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女戲子的話一次,風塵凱就瞪大了眼,不是因爲女戲子而瞪大了眼,是,是因爲這個該死的女戲子說的話叫的名字居然是風塵樺,還有他,這是怎麼回事?風塵樺搞什麼鬼?
風塵凱不解的看向風塵樺,而風塵樺卻沒有看向風塵凱,而是讓那些戲子接着。
那些戲子都是有眼見的,更何況讓他們唱戲的還是辰風國當今皇上,他們有幾個腦袋敢反抗啊,當然是照着劇本來的。
那個男戲子的臉上表情很豐富,像是有些被激怒了,這表情可豐富了,這表情很生動:“胡說八道,那是致命的傷口,那是一箭穿心,是……”
而那男戲子激動了,一激動就說了不該說的,臉上盡是悔意,而且說了一半男戲子才發現不對勁,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才發現衆人都看向了他。
那表情、那動作,風塵凱要發瘋了,這都是什麼,侮辱他嗎?該死的,該死的風塵樺。
風塵凱狠狠的等着風塵樺,恨不得將風塵樺碎屍萬段,但風塵凱卻動不了風塵樺。
而那個代表風塵凱的男戲子表演的功夫真到家,那臉上盡是激動之色,就像當時的風塵凱,演戲演戲,真的演到家了,那男戲子真的非常讓風塵凱氣到爆炸呢。
而那個女戲子,嘴角染上了笑意,從女戲子的表情還有話語中,她只是誘哄、激怒對面那個男戲子而已,而且她們兩個戲子配合的真的很好。
“我,不,不是,那個……”“小姐,兇手帶到!”眼看着那個男戲子還想要狡辯,不過又出來了一個年老一些的男戲子的聲音已經響起。
年老些的男戲子聲音一出,衆人都轉向了年老的男戲子那邊,只見一個小生拉着一個穿着黑衣的小生過來呢,由於黑衣小生垂着頭,一時間沒人知道這黑衣小生是誰。
可那男戲子卻一馬當先擋在了黑衣小生的面前,不讓任何人看,他想要當先殺人滅口,不讓黑衣小生開口說話。
那男戲子一邊衝過去,一邊大義凜然的怒吼道:“混賬東西居然敢傷害本太子的弟弟,不要命了嗎!”
男戲子激動的一把抓住了黑衣小生的頭,一使勁,細微的脖子斷裂聲響起。
與此同時那女戲子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太子,你做什麼,你殺了他!”
女戲子的一句話驚得衆人還來不及反應,只知道黑衣小生被人帶出來,男戲子憤怒的上前呵斥,然後便聽到女戲子的大叫聲了,這,這一瞬間就發生了這麼多事,難道真的是殺人滅口嗎?
不過既然已經把人殺了,男戲子可是一點都不答應什麼了,死都死了,誰還敢說什麼,頂多他自己說是憤怒不小心失手而已,人都已經死了,誰能說他跟他勾搭了。
男戲子轉身看向女戲子等人,臉上盡是懊惱之色道:“對不起,對不起,一時失手,不好意思,本太子心急老五的病,這不,都,都,唉,總之是本太子的不是,不過人都死了,兇手也抓到了,算是給老五一個交代了!”
男戲子一臉惋惜道,像是真的無心把人殺了,而穿着龍袍的戲子等人根本就沒看到那黑衣小生是誰。
女戲子對於男戲子的演技,佩服啊,心中盡是冷笑,臉上卻依舊淡然道,然後再次一語驚人:“嘖嘖嘖,太子殿下,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不知道該說你是大義滅親還是殺人滅口了,你殺的可是烈王爺啊!”
果然,男戲子先是一驚,然後是大神嚎叫了:“什,什麼,你說什麼,這,這是烈王,怎麼可能,他,他怎麼可能去刺殺老五呢,怎麼會?這,這,我,我,我這該死的手,我,我,啊……”
男戲子看着自己的雙手,狠狠的拍打着自己的手,聲音裡盡是懊惱、後悔,像是後悔自己不該手中,這下可好了,這,這人都,天哪……
男戲子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還真的就像那麼一回事,只是在知情者眼底,這就是做戲,就是噁心。而這男戲子把內心戲還有表情戲都表現的非常好,很好,很不錯,說真的,男戲子的一言一行讓風塵凱恨不得上去殺了這裡所有的戲子。
風塵樺沒有讓那些戲子繼續下去,那些戲子都維持着這個動作,沒再開口。
風塵凱捂着頭,眼底盡是熊熊烈火狠狠的瞪着這些戲子,咬牙切齒卻什麼都沒說。
那一日,是風塵凱殺了假的風塵奇,這纔會引起德宣帝等人的懷疑還有不滿,不用洛韻惜說什麼,德宣帝已經對風塵凱起疑,而且這個太子之位也不復存在,但德宣帝沒想殺了風塵凱,是風塵凱自己自取滅亡的。
“風塵凱,你是不是特別後悔當初怎麼會上洛兒的當?不,你該後悔的是不該動手殺我,皇位與我,我並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我的洛兒,是你把你自己拉下臺,是你把你自己害成如今這番摸樣,是你讓洛兒離開了我的身邊,風塵凱,你說你恨洛兒恨我們,呵呵,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最該恨得就是你自己,我不要皇位,我只要安安穩穩做我的樺熠王,擁着洛兒就夠了,只要你們不找我的麻煩,我不會涉足到你們中間去,我只想跟洛兒安安靜靜、平平凡凡的生活,是你,是你們不給我們機會,是你們破壞了我們最小的心願,這一切都是你們自己逼得,是你風塵凱親手斷送了你自己的皇位,是你風塵凱親手把你自己還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風塵樺激動嗎?當然激動,他設想了很久,他幢景了好久,可這一切都沒有,都是敗風塵凱所賜。
風塵樺的憤怒,風塵樺的話語讓風塵凱眉頭緊緊蹙在一起,因爲被風塵樺踹了一腳,風塵凱的胸口疼的很,也因爲風塵樺的話語,風塵凱更是承受不住的大吼:“不,不是的,都是洛韻惜,都是那個賤人,若是沒有那個賤人,我什麼事都沒有,是那個賤人說‘有些話雖然覺得不該說,但是不說衆人都不會知道,所以,我只想說,烈王爺告訴我,說……他跟太子殿下合謀要殺樺熠王’是那個賤人,她如果不說這話我怎麼會出事,這一切都是拜她所賜。她離開你,她不要你是因爲她覺得你配不上她,難道這也要怪到我頭上來,風塵樺,你難道不覺得你很可悲嗎?”
“住嘴,若不是你,你認爲洛兒能抓到你的錯處,風塵凱,是你自個利慾薰心、迫不及待了!”風塵樺看着幾近瘋狂的風塵凱,諷刺的額聲音更大了:“當初若不是你說烈王謀殺親弟,還陷害本太子,這樣的人就算本太子不殺,皇上也殺,文武百官也容不下這樣謀害手足的王爺,百姓們更是容不下這樣的王爺,烈王該死,本太子這樣已經算是給他留全屍,給他最好的死法了,像他這樣謀害手足、誣陷手足之人那是要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才解氣的,父皇是不會要你的命呢,是你自己把你自己逼近的絕境!”
“不,不是的!”風塵凱不聽,他一句都不相信,不相信。
“呵呵,當初就是你自己害的,當初你……”風塵樺說了很多,但風塵凱不想聽,不想聽。
可風塵凱越是不想聽,當日的事情就會一五一十的都從他腦海裡竄出來。
而且風塵樺已經示意那些戲子接着唱戲,唱大戲,好好有賞。
“有些話雖然覺得不該說,但是不說衆人都不會知道,所以,我只想說,烈王爺告訴我,說……”說到這,女戲子停下來了,看着男戲子,又看向穿着龍袍的老戲子,只見男戲子緊張到不行,想要阻止,女戲子卻已經再次開口了:“說他跟太子殿下合謀要殺樺熠王!”
“合謀殺害樺熠王,天哪,原來太子殿下跟烈王爺居然存在着這樣的心思,嘖嘖嘖,那可是手足啊!”一個穿着官府的老生第一個喊出聲來,話語裡盡是諷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若是照這樣說,太子殿下殺烈王爺,那不是殺人滅口啊!”又一個穿着官府的老生像是不經意說起一般,但是卻是有意爲之。
別人還想說,不過男戲子已經不給這些人開口的機會了:“胡說八道,你們可是朝廷重臣,本太子是那樣的人嗎?本太子根本就不知道這身後之人是不是烈王,更何況這個女人不過是個平民百姓,怎麼,她一句兩句就定本太子的生死、本太子跟烈王合謀,胡扯、愚昧!”
男戲子破口大罵,一指女戲子身份只不過是個平民,二來便是那個黑衣小生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你說什麼都沒用。
看着男戲子那得意的臉色,男戲子心中冷哼,淡然道:“你殺了烈王爺,謀殺手足,殺人可是犯法,太子殿下犯法了!”
女戲子可沒有因爲男戲子藐視自己而生氣,反而抓着男戲子的病處了。
男戲子一聽洛韻惜還要給他定罪,怒道:“烈王謀殺親弟,還陷害本太子,這樣的人就算本太子不殺,皇上也殺,文武百官也容不下這樣謀害手足的王爺,百姓們更是容不下這樣的王爺,烈王該死,本太子這樣已經算是給他留全屍,給他最好的死法了,像他這樣謀害手足、誣陷手足之人那是要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才解氣的!”
“風塵凱,你這個不得好死的混帳東西、小人,你想殺我,你想殺人滅口,你想讓我被黑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風塵奇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做墊背的,你纔是謀害手足的殺人兇手,你纔是該五馬分屍、千刀萬剮的混賬東西!”男戲子得意的聲音落下,一個角落裡就傳出了這樣的怒吼聲,聲音裡盡是嘶吼、恨意、殺意。
而男戲子則是有種想要再次轉身把出來的人殺了的衝動,而男戲子也這麼做了,二話不說,轉身看清楚是真正該死的人後立馬就衝上前去準備再殺了出來的小生。
這回衆人看見了看見男戲子想要舊事重演,穿着官服的那些老生等人一驚想要伸手去攔,不過這些人根本夠不上、來不及,衆人只能等着出來的人死了。
穿着龍袍的老戲子只是冷眼旁觀,演好他的角色,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兒子在自相殘殺他要做什麼、悲痛什麼,事已至此,他無話可說,皇位只屬於強者。
另外穿着鳳袍的花旦等小花旦是嚇住了,一臉的驚恐,像是真的嚇住了,這樣明擺明的殺人,太,太過明顯,這,這後路可是想好了?
男戲子想要殺出來的人,只是男戲子做不到了,他身前突然多次了幾十個士兵穿着的小生,跟男戲子打起來了。
眼看殺出來的人不成,男戲子就大叫:“混帳東西,本太子你們也敢動手,不想活了,混開!”
“嘖嘖嘖,太子殿下這都什麼時候了,在你要殺證人的時候你還想讓這些人退開讓你殺嗎?你以爲我們是傻子啊,在知道你想殺證人的時候我們還把人推出來給你殺,雖然說事實擺在眼前,你就是跟烈王爺聯手要殺害樺熠王的那個黑衣人,事實早就擺在眼前,你早就露了馬腳,如今,你還是束手就擒吧!”衆人都不能淡定了,但女戲子卻特別能淡定,話語、神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獨立一支,筆直而立,眼底盡是清冷之色。
男戲子的話已經把男戲子定了罪,已經讓穿龍袍的老戲子等人明白,男戲子不但跟出來的人合謀要殺了樺熠王,還想要殺人滅口、過河拆橋,這樣的太子,若是辰風國還不撤了,不重罰,怕是辰風國國體都立不住了。
而男戲子放棄對出來的人殺人滅口的意思,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方,再殺也彌補不了什麼了,但是他要殺了那個女人,那個該死的賤女人,都是這個賤女人害的,他要殺了她。
男戲子一臉的怒意、殺意,猛地轉身,從一個士兵穿着的小生那裡躲奪過一把劍,怒吼一聲就朝女戲子殺去:“賤女人,受死吧!”
戲唱完了,那些戲子在風塵樺的擺手下趕緊退下了,而風塵樺,看了這麼一場好戲,一場真實的戲。
風塵凱也知曉了風塵樺的意思,但他不服輸,憑什麼是他輸。
而事實所有的經過就是這樣,是風塵凱認定洛韻惜害了他,是風塵樺認定若不是風塵凱動手他的洛兒就不會走,這兩人似乎都有些自欺欺人,這兩人似乎都不願意面對現實。
在痛苦中的風塵凱猛地擡起頭看向風塵樺,看到風塵樺的一隻手還是緊緊的捂住了胸口,風塵凱笑了,笑得很大聲:“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心疼了?你難受了?風塵樺,你雖然如今已經是高高在上的帝皇了,可你一點也不快樂,而且看你的臉色,怎麼比我們這些半死不活、不人不鬼的人還要難看啊?哈哈哈,風塵樺,你是不是要死了?”
風塵凱像是找到了樂子,找到了不難受的法子,這笑聲越來越大,話語也是越來越毒,這是準備氣死風塵樺?
只可惜風塵樺一點都不氣,就算他要死了,他也該先完成他該做的事,幫洛韻惜,幫他的洛兒。
洛韻惜是異能者的事知道的人已經不少了,想要洛韻惜性命的人也不少,而風塵樺要做的是保護洛韻惜,殺了那些想要殺害洛韻惜的人,他想要默默守護着洛韻惜,所以他還不會死。
“風塵凱,是你,是你害了你自己也害了我,是你,是你風塵凱,是你,是你,是風塵凱,是你風塵凱……”風塵樺一直重複這些話。
而風塵凱,他痛苦的捂住了頭,痛苦的用頭轉向了牆壁,試探緩解痛苦。
風塵奇看着風塵樺跟風塵凱,什麼都沒有說,躺着睡他的覺,似乎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風塵樺捂着胸口,他疼,卻甘之如飴,疼才能讓他知道,他深愛着一個女人,一個寧願自己死也不願意再去傷害的女人,他從沒想傷害過她,如今,她該快快樂樂的生活了,因爲她跟雲軒寒終於在一起了,他應該祝福她們。
一炷香後,風塵樺離開了,只是出去後,王大夫就已經在外面等風塵樺了,看着風塵樺的臉色,王大夫無奈的搖頭。
“皇上,您真的甘心嗎?您真的要這樣一直下去嗎?忘了吧,忘了吧!”王大夫是從小看着風塵樺長大的,也是當初在風塵樺要死的時候救了風塵樺的人,因此王大夫把風塵樺當做自己的兒子看,也只有王大夫敢說這樣的話了。
但風塵樺搖頭,每一次他都說:“我甘之如飴,這是我愛她最好的證明!”
王大夫已經不知道聽了這話多少遍了,他不願意聽,很不願意,他該去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