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雖說現在生活艱難了些,但是分家了,他們也比以前自由了,過着也舒心。
放下揹簍,冬至開始摘起了刺萢。今天只有她一個人,速度比上次慢了不少。還有就是上次這裡也摘了不少,所以今天也不是很多了。
看着情況,再摘個兩三次就摘完了,看來是要找別的換錢的東西了。
邊想着,冬至邊摘着。這裡離深山已經不遠了,來往的人少,連獵戶都沒看到多少。冬至可以放心地慢慢摘,不怕被人看到。
整個下午,冬至除了喝自己帶來的水外,其餘的時間她全在摘刺萢。到天快黑時,她纔將裝滿刺萢的五個竹盒子整齊地碼在揹簍裡,背起來後,便在林子裡晃起來了。在這個時候,她又是一個人,她是不敢到深林裡的,所以她就是在周圍轉了起來。
轉了幾圈,都沒看到她認識的野果子。
晃悠了一圈後,沒辦法,她只得揹着揹簍回去了。
回到棚子時,柳氏已經在煮紅薯了。冬至將揹簍拿到屋子裡放好後,出來再外面幫着柳氏添柴。母女兩聊了會兒,紅薯就煮好了。
一家人圍着鍋,拿了李小柱剛釘好的凳子,坐下後一人一碗紅薯,開心地吃了起來。吃完後,柳氏執意要冬至去歇着,不讓她洗碗。冬至見她這麼堅持,也就拿了竹篾,開始編起竹盒子來了。
短短的一會兒,李小柱已經釘了兩條長板凳,他們一家並排着,完全可以坐下。
二郎和三郎,見冬至在那兒編竹盒子,他們也拿了竹篾,開始學着編了起來。二郎是長期看李小柱便簸箕之類的,雖然之前沒編過,但試了幾次,也就會了。而三郎,手還小,不靈活,試了好一會兒,也沒編出一個來,不禁有些氣餒。
冬至見他這樣,只得慢慢教他,讓他慢慢跟着學。兩刻鐘後,他就編得像模像樣了。
李小柱坐在另外一條凳子上,編着他的籮筐和簸箕。如今他們一家五口住在這裡,啥都沒有,他們幾日連鹽都沒吃到,得早點編些簍子,拿到集市上去賣,好換些鹽巴回來。
柳氏將碗洗乾淨後,就着那口大鍋燒了滿滿一鍋的水,然後讓三個小的先去洗。等她和李小柱也洗完時,天已經全黑了。累了一天,洗了澡,一家人躺在幾塊木板拼成的牀上,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柳氏聽到了聲響。她一向睡得淺,稍有動靜就醒了。睜開眼,看到李小柱正在穿衣服。
“他爹,天還沒亮呢。”
李小柱轉過頭,看到柳氏已經醒了,再看了眼旁邊睡着的三個孩子,低聲說道:“吵醒你了?你再睡會兒,我先起來編些簍子,明日趕到集上去賣了,換些鹽巴和油回來。”
“我也醒了,一起起來吧。如今也不用餵雞餵豬了,那就起來把衣服洗了,今日再趕幾條帕子起來,你明日一起拿去賣了,多少換些錢。”柳氏跟着穿好衣服,抹黑去找大家昨晚換下的髒衣服。
黎明前,天是最黑的。李小柱和柳氏兩人就這麼抹黑幹着活。
等到冬至他們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這時候李小柱身旁已經編好了一個籮筐了,而柳氏已經在屋子外面的兩棵樹幹之間搭起了一根草繩晾曬衣服。
一家人早上吃的還是煮紅薯,現在冬至對紅薯已經麻木了。三個月前,她一連吃了三天紅薯後,開始討厭紅薯,現在只要能填飽肚子,就是每頓吃紅薯,她也沒感覺了。
吃完飯,李小柱再次扛着鋤頭下地了,冬至和二郎三郎一起去摘刺萢,而柳氏,則在屋子裡繡帕子。
到了山上,他們又重新找了片刺萢摘了起來。一個半時辰後,他們昨天晚上編的竹盒子已經裝滿了。接下來,冬至好說歹說,讓二郎和三郎繼續留在那裡,接着摘刺萢。摘了的刺萢就直接放在竹盒子的上方,只要不壓着就行。而冬至,則一個人繼續在林子裡晃悠着。
在林子裡足足轉了一刻鐘,冬至都沒找到自己熟悉的果子。正當她要放棄,回去找二郎和三郎時,耳中隱隱聽到呼救聲,仔細一聽,好像又沒有了。
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吧?冬至搖了搖頭,將揹簍的兩根肩帶往肩膀上扯了扯,找到合適的位置後環視了下四周,找到來的方向後,往前走去。
走了幾步,再次聽到之前的聲音,這次,她能確定不是自己幻聽,是真的有人在喊“救命”。
瞌睡這聲之後,聲音再次消失了。冬至側着耳朵,靜靜地等着,一會兒之後,那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她找到了聲音傳來的方向,是在她的左側。
她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撥開地上的草或是身邊的樹枝,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慢慢向前走着。
山上的路很不好走,樹枝多,各種植被也橫七豎八地擋着她的去路。所以大家都會從固定的方向進林子,走的人多了,慢慢就有路了,像這種沒多少人來的地方,冬至還是第一次來。
越往這邊走,呼救聲也越大,聽那聲音,就知道已經不遠了。
過了會兒,那聲音已經就在耳邊了,冬至試探着喊了句:“有人嗎?”
話剛一說完,立馬有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回道:“我在這裡,救命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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