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滿意的離去,康熙的心情也比方纔好很多,誰缺銀子雍郡王也不會缺銀子,這一點天下人都知道,看看胤禛福晉的吃穿用度,哪一點像是拮据的樣子?
舒穆祿祖上擅長賺銀子,雖然將玻璃等等配方上交內務府,但往年的積累下的,公爵府富庶得很,作爲志遠最疼愛的女兒,舒瑤的嫁妝...能讓所有人流口水,康熙看得出舒瑤也是個擅長了理財的人,胤禛進宮來...是給他解悶的,康熙又嘆了口氣,雖然被胤禛憋屈了,但心裡卻很舒坦。
這種憋屈是一時的無語,皇子之間爲了帝位手足相殘,讓康熙痛徹心扉,他們在自相殘殺時,有沒有想過他的心情?康熙讓李德全給胤禛福晉送去大筆的珠寶,
“如果用銀子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大問題。”舒瑤在接到賞賜後入同老僧無視金銀一樣的淡定,胤禛一巴掌拍了她的腦袋:“你就偷着樂吧。”
方纔還淡定的舒瑤,一下子撲到金銀珠寶上,“我的,哈哈,都是我的。”
胤禛寵溺的看着她將珍珠當彈球玩,將銀子放在身上,胤禛無奈的搖頭,轉身出門,既然去蒙古,他得做好準備,指望着因銀子陷入瘋狂的舒瑤,明顯不現實。
胤禛在書房整理材料時,高福走進來輕聲說:“主子,奴才得到消息,滾黛福晉,老都統都在趕往行宮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京城有什麼事兒?”
“公爵府可有消息?”胤禛從資料上擡頭,見高福搖頭,胤禛稍楞之後,道:“明日一早爺同福晉去蒙古。”
“兩位小主子是不是同去?”
“他們留在獅子園,曦容很有分寸,應該能應對得來。”
胤禛不知爲何對女兒非常的有信心,又有滾黛福晉看着,應該沒什麼人不長眼睛的湊到曦容跟前,至於兒子...胤禛無奈的想着舒瑤應該還能再生,他幾乎對弘曜絕望了,整日裡‘姐姐,有人欺負讓我。’
弘曜是嫡長子,將來的爵位是要傳給他的,胤禛只能將來弘曜能好一些,不過想着舒瑤的性子,胤禛又有些不抱有期望,是不是將他們分開好一些?
從蒙古回來後,胤禛得同舒瑤好好的想想教養兒子的問題,雖說弘曜也沒吃虧,但總是這樣也不成。
一大早,胤禛將還睡着的舒瑤抱上了馬車,對很精神的曦容說道:“看着點獅子園。”
曦容應了一聲,胤禛手頓了頓,摸了一下曦容的腦袋,“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等阿瑪回來,不得衝動行事。”
曦容道:“知道了。”
胤禛有看了一眼兒子弘曜,同他額娘一樣打瞌睡,胤禛說道:“如果我回來看你還沒有長進,你不許再同你姐姐在一起。”
“阿瑪。”弘曜立刻精神了,站直了身子,“兒子一定長進爭氣。”
胤禛也知道兒子有多聰明,也許懶人都很聰明,要不然怎麼總能找到偷懶的法子?警告了弘曜,胤禛上了馬車,帶着王府的侍衛,康熙皇帝給的御前侍衛出使蒙古,曦容弘曜又被胤禛放心的丟在獅子園。
在他們走後半個時辰,滾黛福晉向康熙請安,康熙看着滾黛,嘴角微抽,向李德全示意,胤禛走了麼?
李德全點頭,上前給康熙遞上茶盞時,說道:“走了半個時辰了,此時再派人去追...怕是有些難。”
康熙掩飾般的喝了一口茶,道:“滾黛姑姑來遲一步,朕讓胤禛去蒙古諸部探視遠嫁去的公主郡主,熱河行宮沒什麼好玩的地方,胤禛在時,朕還能讓他們夫妻陪你逛逛,如今...哎...”
“無妨的,萬歲爺不必內疚,我是來避暑的。”滾黛很能體諒康熙的良苦用心,“讓他們去一趟蒙古也好,四福晉許是會喜歡蒙古草原,那的天比北京城藍得多。”
“滾黛姑姑...”康熙此時才真的有些內疚,滾黛不願意受拘束,但他爲了江山,只能讓滾黛在京城養老,蒙古草原多了一個實權的人物,對大清不是好事。
滾黛淡淡的笑道:“我記得身份,亦記得先帝的託付,我大半生在蒙古草原上享受無拘無束的日子,晚年還能來京城享受榮華富貴,享受那個...那個...兒女之樂,我得叩謝萬歲爺呢。”
“滾黛姑姑說得是天倫之樂?“
”對的,就是這句,萬歲爺真真是英明。”
剛剛感動的康熙,腦袋有點疼,想了一會說道:“李德全傳旨,命書軒來熱河行宮。”
滾黛錯愕,好好的將大孫子叫來做什麼?滾黛最痛苦的是看得到卻無法接近兒孫,“您是?”
“舒穆祿書軒是大清開國以來唯一一位連中六元之人,博古通今,滾黛姑姑有他陪伴,朕料想對漢學會有更深的理解。”
“謝萬歲爺。”
滾黛誠心的拜謝康熙,康熙擺了擺手道:“不必客套。”
兒子不能來,孫女又被胤禛拐走了,康熙只能自找麻煩的將編書的書軒叫來,他這皇帝做得,實在是煞費苦心那。
“啓稟萬歲爺,嫺嬪娘娘求見。”
康熙隨意的道:“宣她進來。”
嫺嬪顰顰婷婷的走進,帶來一陣陣清新薄荷般的清香,一襲淡綠色旗袍,裙襬處繡着鮮活的荷葉隨着嫺嬪的移動而盪漾,好像她走在荷葉上一般。
嫺嬪去了繁瑣貴重的首飾,身上不多的點綴飾品,襯得她越發的怡人,即便康熙對她存着一分的戒心,此時看見嫺嬪赫舍里氏,會多了幾許清涼的感覺。
“給萬歲爺請安。”嫺嬪的聲音如同夏日裡的一眼涼泉,瑟人心扉,越發顯現出她不同於別的妃嬪的嫵媚清純。
康熙嘴角點點頭,“平身。”
“謝萬歲爺。”嫺嬪擡頭時臉上帶着完美的微笑,“臣妾給您送些吃食過來。”
嫺嬪似沒見到滾黛福晉一樣,清澈的眸子只是專注含情的凝望着康熙,她知道康熙不喜歡妃嬪干涉政事,在沒來之前,她已經打聽清楚阿扎滾黛福晉正在覲見。
滾黛在早些年清廷裡是個不得不提的人,得先帝的喜愛,太皇太后對她更是言聽計從,赫舍裡芳華記得索尼曾對她說過,得罪誰也別得罪滾黛,玄燁能在衆多阿哥中脫穎而出滾黛其中起了大作用。
滾黛留在京城養老,是康熙怕她在蒙古威望太盛所致,如果這份威望爲太子所用是如虎添翼的事兒,嫺嬪穩準心神,落落大方的走向康熙,“萬歲爺請用。”
嫺嬪看康熙點頭後,纔將飯菜擺上,蓮藕飄香,康熙舒爽的笑道:“有點意思。”
嫺嬪羞澀的微微垂下腦袋,似撒嬌似癡纏的道:“爲萬歲爺,臣妾如何都心甘的,這些菜色都是臣妾精心調製的,萬歲爺嚐嚐看?”
滾黛福晉放下茶杯,康熙對嫺嬪說:“她是阿扎滾黛福晉,是朕的姑姑。”
“當不得。”滾黛起身向旁邊閃身錯開嫺嬪的行禮,“娘娘身懷龍種,我當不起的。”
滾黛的疏遠淡漠讓嫺嬪略顯得有一份委屈,臉上旋開笑容:“您客氣了,誰不知您是皇上最爲信任看重之人?”
滾黛沒理會會嫺嬪,對康熙說:“我不耽擱萬歲爺用膳了。”
“滾黛姑姑,一起用如何?”康熙主動相邀,滾黛瞄了一眼垂頭老實的嫺嬪,動了動鼻子,道:“我這人最愛說實話,在蒙古草原呆久了,好多香料都不認識了,但嫺嬪娘娘身上所用的香水...我記憶猶新。”
嫺嬪身子輕顫,並不急於申辯,輕聲說:“誰曾用過?”
“當年的皇貴妃董鄂氏。”
康熙臉色驟然難看起來,如果他對誰不滿的話,唯有董鄂氏,因她寵慣後宮,康熙生母佟佳氏黯然神傷,因她想搶康熙爲嗣子,佟佳氏纔會一病不起,康熙對狐媚惑主的董鄂氏,沒有一點的好感,這不僅滾黛知道,赫舍里氏同樣清楚,忙向康熙請罪:“萬歲爺,臣妾不知。”
“我勸嫺嬪娘娘一句,肚子裡的龍種要緊,這種香水...對嬰孩不好,引得萬歲爺情動...您承受不起。”
滾黛咬了咬嘴脣,這味道太熟悉了,滾黛向康熙行禮後,告退離去,康熙看着淚盈盈的嫺嬪,菜色再可口也沒心情用膳,情動,難道說有**的作用?康熙每次召嫺嬪侍寢時,與旁人相比,多了一分的沉溺,只覺得嫺嬪的身體非常的曼妙,莫非因體香香水的功效?
康熙的眸光陰冷了好多,他是個很注意保養的帝王,女人再美妙也沒健康重要,他可不想被女人掏空身子,召嬪妃侍寢他一向很有節制的。
嫺嬪道:“臣妾的用得香水是內務府供上了來的,萬歲爺,臣妾什麼都不知道,臣妾有多在意孩子,您還不知道?”
“你是說有人陷害你?”
“臣妾不敢。”嫺嬪嗚咽着,康熙卻笑了:“朕的後宮,有人謀害龍種?她們活得不耐煩了?還是你當朕是昏庸之君?還是你說什麼,朕都得信?”
“臣妾...臣妾...”
嫺嬪跪在了地上,好像事情又同她想得不一樣。