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武三十三年春二月末,邊關八百里加急送來急報,說的是木青國有異樣,說太子殿下跟十皇子因爲府中一位高手痛失至寶一事大打出手,後來太子殿下跟十皇子把視線全部移交到了凌雲國蓉王妃的身上。
因爲當初蓉王妃曾經易容,更是易容使計奪走了鶴老子手中的嗜毒蟲,而蓉王妃心懷不軌,誠心想要木青國的太子、皇子相爭,這樣的心計讓木青國如何能忍,這樣一口氣都能忍,那木青國早就稱臣了。
這不,木青國怒了,一大早就向凌雲國發動攻擊、要討個說法了。
聽到這樣的傳言惠武帝龍顏大怒,一大早就招來所有的文武百官,讓他們看看這看似太平盛世之下所隱藏的禍根,看看這是包藏禍心還是真有此事。
當然,是真有此事還是木青國故意栽贓陷害,其實衆人心裡都明白,只是有人想要洛韻惜不好看,有人卻不想洛韻惜不好看,不過更多的人都是要幫着洛韻惜的。
因爲什麼,什麼洛韻惜如今是異能者,得異能者得天下,這樣的異能者如今就在自己的國家,那自己國家當然要留下這異能者,當然要護着這個異能者。
還有更重要的是凌雲國的文武百官乃至惠武帝也知道木青國此刻鬧這麼大的動靜也是因爲這異能者,因爲這異能者在凌雲國,所以木青國眼紅,搶不到就想要毀了。
這樣的心不說凌雲國的惠武帝跟文武百官都知道,就是西金國、辰風國的皇上、文武百官也都知道,而且也在注視着這邊的動靜呢。
當然,爲何其餘兩家沒動,只因爲辰風國是風塵樺當皇上,而他後宮的後位是洛韻惜,他其實知曉洛韻惜有異能的,又一次不小心發現的,但他從未有私心,他愛的只是洛韻惜這個人。
他不會眼睜睜的看着洛韻惜被人唯獨,他早已派人靜觀其變,只要危害到洛韻惜,他們的人就會發動戰事,保護洛韻惜。
風塵樺不敢去見洛韻惜,儘管他很想很想洛韻惜,很想見洛韻惜,但是他不能,他害怕,害怕洛韻惜拒而不見,害怕洛韻惜看到他痛苦的樣子,因爲每次想起洛韻惜,風塵樺的心就猶如被千萬只螞蟻啃咬,疼的讓他時時刻刻承受着噬心之痛。
可儘管如此,風塵樺一直這樣想着洛韻惜,一邊想着一邊疼,可他卻毫無怨言。
至於西金國,西金國覺得靜觀其變的好,他們準備打親情牌,希望他們的小公主能跟蓉王妃交好,讓西金國免於被分割、進攻的參戰,西金國不好戰,只求平安。
因此四國裡也只有木青國跟凌雲國對上了,更何況木青國有很好的開戰、或者討要說法的理由,那便是嗜毒蟲。
而且有些要緊的是木青國的人偷襲的不是簽署合約的楓桐鎮,而是北邊的北陽城。
那急報上奏明,北邊的將領因爲沒有絲毫防備,緊急之下主將跟副將意見不和,主將竟獨自率領四萬將士離開凌雲國駐紮北邊的大營,想要偷襲木青國的大軍,卻不想在途中遭到木清靖、木清鴻等人的埋伏,四萬將士全軍覆沒,只留下一個主將,可這個主將卻成了木青國的人質了。
正因爲如此,惠武帝如今大怒了,死了四萬的士兵,主將還被人擒住了,如今木青國手上可是還有人質,又是出兵有理。
“一個個都做什麼,都啞巴了嗎?平日裡你們分成三黨、兩黨、四黨、五黨什麼的爭鋒相對、句句在理、巧舌如簧呢?關鍵時刻,需要你們一個個巧如簧舌之時你們怎麼就一個個當縮頭烏龜了?”惠武帝勃然大怒,怒氣聲震的整座大殿都在微微發顫,更別提那些只會欺軟怕硬的百官了,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了呢,就怕被殃及無辜,就怕沒活路了。
惠武帝勃然大怒,臉上盡是怒意,可儘管是惠武帝如此的大怒,那些文武百官依舊只是緊低着頭,半句話也不敢說一句,生怕一開口,那便是給自己惹麻煩了,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要不被點到名,閉嘴,閉嘴。
哦對了,那個主將是誰來這,好像是,是,是誰,是,哦對了,是惠武帝的哥哥,是當初被惠武帝怕放在身邊有危險、對他自己有威脅,所以派去北邊的北陽城,卻不想出了這檔子的事。
慕王爺怎麼說也是個王爺,還是惠武帝的哥哥慕王爺,再怎麼說也是血脈相連、身上流着同樣的血型,就算不承認,可百姓們看着,若是惠武帝,好啊,就會背上弒兄之罪。
況且,現在不管怎麼說慕王爺也是凌雲國的王爺,此次被木青國俘虜了去,就算是丟的是慕王爺的命,可這丟的可是凌雲國的臉面啊。
況且數月前,木青國的太子殿下跟十皇子居然還無恥的潛入凌雲國的帝都,殺了那麼多的公子、少爺,讓多少文武百官家白髮人送黑髮人,當初開戰是這個原因,也和解了,雖然不戰不敗,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但是這次,木青國的人居然拿着至寶被奪再次進攻,但是卻在殺了他們四萬士兵,又抓了慕王爺,這讓凌雲國的臉面丟盡了。
若是有那個文武百官敢在這時候站出來說和、說以和爲貴,那是找死,死去的士兵家屬誰會服氣,惠武帝這面子上更是過不去,別說想要獻計討賞了,怕是惠武帝龍顏大怒之下,別說他們的人頭不保,就連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堪憂,更甚至是株連九族呢,罷了罷了,這不是他們人言輕重之人可以說、敢說的。
但若是主張一戰,可慕王爺如今可是在對方的手上當人質的,萬一真的惹惱了木青國的人,慕王爺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那天下的百姓一定會認爲惠武帝冷血無情,竟連自己哥哥的性命都不顧,這樣的帝皇還如何會顧一些平民百姓,這樣做搞不好還會民心盡失,這樣做反而還會適得其反呢。
左右爲難啊,不管是主張和解還是主張戰鬥,貌似都是不合理的,所以即便這時候被惠武帝責罵,即便惠武帝再如何的動怒,這些文武百官也是不敢擅自揣測聖意,免得禍及自身、以免株連九族,所謂伴君如伴虎啊。
“老四,你以前帶兵打仗,無一不勝、更是用兵如何,來說說你的意見吧!”見這些文武百官一個個都不敢開口、一個個悶着頭不說話,惠武帝面色陰鷙,卻也深知這些個腦滿肥腸、一臉奸詐的文武百官都是些老奸巨猾、明哲保身之人,即便此刻自己發再發的怒氣,他們依舊能夠憋着不說話,這樣下去也是不行。
既然如此,惠武帝不會等下去,也不會問無用之人,直接點有用之人,直接問到點子上最好,更何況這事跟洛韻惜有關,可也是跟雲軒寒有關呢,問雲軒寒再合適不過。
雲軒寒此刻面色平靜、臉上依舊慵懶,儘管這個時候,關乎到自己跟洛韻惜的生死,雲軒寒臉上卻依舊盡是平靜、神情慵懶,在聽到惠武帝第一個點自己的名字,雙目中的眼神一絲不屑劃過,眼中的精光緩緩一閃而過,不動聲色,這樣的眼神仿若是藏着無數的計謀一般,無人能看得懂他眼底的神情究竟是什麼意思。
“父皇,勝負乃兵家常事,正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雖然此刻我們處於劣勢,只是,與其在這裡討論是救慕王爺還是攻打木青國奪回自己的城池,咱們倒不如研究一下如何讓木青國放棄對我們的侵略,當然,本王身爲凌雲國的王爺也是不能置身事外,不管這事跟本王有關無關本王都會盡自己所能。雖然以往木青國就已經對咱們凌雲國虎視眈眈、想要一口吞下,但一直一來,兩國相互挾持也算是相安無事、你來我往。可這段日子,木青國屢次打破這種平衡、屢次對我們凌雲國展開攻擊,似有爭奪我凌雲國國土、霸佔我路過國土的意味,什麼東西都只是一個起點,但是這個起點其實我們隨意編出來一個也是未必不可能的。但若是能找到那個他們的起兵之意,只要攻其弱點,解了起兵之意的杞子,想必木青國也沒辦法再用這樣的藉口來攻到我們凌雲國,屆時自會放了王爺,父皇,不知兒臣的話可否正確?”雲軒寒一字一句,卻隻字不提是要打還是要和,只是對自己的看法一說。
這一沒說是打,二也沒說是和,三更是沒有指責慕王爺的過錯,那些目無軍紀、高傲自負、擅離職守都隻字未提,不觸發慕王爺的那一黨,而且雲軒寒又找了一條折中的法子,從木青國的身上找弱點,找到木青國的錯處,屆時便可以趁其不備、攻其不備,屆時,木青國有錯了,而且先機又被人搶了,這張自然是打不成了。
而且話語中,雲軒寒絲毫不提蝕蠱蟲一事,絲毫不提洛韻惜半個不字。
而衆人心知洛韻惜的重要性,上頭的人都不說,他們說什麼說,別忘了洛韻惜是異能者,別忘了惠武帝可是也護着洛韻惜呢,而且太子殿下雲軒宇都不吱聲,你說,你不想活你就說。
而這麼一來,雲軒寒這話一出,文武百官都紛紛點頭,心中亦是對雲軒寒稱讚不已、覺得蓉臻王要麼不說話,一說便定是一鳴驚人啊。
只不過,文武百官心中究竟是何想法,是要感激還是覺得這是應該的,雲軒寒應該這樣做的,怕是隻有他們自己心中才清楚,畢竟誰都不是誰心中的蛔蟲,想做,也不想做。
“這就是本王心中所想也是本王想要說的,接下來不知太子有何獨到的見解,不妨跟大家都說說,都分析分析!”雲軒寒自然是不會放過雲軒宇的,太子之位,你以爲太子之位是如此好坐的嗎?
雲軒寒目光自然是轉向跟自己對面站着的太子殿下雲軒宇,雲軒寒的語氣雲淡風輕,沒有直逼雲軒宇一定要作答,但是雲軒宇卻又不能不作答,只因爲蓉臻王叫的是太子,而太子這個位置是那麼好做的嗎?不,不好做。
別人是不會覺得雲軒寒是在咄咄逼人,是在跟雲軒宇過不去呢。
可雲軒宇卻是在聽到雲軒寒這話時,眼底盡是陰狠、殺意,不過確是一閃而過,之後便是沉默了半響,想着洛韻惜跟這事也有關,想着洛韻惜是異能的,想着得異能者得天下,想着洛韻惜如今已經是蓉王妃,雖然還有名無實,但……
半響,雲軒宇這纔開口:“若是按照方纔老四所言,難道我們凌雲國難道就要那白白犧牲的四萬將領、士兵枉死嗎?那可是四萬見了、士兵,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命,是我們凌雲國的百姓,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你置他們這些死去的將領、士兵於何地?”
雲軒宇也不提洛韻惜一事,思量再三,雲軒宇最終沒有提洛韻惜。
雲軒宇沒有提起洛韻惜,雲軒寒嘴角揚起淡淡的笑意,不過下一刻,雲軒寒臉上的神情瞬間就收斂了起來,眼底盡是寒光之色,不急不緩的反問雲軒宇:“哦是嗎?太子殿下是這般想本王說的一番話的啊?那麼本王請問太子,不知太子有何妙招?太子能一來保住慕王爺的命,讓慕王爺安全迴歸,二來又可以爲那死去的四萬將領、士兵報這血海深仇?”
“呵呵,那依照老四你方纔所言去探查對方此次的動機、更是抓住對方的弱點予以打擊,你是想要拖延時間還是也想不出對策才這般一說,可你認爲就你會只是拖延時間別人不知道嗎,那木青國太子木清靖可不會有這份耐心等到你去一查究竟,等着你抓住他們的弱點。屆時時間久了,人家可是會按耐不住性子,屆時萬一慕王爺在這途中出了什麼事情,那麼我們就是得不償失了,不但被百姓們認爲我們凌雲國是懦弱不能,還要白白丟失一個王爺的性命,更是對死去的四萬將領、士兵無動於衷,這樣的大罪,這樣責任,你們誰來擔?”雲軒宇也不是傻子,雲軒寒能巧如簧舌,他雲軒宇如何不能,更是第一時間立即反脣相譏。
雲軒宇的話一出,只見一些方纔還沉默不語,想着明哲保身、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大臣便紛紛上前附議,畢竟雲軒宇如今是太子殿下,皇位最近的人。Www●т tκa n●℃ O
此刻那些牆頭倒的文武百官倒是讓雲軒寒覺得自己正好無聊,正好看看這些文武百官猶如跳樑小醜一般,只是,雲軒寒覺得一點看頭都沒有啊,浪費時間。
當然,也有一些文武百官一動未動,其中就包括洛天宏、許斌勇等人。
洛天宏此刻是雲軒寒的未來岳父,怎麼說呢,現在也可以稱之爲岳父了,那幫得自然是雲軒寒,不過洛天宏老奸巨猾,他想要明哲保身呢。
“皇上,蓉王爺與太子殿下如今想法不依、各執一詞,雖然想法、意見不依,但雙方各執一詞中都言之有理、不分強弱,不如咱們先派人前去探一探對方的口氣再做決定,也無需去探究是蓉王爺言之有理還是太子殿下言之有理!”洛天宏向來知曉何時該開口何時不該開口,就如現在,他很有必要開口,洛天宏站出列,洪亮的聲音便響起了。
“呵呵,探口氣?洛相是覺得老四的話更言之有理嗎?是想向木青國低頭和解嗎?是對於死去的那四萬士兵、將領都不值一顧了嗎?如今慕王爺在他們的手上,更何況引起今日之事不需要本太子多說,想必衆人都心知肚明,蓉王爺更是明白的很。如今這是做什麼,呵呵,探口風,難道你們還會不知道木青國此番進攻是何意?真是笑話,老四,你說呢?洛相,你說呢?”雲軒宇冷聲反駁,眼底一片冰芒、陰霾之色,讓人望而生畏,更是話語裡直指雲軒寒跟洛天宏。
洛韻惜是他們的妻子、女兒,他們還真是口徑一致啊,而他不想牽扯出洛韻惜,不過被逼無奈,也只能這樣做了。
洛天宏被雲軒宇一陣搶白,說到自己的女兒,想起自己的女兒如今難以控制,洛天宏的雙眉輕皺了下,眼裡的神情一變再變,最後衡量着現如今朝堂之上的局勢,可不能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