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啊,這是心裡有貨,纔敢說這話的,我敢說,我會做的菜,酒樓的大廚都不定做得出來,就是做出來了,也不定有我做的這般有味道!”冬至繼續應道。
柳氏將粉條塞進嘴裡後,慢慢嚼着,一直沒張口說話。她這般,冬至心裡有些緊張了。她忍不住自己拿了雙筷子,夾了一根粉條嘗。這粉條很是入味,沒有添加任何的化工原料,味道很是純粹。可能是這裡沒有污染,各色食材都純粹,她吃這,竟是比她在現代時吃的粉條都好吃。
“冬至啊,這味道真是好,你還真沒說假話,這個菜,可是比酒樓裡的廚子都強!”柳氏終於將嚼爛了的粉條嚥了下去,這粉條的好處程度,已經超過了她的想象。之前趙梅出嫁時,李冬芬是在鎮上的一家酒樓裡擺的喜宴,柳氏那次就在鎮上吃了酒席的,她將冬至做的粉條與之前吃的酒席對比,發現冬至做的比酒席好吃多了。
“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誰生的!”冬至故作得意狀,頭一仰,傲嬌地說道。
柳氏聽了她這話,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這豬肉燉粉條做完了,接着就只剩炒一個青菜和做酸辣粉了。這時候,時辰也差不多了,冬至準備好材料,開始做酸辣粉。
這酸辣粉,湯底很重要,昨日買了幾根骨頭,冬至將骨頭洗好後,直接丟鍋裡,加了水,添了柴,開始燉。
火起來後,冬至站起身,拿了碗,裝了一滿碗豬肉燉粉條,用一個空碗扣好後,放到竹籃子裡,拿了一塊布蓋好後,對柳氏說道:“娘,我將這豬肉燉粉條拿些去給李爺爺,你照顧火,這湯熬好了,我要做酸辣粉的。對了,要是別人來問,你就說家裡買了骨頭來熬湯,補身子,可別說酸辣粉的事兒啊!”
“你這孩子,淨說些混話,我還不知曉這理兒?你也別送過去了,直接接了你李爺爺過來一塊兒吃晚飯得了,他一個人在屋裡也悶得慌,讓他過來咱陪陪他。”柳氏應道。
“我這碗送去,是給他明日裡吃的,今晚就是我不請他,他也會自己個兒找來的,就他的鼻子,靈敏着吶,有好吃的,他還不緊趕着來?”冬至提着籃子,往李大夫家去了。
冬至做了啥好吃的,都會給李大夫送些過去,不止是因着之前和他的承諾,還因着他對他們一家子的照拂。
按理說,他們有了好吃的,該給馬氏送一份兒去,畢竟是長輩,雖說分家了,可到底是她奶,是李小柱的娘。可馬氏是一心想着李冬芬,心裡也怕李大柱一家子,要是讓她知曉他們家有錢去買肉之類的,她怕是一轉眼就說出去了,到時候就會惹來麻煩。
雖說冬至不怕那些人來惹事兒,但到底是多一事兒不如少一事兒,還是算了,她可不是個吵架精,老愛吵架的。有那時間精力,還不如自己多想法子掙錢。
李大夫家在村中,離冬至家說遠不遠,說近也不算近。走到他家,門依舊是關着的。冬至照例敲了門,不一會兒,李大夫就來應門了。
一開門,瞧見是冬至,手肘處還挽着一個籃子,從籃子裡飄出的香味,可以判斷出冬至這次是做了真正好吃的東西了。
顧不上開口說話,李大夫直接取下冬至挽着的籃子,匆匆地往屋子裡走。
冬至已經習慣了,自己跟着進去,默默地關上了門。這李大夫,平日裡正兒八經,說話也是有情有理,可一遇到好吃的,他立馬就變成了餓狼,恨不得直接撲上去。
等冬至到堂屋時,李大夫已經坐在椅子上,拿了筷子,正大口吃着粉條,時不時夾塊肉吃。那模樣,似是餓了四五天的人,突然瞧見吃食般。
就這麼會兒功夫,這碗豬肉燉粉條已經被李大夫消滅一大半了。
“李爺爺,這豬肉燉粉條我屋裡還有,今晚你去我家吃吧。這碗,是我端給你明日吃的,你咋就這般性急,給吃了這多呢?”冬至瞧見他那模樣,笑嘻嘻地開口說道。
李大夫一聽冬至的話,立馬停下筷子,將碗筷放到桌子上,可眼光時不時往那碗豬肉燉粉條上飄。此時的他,心裡悔得不得了。這粉條端過來,就是他的了,不管啥時候吃,都是他的,可今晚要去冬至家吃晚飯,自己的就不該吃,這樣才能留着肚子吃更多,如今,真是虧了!
“你這丫頭,明明能一早就告訴我,現如今,等我吃了這般多了才說,真是一肚子壞水兒!”李大夫瞧見冬至笑得開心,他更是心疼被自己吃了的半碗粉條了。
“李爺爺,這您可冤枉我了,我這不是還沒來得及開口,您就將籃子搶走了,等我關了門進來,不是立馬就告訴你了嘛?您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啊!”冬至臉上繼續帶着笑意,嘴裡毫不示弱。
知曉冬至是在胡說,奈何她胡說都是這般有理,李大夫壓根兒想不出反駁的話,只得搖了頭,不再和冬至聊這個話題。
李大夫不吱聲,冬至開口了:“李爺爺,你家裡有花生沒?有的話給我些,還有醋,也給我些吧。今晚我做酸辣粉,也是頂好吃的東西,要這兩樣,可我家裡沒有,就只能來您這兒瞧瞧了,要是您這兒也沒有,那這酸辣粉可就做不出來了,到時候就沒得吃了。”
“有有有,咋就不做了?這些我家有,我立馬去拿!”一聽冬至說可能做不成他連聽都沒聽過的酸辣粉,李大夫急忙起身,去拿冬至說的兩樣東西。
不一會兒,他就拿了一罐子醋和一小袋子花生過來,冬至接過後,扶着李大夫,出門,回家去。
走在路上,李大夫瞧了瞧冬至,隨後開口問道:“冬至,你說那啥豬肉燉粉條是你做的?”
“咋了,李爺爺不信是冬至做的?”冬至笑着應道。
“冬至啊,你這廚藝,可是比不少京城的大廚手藝都好!你這小小年紀的,廚藝咋這般好,還淨是做些聽都沒聽過的好吃的,我吃你做的這些個吃食,都恨不得將自己個兒的舌頭一塊兒吞下去!”李大夫無視冬至的調侃,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