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韻惜剛開始沒覺得風塵樺的話有什麼不對,但是現在,若說這話很平常,那就是洛韻惜傻了。
“高處不勝寒!”洛韻惜重複着風塵樺的話,看向風塵樺,眼底依舊是淡然之色,不過眼底多了一絲冷色。
“洛小姐,蓉王爺現在的位置或許只是開始,或者已經是結束,但是,這樣的開口、這樣的結束絕不會是這般簡單!”風塵樺沒有說雲軒寒的壞話,只是告訴洛韻惜,跟雲軒寒在一起,大風大浪是永遠少不了的,腥風血雨更是常有之事,陰謀不斷、算計不斷,那是家常便飯了。
風塵樺的意思洛韻惜何嘗不明白,只是高處不勝寒,不僅僅是雲軒寒,還有他風塵樺。
“五皇子,這話不假,我這個人不喜歡這些深宮大院,有些事我只會有掂量!”洛韻惜直接告訴風塵樺,他的擔憂、他的顧慮,她知道,而她早就爲自己做好打算了。
“洛小姐,你那次跟我說,你想離……”“算數,等到了時機,還望五皇子能幫的定要幫上一幫!”洛韻惜打斷了風塵樺的話,不讓風塵樺把話說出來,而且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洛韻惜打斷了風塵樺的話,風塵樺這纔想起,這裡暗中可是藏着太多的人,自然,有些話還是莫要說的好。
“自然,只要洛小姐一句話,我定當盡犬馬之力,洛小姐會找我幫忙,那是我的榮幸!”見洛韻惜還是說要走,而沒有要留下,風塵樺臉上盡是喜色了,心情一瞬間也好了,因爲洛韻惜跟雲軒寒能不能在一起,這絕對是個問題了。
風塵樺心情好了,躲在暗處聽牆角的六人都看到了,其中雲軒寒眼睛半眯,周身都是危險的氣息了。
而陌遷等人,見風塵樺心情突然好了,見洛韻惜打斷風塵樺的話,他們雖然聽得不清楚,但也懂些脣形、口語的,大概意思還是明白的,而且他們明白這兩‘姦夫淫婦’絕對有事瞞着他們的主子的啊。
想到這,這五人同時看向了他們的主子,希望他們主子立馬衝出去,立馬上前去問個清楚。
只是啊,他們的主子安靜的很,一點要出去的意思都沒有,這倒是讓這五人有些淚流滿面了,他們的主子怎麼變得窩囊了啊。
而所謂變得窩囊的主子,此刻正是盤算着該如何‘幫’風塵樺了,風塵樺這麼好心的來看他的王妃,他不回敬回敬,會被人笑話的,禮尚往來,他懂。
而洛韻惜見風塵樺這麼說,想着自己的計劃或許會有些變化,不過最後還是什麼都未說。
“五皇子,不管你將來能不能成帝皇,我有些話要送給你!”洛韻惜對於打仗並不感興趣,國泰平安纔是最好,想想,還是決定爲風塵樺,爲雲軒寒的將來提前做好鋪墊。
見洛韻惜嚴肅了起來,風塵樺也嚴肅了起來,點點頭道:“洛小姐但說無妨!”
“用人之道,首在鑑人,次在用人,終在聚人,德才須鑑,不鑑必失。用人有道,失道致禍,聚人爲果,正心爲因。用人要疑,用人不疑,必死無疑,疑人不用,無人可用。帝王之術知人者,王道也。知事者,臣道業。無形者,物之也。無端者,事之本也。鼓不預五音,二爲五音之王。有道者,不爲五官之士,二爲理事之主。知人善用,爲政之本。臣以自任爲能,君以用人爲能。臣以能言爲能,君以能聽爲能。臣以能行爲能,君以能賞罰爲能!”洛韻惜緩緩開口,一字一句道,然後緊緊的盯着風塵樺,在看風塵樺的臉色。
而風塵樺,在聽到洛韻惜一字一句說完後,眼底的神色大變,看向洛韻惜,眼底有着震驚,更多的是不可置疑,但是最後又歸爲平靜,只說了四個字:“帝王之術!”
“是,這些你想必都知道,我沒想過要求你這些,但是我要你明白,爲君者就該爲百姓着想,只有百姓生活無憂了,帝皇才能做得穩,你可懂?”洛韻惜會對風塵樺說這些,只是要風塵樺明白,他日後若是當上帝皇,不開戰是最好的,畢竟一開戰那必定是血流成河啊。
而云軒寒也是帝皇之象,風塵樺也是帝皇之象,洛韻惜不想風塵樺跟雲軒寒對上,所以,這話洛韻惜算是爲雲軒寒說的,不過也是爲風塵樺說的,跟雲軒寒對上,風塵樺不會討到什麼好處的,那又何必兩半俱傷,給他人坐收魚翁之力呢。
風塵樺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洛韻惜,他發現他了解洛韻惜太少了,真的太少了,在很多方面,風塵樺突然覺得,洛韻惜比他們這些人更看的清楚,洛韻惜能看到他們看不到的。
沉默了良久的風塵樺,嘆了口氣才道:“皇位誰都想要,爭奪皇位便已經頭破血流、血流成河了,死,誰都不願意,但有時候想要避免卻無論如何都避免不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放心,能避免,我一定儘量避免!”
風塵樺這是在承諾,承諾洛韻惜不想開戰、避免開戰,但是真到萬不得已,那便只能開戰了。
這些洛韻惜明白,也朝着風塵樺點了點頭,然後又道:“你不好奇我爲什麼會帝皇之術,或者說,我如何能看到帝皇之術!”
“在聽到你說帝皇之術之時,我確實很好奇、很震驚、很想知道你怎麼會知道,不過另一個方面,我想,既然你會知道,而且你還告訴了我,那便是信任我,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問,你信任我,我何嘗不信任你!”風塵樺說的很簡單,而且沒有半句虛假,說的都是心裡話,他不會對洛韻惜說謊,起碼現在不會。
“好,那麼接下來再好好聽我說!”洛韻惜很滿意風塵樺的回答,而且風塵樺沒有撒謊,正因爲洛韻惜,洛韻惜覺得,這個朋友可深交。
“好,我會聽着,我會記着!”風塵樺點點頭,看向洛韻惜,眼底盡是溫和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此刻的風塵樺讓人有一種錯覺,夕陽西下,最後的餘光照着風塵樺尖削的臉,那帶點病態像常年沒見光樣。一張謫仙般的容顏、蒼白的病態讓人我見猶憐,細長的劍眉入鬢的髮絲從梳的整整齊齊、規規矩矩。風塵樺酷愛白衣,今日穿着一身銀白色裡衣外加透明白衫,謫仙般的臉,裡衣的領子又高高的遮住脖子,一時間叫人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那白衫上有一朵朵描邊的白雲,繫着銀邊白色束腰帶,因爲帶着病態、蒼白,整體給人的感覺便是柔弱謫仙,還有男女都有些混合了。
一時間洛韻惜沒開口,就這樣看着風塵樺,似乎這是洛韻惜第一次仔仔細細的看風塵樺呢,她突然覺得,這古代當真是人傑地靈,不管哪家的小姐都那麼的水靈靈、絕美,不管哪家的少爺都**倜儻、玉樹臨風,上層之姿也不在少數呢。
洛韻惜看着風塵樺的容顏有些失神、若有所思,風塵樺瞧見了,自然是不會開口,一動不動,以免驚擾了洛韻惜。
而聽牆角的六人,神色自然是不一的,雲軒寒可不認爲自己的容顏會比風塵樺差,而且洛韻惜以前也盯着他的容顏失神過,那時他還高興呢,現在他不高興了,因爲他的女人看別的男人失神了。
氣啊,氣啊,雲軒寒現在是特別想衝出去了,只是雲軒寒知曉洛韻惜還有話要跟風塵樺說,而他不能去打擾,而且他知道洛韻惜說這些是爲了什麼,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爲他呢,他的女人太爲他着想了,只是,不好的是,失神了,這不好。
還有一點,一直是雲軒寒心中特別想要拔去的刺,那就是洛韻惜跟風塵樺之間有一個秘密,只有她們自己知道的秘密,這秘密讓他非常不爽呢。
雲軒寒是不爽了,他的那五個屬下也不爽了,因爲他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主子這麼窩囊,真的太窩囊了,還有,難道他們主子的顏不好嗎?這算怎麼回事嗎?
抓姦、抓姦,手好癢,可以抓姦不啊?
小狼拴不住了,都在嗷嗷嗷的叫了,只是你們叫吧叫吧,不會有人理你們的。
至於這些小狼口中的‘姦夫淫婦’,此刻,‘淫婦’已經回神了。
其實洛韻惜可真沒因爲風塵樺的顏太過好看而失神,失神是有,不過只是兩三秒的事而已,之後她其實是在想,雲軒寒的顏太過妖孽而已,只是沒收回視線就在想雲軒寒而已,並不是想着風塵樺。
因爲洛韻惜沒收回視線,風塵樺背了黑鍋,而且這個黑鍋背的很委屈呢。
當然,這黑鍋風塵樺究竟背的委屈不委屈,這隻有風塵樺自己明白了,他若是想要搶走洛韻惜,那便不委屈,而且還是仇敵、情敵呢。
風塵樺是怎麼想的,他想不想搶走洛韻惜,他明白,他也明白,他們也明白,只有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