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本事啊,啊?竟是讓胡先生收了你們當弟子,說,你們是使了啥子見不得人的手段,讓胡先生被你們騙了的?”之前那個在課堂上反駁胡先生的人,開口問道。
他這話一出口,這兒的人全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
“既是見不得人的手段,你們又何必問?問了不就污了你們的耳朵?要是你們有些心術不正的人,也想用這個法子,那我們不是助紂爲虐了?”三郎仰起頭,正視着那些人,答道。
“你這小子,年歲不大,這嘴巴倒是利索!”那人冷哼一聲,上前一步,二郎瞧見他的動作之後,一個側身,擋在了三郎前頭。
三郎將頭從二郎背後伸出來,繼續說道:“若是你想知曉我們是用的啥法子,我們也是能告知你們的,只是你們大抵是辦不到的。”
三郎這話,已是毫無掩飾的挑釁了。那些人原本便是心裡不舒坦,如今三郎又是這般說話,他們自是更惱火:“就你們兩個鄉下小子能辦成的事兒,我們會辦不成?說,你們究竟是如何讓胡先生收你們的?”
“這位同學,這兒可是學堂,是華嶽學院的學堂,你們這般,就不怕被罰嗎?”二郎瞪着眼前這鬧事兒的人,開口威脅道。
周圍的學生聽到他這話,倒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那前面的學生仰頭大笑了會兒之後,對二郎說道:“我說你是真不知曉還是假不知曉?這華嶽學院的老師可不管這些個事兒,只要不將你們打斷腿,便是沒事兒!”
頭次聽說還有這事兒,這倒是稀罕了。原本以爲這華嶽學院是個好的學堂,大家在裡頭學東西便夠了,如今瞧着,倒是個危險的地兒。
“這般說來,今日你打了我們,往後我們也能一一報復回去?這位同學,胡先生如今是我師傅了,我與他說了,不知他會不會讓自己弟子受欺辱卻不管呢?畢竟我們是弟子,不是普通學生。”二郎毫不畏懼地盯着眼前這人,反問道。
那人被二郎噎了下,隨即冷笑一聲,回道:“兄弟兩倒是牙尖嘴利的,就是天真了些。胡先生要是想護着你們,剛纔便是讓你們與他一塊兒走了,如今留了你們兄弟兩在這兒,擺明了不想摻和這事兒!”
能考進華嶽學院的,腦子都不是笨的,自是不會因着這麼幾句話,便被嚇退。
“這位同學,你便是能肯定,胡先生不是先試試誰不給他面子?”三郎笑得甜美,那話說得也是親切,不知曉的人怕是還以爲他是在與他們說啥笑話。
三郎這話,那些人想着便是有理的。在這學院,可不止他們這些學生拉幫結派的,就是先生,也都是各自有自己個兒的團伙,互相牽制,互相對抗。他們這些學生,爲了巴結先生,也是得找準了站隊的。先生們自己的學生和弟子在朝廷上也是有各自的派系,他們往後要想入朝爲官,就定是得找到厲害的派系站隊。
他們想成爲胡先生的弟子,一面兒是因着胡先生的才識,另一面兒便是胡先生身後的派系了。胡先生是學院的副院長,他收的弟子自是都是有能耐的,再經過他一番教導,入朝爲官之後,那官兒是越做越大,派系也是越有能耐的。
那些人猶豫了,他們可不想被胡先生棄了。
這麼一想,有些人已是退縮了。三郎瞧着這情景,趕緊着加把火:“各位同學,你們要是不信,可去外頭瞧瞧,我想胡先生大抵是躲在哪兒瞧着這邊兒。”三郎繼續笑着說道。
三郎這話,倒是讓那些學生遲疑了。那領頭的人隨手指了一個人,讓他出去瞧瞧。那人一回來,便壓低了聲音像他稟告:“胡先生正在外頭,瞧着這裡頭吶!”
一言激起千層浪,他們一聽說胡先生在外頭盯着這兒,他們便不敢再動手。那些人狠狠盯了二郎和三郎一眼之後,只得離開了。
站在屋子裡頭的胡先生,瞧着這場景之後,對這兩兄弟倒更是滿意。這般小的年紀,便是懂得借力打力,這手段,倒是不可小瞧。
他心裡頭有譜了,也不呆在這兒了。
等着屋子裡只有二郎和三郎時,兩人長長地舒了口氣,壓壓驚。這麼多人圍着他們兩個,他們可是極有壓迫感的。
得虧兄弟兩這種事兒見多了,倒是還能應付。
“三郎,我咋瞧着你那些個話說得越發像冬至的了?”二郎吁了口氣後,調侃三郎。
三郎點了點頭,笑着應道:“你不也一般嘛,說話那麼像是姐。”
兄弟兩因着這話,互相挖苦,兩人也是相視一笑。
冬至爲了這個家,吵了多少次架,他們在一旁可都學着吶,如今他們倒是會用這些個手段了。
兄弟兩相視一笑後,便揹着布袋子,回去了。
因着這事兒,冬至在屋子裡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柳氏還憂心她是不是感冒了。
之後的日子,二郎和三郎在學院白日裡上學聽胡先生講課,晚上便回去點了煤油燈看書。他們如今還是啥都不懂,爲了趕上大家夥兒的進度,他們只得晚上找時間看書了。
這段日子,冬至在屋裡也是快速地做粉條。
原本她是打算年後便去鎮上買個鋪子,二郎和三郎去華嶽學院唸書,晚上便能回家與他們一塊兒住哪,這麼一來,他們便是與現如今差不多。現在二郎和三郎已是去了華嶽學院,他們又還在鄉下,所以他們得趕緊攢錢去,爭取儘早去鎮上買鋪子,到時候一家人便是又能整日裡瞧見了。
這般想着,她手底下的動作也是快了不少,柳氏瞧見了,也是加快了速度,想多做些粉條,到時候拿去換錢,李小柱已是扛了鋤頭從地裡回來了。
等這批做好了之後,拿到鎮上去賣,王家算好了銀子後,便遞給了他們,他們接了銀子,到鎮上買了些吃食,便去找二郎三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