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軒寒在吼起來的時候已經一把把懷中的屍體扔出去了,話語裡更是憤怒。
“惜兒……”而許芊芊則是大叫,聲音裡盡是驚恐。
一直站着不動的雲軒宇突然飛身而起,飛身上前一把抱住了被雲軒寒扔出來的屍體,一邊抱住一邊怒道:“雲軒寒,你瘋了,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雲軒宇的聲音裡盡是憤怒,這個時候出來惠武帝用異樣的眼光看着雲軒宇,其餘的人都把視線放在雲軒寒跟死去的‘洛韻惜’身上了。
“惜兒,惜兒……”許芊芊更是飛快的奔到洛韻惜的身邊,聲音裡盡是焦急:“惜兒不怕,這裡容不下你,鎮國公府的大門永遠爲你開着,走,我帶你回去!”
許芊芊想要從雲軒宇的手中奪過屍體,但云軒宇卻緊緊的抱着。
侯輕語、許長君、許斌勇見此都趕緊上前,拉住許芊芊,卻也對着雲軒宇帶着悲痛的聲音響起:“三皇子,惜兒的孃親就在鎮國公府的祠堂你,你把惜兒交給我們吧,我們會把惜兒跟她孃親葬在一起!”
“她不是,她不是惜兒!”雲軒寒再次開口,再次開口的話語依舊是怒聲呵斥這具屍體不是洛韻惜。
雲軒寒的眼睛通紅,像是喝過血一樣,雲軒寒周身暴怒的氣息讓衆人都不得不遠離雲軒寒的周身,怕被雲軒寒散發出來強大的氣體傷到,更是無人再能接近雲軒寒。
雲軒寒像是瘋了一般,死死的盯着那具穿着媳婦被燒焦的屍體,雙拳緊握,指教早已插進肉裡,只要仔細看便能知曉雲軒寒整個人都在顫抖,雲軒寒整個人都處於血管膨脹、爆管身亡的邊緣了。
此刻的雲軒寒已經沒辦法用言語來形容是如何的不正常、如何的激動,沒有任何人可以形容、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
只有雲軒寒自己知道,他氣息混亂,很有可能就走火入魔,很有可能就從此長睡不起,但這些都不重要,不是這樣,他的惜兒說過,說過等他回來,他回來了,她怎麼能不等他,怎麼可以?
不,不是的,惜兒,惜兒,你說過等我回來的,惜兒,惜兒,你不能騙我,我回來了,惜兒,惜兒,惜兒,等我,等我,你說過等我的,惜兒……
……
只是現在的雲軒寒說什麼衆人都以爲是雲軒寒失心瘋了,是雲軒寒接受不了洛韻惜的死這才胡說八道了。
這洛韻惜的閨閣不是洛韻惜還能是誰?這穿着喜服在洛韻惜閨閣裡的人不是洛韻惜又能是誰?這跟洛韻惜差不多身段的女子不是洛韻惜又是誰?前一刻還在洛韻惜閨閣裡後一刻就着火了不是洛韻惜還能有誰?
種種跡象都在告訴所有人,這具燒焦的屍體就是洛韻惜,這就是洛韻惜,洛韻惜已經死了,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就這般死了。
雖然衆人都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但是,但是這是真的。
惠武帝眉頭緊蹙的看着那具已經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惠武帝的腦海裡只有一句話,那便是‘當真是紅顏薄命嗎?當真是天妒紅顏嗎?’。
雲軒宇不看雲軒寒,他只是抱着‘洛韻惜’的屍體,他只是靜靜的站着,眼底卻盡是陰霾之色。
許長君一個鐵錚錚的男子漢,在看到自己妹妹成爲一具屍體,看到蓉臻王這般的失去理智,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許長君落下了淚水,爲他妹妹也爲蓉臻王。
秦元宗眉頭緊蹙,看到回來的陌遷跟袁恆,兩人的臉色都很不好,但秦元宗還是問了:“怎麼回事,如實開口!”
陌遷跟袁恆相視一眼,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張張嘴想開口,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
雲軒寒看見了,帶着肅殺的聲音響起:“說!”
一個說字,讓那些沒有內力之人都連連後退了,洛天宏更是嚇得跌坐在地。
洛天宏已經六神無主了,原本他還在慶幸明日他便是王爺的岳父了,這是多麼高興的事啊,可是,可是現在,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陌遷跟袁恆也被他們的主子震懾的連連後退,雲軒寒的那眼神更是可以把人千刀萬剮了,那嗜血的紅釁讓人畏懼,讓陌遷跟袁恆不得不開口。
“屬下檢查現場,並未發現任何可疑跡象,不過當時看守的魂衛曾經被人叫去搬東西了,除此之外沒人發現有任何異樣!”陌遷緩緩開口,他這話一說只能告訴衆人,這裡沒有他人因素,這裡只有洛韻惜自個所爲。
陌遷的話讓衆人的心沉到了谷底,若說有異樣,那他們還可以希望是有人帶走了洛韻惜,然後製造出這麼一副假象,但是不能,真的不能。
陌遷說完了,袁恆該開口了:“大火是因爲洛小姐房間的燭臺,由於不小心打翻燒着了那些雜物,這才引起大火,最近天氣乾燥,因此一點必燃!”
袁恆也不想這麼說的,但是不這麼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大火是從洛韻惜的房間裡開始着起來,然後是連接着洛韻惜房間的那些屋子也先後着起來。
當然,這把大火着起來的速度是很快,但是有風,這也就變成是理所當然了。
所有人聽到陌遷跟袁恆的話後,臉上都已是死色,洛韻惜的死已經成爲事實。
所有人都看向了雲軒寒,站着不動卻臉色鐵青、滿身怒氣的雲軒寒。
所有人想要上前安慰雲軒寒,雲軒寒卻突然暴起,扔下一句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不,不是的,她說過要等我回來,她說過要等我回來,等我回來,啊……”
雲軒寒就這樣暴走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雲軒寒就這樣消失在所有人震驚的視線裡。
秦元宗、惠武帝等人都嘆了口氣,然後都把視線放在了雲軒宇抱着的那具屍體上,都嘆了口氣。
角落裡自然也有人高興的不得了,洛韻靈跟林姨娘笑得那叫一個奸詐,笑的那叫一個得意的很,笑的那叫一個猙狼。
至於洛韻雲,早就跟着那些人一起哭去了,洛子凌倒是平靜的站着,他終於可以鬆口氣,沒人可以搶走他的東西了,死吧,死吧。
這一場大火就這樣落下帷幕,但衆人的哭泣聲、叫喊聲卻並未停下。
什麼都沒少,只不過是燒了一座院落、一些衣服什麼的,但最重要的是住在這琉璃園的主人沒了,明日大婚的新娘子沒了。
哭泣聲從未間斷過,那些真心對洛韻惜的人都哭斷了腸,叫啞了嗓子。
而這一場大火很快便傳開了,這一場大火傳遍了整個大陸、四國,只是一個夜晚、一個早上,所有人都知曉了,都在討論這事了。
成慕海跟成思華也知道了這事,兩人都震驚的久久不能回神,也第一時間奔向了洛丞相府。
成思雨,那個被貶的郡主,她自然是開心的快要瘋了,整日整夜的在笑,哈哈哈哈,死了,死了。
……
這一日大清晨,原本該喜氣洋洋的,但是,但是什麼喜氣洋洋、吹吹打打,沒了,沒了,新娘子沒了,新郎不見蹤影了,街道上一片死寂,街道上的人都不敢出來走動了。
鎮國公府、洛丞相府都是哭聲一片,蓉王府無人敢哭,因爲蓉臻王下令,不準哭,他的王妃活的好好的,哭什麼哭,誰敢哭,殺無赦。
蓉王府無人敢放聲痛哭,但那些跟洛韻惜接觸過的人都默默的流淚了,他們的王妃,這還沒過門呢,怎麼,怎麼就這麼去了,那麼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
老賀跟倚紅還有鳳衛的人自然也都接到消息了,接到消息那一刻,他們都趕往洛丞相府了,看着一片被燒焦的廢墟,看着穿着喜服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女子,衆人都愣在了原地,有的早已放聲痛哭,有的默默流淚,有的強忍着淚水只讓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有的……
那是他們的主子,那是帶領他們以少勝多,那是帶領他們完成不可能的任務的主子,那是讓他們打從心底裡佩服的主子,那是以一人之命換取他們這些所有下屬的命的主子,那是把他們當成親兄弟姐以他們的命爲中心的主子,那是……
哭了,這些人都哭了,往日從未哭過的了都忍不住落淚,忍不住放聲痛哭了。
遠在蒼冥派的侍香還有那二十鳳衛聽到這消息也震驚住了,什麼都不做了,什麼東西都沒帶,上馬便朝帝京而去,痛恨自己爲何不保護在主子身邊。
魂一,他是接受秦元宗的吩咐保護王妃的,但是王妃卻,卻……他沒臉見人,他準備以死謝罪,卻被雲軒寒一掌打出去。
雲軒寒只說:“她沒死,記住,你的命是王妃的,在她沒回來之前,你們的命都給本王留着,留給王妃回來處置!”
雲軒寒去了哪,無人知曉,雲軒寒去了哪,無人知曉,只知曉雲軒寒因爲洛韻惜的死崩潰了、瘋了。
這一年凌雲國惠武三十二年冬十一月初,大婚前日夜晚蓉臻王王妃被燒死在自己的閨閣,紅顏薄命、香消芯殞,當夜蓉臻王便瘋了,堅持洛韻惜未死,那夜過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無人再見過蓉臻王。
一死一瘋,世人都在傳,傳這般的深情讓老天爺妒忌了,這般的深情只換的陰陽相隔。
在世人都在傳凌雲國蓉臻王王妃大婚前夜被大火燒死的消息,一個帶着斗篷的男子出現了,在是嘆了口氣道:“一念向善一念向惡,生前風光,死後獨光,傾世天下,異能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