍊鍛鍊身子。
皇上許諾的獎賞一直沒下來,已是拖了一個月了,京中都是紛紛猜測皇上是不是將這事兒忘了。
一個月之後,沈墨軒起身了,能在院子裡走動了,不過卻一直沒去上朝。期間會考的榜單貼出來了,大郎果真是榜上有名,排行第十九位。這回榜單一貼出來,李家又是被京城的人津津樂道起來。李家只有三子,個個科舉高中,年歲都不大,且還出了一個世子妃,這李家儼然成了京城的眼紅對象了。
被禁足的太子也是被放了出來,這一日,沈墨軒接到了太子的請帖,請他去宮中參加宮宴。
“你去嗎?”冬至拿着那張請帖,問正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上曬太陽的沈墨軒。
沈墨軒接過請帖看了眼,隨即還給冬至:“我剛能下牀,如何有精力這般奔波?”
“那我派人去與太子說一聲,告知他你不去了。”冬至起身,拿着請帖往外走。
沈墨軒伸手便是拉住了她,她轉過頭瞧向沈墨軒,沈墨軒道:“太子的面子不能不給,我不去,你去。”
冬至瞧了眼手中的請帖,再瞧向沈墨軒,想確定他是不是在說笑。這請貼上可是明明白白寫着兄弟相聚,她一個世子妃去算怎麼回事兒?
“你莫不是在說笑吧?”冬至盯着沈墨軒,開口問道。
沈墨軒輕輕搖了搖頭,“這回你定是得去。”
冬至回來坐在剛纔的位子上,瞧着沈墨軒,示意他說明。
“我一回來便是將那匕首交給了皇上,坦蕩,說明咱們是被人算計了,太子如今送來請帖,就是我推辭不去,他會疑心我是不是心虛,這樣反倒是將如今的大好形勢給破壞了。可我受傷極重,整個京城都知曉,這個時候定是去不得的,只能我的世子妃代替我過去,表明兄弟交好。”
見冬至沒想清白,沈墨軒細細地解釋與她聽。
冬至點了點頭,表明自個兒聽清白了。這裡竟是還有這些彎彎道道的,她竟是沒想到。
“你確信太子是來試探咱們的?”冬至盯着沈墨軒,開口問道。
沈墨軒再次搖了搖頭,應道:“他不定能想到這兒。”
冬至沉默了會兒,隨即開口問道:“是田丞相與皇后?”
沈墨軒幾不可察地點了點頭,隨即道:“有人想坐收漁翁之利,我們如何能讓他如願?”
冬至瞧着沈墨軒,仔細端詳了他一番,沈墨軒不明所以,只是由着她打量。
“沈墨軒,你這小小年紀的腦子裡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這多彎彎道道的,不會覺着累?”
沈墨軒一聲失笑,在他眼裡,冬至可是比他還小的,如今竟是說出這話,倒是有些怪異。
“你要多加小心。”沈墨軒也不與冬至多做糾纏,直接告誡她。
對於冬至他是放心的,所以才讓她代替自個兒過去,只是中途不知曉會發生些什麼,所以還是得提點一句。
冬至應了聲,雙眼不眨地盯着沈墨軒,隨即開口問道:“沈墨軒,你不是說不能解釋太多的?”
之前沈墨軒可是說過她話多,她可是都記在心裡了,如今沈墨軒竟是這般詳細地向她分析,這不是自打嘴巴?她可是記得當時他說她那般解釋會讓人摸透她的思緒的!
小心眼兒的冬至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這個時候趕緊拿出來堵沈墨軒的嘴。
沈墨軒神色一頓,隨即慢慢兒坐起身,隨即向冬至靠過來,直到兩人的鼻尖兒都是捱到了一處,冬至都是能感受到沈墨軒的呼吸。
“歡迎來摸索我的心思。”沈墨軒輕聲的一句話,落入冬至心裡,像是一根羽毛輕輕撓着她的心,很是不得勁兒。
冬至往前一傾,在沈墨軒的脣上啄了一口,隨即站起身,拿着那請帖對沈墨軒道:“我去準備了,你在這兒好好兒歇息吧!”
說完,轉身往屋裡走去,將沈墨軒丟在了院子裡。沈墨軒瞧着冬至那淡定的模樣,笑着搖了搖頭,隨即又是躺了下來,閉上雙眼曬着太陽。那宮宴可是三日之後才舉辦,這般早要準備些什麼?
三日時間轉眼便是過去了,冬至裝扮好了之後,坐在馬車裡去了皇宮。
她算是去得早的,到了之後,那太監將她引到御花園,她到了之後直接坐到了最下邊兒的位子上。
今兒個她就是過來聽聽這些人說話的,可沒有心思參與他們的“兄友弟恭”。
冬至坐下之後便是慢慢兒喝着茶水,那些個世子世子妃的倒是慢慢兒過來了,紛紛坐到相應的位子。這之後,便是各個皇子,大家坐下之後有說有笑的,冬至一個人坐在尾座,默默地聽着他們的談話。
七皇子瞧見冬至過來,微微有些詫異,不過也就一瞬,向她點頭示意之後,轉頭便是與身邊兒的兄弟聊上了。
“各位兄弟倒是來得早啊,啊?”正在衆人說笑間,一個聲音從外頭傳來,冬至隨着大家的目光瞧出去,一眼瞧見太子意氣風發地走進來,臉上滿是笑意,絲毫沒有被禁足的怨氣或是失意。
大家瞧見太子來了,紛紛起身,對着他拱手示意,太子對着大家笑着點了點頭,擡腿快步走了過來,到了正上方的位置上站定之後,這才擡起雙手往下壓了壓,滿面春風地對大家道:“都是自家兄弟,用不着多禮,大家還是坐下吧!”
說完,太子轉頭對着身後的太監開口道:“上菜吧。”
那太監聽話,快步往外跑去。
“咱們也有好一段日子沒聚了,前些日子便是想將大家叫過來聚聚的,可因着些事兒耽擱了,直到今兒個才得了空閒,大家在一塊兒,也好好兒的說說話,啊?”太子笑着招呼着大家,那模樣好似禁足那段日子是在處理國家大事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