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爲民請命呢?”冬至想起之前問過三郎,若是往後忠義不能兩全時,他該如何,三郎回答的是忠於民,如今瞧着到真是如此,三郎這孩子竟是這般正義啊!倒是比她高尚多了,她可只想着自個兒一家子,當然,她也不會害人便是了。
“再說,這個時候若是能有所作爲,也能讓皇上注意到,到時候派官時能更好些。”就在冬至心裡暗暗讚歎三郎時,三郎的聲音幽幽傳來。
冬至差點兒被自個兒的口水嗆着,她剛剛還在感嘆三郎是個仁義之士,結果就一個呼吸,他就是這般打了她的臉了。
“你倒是想得長遠,懂得投機取巧。”冬至瞥了三郎一眼,諷刺道。此刻的她爲自個兒剛纔的欽佩不滿,若是可以,她想讓三郎將她剛纔的評價退還給她!
三郎一口氣將水喝完了,放下茶杯,轉頭盯着冬至,道:“姐,我這叫爲民請命,同時保證自個兒的利益。只有爬得足夠高了,手中的權利大了,才能造福更多的百姓。”
“你這張嘴是越發能耐了,給自個兒謀名聲就直說,還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冬至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道。
嘴上雖是這般說,冬至卻還是相信三郎的話的。三郎這番舉動還真是爲民請命了,不過這個過程又是能將自個兒擡上去,何樂而不爲?這纔是一個當官的該做的吧,比那些直來直去的清官可是好了不少,更比那些不顧百姓死活的貪官好了不少。
三郎也是沒再反駁,畢竟他確實存了那種心思。
兩人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那些人卻是還沒來。兩個人無聊了,便是找了掌櫃的要了兩間上房,進了屋子歇着,懶懶也是跟着冬至一塊兒進了屋子,與她一塊兒躺在牀上睡了起來。昨晚他們都是風餐露宿的,到底是不敢睡死了,這會兒倒是睡得安穩了。
之前已是吩咐懶懶,讓她通知守着三郎的阿八跟着李小柱他們走了,而阿五卻是一直跟在二郎的身邊兒,所以兩人身邊兒只有懶懶一人。
“將這客棧給本官圍起來!”轎子裡的人一聲令下,那些官差舉着火把跑到起來,直接將這客棧給圍了。一聽到這個聲響,那掌櫃的便是出來了。他朝着那些個官差彎腰拜着,就想他們能網開一面,莫要這般圍着他的客棧。
那少了一隻胳膊的強盜左膀子處已是包紮好了,他此刻幾步走上近前,將那掌櫃的一把推倒在地上,惱怒道:“叫那臭小子和那一大家子出來,否則我燒了你這破客棧!”
那掌櫃的就地跪着,向着眼前的強盜頭子叩拜行禮:“好漢好漢,我這就去讓那兩人下來,你可莫圍了我的客棧啊,往後我得做不了生意了!”
那強盜頭子被他念得煩了,一腳揣在了那掌櫃的胸口,直接將那掌櫃的揣倒在地上,連連咳嗽。
“識相的就趕緊將人交出來,小爺可沒這般好性子!”那強盜頭子一腳踩在掌櫃的胸口,身子前傾,盯着那掌櫃的放狠話。
“我們出來了。不知你們要如何報復我們呢?”三郎與冬至一塊兒從客棧裡頭走了出來,而砍了這強盜頭子左手的懶懶卻是不見人了。
那強盜頭子瞧見他們二人出來了,心裡恨意翻涌。他如今可是缺了一隻手了,往後就是廢人了,這都是這些人造成的,如何能讓他不恨?
“你們倒是有膽量,竟是還敢在這兒!如今我姐夫親自來了,你們還不乖乖跪下求饒?”那強盜頭子仗着身後有他姐夫,說話的底氣也是極足。
三郎冷哧一聲,卻是毫無反應,冬至也是如此,兩人紛紛瞧向客棧前的那頂轎子,沒有吱聲。客棧的掌櫃的見姐弟二人出來了,也不用再攔在這些人跟前兒了,便是偷偷地進了客棧,怕殃及池魚。在他瞧來,這姐弟二人今兒個得交代在這兒了。
“哦?就是這轎中的人物?可惜我都沒瞧見這人,如何能知曉他是不是什麼大人物?許是你們擡着個空轎子過來也不一定呢!”三郎冷笑一聲找茬兒道。
轎子裡的人聽到三郎的話,順手將轎簾撩開,自個兒從裡頭走了出來。就着一旁着的官差手中的火把,冬至和三郎瞧見了這人的長相。三撇鬍子,挺着大肚子,整個人極胖。冬至一瞧見這人出來,心裡就在同情那四個擡轎子的人。他們每日擡着這麼一個重量級人物,得累成啥樣啊!
“你們想瞧瞧老夫,老夫便是讓你們瞧瞧了。”那人一走出來,便是雙手背在身後,一副高人模樣,俯視這站在不遠處的姐弟二人。
這便是縣令嗎?瞧這體型,日子過得應是極好的,這還不知曉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了。
“你就是縣令嗎?不認識!”三郎撇了撇嘴,直接說道。
一向被人捧着的縣令何時被一個小毛孩子這般落過面子?一時他臉色都是微變了。到底還是在官場上混了一段日子,他第一想法就是三郎是不是來頭極大,要不如何敢與他這個縣令叫板?可在腦子裡掃了一圈,都是沒想出來哪個皇子或是哪個世子是三郎這般模樣的。還有冬至一瞧就是與那孩子是姐弟,這麼一來更是找不到有何不能招惹的人物與他們相同了。
瞧瞧這兩人的年歲,到底是極小的,怕是初生牛犢,不知世道險惡,這纔敢與他叫板了。
這麼一想,那縣令底氣更是足了,就是腰也挺直了。
既是初生牛犢,那就讓他給他們好好兒上一課!
“就是你們在這兒行兇,將這人的手給砍了?”那縣令冷冷盯着姐弟二人,開口問道。
冬至和三郎對視了一眼,她上前一步,恭敬地應道:“這位大伯,你這般問我,我只能說這人不是我們砍的,你要問是誰砍的,我們也不知曉,你得問問你家妹夫啊?”
不等那些人反駁,冬至託着自個兒的下巴,好似沉思一般,開口道:“我倒是不知小妾的兄弟倒是能叫姐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