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們可不會自尋死路、不會忤逆聖意,如此聽着,這不一個個竟是異口同聲的朝着惠武帝俯身恭敬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雲軒寒聽着文武百官什麼正經的本事怕是沒有,有的只是這溜鬚拍馬的本事,這些人,呵呵,若是他爲帝,他必定要挑選出有能力、敢出言之人,至於這些人,雲軒寒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眼底盡是不屑。
這期間,雲軒寒的目光淡淡的掃了雲軒宇一眼,正好雲軒宇也開了過來,而云軒寒則是不急不緩的開口道:“父皇,既然我們已經擒下了那威武將軍,那我們就不低於扔下,而那威武將軍力大無窮、本事肯定也是不小的,否則也不可能立下那麼多汗馬功勞來。兒臣倒是認爲這威武將軍也是厲害的,關在北陽城怕是不妥,兒臣倒是覺得把他押回京都較爲穩妥,一來木青國的人沒辦法救回威武將軍,二來籌碼在我們手上我們也更有底氣。況且這樣一來,木青國肯定不敢輕舉妄動,畢竟我們手上有威武將軍,木青國定然也是會有所顧忌,自然不敢輕舉妄動。當然,這押送俘虜一事,怕是不能由那副將親自押送了,那副將還要鎮守北陽城,那就是不能前往,如今副將分身乏術,依兒臣之見,還請還請另派信任的人前往邊關把人押送回帝都,自然,人手要帶夠,可不能出了任何一點的偏差!”
雲軒寒說的言之有理,更是說的惠武帝臉上盡是喜色,盡是滿意之色,文武百官都看到了,更是心知雲軒寒是惠武帝最**愛的皇子,雖然太子之位是三皇子,不過,不過如今看惠武帝的臉色,怕是惠武帝最疼愛的還是蓉臻王了。
當然,爲何太子之位卻給了三皇子,文武百官心中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不過無人會說。
“皇上,臣附議!”這時,洛天宏站出列,第一個開口,更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當然也是讓人明白,蓉臻王是他的女婿。
這個時候洛天宏站出來,自然是再合適不過的。
“臣也附議!”緊接着便是兵部尚書水駒。
“臣亦附議!”見洛相跟兵部尚書都附議了,文武百官又想着惠武帝臉上的笑意,當下想想,頓時之間朝堂之上附議之聲不斷響起。
雲軒宇無動於衷,惠武帝臉上的笑意卻是更甚了。
只是,這押送的人選自然也要忠心可靠的,不過這忠心可靠要緊,本事也是需要的。
不過惠武帝那精明的眼光看向文武百官,在文武百官身上一掃、一看,最後終於在雲軒宇的身上停頓了下來。
雲軒宇當然也看到了惠武帝的視線,頓時響起自己雲軒寒看自己的眼神,一愣緊接着便是一怒,狠狠的瞪着雲軒寒,瞪着這個故意引誘惠武帝讓他前去押送威武將軍,真是該死,居然在這茬子上等着他。
雲軒宇臉色很難看的等着雲軒寒,雲軒寒卻不以爲意,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雲軒宇此刻離京,那又如何。
雲軒宇如何不知道此刻的他是萬萬不能離開的,他決不能離京。
不過惠武帝可不管這兩兄弟是如何吵、如何想,他決定的事那就不會改變,這不,惠武帝正要準備開口下旨時,卻見外面又傳來八百里加急的稟報了。
“宣!”見此,惠武帝自然是不能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再說出來的,惠武帝讓李公公宣傳令官進殿面聖。
又是跟之前的傳令官一樣,一陣跪拜之後,那個傳令官臉上也是風塵僕僕、滿面汗水的高舉手中的竹筒,交到李公公的手中。
惠武帝接過奏摺,看完後卻是完全的龍心大悅,立即開口道:“木青國已派使者前往我軍大營,要求與副將達成休戰的協議,並且說已經派人前往咱們的帝都,說是爲表誠心,將派人親自前往帝都互換人質,再一談爲何發兵一事,也算是服軟了!”
惠武帝這麼一說,之前討論之事就全部作廢了,人都親自送到門前了,還說什麼派人押送一事,不需要了,也沒有那個必要了。
當然,對於自己提案一事就這麼沒了,雲軒寒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因爲他早就猜到木清靖不可能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進凌雲國的帝都的,他倒是要懷疑威武將軍被擄一事其實是木清靖的一個計謀而已。
什麼打仗不打仗的,這根本就是一件小事,想要進帝都看洛韻惜,想要從他手中奪走或者刺殺洛韻惜纔是真的,呵呵,想殺他的妻子,想要奪走他的妻子,哼,白日做夢。
既然那些人要來,雲軒寒豈有不讓木清靖等人前來,只是來的去不得,那就得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
雲軒宇還在暗慶自己不用離京了,只是隨即一想,雲軒宇的臉色又變了,看向雲軒寒,那臉上盡是雲淡風輕的神色,雲軒宇眼底盡是怒氣,卻最終什麼話都沒說了。
只是這人來的這麼快,這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可不是個個都是無用之人,起碼洛天宏不是,他已經嗅出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無人開口,不過洛天宏想到了自己的嫡女,想想覺得還是該開口,這不洛天宏眼中透着不解,隨即看向惠武帝問道:“皇上,這軍情來的如此之快,木青國這麼快就決定和解還要上咱們的帝京來,這未免有些讓人不得不懷疑啊。雖然說那木青國的威武將軍的確很重要,但與慕王爺這親王的身份相比,再怎麼立下汗馬功勞卻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些,而他們竟不等我方先提出和解,居然如此迅速的便派來了使者,更是在前一軍情到達的情況下便到,不懷疑是假的,雖說有可能是微臣想多了,但微臣擔憂這其中有詐啊!”
洛天宏如此一說,文武百官皆點頭便要開口,不過想着惠武帝還未出聲、表態,立即閉上了嘴。
惠武帝眉頭輕蹙,不看任何人,只看雲軒寒。
被看着的雲軒寒自然是不能當做沒看到,或許以前會當做沒看到,但今日不能,因爲事關洛韻惜。
“不知這奏摺中可還有提到什麼?或者說可有提到這次和解之意是誰的主意?是崇昌帝提出的還是木青國太子提出的?”雲軒寒自然也是有些好奇的雖然木清鴻也在,但云軒寒絕不會提到木清鴻,因爲木清鴻根本不可能提出這樣的建議。
至於會是木清靖還是崇昌帝,雲軒寒都覺得自己需要做的防備是不一樣的。
和解之意,兩個直接的和解,自然是最高的統治者纔可以提的,那自然就是要得到崇昌帝的肯定、認同的,若是沒有崇昌帝的認同跟肯定,即便木清靖再怎麼擁有自己的實力、兵權,卻也不能擅自做主,更是不能不把帝皇放在眼底,越權行使可是會遭到衆大臣反對,更是會治其一個以下犯上、藐視皇權甚至更是意圖謀反之罪呢。
畢竟,派使臣和解一事非同小可,不管是木青國還是凌雲國,既然要和解,那肯定都是要提出相應的條件來的,成,那就和,不成,那就戰。
更何況之前木青國已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對這次的戰爭做了很多功夫,更是一出手便殺了凌雲國四萬將領、士兵,這筆賬可不能這麼輕易的就說化解便能化解的,這一點木青國不可能不知道,因此前來和解什麼的,確實已經甚重甚重更甚重。
雖然古時候是有太子行天子之事,太子也可以監國,但這些都要得到天子的命令、昭告天下才是。
而如今,木青國的太子可沒有監國這職責,如今像這樣休兵講和的大事還是要經過皇上的同意的,若只是這次的和解若是隻有太子一人做主的,怕是不成,沒人會認同的。
當然,雲軒寒可不會認爲木清靖是沒有腦子的人,不可能做出這麼低級的錯誤,他心中已經有了思量,不過他不準備就這樣開口。
惠武帝當然認爲自己的兒子不可能隨意一說,讓李公公把奏摺拿去給了雲軒寒。
“這摺子中並未說明,只是說有使者已經在來的路上,而且三日便到,看樣子木青國早就有和解的意思了!”惠武帝讓李公公把摺子拿過去給雲軒寒仔細看看,看看還能不能看出什麼名堂來。
不過惠武帝這話一出,倒是讓文武百官一驚,這,這三日便到,這,這,天哪,木青國早就有和解的意思,否則使者怎麼可能三日便到,而且這居然是早就算計好的。
想着自己泱泱大國居然就這麼輕易的被人算計,不說惠武帝不高興了,就是文武百官也不高興,都是一肚子的氣了。
而惠武帝看了衆人一眼,最後拿起一隻筆,用筆輕輕的敲打着桌案,心中必然也是有很多想法的,帝皇向來心思多疑,木青國如此做法,早已讓惠武帝不爽了,只不過,這使臣都要到了,此番定然也只能是和解先談了,談不下再戰便是。
雲軒寒則是接過奏摺,先是看了眼惠武帝,這才低頭細細的看了一遍奏摺上的內容,
只是一會的功夫,雲軒寒隨即便把奏摺交還給李公公了,低頭了一會才擡頭看向惠武帝道:“父皇,這摺子的內容倒是平常的很,倒是沒有多少不同尋常之處,雖然說木青國的使臣三日便到,也定是早些便有了這樣的想法。有詐定然是不假的,不過俗話說的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要我等齊心協力,這麼多人還會怕幾個使臣不曾?總之靜觀其變、那些人若是來了,咱們好生招待便是,再怎麼說木青國的人也算是提前打了招呼,也會帶人質上京,如此一來,我等還有何不可一等。如今是在我們自己的領土上交換人質,若是這樣都不敢,只怕是會讓人笑掉大牙的!”雲軒寒說到這一頓,隨即又看向對面的雲軒宇,嘴角一揚道:“太子,你說本王說的是與不是啊?”
雲軒寒覺得無聊了,這事情都這麼明顯了,根本無需再多說什麼,而且他要回去了,他的妻子在等他呢。
雲軒寒現在想的是,不管是如何的答案,現在都只是等惠武帝的決斷,而且雲軒寒希望惠武帝快點、早點決定好,因爲他媳婦在家等他太久了,早知道稱病不來了。
不過木清靖確實是個強敵,之前連連敗在他跟洛韻惜手上,只是因爲木清靖小看了洛韻惜,更是沒料到洛韻惜跟他一樣都不喜歡按理出牌,幾乎是現在想到就現在做,根本不看任何人的臉色。
當然,雲軒寒也是要爲他自己跟洛韻惜防範於未來的,因此方纔的一番話,雲軒寒是說給文武百官聽的,卻也是提點惠武帝,與其猜測對方的意圖,倒不如把對手置於眼皮底下,也好防範於未然!
不過有時候雲軒寒還是很好奇的,比如說有一點讓雲軒寒真的真的十分的好奇,比如說木清鴻這人,這次的事木清鴻不可能不來,而木清鴻跟木清靖是死對頭,這不需要人明說,衆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而那木清鴻,他殘暴無人,上次遊湖他對那些文武百官的子女就是下必殺之令,這樣的一個人肯定是選擇一戰,此番作戰木清鴻也定是主帥中的之一,那麼爲何這次卻沒有阻止呢,不是因爲全力阻止的?
雖然這一點雲軒寒好奇,不過雲軒寒依舊什麼都不說,好奇歸好奇。
對於雲軒寒的問題,雲軒宇不會做出任何抉擇,因爲他上面還有皇上呢,雲軒寒想要引誘他犯錯,哼,還早着呢。
雲軒宇沒有看雲軒寒,只是看向惠武帝,臉上沒有絲毫多餘的神情道:“此事可大可小,一切聽憑父皇的決斷!”
雲軒宇的意思已經很明瞭,惠武帝若是覺得和解可行,那就和解反正是您老人家一句話,當然,那麼帝都這邊的防守、安全便要重新安排了,而自己的守城軍當初被雲軒寒設計奪走,自己吃了悶虧,那就好好奪回聲勢。
當然,若是惠武帝不贊成和解,那麼似乎剛剛只有雲軒寒在說,那麼雲軒寒說了那麼多的話都是空話,都是狗屁話,讓雲軒寒丟丟臉也好了,總之雲軒宇無所謂。
雲軒宇無所謂,雲軒寒當然也是無所謂,他現在只想回府,他要看他的妻子去呢。
而惠武帝的目光卻是在自己兩個兒子身上來來回回的打轉,同樣都很優秀,不過洛韻惜選擇的是雲軒寒呢,也是他最看重的兒子。
惠武帝在思考,手中的筆輕輕敲打着桌面,手指輕輕的動了動,然後敲打筆的速度緩了緩,思量了一會這纔開口道:“人都已經來了,三日便到,既然如此,那也不必把人逼的太急,自然都已經來了,老三,如今你是太子了,便由你去準備吧,加固防守、皇宮的安全。老三,此番你可不能再大意了,這帝都上上下下,帝都的百姓還有文武百官還有朕的安全便盡數的交給你了,可莫要含糊了!”
惠武帝的一番話,已經表明了他的用意,自然是站在雲軒寒那邊的,卻說的也是合情合理,畢竟木青國的使臣三日後便要到了,總不能在這個時候說不同意吧,惹惱了人家對自己絕無好處。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沒人想做鷸蚌。
語畢,惠武帝朝着身旁的總管太監李公公點點頭微微示意,便見那李公公去拿了什麼,拿完了東西沒有回到惠武帝身邊,而是現行離去了。
雲軒宇對於雲軒寒,眼底盡是惱怒之色,想着雲軒寒如何如何的算計自己,雲軒宇心中定然是氣惱的,不過想着木清靖來了,雲軒寒肯定有一番要忙活,哼,忙,忙吧。
雲軒宇看着雲軒寒,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不屑,不過很快眼中的神情都換成了平靜,面色卻是一如既往的冰冷,隨即十分淡然看向惠武帝恭敬道:“兒臣遵旨!”
“傳白大人進御書房,其他人都各自散了吧!”惠武帝可是不準備繼續下去了,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也就夠看,也就罷了。
惠武帝便揮手讓文武百官都撤了,這些人散了,三日後木青國的使者便要來了,這宮中的防守、守衛自然是要抓緊的,這不讓人把禁衛軍統領白大人叫來,叫來做什麼,當然是是商量宮中的防範事宜、安全事宜的。
雲軒寒是第一個離開的,因爲他要出宮,他要看自己的媳婦去。
其後,惠武帝很快便連發兩道聖旨了。
第一道則是同意與木青國和解,讓木青國的使者前來,並讓那個副將拍親信親自護送威武將軍凌雲國的帝都,美名其曰說的是迎接貴客,讓人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